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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与主义”之争的再认识

2016-11-26赵中印

小品文选刊 2016年18期
关键词:李大钊胡适主义

赵中印

(四川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68)

“问题与主义”之争的再认识

赵中印

(四川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68)

鸦片战争后,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社会各阶级纷纷投身政治运动,各种救国救民思潮此起彼伏,但没有哪一种思潮能真正行之有效。十月革命的炮响将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而发源于西方的它能否为中国革命找到出路,围绕“问题与主义”即要不要马克思主义,以李大钊和胡适为代表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现如今,新的时代环境催生出新的社会思潮,它们也无时不刻地影响着人们的认识,通过对“问题与主义”的重新审视,比较分析它们的差别与相似之处,帮助我们把握正确的方向,寻找到其解决新状况下新问题的现实意义。

问题与主义;李大钊与胡适;社会思潮

上世纪初,在新文化运动的推动下中国思想界出现了“各种主义”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景象,各自都声称为处于水深火热的中华民族寻找救亡图存的出路。而其中最为先进马克思主义在五四运动全面传入中国后独树一帜,不仅受到广大工人阶级而且其他劳动群众的拥护,其迅速的传播引起了当时统治阶级及反动分子的恐慌,他们百般阻挠使得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尤为曲折。一方面,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联合各种造谣污蔑马克思主义;另一方面,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利用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想与之斗争。建党前后的“三大论战”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它也是典型的与资产阶级的反动思想作斗争的历史。

“三大论战”起始于胡适先生与李大钊同志的问题与主义之争。鸦片战争后,近代中国遭受着帝国主义与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以洪秀全为代表的农民阶级起义,以“师夷长技以自强”的封建统治阶级自救运动,包括后来资产阶级的改良派运动都以失败而告终,各种励志救国强国的思想都不能很好地给中华民族指出正确的道路,在此情况下,国内开始兴起外来主义才能拯救中国的热潮。对于一味追寻和讨论各种“主义”到底哪种正确,到底哪种才适合当下的中,胡适先生在1919年《每周评论》第三十一号里发表的《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中开篇明义:“现在舆论界太危险,就是偏向纸上的学说,不去实地考察中国今日的社会需要究竟是什么东西。”立足于中国的实际,深入国情,这是胡适先生较之前面种种救国方论更为进步的地方,可以说这也是从经典唯物观视角看待问题,包括后文所提到:“学理是我们研究问题的一种工具”“凡是有价值的思想,都是从这个那个具体的问题下手的 ”无不是从实践的出发点去审视理论,这似乎与马克思主义所蕴含的观点所契合。 但是,仔细通读全文又会发现胡适先生对于“主义”的理解出现了偏差,特别是对于他提到的“马克思的社会主义”的理解出现了重大偏差,他把所有的主义都视为应时势而起的“被无耻政客利用来做种种害人的事”,马克思主义在他看来也是如此,这不仅仅忽视了马克思主义对于终极人文关怀的追求,混淆了马克思主义与其他社会主义类别的根本区别,也脱离了真理与价值的辩证统一,磨灭了真理的客观存在。于是1918年11月李大钊同志在《新青年》上发表了《庶民的胜利》一文,将欧战结束与十月革命的胜利以及当时国内革命形势联系起来后写道:“民主主义的战胜,就是庶民的胜利”、“劳工主义的战胜,也是庶民的胜利”,在文中背后呼之欲出的是“庶民的胜利,就是无产阶级的胜利”,“庶民的胜利,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胜利”。这是中国最早用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观宣传十月革命的文章,可以说正是此后将马克思主义带入国内并一步步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指导革命。文章最后从对十月革命的欣喜上升为对“庶民革命”(工人革命)的认识和呼喊,也是国内最早对于马克思主义科学性与革命性的解读和宣传。之后的《再论问题与主义》中李大钊同志更是明确地强调了问题与主义不可分割,辩证地指出只有拥有了共同的主义才能更好地解决一个个现实的问题,既有力地驳斥了胡适先生不全面的观点,又将其有理的因素吸收进来丰富完善了自己的理论,问题与主义之争也至此宣告结束。

反观今天的国内思想与舆论环境,我们能从历史中发现些许相似,因为伴随着改革开放迎来全面发展春天的同时,也带来了西方自由化思想浪潮和资本主义“普世价值”的侵袭,在民间和学术界产生了部分与已作为国家意识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不相一致的声音,这种声音在以达赖喇嘛为首的极端宗教分裂分子及国外反共势力的摇旗呐喊下在不断扩大,似乎也要与我们的主流意识形态进行一场论战。

历史的轮回让如今似乎又出现了“多谈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的争论,而以往不同的是不再是讨论要不要主义,而是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亦或是其他什么主义,只要能解决一定问题都可以的争论。这种观点的背后是西方“超阶级”言论的熏陶和演化,为了刻意抹杀人与人之间事实上的不平等,强调在西方所谓的“普世价值”面前没必要区分姓“资”姓“社”。这种观点所谓的立足点在于建国六十余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后的三十年来,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质的改善,国家的综合国力的提升也是举世瞩目,其中重要的是得益于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原因,而市场经济最初是发源于西方国家,是培育于资本主义土壤的,所以中国腾飞依靠的是仿照资本主义的方式。但是,这部分人就因此完全将经济与政治割裂开来,只承认全面发展中经济的贡献与成就,而忽视了政治的发展和作用,从而导致产生了这样的观点:就这样朝着民富国强的发展道路走下去,无论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都行,都是为其服务的观念。初一看似乎还有道理,但其实这样的观念是有失偏颇的。无论是从历史来看,实践证明,给我们带来现如今幸福生活的不是“太平天国”,不是“变法维新”,不是“实业救国”,而是人民选择的马克思主义,选择的中国共产党,这是中华民族用血泪积淀下的经验也是历史的结论。还是从哲学来看,如果人们都秉持这样的观念,很容易陷入危险的实用主义漩涡,“实用主义的真理论实际是一种不可知论。认识来源于经验,人们所能认识的,只限于经验,至于经验的背后还有什么东西,那是不可知的,也不必问这个问题……对于我们有用,即有用就是真理,忽略所谓客观的真理”①,显然这种意识局限性不言而喻,对于未来的规划也是不具有前瞻性和导向性,更容易在一些问题上反复,停滞不前。另一方面,从李大钊《再论问题与主义》中我们所能汲取和继承下来的是共同的主义在指导解决实践问题上的意义,只有真正共同的目标才是恒久的,才是值得一代代人不懈追求的,但凡是部分人的都只能是暂时的,都会在岁月的变迁中流逝。回到现实中只有以共产主义社会作为前进方向和终极目标才能一步步带领人民在幸福生活上继续前行。那么有人会问以“自由、平等、博爱”为人类共同目标不可以吗?首先,“自由、平等、博爱”仅仅只是作为价值目标追求,且是价值体系中的一部分。其次,相同的价值目标,也可能有着不同的制度和组织。反映到政治的方面,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打着“自由、平等、博爱”的旗帜积极对外输出的是西方中心论下的“普世价值”,是为了巩固和发展其地位。无论是世界范围还是单个国家范围内都存在不同的利益群体,或者说阶级,他们的占有与需求不尽相同,在发展的道路上是做不到完全一致的,必然有冲突和矛盾,那么必然有着不同的理念或者主义,究竟哪种主义是作为国家意识形态就是最核心且不可回避的问题,而“普世价值”可以说是在刻意掩盖这个问题。综上所述,我们会发现现如今只要“问题”不要“主义”的观点其实是站不住脚的,但凡是大肆鼓吹此类观点的人很多往往是不安好心的,在各种精湛手段的掩饰下迷惑着不少群众,对此,我们应该以史为鉴,以事实为依据,以理论作支撑,清醒地梳理出正确的认识。

历史总是能照进现实,我们从李大钊同志与胡适先生的“问题与主义”之争的再认识中能够寻找到其许多解决目前国内思想与舆论界问题的现实意义。第一,国家社会要想根本解决问题,必须坚持正确的合乎自身的理论作指导,没有“主义”的明天是没有希望的。一个世纪以来,中国从衰败走向复兴,正是由于在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坚持了科学的马克思主义作指导,并正确地将其运用于实践,才能昂首屹立于世界的东方。正如李大钊同志在另一篇著作《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所表达的,战争的成败很大程度上并不取决于兵力的多少与装备的好坏,而是人的胜败,“主义”的胜败!国家未来的走向更是如此,在即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定性阶段,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的时间节点下,面临着纷繁复杂的思想多元化国际环境,我们更应该坚定信念,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毫不动摇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如若失去了这个方向,就很可能参照苏东剧变一样,倒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一切呕心沥血也将付之东流。第二,通过“问题与主义”之争更好地让我们去反思了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问题。实践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精髓,而如何将正确的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的实践相结合就是体现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内涵学习是否到位,运用是否到位,也正是此次激烈的论战为后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提出孕育出第一粒种子。通过几十年不断地探索,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这并不能宣告结束。时至今日,当“问题与主义”之争又似乎有死灰复燃之势,思想意识的松动不得不引起足够重视,日新月异的时代变化对产生于几百年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如何指导现代化发展提出了严峻的要求,也是对于执政的中国共产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只有更好更全面地学习马克思主义,更深层次地挖掘其内涵与精神,并把握时代脉络,理清国情,不断在实践中丰富和发展其理论,才能让其在21世纪的今天展现出更大的活力。

注解:

① 冯友兰:《三松堂自序》,人民出版社,2008.

[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第1-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 列宁选集[M].第1-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 毛泽东选集[M]第1-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 邓小平文选[M]第1-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994、1993.

[5] 李大钊全集[M].第1-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6] 胡适文集[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

[7] 马克思主义若干重大问题研究[M]. 靳辉明 李崇富主编.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

[8] 《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 (英)特里·伊格尔顿著. 新星出版社,2011.

[9] 《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杨凤城主编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

赵中印,四川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15级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研究生。

TS2

A

1672-5832(2016)06-018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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