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空间的自我突破
——浅析电影《背鸭子的男孩》空间关系
2016-11-26郑新然
郑新然
现实空间的自我突破
——浅析电影《背鸭子的男孩》空间关系
郑新然
在四川自贡的大山里,几部借来的DV,一群非职业的演员和一位青年导演,能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拍出什么样的影片?电影《背鸭子的男孩》便是青年导演应亮在这种条件下拍摄的第一部长片。简单的人物和布景、小镇生活中并不明亮鲜艳的色彩、自然简单的环境音、对白以及配乐,融合到一个大山里的男孩背着两只鸭子去城里找父亲的故事中,总成本不到三万元,却获得了国际上的众多大奖和广泛好评。纵观整部影片,在众多镜头的相接中叙事中,电影空间的结构和关系十分值得推敲。
从整部影片叙事空间的造型工艺设计上看,《背鸭子的男孩》一片采用的是四川自贡的现实空间。从影视的功能形态上看,该影片中的单元镜头用视听语言的景别、角度以及构图等方面的特征,分别展示出自贡这个城市里背鸭子的男孩徐云找爸爸的物质空间、社会空间、心理空间以及心灵空间。例如 在物质空间的营造上,当徐云背上鸭子离开家乡,一个女孩从路上跑来追他,在身后喊“徐云你一定要回来啊”时,一个远景拍摄的镜头里农村的乡间大路形成对角线的构图,使整体空间产生一种纵伸感,远处的水面上泛起了层层白色的水雾,即便看上去像人工制造的烟雾,但在场景中仍然使人物生存的物质空间更加的真实。同时徐云在山林中穿行时,摄像机跟随人物的前进而平摇,使人物始终在画框内,通过摄影机和拍摄对象的运动感知空间,体现了影视空间的设计功用。
在画内空间和画外空间的设置和展现上,首先,影片单元镜头空间的单元镜头大多采用长镜头的拍摄手法,长镜头使画面停留足够长的时间,让观众在这段时间里用画框之内的景物缝合画框之外的心理想象。例如在男主人公徐云进城后问路的一个画面中,镜头主体为筐里的两只鸭子和一个某陌生男子的一双腿,从男子入画到男子拎起筐把鸭子偷走的动作间,一共持续了27秒,在这27秒的时间里,观众通过画面中来往的行人、车辆和男子腿部的动作,想象画框外徐云问路的方向和位置,在猜测画框内这个男子之后的行为的同时,也在猜测画框外徐云是否发现异端以及他的反应。
其次影片注重通过视听觉元素的空间调度设置空间,使观众对空间的认识更加立体、真实,进而用画外声音形成银幕之外的听觉式画外空间。例如开场第一个镜头,画面主题为男主人公徐云的近景镜头,画面固定不动,主人公的视线一直看向镜头,但开场的声音却出自于画框之外的一个女人。在随后二人的对话中们虽然镜头依旧固定不动,画框外的女人从未出现,但通过这种视听觉的结合不难使观众体验到这个女人的主观视角,想象出画框之外的画外空间里徐云母亲的动作和神态。
从用镜头空间语言表达人物关系上看,徐云先是从长途车上认识了邻座刀疤脸的叔叔,镜头中刀疤脸叔叔吃东西,向靠近徐云的窗户外扔垃圾,徐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二人不说话;而当刀疤脸的叔叔制服了长途车上一名小偷时,回来后同样的镜头角度和景别但两人却交换了位置,虽然徐云的表情依旧严肃,但两人通过空间位置的交换而产生了交流,进一步了改善了人物之间的关系,实现了人物关系的递进和加深。同样,在徐云同警察一起到工厂的办公室去找姓徐的老总时,走廊里徐云、警察和公司秘书三人在同一空间的人物距离模式更是将三者的人物关系讲述得到位得体。徐云背对画面站在靠近摄像机的走廊的暗区域里,秘书面冲画面站在远离摄像机的走廊较明亮的区域,而中间协助徐云的警察则是以一个全景正侧的角度站在二者之间,一个三角关系的站位,和明暗对比的空间构图,使画面中的三人隔离却又稳定,孤立却又不单一。
从组合镜头拼接上,影片将情节转折的重要场景用蒙太奇的手法进行铺垫和渲染,用这种表现性空间来弥补场景的单一。例如在徐云经历警察被打伤、在医院偶然得知徐二消息、看到刀疤脸叔叔被绑走后,影片中重复出现了一组之前徐云去河边时坐船、游泳以及在岸上发呆的镜头。同样的场景和镜头角度,稍加改变了船的行驶方向和在水上游过雕塑的景物(之前是徐云,后来是两只鸭子),拼接后便营造出了情节转折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用蒙太奇的效果给观众不同的视觉联想和心理暗示。
通过应亮导演的《背鸭子的男孩》这部影片,不难看出影视空间的设置和镜头关系的组接无时无刻不存在于影片表达的艺术中。它直观又模糊,现实又想象,具体又抽象,像空气和水存在于人生活里般驻扎在电影艺术的每个细节之中。由此可见,空间关系不仅是导演的艺术,更是电影艺术的追求。
郑新然,河北大学14级编导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