天琴文化的传承与困境
2016-12-06潘玲乐
潘玲乐
(广西民族大学 广西 南宁 530006)
天琴文化的传承与困境
潘玲乐
(广西民族大学 广西 南宁 530006)
本文通过走访崇左市天琴艺术培训基地龙州县民族中学,深入了解了天琴文化的深厚内涵。在民族文化传承中,天琴文化在面临机遇发展的同时,遭遇传承困境。本文希望在梳理天琴文化研究的同时,对民族文化的保护和传承起抛砖引玉之用。
天琴;文化;传承;困境
引言
任何一个社会群体的发展都需要凝聚力,而一个民族的凝聚力最根本的来自于民族文化认同。聚居于中越边境线的布傣人是一个只有17000多人的小族群,有独特的民族文化特征是天琴与长袍黑衣。天琴文化,作为壮族传统文化体系中独具特色的代表之一,留存着骆越民族独特的文化记忆,是广西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天琴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历史认识价值,研究天琴文化的意义不仅在于增强民族的团结和凝聚力,还在于文化创新,促进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1 天琴文化的内涵
天琴的传说和禁忌使其首先作为一种神器出现,目的是祈福攘灾,保佑族人平平安安、生活幸福。原始的天琴弹唱仪式如下:天琴艺人作法时,口念越南音,头戴尖帽,身着红衣,手弹二弦琴,左脚的大拇指挂着一串铜环,头摆身摇,口喃经书。具体用于生产上的求雨、赶邪魔、安龙;生活上的添粮、送鸡鬼、封村、带花入房、送火鬼;婚姻上的过油和做相好;丧葬上的做丧、做“坊”;生育上的求花、饮“密”水、安花、拜认契父(干爷)等。[1]原始的天琴文化表现形式将天琴蒙上一层神秘面纱,天琴艺人也由此被赋予“巫”的身份。虽然最早的天琴文化带有浓重对神灵的敬畏之心,但现有的天琴文化则表现得更加多元。比如,天琴经典曲目《唱天谣》,“门前一条丽江河,江水几长歌几多,山歌泡在河水里,挑来煮饭泡茶喝”,“从小长在壮山坡,外婆教我唱山歌,清晨唱得云雾散,夜晚唱得星星落”,展现出一幅幅人与自然其乐融融的景象。这里的天琴文化显然不再是神秘而令人敬畏的宗教内涵,而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哲学内涵、欢快怡人的民俗内涵以及感悟生活真谛的审美内涵等。[2]天琴不再是琴本身,而是在一代代文化背景的传承中,不仅涵盖了原生时期的“喻天”和现代展演的“娱人”文化内涵,且表现出了布傣人独特的文化符号,成为了布傣人的族群标识。[3]
2 天琴文化传承现状与困境
2.1 传承与发展
天琴文化作为布傣人的独有文化,一直处于不为人知的封闭状态,直到1984年,一位名叫范西姆的民族音乐家赴龙州县金龙镇采风,偶然发现天琴弹唱艺术的魅力及其濒临消亡的现状,着手课题研究,才让更多人开始重视天琴文化。2003年,龙州县成立了龙州壮族文化品牌领导小组,邀请各地民族音乐家到龙州调研,着手整理天琴音乐素材,并请民族艺人深入现场技术指导,提高弹唱技艺,希冀能将古朴的琴音结合现代的节律,将天琴文化发扬光大。同年11月8日,龙州天琴女子弹唱组合以一首《唱天谣》唱响了南宁国际民歌艺术节“东南亚风情夜”晚会。
从此,天琴艺术受到越来越多人的认识和重视。2007年1月,龙州天琴艺术被列入广西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7年12月和2008年4月,龙州县分别被授予“中国天琴艺术之乡”和全国第二批“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旅游示范区”称号。[4]
然而,天琴文化在面临机遇发展的同时,挑战并存。
2.2 困境
通过2016年5月对龙州县民族中学的实地调查和县教育局党委副书记的访谈了解到,龙州县天琴文化主要存在以下几点发展瓶颈:
2.2.1 天琴教学师资匮乏
以龙州县民族中学为例,虽然该校2008年被崇左市政府选定为崇左市天琴艺术培训基地,天琴文化也被选为该校校本课程,但是学校少有天琴专业授课老师,学生多是以兴趣班形式报名参加培训。究其原因,天琴在布傣族人文化中一直具有神秘性和神圣性。天琴的传承具有十分严格的仪式和禁忌,一般只有天琴艺人和天琴世家才被赋予“喻天”的身份和特权。据悉,板池屯拥有“巫”身份的天琴艺人只有14 人,其中天琴世家传人仅7 人。[5]
2.2.2 天琴传承人才断层
此次调研还发现,目前天琴传承艺术中心的天琴组合演员面临年龄老化、人才断层的问题。2003年组建的天琴美女弹唱组合,当年15个美女平均年龄为21岁,如今只剩下13人,且年龄也已经超过三十岁。而且根据天琴传男不传女的风俗,真正的天琴演唱表演技艺更难传承下去。
2.2.3 政府管理和支持力度不够
在本次调研中,教育局书记反复强调演出经费、科研经费一直是限制天琴文化发展的重大因素之一。近年来,龙州天琴艺术传承中心也想通过招聘艺术人才补充天琴弹唱演员,但由于待遇低等原因很难留住人才。此外,文化展演所带来的利益导致文化资源被掠夺或垄断现象。这些纷争,政府如若不加以正确引导,不仅会影响族群内部的团结,而且还会对文化本身造成损伤。
3 天琴文化传承的启示
天琴文化的传承,其一,需要转变意识,其文化内涵不再是传统的“喻天”功能,而是要发展成现在的“娱人”内涵;其二,天琴文化进校园不失为一种可行的传承形式;其三,天琴文化在传承过程中需要创新以贴近大众生活。
[1] 龙津县金龙峒傣人情况调查//[M]广西壮族自治区编缉组.广西壮族社会历史调查,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1987:133 —138.
[2] 李妍.世俗神器的艺术灵光[J].广西民族研究,2010(4):103 - 108.
[3] 秦红增.中越边境布傣天琴文化变迁:喻天、娱人与族群标识[J].民族研究,2008(1):39-47.
[4] 林森.大力弘扬天琴文化艺术促进龙州经济社会发展[N].左江日报,2008-08-26.
C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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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5-022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