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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惠金融的研究进展

2016-12-05王一

时代金融 2016年29期
关键词:普惠金融互联网金融

【摘要】普惠金融是接纳社会各层次需求者,可以被所有人得到和使用,并令其受益的金融机制。各国将中小型企业和贫困地区人群作为普惠金融的重点服务对象,把发展普惠金融作为解决贫困地区经济增长,实现社会公平的重要途径。本文回顾近20年间普惠金融的产生与发展历程,归纳并对比国内外研究成果,总结各个国家和地区成熟有效的发展经验,对普惠金融的研究进展作一综述,并提出我国县域地区普惠金融的发展构想。

【关键词】普惠金融  三农政策  互联网金融

一、引言

普惠金融是能够广泛地满足社会各层次人群的金融活动需求,特别在经济基础薄弱、金融排斥严重、偏远落后地区供给相对不足的一种金融服务。普惠金融被视为解决贫困问题,促进经济增长、实现包容性社会的一种重要机制[1]。2015年12月31日,国务院印发了《推进普惠金融发展规划(2016~2020年)》,将我国普惠金融的服务重点对象划定为农民、城镇低收入者、残疾人、老年人等弱势人群,农林牧渔及小微企业等弱势产业,和交通不畅的弱势地区。规划中明确指出,普惠金融以机会平等要求和商业可持续原则为立足点,提供适当、有效的金融服务时应考虑成本效益。普惠金融的专业机构在为县域消费者提供服务时,经营原则应以公平为主兼顾效率,在保证财务可持续运营的商业化要求之下,尽力拓宽服务供给范围,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

二、普惠金融的发展阶段

我国普惠金融的初期实践可追溯至上世纪90年代,由小额信贷的发展延伸出来,结合国际发展研究成果,国内普惠金融的发展可大致分为四个阶段。

(一)初始小额信贷阶段

1993年作为国内首家小额信贷机构,扶贫经济合作社在河北易县创立。这一时期的小额信贷以国际机构和软贷款作为主要资金来源,将改善农村贫困落后的状况为主要目标。

(二)微型金融的发展阶段

21世纪初,再就业和创业大潮引发大量资金需求,小额信贷迅速发展成一定规模的微型金融体系,央行通过制定相关管理办法为农户建立信誉档案,助力微型金融发展。

(三)综合性普惠金融的形成阶段

2006年~2010年,小微企业进入服务范围,村镇银行兴起,支付、汇兑、贷款等服务多元化发展。中央要求各地结合自身情况,探索建立自然人或小额信贷组织,注重满足农民需要。

(四)互联网金融的融合阶段

2011年以后移动支付、网络借贷蓬勃发展,余额宝类新型产品、众筹以及P2P等新型信贷体系不断地冲击传统金融服务,金融创新与金融监管的交替发展得到高度重视,县域金融服务也将逐步转向灵活、高效的发展路线。

2012年,世界扶贫协商小组经过对中国的普惠金融的深入调研,给出评价[2]:农户贷款余额有所增长但距有效需求尚远;银行账户与银行卡的普及度逐年上升,但对最贫困的人口覆盖不足,在这些地区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三、普惠金融的国际研究成果及发展经验

国际的研究多重视运营模式和运营效率。Sodokin等[3]认为相对于普惠金融机构,传统商业银行的资金来源和管理人员更有优势,因此将普惠金融机构和商业银行的商业模式相结合,运营效果优于单纯的普惠金融机构。Devlin[4]和Fuller[5]运用地理学分析法证明了金融排斥具有较明显的地理空间倾向。Hamada[6]认为普惠金融机构获取资金的困难可以通过商业化来缓解,同时其财务运营应该是可持续的。

国际上普惠金融运营模式有很多值得我们借鉴的。受政治、文化等因素的制约,各国发展普惠金融的模式各不相同。

小额信贷模式在孟加拉国出现并取得双赢,其中以格莱珉银行的案例为典型代表。银行为农户建立信用档案,若项目成功并按时还款,成员可以继续获得贷款并提高授信额度。贫困户通过借款实现人均收入16个百分点的增长,大幅提高消费能力。改革后的乡村银行自发债券,吸纳存款,解决了财务可持续性问题,实行商业化管理。

然而Grameen小额信贷模式的移植在墨西哥却陷入困境。为解决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问题,康帕图银行着力发展借款人之间的联保而大获成功,自1998年至2008年的十年内,借款人人均余额从66美元迅速增加至450美元。天主教国家里,人们的宗教联系令贷款违约率一直维持在较低水平。近年来,墨西哥政府发布了一系列国家普惠金融政策,提倡通过技术创新来推进普惠金融的发展并减少使用现金。2016年6月,墨西哥政府承诺通过提高公民、企业和政府使用及接受数字支付的能力,来保持当前的经济增长。数字支付的推广使用在过去的五年里大幅地拉动了墨西哥GDP增长,令其在拉美地区经济发展“刹车”的大环境下脱颖而出,学术界将此归纳为政府推动模式。

相比于发展中国家薄弱的金融基础,发达国家有条件进行更多的尝试。19世纪开始,日本将邮政金融服务作为储蓄服务的供给者,而欧美社区在信贷协会和储蓄银行上进行创新。

英国充分发挥住房协会和慈善基金机构的作用,建立慈善基金并为低收入人群提供金融技术教育和咨询服务,通过债务建议模型引导债权人为慈善捐赠10%左右的收入。在美国,要求对按揭贷款人的性别、收入种族等信息进行有效披露[7、8],确保中低收入人群能够平等地获得信贷,消除对中低收入社区的歧视。

四、普惠金融的国内研究成果及发展经验

不同于国外,国内普惠金融的研究更注重保障机制。2006年中国金融论坛上,杜晓山[9]指出“农村金融体系要建成分工合理、功能完备、优势互补、产权清晰、监管有效、管理科学、竞争适度和可持续发展的普惠金融体系,以满足多层次需求。”吴晓灵认为过度的投机引发了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这其中金融业对于实体经济的偏离成为重要的微观诱因[10]。金融业应该为实体服务,金融创新的出发点应该是满足社会需求而非简单的商业盈利。为小微企业提供服务将会吸纳更多就业,这在构建和谐社会的大背景下更加需要鼓励。

普惠金融在我国农村地区的发展一直存在多个难题。当地的金融市场受二元经济结构制约,始终仅有农村信用社和邮政储蓄等少数金融机构进驻设立物理网点,数量及规模上的供给不足导致农村地区的金融需求无法得到满足。农民金融知识、契约意识不足,风险防范和承受能力较弱,金融参与热情常到受民间借贷的伤害。此外,农民的信用状况无法被金融机构有效掌握,构成了供求双方信息不对称。

金融创新一直是普惠金融的重要来源,在我国传统金融机构的转型,特别是中国邮政储蓄银行的转型为在金融业的普遍服务中完成了关键性的补充。中国邮政制定“一体两翼”发展战略[11],以窗口资源为基础,市场需求为导向,打造“互联网+”线上线下为一体,建立“邮掌柜”综合便民服务平台,融合金融翼与寄递翼的各类业务,拓展三农市场。

五、普惠金融未来的发展方向

银行、证券和保险等金融机构的政策导向不明确间接地导致了金融排斥的存在[12]。国有企业的行政化、官僚化和商业银行单纯利益的驱动下,普惠金融的建设往往被忽视。想要发展好普惠金融,必须运用好政府推动与市场调节的双重驱动,探索适合国情、民情的一套理论方法。

县域金融市场中,POS机和手持终端等信息化设备的在传统物理网点的普及率仍然很低,同时互联网技术的飞速更新已经为互联网金融产品和服务的研发及使用奠定了有力的技术与硬件基础。手机银行、移动支付等低成本的服务,将带动网点的非物理化转型。如何做好引导,将互联网金融与普惠金融在广大农村地区很好地结合并叠加运用是眼下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这也将为解决农业升级转型,农村经济增长,实现农民脱贫致富的三农工作目标指明道路。

城乡的物理差距过大会加大传统金融网点的各项成本,降低服务意愿,加剧金融排斥,因此必须加速偏远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填补空白乡镇。网络、电话的全覆盖是偏远地区开展金融服务的必要条件,信息流的建成既能保持基层金融机构持续有效地提供服务,又可对广大农民群体进行金融知识的普及和教育,降低信息获取成本。农村气象站的建设和覆盖也将为农业气候保险的实现打好基础。

鼓励金融创新将是下一阶段推进普惠金融的工作重点。可试点探索农民参与农产品期权交易的效果,通过购入看跌期权弥补潜在损失;尝试发展农产品价格保险或农业气候保险,引导农民进行风险管控;结合互联网云计算等信息处理技术,将互联网征信数据纳入央行系统作为补充,建立县域贫困人口的征信档案,为小额信贷业务发展提供技术支撑。在金融创新不断涌现之下,金融监管的调整适应能力亟待提升。在当前农村地区监管不足的情况下,须积极探索差异化的监管方法,设立分层监管结构,加大政策扶持,不断建立健全与实地情况相适应相融合的政策法规,为普惠金融机构营造可持续运营的商业环境。

参考文献

[1]Easterly W.The White Mans Burden:Why the Wests Efforts to Aid the Rest Have Done So Much 111 and So Little Good[J].2006.

[2]Sparreboom P,Duflos E.Financial Inclusion in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An analysis of existing research and public data[J].CGAP and the Working Group on Inclusive Finance in China,China Papers on Inclusiveness,2012(7).

[3]Sodokin K,Donou‐Adonsou C.Banks,microfinance institutions and economic growth in the West African Economic and Monetary Union[J].African Development Review,2010,22(4):495-510.

[4]Devlin J F.A detailed study of financial exclusion in the UK[J].Journal of Consumer Policy, 2005,28(1):75-108.

[5]Fuller D.Credit union development:financial inclusion and exclusion[J].Geoforum,1998,29(2): 145-157.

[6]Hamada M.Commercialization of microfinance in Indonesia:the shortage of funds and the linkage program[J].The Developing Economies,2010,48(1): 156-176.

[7]Marshall J N.Financial institutions in disadvantaged areas: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policies encouraging financial inclusion in Britain and the United States[J].Environment and Planning A,2004,36(2):241-261.

[8]Leeladhar V.Taking banking services to the common man-financial inclusion[J].Reserve Bank of India Bulletin,2006,4.

[9]邓向荣,周密.“麦克米伦”缺口及其经济学分析[J].南开经济研究,2005,4:63-64.

[10]焦瑾璞.构建普惠金融体系的重要性[J].中国金融,2010(10):12-13.

[11]中国邮政.关于加快发展农村电子商务的决定[S].北京:内部发行,2015, 81.

[12]Djankov S,McLiesh C,Shleifer A.Forthcoming.“Private Credit in 129 Countries.”[J].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 33(3):341-368.

作者简介:王一(1987-),男,汉族,辽宁沈阳人,就读于辽宁大学,研究方向:金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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