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人民书写的

张东

《难忘的二十年——在习仲勋身边工作的日子里》（以下简称《难忘的二十年》），是作者张志功献给习仲勋（1913.10.15-2002.5.24）同志百年诞辰的一部力作。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历史有一系列著名论断：“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中国革命历史是最好的营养剂”“历史是人类最好的老师”“历史是最好的清醒剂”，《难忘的二十年》就是作者馈赠给广大读者的一部鲜活的历史教科书。

张志功在习仲勋同志身边工作了20年。他以真切的历史笔触、深厚的革命情谊，满怀深情地描述了习仲勋同志这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我党、我军卓越的政治工作领导人”，卓越的党和人民功臣的历史图谱。该书既展示了历史的宏大，又近距离呈现了习仲勋同志日常工作生活中不平凡的一面；既折射了我们党苦难而辉煌的恢弘历史，又娓娓道来习仲勋同志个人杰出的政治品格和人格魅力。透过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历史经历和际遇，我们会从这一历史教科书和历史老师那里汲取丰富的精神营养。历史真切地告诉我们，历史永远是“活着”的，历史是由人民书写的。

实事求是，是习仲勋同志一生的风采

实事求是是我们党的思想路线，是共产党人坚强党性的根本标志，又恰恰是习仲勋同志一生的风采，更是习仲勋同志政治定力和政治智慧的集中呈现，也是贯穿《难忘的二十年》始终的写作态度和风格。习仲勋同志光辉的一生横亘革命、建设、改革三大历史时期，在每个重要历史阶段，他都以对党和人民的绝对忠诚建立了彪炳史册的功勋。

1967年2月2日和3月2日，习仲勋同志先后两次上书毛主席，都以“主席”开篇，以自己的名字落款，坚持不冠以“四个伟大”以及“最”等字眼，毫无“文革”之风。

粉碎“四人帮”以后，他自身问题尚未解决，却奔赴广东，主政一方，想的是鱼米之乡的百姓吃不上鱼、吃不上菜，全省还有1000万人吃粮问题没有解决。对所谓“李一哲”案，习仲勋既反对上纲上线，坚持面对面多次反复做思想政治工作，又坚定指出社会主义民主与资本主义民主的本质差别；对所谓“彭（彭湃）案”，他顶住各方压力，用6个月时间就予以平反；对所谓“地方主义”，他采取“小批大帮忙”方式，以敢于冲破“两个凡是”的政治勇气和政治智慧予以纠正。

坚持实事求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难就难在洞察什么是真正的实事求是，难在面对重重阻力敢于坚持党性原则，难在为坚持真理、修正错误能够“终身许党”和“忘身许民”。习仲勋同志不管在什么境遇下，都始终坚持党的实事求是思想路线，为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留下了宝贵的红色基因和精神财富。

一身正气，是习仲勋同志一生的写照

习仲勋同志曾为徐海东大将题词“一身正气”，这四个字正是习仲勋同志一生的追求、写照和座右铭。

《难忘的二十年》从在习仲勋身边开始工作展卷，从绕不开的《刘志丹》小说事件起笔。《刘志丹》小说事件和“习仲勋反党集团案”，开创了在意识形态领域大搞阶级斗争扩大化的恶劣先例，“利用小说反党”也成了制造“现代文字狱”的一个典型案例。然而，对所谓“反党”问题，蒙受冤屈的习仲勋却尽量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他说：“我身上的芝麻，放在别人身上就是西瓜；别人身上的西瓜，放在我身上就是芝麻。”

正是这种正气，让习仲勋同志在逆境中受到“保护”。1966年冬的一天，从西安来的几十个红卫兵冲开洛阳矿山机器厂的大门，闯进车间，把正在劳动的习仲勋围了起来，要他交代“罪行”，还要揪他去批斗。在场的工人们自发地把习仲勋围了起来，保护他。手中拿着铁棍、扳子的工人们表示：谁要是敢动习厂长，我们就和他拼命。为防止发生意外，习仲勋对保护自己的工人们说：“你们保护我，是好意。但你们如果打伤了红卫兵就是我的责任，红卫兵打伤了你们也是我的责任。”然后，他对红卫兵说：“你们要揪斗我，好，我跟你们走，要走就快走。”红卫兵害怕和工人交起手来不是他们的对手，借机赶紧把习仲勋推上卡车带到西安去批斗。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康生借小说《刘志丹》之事陷害习仲勋，把习仲勋等人定为“习仲勋反党集团”，要把习仲勋置于死地。关键时刻，周恩来出面保护了习仲勋。周恩来在中央会议上提出，不能把习仲勋定为“敌我矛盾”，他还是我们的同志。

当历史翻开新的一页时，习仲勋同志于1983年2月21日在韶山滴水洞景区的石刻区题词：“毛泽东思想是亿万人民革命意愿和实践的结晶，它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们一切工作的指导思想。”这是习仲勋同志的“正气歌”，这个正气就是始终忘记自身得失，以天下为公，始终忠诚于党，始终与党中央保持一致。

他的一生，始终把人民放在最高的位置

2002年5月30日，在习仲勋同志追悼会现场，摆放着一方巨幅绣匾，上书“人民功臣”四个红色大字。这是甘肃庆阳老区人民送来的，反映了人民的心声。

1999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50周年大庆的日子里，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的习仲勋同志激动地对江泽民同志说：“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这句话，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胫而走。习仲勋同志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他的一生，始终把人民放在最高的位置。

在革命年代，作为陕北革命根据地的主要创立者之一，作为协助彭德怀元帅“保卫延安”的功臣，他和其他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一道为人民谋幸福。即使在遭到轮番批斗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也不是自己的冤情，而是“制止武斗”和“春耕生产”这样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1979年7月，党中央、国务院正式批准广东在改革开放中实行特殊政策、灵活措施和创办特区，使广东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综合改革的试验区和排头兵。习仲勋同志在推进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中，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开拓创新的革命胆略和政治智慧，为广东的改革开放事业和经济特区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推向前进积累了经验。他坚定地说：“深圳是小平同志种的一块试验田，现在长的苗又壮又肥，这条路是对的，一定要走下去。”这条路，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他的一生，始终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世界上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就是真理的力量和人格的力量有机统一的力量。张志功把习仲勋同志的这种力量呈现给广大的读者。习仲勋的一生，正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一生。

1958年秋，习仲勋同志到陕西省蒲城等县考察工作时，地方干部组织小学生举着小旗、敲锣打鼓夹道欢迎，一向和蔼的习仲勋同志严厉批评了这种做法。

1979年11月，习仲勋同志出访美国，取道香港返回广东。当时政策规定，出国有购买家电的“指标”，但同志们发现，代表团13个成员没有一人买家电，一时广为传颂。以后多次出国，他仍然带头不买家电。他认为：“虽然政策允许，但影响干群关系，影响不好。”

还有广为流传的惠州地区检察官麦子灿写信尖锐批评习仲勋同志“我看你讲的重视群众来信也是漂亮话、是空话”一事。习仲勋同志看完信，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批示：“这封信写得好，还可以写得重一点。”“下面敢讲话，这是一种好风气。”“写信的同志相信我不会打击报复他，这是对我的信任。”习仲勋同志在省委常委会上讲了批评信的内容，并把来信和批示一并转发给全省县以上负责人，要求各级党委认真讨论。

即便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以及他遭到不公正待遇的时候，面对那些错误地“揭发”他的人，习仲勋同志依旧按政策办事。他在回顾一生经历的时候说：“要说我这一生嘛，用几句话就可以概括：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也对得起自己；没有犯过‘左的错误，没有整过人。业绩平平，问心无愧……”“没有整过人”，这是在党内政治生活还不正常情况下最高的人格境界。书中还有一个细节发人深思：本书作者张志功在习仲勋同志遭到错误审查的时候，始终坚持“威武不能屈”，不违心说一句假话。一个“大领导”，身边的人没借什么光，又发自内心地尊敬他，这就是习仲勋同志一生光辉品格映射的结果，也是本书作者令人尊敬的所在。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历史是一条割不断的河流，今天我们透过张志功的真切回忆，去感受历史，更多的不是为了评说历史的功过是非，而是要从中更好地启迪今天。如今，中华民族正走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康庄大道上，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自信，但是我们也必须把历史的挫折、失误和教训放在历史的篮子里，把历史提供的经验和智慧放在今天的发展轨道上，始终把个人的历史置放在党和人民的历史中，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取向，在重温“历史是人民书写的”这一名言中，和人民一起书写党和人民事业的新篇章。

（作者系辽阳市委常委、宣传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