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根那点破事儿
2016-11-26赵明宇
□赵明宇
温小根那点破事儿
□赵明宇
我踏着夜色,在湖边散步,温小根打电话说:“赵哥,出来练摊吧。”我说:“你找我准有事儿,就在电话里说吧。”他笑笑,说:“真的没事儿,好久没见面了,想你。”我说:“那你过来吧,我在湖边散步呢,亭子下面等你。”
温小根是跟我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他的鬼点子多,我父亲说:“早晚有一天,你会上温小根的当。”小时候我和温小根、三胖子一起去北洼割草,发现一片长势茂盛的草,绿嫩嫩的,让我们欣喜不已。温小根的眼珠一转,说:“这里的草为什么长这么好?肯定是喷过农药的,咱们换个地方吧。”
我和三胖子觉着温小根说的有道理,恋恋不舍地放弃了,转到南洼。南洼草很少,稀稀疏疏像秃子的脑袋。我们刚割了一会儿,温小根捂着肚子说:“肚子疼,你们俩割草吧,我得回家。”说完,一溜小跑走了。
天黑,我和三胖子背着半筐草回家,父亲说:“你怎么割这么少?我见温小根在北洼割草,割了一大筐,天不黑就回家了。”
这个记忆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后来都到元城混,我在城管局上班,他做生意,偶尔聚一聚,我对温小根处处提防。
温小根来了,还带着一个20岁左右的美女,向我介绍说:“这是新认识的朋友,葛玲。”葛玲甜蜜蜜地冲我笑笑,伸出软乎乎的小手让我握了一下。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大排档,找个靠近湖边的位置坐下,要了啤酒、牛肉和花生米,边吃边聊。我看一眼他们俩暧昧的眼神,问:“你们需要我做啥?”
温小根狡黠地笑笑,在葛玲的大腿上拧了一下说:“赵哥,我想在万豪商场找个摊位卖女装,你跟万豪老总说说呗,让我们少交点租金。”
我说:“这个忙我还真的帮不上。”其实我搞不清温小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不敢轻易许诺。
温小根把酒杯在桌子上一放,说:“不可能,你是主管市场的科长,生意场上没你办不成的事儿。赵哥,说干脆点,这个忙你帮不帮?”
我说:“你别逼我啊,我先探探信儿,过几天你听我回话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温小根的脸色转晴,一只手抱着葛玲,被葛玲甩开了,温小根顺势站起来说,“今晚谁也别跟我抢,我去买单。说着话去了吧台。”
葛玲问我:“赵哥,可以记你的电话吗?”我说:“可以啊。”就把手机号码告诉了葛玲。葛玲的小手飞快地按着手机键盘,按出一串滴滴的声音。
温小根吐着烟圈,脚下像是踩着云朵回来了,拿着手机,趴在我耳边说:“赵哥,我跟葛玲这点破事儿,别跟我老婆说,来,你告诉她,我和你在外面吃饭呢。”
我只好接过来温小根的手机说:“弟妹,温小根和我在一起呢,没事儿啊。”
温小根挂断了电话,说:“赵哥你慢慢喝,我得走了,跟葛玲还有事儿,听你的消息啊。”
我也出了大排档,继续在湖边散步。手机响了,是一个甜甜的女音:“赵哥,我是刚才的葛玲,我把温小根送走了,还有几句话跟你说。”我说:“你说吧。”葛玲说:“不行,必须当面说。”我说:“那好吧,我在大排档北面,还没走远,你过来吧。”
葛玲就过来了,靠近我,噘着小嘴说:“赵哥,我也要租个摊位,你也帮我说说吧,我会报答你的。”我说:“我又不是万金油,人家老总不可能听我的。”葛玲一听,拉住我的手说:“赵哥,你帮帮我吧,以后我甩了温小根,跟着你混。”
我说:“那可不行,朋友妻,不可欺,我不能夺人之美。”葛玲狐媚地笑了,像只下蛋的小母鸡,说:“什么朋友妻?我又不是他老婆。”
我哈哈大笑,说:“是温小根让你来的吧?”我说着话,向灯光闪烁的远处看看,大喊一声,“温小根你出来吧,别跟我玩美人计了。”
(原载《喜剧世界》2016年第7期 黑龙江姚志德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