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会语言学角度看改革开放以来汉语言变化

修美丽



从社会语言学角度看改革开放以来汉语言变化

修美丽

汉语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主要是由于英语对汉语的影响越来越明显，开始流行洋味儿汉语。本文主要立足于社会语言学角度分析汉语变化，了解当前汉语发展变化和社会经济文化背景之间的关系。

语言属于一种比较特殊的社会现象，与社会发展变化有着紧密联系。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经济全球化趋势越来越明显，汉语言也必然会受到在经济上占主导地位语言的影响。汉语言正发生着巨大变革，其中比较突出的一种现象是汉语越来越受到英语的影响，汉语言中会大量借用外来词语，包括日常生活、科技、经济、管理、文化、教育以及卫生等各领域，而且汉语表达方式洋味儿越来越足。下面笔者主要从社会语言学角度描述、分析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汉语言变化现象，使大家关注并且思索现代汉语发展前景，了解促进汉语发展变化的外部动力，进而深入认识改革开放对于我国汉语言变化的重要意义。

一、汉语词汇变化

词汇、语音、语法是语言的三大要素，其中词汇和社会生活密切相关，也最能够反映社会变迁的功能。随着我国社会生活的变化，汉语词汇系统也有了很大改变，汉语借词大大增加，字母词使用也越来越频繁。

（一）字母词出现并且广泛普及

字母词主要指汉语中采用的英文字母词，比如仿英文缩写词、借用英文字母新造词以及英文缩写词等。刚开始进行改革开放时期，日常生活中还较少见字母词，后来才开始普遍应用字母词。比如听VOA广播，到音像店买CD，看NBA联赛，到KTV唱歌等。IT行业在e时代最尖端，而最时尚也就是CEO，企业如果想要正常生产经营还应该需要进行ISO认证，这些都非常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社会语言生活情况。一般在日常生活中出现的字母词包括以下几类：①引用英文缩写，比如增值税VAT，计算机辅助教学CAI，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世界银行WB。②仿造字母词。比如仿NBA造CUBA、CBA。③弃汉语译词改成英语缩写。比如遗传基因DNA，艾滋病AIDS，音乐电视MTV，首席执行官CEO，影碟机VCD等。自从出现这些字母词后，将以往汉语“先意译，不行再半音半译，不得已再音译”的内部翻译外来词机制打破了，开始直接引用拉丁字母的外来词，这也使汉语书面语有机结合了“表音”和“表意”两种文字体系，虽然采用的字母词数量仍然比较少，但是已经表现出了良好的发展趋势。

（二）借词大大增加

借词主要指一种语言向别的语言借用其之前没有但是社会生活变化必需的词语，这也是极为重要的社会语言现象之一。近年来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深入，汉语借词快速增多，已经涉及到人们生活的各方面。①经济生活。一般管理、经济等领域的汉语借词基本上都是意译，而且将原词的意义结构形式适当保留下来。例如，joint ventures（合资企业）、market economy（市场经济）等。我国加入WTO后，汉语词汇中也添加了一些相关的术语借词，比如anti- dumping code（反倾销守则）、mostfavored nation treatment（最惠国待遇）等。②日常生活。人们日常生活领域汉语借词通常会牵涉到休闲、吃、穿、住、用、行等各方面。比如关于吃的方面，人们的饮料、食品等汉语借词比较常见的是pizza（比萨）、hamburger（汉堡包）、M cDona ld 's（麦当劳）等。在穿的方面是比较经典的牛仔裤（jeans）；在交通方面比较时髦的就是taxi（的士）。自从改革开放后，人们的经济能力得到了很大提高，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也越来越高，很多人都开始配用私家车，50-60年代可能主要的汽车品牌就是 “华沙”、“伏尔加”或者“吉姆”等，目前还出现了“桑塔纳”、“丰田”、“雪铁龙”、“本田”、“奔驰”、“保时捷”、“五十铃”等进口汽车品牌译名。③教育文化。正所谓教育兴国，教育是我国非常重要的基础行业。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教育文化方面引进了很多新学科、新观念、新知识，也借用了很多外来词语。比如，在当前信息时代背景下，information（信息）这个词也被人们组成了很多常用的新借词，比如information management（信息管理）、information technology（信息技术）以及information explosion（信息爆炸）等等。针对教科文领域方面出现了TOEEL（托福考试）、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个人电脑）、电子信函（E- mail）以及知识产权（intellectual property）等较为常见的汉语借词。

（三）汉语词汇变化的主要原因分析

语言是人们用来表达情感和想法，与人进行交流的一种重要符号系统，同时也属于动态流变系统。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之前的语言系统很难满足人们当前的新生活需求，这是推动汉语词汇变化的重要原因。中西方文化融合后才使我国引入了大量的外来借词。汉语借词在很早之前其实就有了，比如夜叉、唢呐、葡萄、菩萨、石榴以及茉莉等。目前社会是一个相对开放的体系，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自然也就会有一套相应的开放式语言系统。之前的汉语词汇已经很难满足人们的交流需求，这样借词现象也越来越普遍。其次，大量科技词语以及经济领域词语的出现也很好地反映了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以及经济生活的改变。在计划经济时代背景下，“市场”这个词是一大忌讳，但是在当前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market economy（市场经济）已经是一种新的经济体制，而且也被写入了教科书。当然这也衍生出了很多相关的新词。特别是中国重新开设股市后为我国经济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也为词汇系统发展注入了新鲜血液，相继出现了bearish market（熊市）、bullish market（牛市）、stock market（证劵市场）以及stockholder（股东）等词语，这些词也快速得到了广泛认可以及应用。在词汇系统中出现最多的就是科技新词，比如在计算机领域方面，已经开始出现virus（病毒）、internet（因特网）、terminal（终端）、net bar（网吧）等新词语。

对于人类而言，语言是人们了解、认识世界的一种重要工具，也是连接人类和社会的重要纽带，其中也包括社会变迁最深奥、最一般、最丰富的密码。通过分析语言中最为敏感的部分使人们更深入理解语言，是最能够表现人特点，打开人心灵的钥匙。

二、汉语表达方式方面的改变

英语是一种主要的国际交流通用语言，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英语也积极涌入我国国内，很多中国人开始投入到英语学习中。这种“学英语热”现象也使汉语表达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比较突出的一种现象就是中英文混用，甚至地地道道的普通话中可能也会引用一些比较明显的英语语法特点。

（一）中英文混用

这种表达方式主要是指人们在用汉语表达的过程中也会带有英语表达，实际上就属于语言学的“语码转换”现象，在香港、广东等地区这种现象更为明显。香港城市大学的李楚成先生曾采用语料库方法经系统调查过这种现象，主要是随机抽取一名大一、大二的学生组成一个组去不同的公共场所随机选取几个目标人物记录他们的谈话内容，谈话时间限制几分钟，然后再找地方坐下详细记录。利用这种方法可以收集到很多比较真实的自然口语语料，通过这些语料可以很好反映出英语、粤语语码转换已经融入到香港当地人的日常生活中。当然，中国大陆人群也开始广泛流行这种中英文混用的语言表达方式，特别是一些比较崇尚洋货的白领阶层人士，他们喜欢西方国家的生活方式，自身英语表达比较流利，因此在说汉语的时候常常会夹带一些外语单词。有的中文动词短语结构相对于英语动词更加复杂，就会采用英语替代。比如，中文表达方式应该是这样的，“收到我的电子邮件了吗？”其中电子邮件就可以直接采用“email”替代；又比如，“你登机手续办好了吗？”，用英语直接就可以表达成，“你check in了吗？”由此可见，如果说话人为了保持语言的纯洁，一定要坚持应用中文对应译词的话，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语意添加或者语意缺损。同时，上述列举的几个例子也可以说明在一些情况下，进行语码转换可节省说话人的力气，这也是出现这种表达方式后，备受人们欢迎，并且在社会上快速流传的主要原因之一。其次，有的情况下，说话人利用语码转换可以有意识地选择自己的听众，如果旁边听不懂英文的人，就不能知道谈话内容。其次，在保持语意不变的情况下，采用中英文混用表达会显得说话人的受教育程度比较高，更加时尚。

（二）汉语“洋化”现象比较明显

“洋化”主要是指普通话表达过程中会让人觉得有浓厚的洋味儿。一般这些话语都是句子或者短语，以往说出来不是这个意思，或者没有说出来，或者没有用在这个地方，这主要是受到了外语的影响。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①恭维话方面。众所周知，由于地域文化的差异，中国人和美国人面对恭维话的态度有很大差异，一般说汉语言的人对于别人的恭维话会习惯性采用“自贬”或者“否定”等方式，但是由于外语的影响，很多人面对恭维话会直接、大方说“谢谢”，这都是受到了说英语人的语言表达习惯。②问候语方面。以往中国人见面打招呼的话，通常都是问“吃了吗？”、“干嘛去？”、“去哪里？”等，但是现在那些受教育程度较高或者居住在城区的人见面打招呼通常都会采用“你好！”，这主要是由于英语中“hello”、“How are you！”等问候语的影响，而被问候的人也往往会回答“你好！”其次，英语国家的问候语会有明确的时间划分，早上说“早安”，中午会说“午安”，晚上会说“晚安”，这种时间观念也引入到了我国，现在很多中国家长和孩子们在睡觉前也会相互说一声“晚安”。而在课堂上或者会议上，常常也会用到“同学们早上好！”、“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等问候语。③应答语。以往传统的汉语应答方式会包括肯定以及否定两种可能，比如，发问者“今天天气好热，我们去游泳怎么样？”传统的回答可能是肯定：“好啊，走吧。”也可能会是否定：“不行啊，我今天还有事要忙。”但是现在面对这种回答出现了一种回答方式，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只是对发问者的提议做出评价，“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这种带有浓厚洋味儿的应答方式实际上就是英语中的“Good idea！”这不过是中国人自己汉语化了。

上述列举的这些汉语洋味儿表达方式，实际上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还比较普遍，比如，“请让我把话说完！”、“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等，这些融入英语用语习惯的汉语言表达方式充分反映了英语对于汉语言表达的深刻影响。如果站在文化语言学观点来看这些问题，我们在学习外语，与外国人交流或者观看外国影片的过程中，也学习、接受了外语文化，随着外语文化的不断深入，对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以及行为习惯都造成很大影响，进而使汉语言表达发生变化。

综上所述，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世界多元化发展趋势越来越明显，英语作为一种国际通用语言，对于汉语言有很大影响，不管是书面表达还是口语表达都会有很大变化，但是未来我们应该在吸收外来语言精髓的基础上，注意保留汉语言的独特性。

作者简介：修美丽（1976—），女，研究方向：对外汉语教学。

作者单位：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学院 100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