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古 堡 (外一首)
2016-11-26乌云琪琪楠
诗选刊 2016年10期
乌云琪琪楠
西 古 堡 (外一首)
乌云琪琪楠
用砖土夯成的城门要经历多少离奇的风雨
才能演变成为古城,成为沧桑的代名词
在蔚县,逢村便有堡,走进去就能牵出一大把光阴
上马石,抱鼓石,雕花门头,雕花兽头
雕花的窗格和屋顶。青石板落地生根
不管那些移动的身影是青衫马褂还是丰乳肥臀
它照样不屈不挠,照样把头顶的日头每日洗上三遍
撩起沉重的年轮,堡子里到处都涂抹着风沙的锈痕
数百年前英雄拴马的马桩,张姓男人
做过的铿锵梦,美人小足,渐渐远去
再回首,东风两袖空空,人生原是过眼云烟
唯有这砖雕,这柁头,这青砖筒瓦,依旧在月光下
守着遍地的花影,守着雨后的第一道彩虹
卤香的豆干还在锅里炖着,吆喝声已经唤醒了守城的大雁
这时光里,可有谁曾留下一页素纸,抵过半壁残诗
为了一次相逢,牢牢锁住一扇疏窗和破败的窗花
天涯倦旅,来了的,走了的
都不知道下一站,是在堡里还是堡外
暖 泉
那些被时光风干的绮丽传说,很美
沿着岁月流经的方向,即便改朝换代
即便化作一池浑水,依旧执拗温暖地
一任烽火硝烟,悲欢离合
或许,这泉水已经无法计算
那些被离别的刀锋划伤的疤痕
莫名的悲伤向我袭来,展开一段时光
这爱的源头,最初的波光和温度
在没有找到更美好的词汇之前
我只能用眼睛去挑衅
那池边洗衣的妇人,如若还是
云鬓高挽,轻扬木槌,玉臂微露
在皂角里浆洗声声,这泉水定是平平仄仄
定是从前无恙,而从前是那般遥不可及
就像爸爸曾经英俊的脸庞——
如今,耳聋,眼花,满脸的蜘蛛线
人始终还是渺小的,当面对更为庞大的事物
比如这泉水,比如亘古不变的暖
你始终都无法嵌入它的内心
无法解读那些岁月里的木鱼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