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宗教雕塑不同视觉风格影响及溯源

程若丹

（合肥学院 艺术设计系 安徽合肥230000）

中西方宗教雕塑不同视觉风格影响及溯源

程若丹

（合肥学院 艺术设计系 安徽合肥230000）

雕塑是人类最早的艺术活动之一，宗教雕塑是雕塑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西方宗教雕塑注重写实，中国宗教雕塑注重写意；西方宗教雕塑真实生动、细致入微，中国宗教雕塑整体概括、气势恢宏。中西方宗教雕塑不同视觉风格的形成有着复杂的形而上和形而下的原因。就内因而言，是宇宙观、审美心理、情感表达方式等方面的差异，从外因而言，是哲学和自然科学、安放环境、外来文化、材料及处理等不同。追溯中西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的成因将有助于中西方的人文交流与文明互鉴。

宗教雕塑；视觉风格；溯源

0　引　言

在中西方宗教建筑中，雕塑占有重要地位。西方的教堂和东方的寺庙是所在国的文化符号，而这些宗教建筑室内外雕塑则是建筑的灵魂所在。中国寺庙里的雕塑神像和西方教堂里的雕塑神像虽然都是对宗教教义的诠释，但是视觉风格上有着很大的差异，西方神像雕塑注重内在结构和质感，中国神像雕塑注重外在形状和线的刻画；西方神像雕塑活跃张扬，中国神像雕塑含蓄内敛；西方神像雕塑注重写实，中国神像雕塑注重写意；西方神像雕塑以故事情节和人物的栩栩如生表达人文情怀，中国神像雕塑则以神位排列和人物的威严庄重显示皇权膜拜。

本文从五个方面追溯中西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的成因。

1　哲学、自热科学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的影响

科学文化背景是形成宗教雕塑视觉风格最根本最深层的原因，艺术家的所有创作活动，都自觉不自觉地受一个时代科学文化的影响。

古希腊先哲毕达哥拉斯提出，美即是和谐，而和谐的本质是数，也就是说，美是一定数量关系的和谐。“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数'是万物本源，本源问题成为新诞生的希腊哲学的初始问题绝非偶然，归根到底，它意味着一种把纷繁复杂的宇宙万象归结为一个单一视觉意象的新型思维方式的诞生”[1]。在这一哲学思想影响下，从古希腊开始的包括宗教雕塑在内的一切艺术创作，都遵循着一定的数的比例关系，艺术家们认为，这样才有和谐之美。这样的美学观也得到了赫拉克利特和柏拉图的认同并发展。古希腊哲学对美的认识促使了对人体的研究，特别是德莫克利特把“人”作为美学的核心进行研究，将比例准确作为雕塑结构准确的基础。加之古希腊战争频发，需要健壮的战士，所以体育发达，常常裸体竞技。对人体的崇拜成为社会风气，古希腊雕塑是赞美人体的典型之作，在比例结构的确上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到文艺复兴时期，解剖学有了很大发展，并被艺术家们引入艺术创作。“人体美术可算是当时新出现的解剖学实验性表现，人体为科学分支的解剖学为绘画与雕刻提供了严密的科学依据，使文艺复兴的美术作品成为感性的发挥、视觉的思辨和精确的造型融为一体的文化产品”[2]。有了准确的人体比例，又有了骨骼、肌肉位置正确和体量大小的准确性，所以西方神像雕塑形像栩栩如生、健康、饱满、和谐，形成了从古希腊开始的因因相传的写实风格。加之教会也要求艺术家创作出真实感人的作品来诠释教义，吸引信徒，更推动了宗教雕塑写实主义风格的发展。文艺复兴时期的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具有多种学科能力的大师，更是把数学、物理、医学等科学原理融进了艺术创作，超强的写实能力成为艺术家的基本条件。大师们借用宗教题材和复兴古希腊、古罗马的旗号，把体现人本精神的现实主义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创造了人类历史上无与伦比的辉煌作品。如雕塑《大卫》(图1)、《魔西》等，包括后来极具巴洛克洛可可风格的米兰大教堂、巴黎圣母院、科隆大教堂等世界知名教堂建筑中的雕塑，都是最精美的写实主义视觉风格的伟大作品。

图1　大卫雕像

图2　大同云冈石窟佛像

中国哲学则注重宏观思考，如“天道”“五行”相生相克、阴阳转换，“大音希声”、“大巧若拙”、“大象无形”、“以白守黑”等辩证思维。同时，东方重视经验的体察和应用。在画论方面，东晋大画家顾恺之最著名的观点即是“以形写神”。他提出：“‘神'不能不借适当准确的形来表现，一定的‘形'必然寄寓着一定的‘神'”[3]。因此，汤用彤在《魏晋玄学论稿》中论到：“顾氏之画理，盖亦得意忘形学说之表现也”[4]。中国的哲学思想和传统审美理念也深深影响了中国的艺术创作。南齐著名人物画家、美术理论家谢赫就提出品画艺术标准的“六法”，其中气韵生动为“六法”之首，是品画的最高美学准则。

因此，中国的佛像雕塑在各个时代都特别重视“神韵”“气韵”的刻划，展示不同的精神风采。受这种哲学、美学思想影响，中国雕塑和绘画把“传神”，也就是神韵、精神的表现作为最高追求。“中国古代的雕塑大多是具像的，但具像的程度与西方不同。古代工匠们还是希望把形象塑造得更像一些，但由于技术原因与审美意趣的原因，有意识地忽略了更准确地与对象相像的成分，从而使中国具像雕塑形成了用当今的具象概念难以匹配的局面。也是为了方便的说法，人们更愿意使用意象的概念，这有效化解了具而不具的中国雕塑原貌，同时也提升了中国雕塑的风格特点”[5]。由于强调意韵，依赖经验，就形成了中国神像雕塑外在形象的程式化，只要把握了基本形状如“文人一根丁”，“武人一张弓”、“国字脸”、“椎字脸”、“玄胆鼻子”、“樱桃嘴”等，再把分界用线固定下来即可。这种注重形而上风格的最初发明者应该是极高明的(图2)。但到后世不思创新一味因袭，就不勉僵化、刻板，因为缺乏对个体的解剖研究，对个性的发掘表现，就会千人一面、似是而非，缺乏真实生动的感染力。

2　安放环境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的影响

为了更完美地展示雕像，使宗教雕塑更好地与建筑相结合，并适应安放环境的不同条件，中西方艺术家对宗教雕塑采取了不同的艺术手法，使中西方宗教雕塑具有了不同的视觉风格。

在古代西方宗教建筑设计中，早已把雕塑作为建筑的一部分，很多雕塑大师本身就是建筑设计家，如米开朗基罗、多纳太罗等，他们除了在室内设计了主神和诸神位置之外，在建筑的外部如外墙、山墙、屋顶、门楣、窗沿、钟楼、广场等处都设计了大量的圆雕、浮雕等作品。在人们感知到空间效果的时候,首先进入视觉感受的是光和光影,这对雕塑家的设计产生了重要的引导作用，这些室外的神像雕塑在不断变化的太阳光下展现，自然光获得的强度、位置及形式随着时间变化的改变都对雕塑的视觉效果产生影响，只有比例准确、结构合理才不至于因光线的变化而扭曲、变形。同时只有比例准确、结构合理才能真实感人、才能使观者信服，以达到宗教宣传的目的(图3)。特别是欧洲的中世纪前后尚有大量文盲，这些生动的雕塑就成了《圣经》的教科书，更需具备真实感。所以写实主义雕塑风格，也是最能适应外部环境的。人物真实感，是西方在安放环境方面对宗教雕塑的要求。

图3　米兰大教堂外墙雕塑

图4　洛阳龙门奉先寺佛像

在中国的寺庙里，神像雕塑几乎全部是安放于室内的。由于室内采光不足，主要靠摆放于案前的烛光和从门、窗照进来的侧光照亮雕塑，所以神像的面部必须有明确的五官界线和脸形来加以确定。东方神像的脸形非常明确，或“国”字脸、或“目”字脸等，而眉眼口鼻之间都用清晰的线条加以区分和强调，这样，在烛光和室外光线的照映下，也能清晰地看到佛的慈眉善目。同时装彩的手法也对神像面部进行了强化，有了色彩的区别，神像的眉目口鼻更加清晰。这便是中国佛像雕塑，为了适应安放环境采取的艺术手法，而且成为传统风格。即便是现在室外的山西大同云岗佛像、洛阳龙门奉先寺佛像，甚至四川洛山大佛，由于这些佛像原来都是石窟内的造像，其风格也是典型的形与线结合的风格，原作都曾装彩。由于时代久远，建筑毁坏，后暴露于室外，色彩也因日晒雨淋而淡化(图4)。

西方的教堂雕塑也有很多安放在室内的，但与中国寺庙室内的雕塑相比，也有不同之处。中国寺庙雕像一般体量较大、坐像居多，而西方教堂雕塑体量并不是特别高大。因为中国的寺庙建筑是横向矮平建筑，只有通过神像的高大，才能给信徒以威严之感和精神震慑。这也是封建专制制度下，皇权至上思想在宗教方面的体现。西方教堂则纵向矗立，顶尖直刺天宇，足以使信徒产生对天国的向往，所以神像无须过大，体量适当更能产生亲近感，体现上帝爱人。

3　 外来文化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的影响

中西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的形成，既有民族文化的传承、也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外来文化汇入融合，使中西方宗教雕塑形成各自风格，产生了卓越成果。

西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直接传承了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传统艺术。首先中西方的雕塑都曾经直接或间接地受到埃及雕塑艺术风格的影响。埃及雕塑大约出现在公元前31世纪，是雕塑起源最早的国家。埃及雕塑造型具有明显的程式化，结构比例准确，形象写实，具有装饰性，注重线的运用。埃及雕塑对中西方的影响的历程是：

埃及→希腊→印度→中国、韩国、日本。

埃及→希腊→古罗马→欧洲→南美洲、澳洲。

西方雕塑受外来文化影响比较明显的有两次。第一次是埃及对希腊的影响。从早期希腊的雕塑中可以明显看出，人物的动态处理，形体上流畅的线面结合都与埃及雕塑十分相似。但希腊人后来改造了它，使雕塑更加接近真实人体，动态也生动活泼了起来，不像埃及雕塑那么刻板，这为日后西方宗教造像打下了基础。第二次影响，是希腊对罗马的影响。希腊精美的雕塑一向为罗马人尊崇喜爱，罗马帝国占领希腊时，掠夺了大量希腊雕像运回罗马，进行大量仿制，后经过一定改造，形成了罗马式的古典风格。这种风格后来就被沿袭成为了西方宗教雕塑的风格。

中国在西汉时期已经形成了自己完整的艺术体系。在雕塑方面，除了先秦的写实作品如兵马俑，还有霍去病墓石雕群一类写实加写意风格的雕塑。除此之外，中国早期在动物雕塑和装饰性图案浮雕方面成就非常突出，其艺术水平远远超过西方，主要表现在青铜器、玉器、石器的浅浮雕处理上。到了东汉，佛像雕塑绘画随着佛教传入中国，中国才有了佛像雕塑，其手法与风格也完全来自印度造像，表现出明显的来源于希腊雕塑艺术传承的犍陀罗风格。之后，经过300年左右的融汇改造，中国佛像雕塑逐渐脱胎换骨，形成了自己的样式。在视觉风格上，形成了北魏的秀骨清像、严谨含蓄，唐代的丰腴饱满、雍容华贵和宋代的优雅高洁、秀美内敛，成就卓然。例如，开凿于北魏时期的洛阳龙门石窟“佛的面像清癯、秀美，嘴角微翘，脸上洋溢着古朴而恬静的微笑。这种面像清秀、眉目开朗，褒衣博带，神采飘逸的造像，与印度、西域以及已往北方的造像风格已是大相径庭。这种新的风格，不仅主导着龙门石窟造像的制作，而且还风靡全国”[6]。

4　材料的运用处理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的影响

材料是雕塑的物质基础，是形成视觉风格的重要元素。

美国艺术家理查德•蒂特认为：“人身上自然的东西应该与自然有一种和谐——材料就是自然。对我们来说材料语言怎样在观念表达中恰如其分地展开论述以及物质材料怎样在艺术家手中魔幻般地超越原本的文化属性，始终是问题所在。实际上在作品的构想和实现过程中，艺术家要经受很多磨难，而材料所具有的生命力就在于此。材料扮演了重要角色，它的品质决定于艺术家思想和精神力度，以及表现与创造的准确程度。材料在说话，展场在述说，材料话语所能传达的内容最终在艺术家创作的作品中得以实现”[7]。中西方宗教雕像都因手法不同充分利用了材料自身的性格、质感、美感，但同时也引进了一定的处理如抛光、打磨、装修、镀金等，使其能更充分地表现自己喜爱的视觉风格。

西方宗教雕塑主要采用石材、铜材制作，更注重材质的自身完美和质感，形成了质朴典雅的视觉风格。木质材料早期使用的比较多，主要是小形神龛供奉像。石材造像最早起源于埃及，希腊和古罗马。基督教出现之前，西方在石材雕塑方面的成就已非常之高，可以说达到了世界文明的顶峰。在艺术家的手下，坚硬冰冷的石头甚至能表现出细腻而富有弹性的女性皮肤，轻柔飘逸的衣服纹理。在基督教成为东罗马帝国的国教之后，这些优秀的传统绝技被教会全盘接收并大量运用于宗教雕塑之中。然而到了中世纪，由于宗教的刻板教义和教会的腐败，在雕塑方面没有出现伟大的作品。直至文艺复兴，在人本主义思想冲击下，加之教皇开明，创作环境宽松，石材在艺术家手里再一次大放异彩。由于石材本身的质感、厚重、朴实，具有天然之美，所以很多雕刻神像并不需要装彩即可刻划出雕像的神韵和品质(图5)。而铜质材料由于既坚硬又柔韧，更适合做圆雕中复杂的车马人物和动态较大的神像雕塑，铜质的高贵和自身色彩的优雅古朴更不需要装彩。为了提高身价彰显高贵华美，也有一些教堂在铜像上镀金，但这不是主流。

图5　米兰大教堂雕像

图6　太原晋祠台骀雕像

图7　麦积山石窟泥塑雕像

而中国的神像雕塑无论是佛像还是道教的造像，用材都无外两类。第一类是石窟中的雕塑以石为主。“石窟：本源与印度的‘支提窟'和‘田比河罗窟'，其实际上是依山开凿的佛寺，其制于三国六朝时传入西域。十六国前秦首先在敦煌造石窟，至晋末流入中原。石窟传入中国后结合中国原有的建筑样式，适合山石的物质，配合经济力量，开凿了各式各样的石窟”[8]。最著名的有山西大同云岗石窟、洛阳龙门石窟、四川大足石窟等等。和西方不尽相同的是，在中国，即便是用石雕的佛像，也是一定要装彩处理的，这跟中国装饰水平较高，且应用极度广泛的传统有关。装饰的最重要原料之一，漆就是中国的发明。现在我们看到的山西大同的云岗石窟和洛阳龙门石窟的佛像石雕，由于年代久远失去了装彩，但在雕塑的褶缝中尚能看到残存的色彩。若是在当时，色彩想必十分炫丽堂皇(图6)。

另一类是装彩的泥塑作品。中国一般寺庙中的神像多为泥塑，有大型木雕和铸铜造像的寺庙大都是皇家宗庙或名刹大寺。一些石窟内雕塑，也有用泥塑形后，再加以华丽装彩的，比如敦煌莫高窟和麦积山石窟内的雕塑。麦积山石窟至今还有保存完好的宋代泥塑造像(图7)。泥材的应用跟中国传统建筑以土木为主有着直接的关系。由于泥色过于平淡和窟内光线暗淡，所以装彩是中国佛像雕塑中最重要的工序，装彩后的泥塑确实能给人色彩缤纷、富丽堂皇的视觉观感。

5　绘画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的影响

作为雕塑的姊妹艺术式样的中西方绘画对中西方宗教雕塑具有最强大最直接的影响。

不论中国寺庙还是西方教堂中多数都有壁画，就是说，雕塑和绘画这两种艺术式样常常同时处于同一空间之中，要求风格相对一致是很自然的事。而雕塑家往往也是画家，米开朗基罗就是最好的代表。因为在创作雕塑之前必须有画好的样本，这是雕塑家必备的基本功。文艺复兴时，教堂里除了雕塑，在教堂内墙壁乃至天顶都有大量气势恢宏的壁画、天顶画(图8)。当时的达芬奇、拉斐尔、波提切利等画家们的绘画对雕塑家的创作有着很大的影响，而西方培养雕塑家和画家的方法都是从素描开始，完全出于同一原理，同一个基础，就像一棵树的两根枝叉。所以西方无论历史上的哪个时期，雕塑和绘画的风格总是基本保持一致的。雕塑神像的视觉风格都直接受到了绘画的影响(图9)。

中国的绘画乃至整个东方的绘画都是以线为主的，无论是中国的水墨画、工笔画，还是印度穆斯林的细密画、日本的浮世绘，都是线的描述、线的艺术。关于中国画中的用线，国画大师潘天寿有过精辟的论述：“中国绘画以墨线为主表现画面上的一切形体以墨线为主的表现方法，是中国传统绘画最基本的风格特点。笔在画面上所表现的形式，不外点、线、面三者。中国绘画的画面上虽然三者相互配合应用，然用以表现画面上的基础形象，每以墨线为主题。中国绘画中的用线具有千变万化的笔墨趣味，形成高度艺术性的线条美，成为东方绘画独特风格的代表”[9]。印度早期佛的本生故事壁画全是线描。中国雕塑民族化后，也体现出绘画中“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风格，其实就是用线生动刻画飘逸的衣纹。与吴道子同时的雕塑大师杨惠之和李公麟、韩干等等都是线描大师。直到宋元八大家等无论山水、花鸟、人物画都是以线写形的高手(图10)。从山西太原晋祠里尚存的人物雕像中我们就可以看出明显的绘画感，无论是人物的开脸、动态、衣纹处理，以及设色，其手法、风格与绘画都高度一致。中国无论大宗教、小宗教造像的风格传承都是一致的东方韵味。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藏传佛教中的雕塑造像和唐卡绘画风格更是如出一辄。雕塑明显受到了绘画的影响和支配(图11)。

图8　米开朗基罗创世纪壁画

图9　米开朗基罗雕塑

图10　敦煌莫高窟佛像壁画

图11　敦煌莫高窟佛像雕塑

6　结论

综上所述，中西方宗教雕塑虽然都是对神的赞颂与膜拜，服务于宗教教化，但表现手法各异，视觉风格迥然，这是有着深刻的历史文化背景的。当下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沿线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不断拓展，对宗教雕塑视觉风格的研究，必将对中西方雕塑艺术的传承与发展起到积极的作用。

[1]李军．希腊艺术与希腊精神[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

[2]范梦．中国美术通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1．

[3]倪志云．中国画论名篇同释[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

[4]倪志云．中国画论名篇同释[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

[5]陈云岗．具象雕塑存在的理由[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

[6]黄宗贤．中国美术史纲[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4．

[7]殷双喜．材料与观念——当代雕塑的扩展[J]．中国国家美术，2014(1):18-20．

[8]黄宗贤．中国美术史纲[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4．

[9]潘公凯．潘天寿谈艺录[M]．浙江：浙江人民出版社，2012．

Tracing to the Origin of Different Visual styles of Chinese and Western Religious Sculptures

CHENG Ruodan
(Department of Art & Design, Hefei University, 230000 Hefei, China)

sculpture is one of the earliest art activities, and religious sculptur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art of sculpture. Western religious sculpture pays attention to realistic and religious sculpture in China focus on freehand; western religious statues are generally vivid, nuanced, and Chinese religious sculptures are generally summary magnificent. The formation of the Western religious sculptures of different visual style has complex metaphysics and physics reasons. In terms of internal factors, it is because of the difference in world outlook, aesthetic psychology, democratic tradition, emotional release and so on. As to the external causes, it is because that the theological doctrine, the external influence, the environment, as well as the material handling in the west and east are different. Tracing the origin of the visual style of the Western religious sculpture will help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al exchanges and mutual learning.

eastern sculpture, western sculpture, modeling, style, visual form

J3

A

2095-8382(2016)05-55-06

10.11921/j.issn.2095-8382.20160510

2016-08-10

程若丹（1987-），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艺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