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精美大型画集的问世
——记《鲁迅藏外国版画全集》编印出版
2016-12-05李允经
文 李允经
一部精美大型画集的问世
——记《鲁迅藏外国版画全集》编印出版
文 李允经
An Exquisite Album of Painting Launches—— On the Editing and Publishing of The Complete Foreign Prints in the Collection of Lu Xun
附记
《鲁迅藏外国版画全集》
“十二五”国家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
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
编者:鲁迅藏外国版画全集编委会
开本/8 定价/4000.00元/套
2014年2月第1版第1次印刷
湖南美术出版社出版
邮购地址:长沙市雨花区东二环一段622号 湖南美术出版社 销售部
邮购电话:0731-84787105
销售热线:4000085356
列为国家“十二五重点图书出版工程”和“国家出版基金项目”的《鲁迅藏外国版画全集》(以下简称《全集》),已于2014年2月由湖南美术出版社精印出版。《全集》共收入现藏于北京鲁迅博物馆和上海鲁迅纪念馆的藏品共1677幅,分编为:《欧美版画卷》(上、下);《苏联版画卷》;《日本版画卷》(上、下)。现正在热销中。
鲁迅生前说过:他所收藏的外国版画“迟迟早早是总要印的,要不然,不是白收集一场了么?”他还说过:像苏联版画那样的作品“在中国和日本,皆少见”,“日日想翻印”,“一定要绍介”。但终因巨款难筹,仅仅出版过《士敏土之图》(10幅)和《凯绥·珂勒惠支版画选集》(16幅原拓)。而大量外国版画原拓,反成遗珠。
值得大书一笔的是,仅仅这26幅原拓作品的出版,就曾对我国初期木刻运动的发展,发挥过强大的推动作用。据鲁迅的木刻弟子、前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江丰回忆:当年,“见到鲁迅先生自费出版的《梅斐尔德木刻士敏土之图》,我们顿开眼界,得到启发,认为真正找到了革命艺术的描写内容和表现形式的学习范本。”“从此就下定决心,放弃油画,改作木刻。”众所周知,江丰领导的上海一八艺社,是我国新兴木刻运动史上一个人数众多的团队。他们的“改作木刻”,就等于是给我国的现代版画运动举行了奠基之礼。因此,这部大型《全集》的编印印版,意义更加非凡:一则是完成鲁迅先生的遗愿;二则也可以纠正当今中国某些版画家贬损鲁迅、背离鲁迅教诲、炮制怪异难解作品的乱象。此外,也为推动中外文化艺术的交流提供一部权威性的艺术史料。
编印这部大型画集的难点:一在翻译,二在体例。
《全集》主要涉及德文、俄文和日文三个语种。
早在1986年,为“纪念鲁迅先生逝世五十周年”,北京鲁迅博物馆就编成一部“鲁迅收藏苏联木刻”——《拈花集》,交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这部画集的画题翻译和作者小传,均恭请戈宝权先生担任并撰写。戈先生(1913—2000)曾任我驻苏使馆参赞、临时代办和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等职。他对鲁迅收藏苏联版画的研究,是权威性的。鲁迅先生的苏联版画藏品,有许多是曹靖华(1897—1987)辛勤收藏而来。曹老早年赴苏留学。1927年再次赴苏,在莫斯科中山大学任教,并研究、翻译苏联文学。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在北京大学任教授。他为《拈花集》一书撰写的《写在前面》一文,已收入《全集》的《苏联版画卷》,言简意赅,很值得我们参看。
1993年,上海的一家出版社到鲁迅博物馆约稿,他们提出出版编印《全集》。为此,馆方特邀徐诗荃(梵澄)和李平凡二位前贤出任该书顾问。徐先生(1909—2000)以85岁高龄,花费半年左右的精力为《全集》翻译了德文本《创造》版画集刊16帖(每帖10幅,共160幅)的画题以及每帖所附的介绍文字和84位作者小传。
徐老早年是鲁迅的忘年交。1929年赴德留学,并受托为鲁迅大量购买欧美版画原拓。1932年归国后与鲁迅交往频繁,师友情深。1945年后在印度泰戈尔大学及南印度国际教育中心任教三十余年。1978年回国,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他是精通德、英、梵文等多种外语的大学者和翻译家。他对本《全集》的《欧美版画卷》(上、下)的编辑贡献最大。所撰写的《徐诗荃谈欧美版画》和《欧美部分版画家简介》,均具有无可替代的权威性,经编委会讨论全文或改编后收入《全集》。
日文方面,我们所请的专家是著名版画家、前中国版画家协会副主席李平凡先生(1922—2011)。早在1943年他就在日本创立神户华侨新集体版画协会,1948年又成立中华全国木刻协会日本联络站,从事中日版画交流和日本版画史研究。1950年回国后,历任人民美术出版社编审、《版画世界》主编等职。平凡先生生前为《全集》的《日本版画卷》(上、下)所收千幅作品逐一译出画题并为数十位版画家撰写了简介,实在是功不可没。
就编辑体例而言,应当坦承,二十年前,我们所编就的稿本,是有缺陷的。其一是将鲁迅生前一些画辑中收录作品编印出版的,诸如《近代木刻选集》等,均一并编入《全集》,而这类画集,鲁迅并无原拓收藏。这么编有不伦不类之弊。其二是鲁迅的不少原拓藏品,当年是以画刊的形式出版的(如德国的《创造》版画集刊和日本的《白与黑》等)。我们在初编时,便以这些刊物的出版先后加以排列,而不是将每位作者的作品汇总归属在他的名下。这样编辑不但太简单化,而且也不够科学,不够内行。约在2000年吧,其时我已退休多年,才听说书稿在上海那家出版社搁置多年,终因难以获得外国版权而退稿。
约在2009年前后,湖南美术出版社独具慧眼,将出版这部《全集》提上日程。由于该选题被列入国家“十二五重点图书出版规划”,出版方对书稿的编辑质量和体例就十分重视,要求精益求精,十全十美。他们以出版家的目光审视了原有的初稿,并且以实干家的风范认真地投入了重编的工作之中。
首先,他们提出《全集》只收鲁迅所藏的版画原拓作品,那些鲁迅从别的画册中选编的作品(如《近代木刻选集》等)一律不收。这显然是正确的,因为这样做才能保证所收作品的纯粹性和科学性。
其次,他们否定了初稿那种“复印”外国版画期刊式的方法,而代之以把每位作者的作品汇总在其名下的编辑方法。如此,则不但使读者看到鲁迅究竟收藏着各位作者的多少作品,而且还有利于审视每位画家的艺术风格和流派归属。此外,还在每幅作品的下方,逐一标明作者的国别、中文和外文名字、作品的版种、原载期刊的编辑以及作品的收藏单位等。这就给读者交代得清清楚楚,充分体现了对读者负责的精神。由于全集收入作品多达1677幅,编辑工作又要求准确无误,说实话,工作量是很大的,难度也是不小的,而如此繁重、细致的编务,出版社竟完成得十分出色。
此外,湖南美术出版社还延请专家为《全集》撰写了《总序》和欧美、苏联、日本三个分卷的序文,以增强《全集》的学术性。另外,又编成《鲁迅论欧美版画》、《鲁迅论苏联版画》和《鲁迅介绍外国版画主要活动纪年》,分别附录于各卷之末。这些文献资料,当然更具有权威性。
总之,《全集》的编印出版,既发挥了收藏单位的积极性,又发挥了出版单位的积极性,且印制精美,版本豪华,成就了一部无愧于国家“十二五重点图书出版工程”和“国家出版基金项目”的高档次的大型画集。这无疑是可喜可贺的事了。
组稿/刘竟艳 责编/刘竟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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