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文化就要闹笑话
2016-12-03张勇
张勇
腹有诗书气自华
在一个金钱至上的社会,似乎文化也仅仅成了财富积累的工具。曾几何时,“读书到底有没有用”经常成为辩论赛的辩题。如果连读书、文化有没有用,都需要摇唇鼓舌面红耳赤地辩论,那实在是太危险了。试问,干哪行不需要有文化呢?
白岩松曾编了一个故事,把主人公设定成冯骥才老师。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电视机还很值钱,冯老师家不但有电视机,还有很多字画和文物。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冯老师:“您家四门大开,好像被人偷了。”冯老师说:“惨了,我的字画!我的文物啊!”可是等冯老师赶回家中,惊讶地发现,小偷把电视机和录像机都搬走了,字画和文物一样也没动。冯老师对赶到的警察说:“给你1000元钱,抓到小偷的时候替我谢谢他。”因为小偷拿走的那些东西都没字画和文物值钱。警察走了,冯老师坐在沙发上说了这样一句话:“贼没文化,损失巨大。”
故事是编的,但类似的情况在现实生活中却经常上演着。《缘箩山人集》中有一篇《北人生而不识菱者》。有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菱角的北方人,在南方做官,在酒席上吃菱角,连壳一起放到嘴里吃。有人说:“吃菱角要去壳。”他想掩盖自己的错误,于是说:“我不是不知道,连壳一起吃,是为了清热啊!”问的人又问:“北方也有菱角吗?”他说:“前山、后山上,哪里没有呢?”菱角明明是生长在水中的,那个北方人却说是在土里生长的,这是因为他硬把不知道的说成知道的。
唐玄宗时期的权臣李林甫不学无术,虽然主持过《唐六典》的编写工作,但这也挽救不了他在文化上的欠缺。有一回,李林甫的舅子太常卿姜度,其妻子生了一个儿子,李林甫写信去祝贺,贺信中有这么一句:“弄麞之庆。”这封贺信一公开,宾客们都掩嘴而笑,笑话李大人没文化,闹笑话。原来,这糗事出在“麞”字上。在古代,家里生男孩,名为“弄璋之喜”。这个典故出自《诗经》,说的是周朝的贵族在建好宫室之后,生了男孩,就拿珍贵的玉璋给新生的男孩玩耍,后来就将生男孩称为“弄璋之喜”。李林甫误将“璋”写成“麞”,前者是玉石的一种,后者是一种动物,也就是獐子,差之千里,笑话闹大了。
明朝有一个骗子,自称是宋朝诗人林和靖的第十世孙,跑到一位姓陈的太史家去行骗。这位太史只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拿出林和靖的传记,让他通读,当他读到“终身不娶,无子”时,此人顿时语塞。陈太史大笑,口占一绝赠给了他:“和靖先生不娶妻,如何后代有孙儿。想君虽是闲花草,未必孤山梅树枝。”这个骗子只好灰溜溜地走了,谁叫自己没文化,一下子就被行家识破呢?
当明星,万众瞩目,更要补上文化的短版,否则就容易在大庭广众之下露怯了。
葛天参加真人秀《真心英雄》误把“闰土”说成“闺土”,引得现场哄堂大笑,被网友调侃“没文化真可怕”。后来,葛天发微博就此事道歉:“卡片上没字所以不要说我不识字,是不识图啦。不过确实对不起闰土小朋友和鲁迅先生,大家看了笑笑,开心就好,周末愉快。”才女伊能静曾在歌中把古词《念奴娇》的“羽扇纶巾”读成了“伦巾”,引来一片哗然。几次追问下来,一向甜美示人的伊能静终于拉下了脸,愤然离场并于当晚在博客撰文《士可杀不可辱》。张含韵曾在接受《东方夜谭》主持人刘仪伟采访时,蹦出“撞憬”的话,听得刘仪伟整个一愣。好在刘仪伟反应还算快,立刻猜到可能说的是“憧憬”二字,因此温和一笑,“哦,憧憬。”张含韵也意识到自己念了别字,脸一红说“sorry”。刘诗诗有个外号叫“且丧姐”,这个名字的由来跟“误读”有关。《步步惊情》片花中,回到现代的女主角张晓(刘诗诗饰)有一句台词:“每当我沮丧或难过的时候,总会收到一个神秘人送我的点心。”令人吃惊的是,刘诗诗把这句台词中的“沮丧”念成了“且丧”,并被网友搬上了网络,专门讨论错误是如何造成的。
安徽铜陵以产铜著称,在当地公园广场随处可见铜雕。曾经,当地知名景区江南文化园内,一尊“李白举杯邀明月”的铜雕引起争议。只见雕塑中的李白颇为风雅,可手中举着的酒杯却可能是一个比他生活的唐代早两千年的商代铜爵。唐代酒杯“以金、银为首选,瓷杯也使用广泛”,而李白却举着商朝铜爵邀明月,答案也许只有一个,“诗仙”太有个性,喜欢标新立异。问题是,铜爵在商代最为盛行,战国以后便很少见,李白到哪里寻得这种罕见的酒具?说白了,铜像的设计者本想显示有文化,却闹了没文化的笑话。若诗仙地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鲁迅先生曾说:“文化是骨髓里的东西。”不少人认为会唱两首歌,背两首诗,说几段排比句,就很有文化,这只是浅尝辄止。文化的根本功能是提升人的精神境界,为社会生活提供意义系统和价值系统,使人不仅在物质生活上,而且在知识、道德、审美各个方面得到全面发展。“以文化人”方能致远。文化不是搽脂抹粉,而是静水深流、精气内行。
(编辑/张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