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雨》浅议侧面描写及其作用

王瑞龙

摘 要：侧面描写是一种写作技巧，通过对贾平凹的《风雨》中侧面描写手法的赏析来谈谈侧面描写在写作中的作用。

关键词：侧面描写；写作技巧；构思；艺术效果

作为一种写作方法和技巧，侧面描写被历代作家广泛运用。贾平凹对侧面描写的运用可以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精妙的艺术构思让人叹服。下面就《风雨》中的侧面描写谈谈自己的粗浅认识。

《风雨》通过写特定环境中的特定事物的特定表现，生动地写出了大自然的威力，形象地再现了那震人心魄的场面。全文虽是写风雨，却无半点文墨着笔风雨，读者却从文中感到了风狂雨骤的逼人气息，感受到在令人窒息的自然威力面前的无奈、无助以及生命的脆弱。

“树林子像一块面团，四面都在鼓，鼓了就陷，陷了再鼓”。作者在这里将树林子比作面团，似乎用手一碰就会变形。什么能使坚韧挺拔的树木“鼓”“陷”呢？是风，只能是风。一个“鼓”、一个“陷”让静穆的树林子动了起来，整个画面有了动态感。读到此处，我几乎感到一阵狂风撞过树林扑面而来，有一种空气都被吹光了的窒息感。接下来写柳条、杨叶、芦苇，用“乱”“僵直”“撒”“翻”“全然倒伏”等词语写出了风的威力之巨大和弱小者的无奈、生命的脆弱。

不仅是植物身不由己，动物和人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文章写羊“撞在一棵树上”“四蹄滑行”“跌倒”、人“旋转”不能“返回”等，让人感到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上，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发生让人无法预料和改变的事情，有时候人只能去适应而不要企图去改变它。文中写猫轻轻一跳，竟然借风力跳上了屋顶，似乎是要告诉我们有时候顺应形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写了植物、动物、人，作者还写了其他事物以表现风的威力。不说苍蝇在电线上越聚越多，却说“电线愈来愈粗”，鸟巢掉了，鸟儿“却飞不下来”，用“飘”“斜”“颤”“旋”“翻”“掉”等词写出鸟在狂风中挣扎的过程，极大地刺激了人的想象力。这风到底有多大？想想那只可怜的鸟吧。写废纸“贴”在墙上，瓦片“斜着飘”，水“凝固在空中”，鱼儿在“草窝里蹦跳”，老头“捶着腰腿”，小孩放纸船，都是为了说明风急雨大，所用方法都是侧面描写，但由于作者写法灵活，取材角度多变，用词传神凝练，配以夸张、比喻、拟人等修辞，让人读来并不感到重复啰嗦、累赘、单调乏味，反而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其实，古今中外的作家都喜欢用侧面描写，而其之所以被偏爱，是因为它有着无法替代的作用。

一、侧面描写可以激发人的想象力，烘托人物心情

罗敷有多美，看看旁观者的表现吧：“捋髭须”“着帩头”“忘其犁”“忘其锄”……罗敷就是你心中的女神，你尽情地想吧！杨贵妃有多美？“六宫粉黛无颜色”，想吧，能征服美女云集的后宫，你说有多美！思念伊人，不说相思苦、却说“衣带渐宽”，想想思念的痛苦有多深吧！鲁迅《社戏》中有一句“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地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不说船快，却说山向船尾跑去，不说人心急，却说船慢，以此衬托“我”的急切心情。山跑、船快、人急，平静的文字创造了跃动的画面，不但令人浮想联翩，而且还使文章生动、耐人寻味。

二、侧面描写是对正面描写的有益补充，有烘云托月的艺术效果

《口技》一文先正面写口技人惟妙惟肖的表演，后用观众“伸颈”“侧目”“奋袖”“先走”等神态描写衬托口技人以假乱真的高超技艺。《济南的冬天》先写阳光下的小山温暖舒适的特点，后用雪景衬托山的秀气，使文章充满情趣，表达了作者的喜爱之情。

三、侧面描写有利于表现人物性格

有时候正面描写人物不得力，侧面描写却能起到“奇兵”的作用，通过烘托让人物形象更鲜明、丰满。《史记》中写荆轲刺秦王时，用艺高胆大、十三岁就斩杀恃强凌弱豪贼、“人不敢忤视”。这种“睹影知杆”（刘载语）的方法使人物形象更加鲜明，给读者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四、侧面描写使文章更简洁

一篇文章中正面描写过多过详显得啰嗦、累赘，不写则显得单薄无力、人物苍白。如果运用侧面描写，就能节省笔墨，又能使人物形象更鲜明、丰满。《三国演义》中“群英会蒋干中计”一节中不写蒋干盗书时周瑜的心理，却通过对蒋干的心理、动作描写表现蒋干中计后洋洋自得、自作聪明，使人物形象栩栩如生。

五、侧面描写能增加文章的真实性和感染力

一味进行正面描写，总让人感觉是一家之言，有失中肯，若佐以旁证，文章的真实性就强了，感染力也就强了。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到底有多美，古人用“闭花羞月、沉鱼落雁”来形容。物犹如此，人谁能及？正因为用了大量的侧面描写，这些文章才显得更加真实、可信、感人。

侧面描写的作用妙不可言、不可或缺，作为读者，我们在阅读时可以尽情享受文学作品的魅力。作为教师，我们要教会学生欣赏这种方法带来的妙处，更重要的是要教会学生运用这种方法，以纠正习作中平铺直叙、写法单一、人物描写程式化、语言啰嗦、缺乏真实感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