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再四

◎茨 园

再三再四

◎茨 园

霍三钻窗进入精品女装行时蹑手蹑脚的，用手电照过，见有一女营业员睡在旁边放了根狼牙棒的钢丝床上，忙关了手电。他呆了呆，房里除了细微的鼾声，连蚊子的嗡嗡声都没，霍三的胆子也就大了，轻手轻脚过去，拿起那根防盗用的狼牙棒藏进一个柜台下面，这才放心大胆地拿起一套夏装顺原路而去。

这晚上，霍三一连来了四次。第四次，霍三把第三次拿走的那套夏装挂回原处，又挑了一套仍要顺原路而去时，店里的灯亮了。霍三一惊，夸张地大张着嘴巴不知所措，只见刚才还在钢丝床上睡着，打着细微鼾声的女营业员揉着被灯光刺痛的眼坐了起来，哭着囔囔：“干吗啊？干吗啊？来来去去恁多次，非要把人吓死不是呀？呜呜……”

不过，让霍三不知所措的不是她的嚷嚷，而是开灯的那几个警察。这几个警察，一点不像传说中那样严肃地黑着脸，而是都嘻嘻哈哈地向他围来，其中一个在给他戴手铐时还笑吟吟地问：“你这家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呢？”霍三摇头不语。

从警察们围着他的笑谈中，霍三知道了，从他第一次来，那营业员就一直醒着，只是怕他要了她的命才故意装睡呢！而且，她也没有报警的意思，只是想丢一件就丢一件，不过他却去而复返折腾个没完没了。

警察拥着霍三到了派出所，好多警察听了他的事迹，都涌进了讯问室。讯问他的警察仍是憋不住地乐：“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四进四出啊？”

“我也不想这样的！”霍三垂头丧气地嘟囔，“都怪我家老婆！”“你老婆？”讯问的警察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一句。顿时，霍三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心一横，也就实话实说了：“都怪她，一回去就挑刺儿！不是说衣服款式不够时尚就是说花色不好，害得我连跑了四回！”

（原载《淮海晚报》 江西温鹏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