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唯美化特征与吴地关系分析
2016-11-26韩勤
韩 勤
昆曲唯美化特征与吴地关系分析
韩 勤
昆曲作为吴文化典范,被世人称为“一支幽香袭人的戏曲“兰花”。它的唯美化特征与发祥地原生态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离开了吴地的原生态环境母体,昆曲之“雅”无从发端。
唯美化吴文化 吴地
法国著名文艺理论家丹纳在《艺术哲学》中提到影响艺术发展的三种主要因素是环境、时代和种族。昆曲在它出生之初就充满着“雅”的意蕴,首当其冲的原因就是原生态吴文化的发祥地:吴地。昆曲唯美化与吴地的吴文化密切相关。在吴文化的熏陶和滋养下,昆曲得以发生和发展。吴文化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对于发祥于吴地的昆曲来说,吴文化当然指的就是指以苏州为核心的吴地数千年来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总称。她不但在勾吴古国存在活力,即便在吴国消亡的二千年后依然保持生机,成为华夏文化中的一朵奇葩。
一、“断发纹身”到鱼米之乡
《汉书·地理志》中也说:“凡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刚柔缓急,音色不同,系水土之风气”
以水磨调为腔的昆曲发祥于江南吴地核心苏州,(昆曲发源和活动地昆山、太仓都隶属于苏州),江南多水,河网密布、雨水丰富。考察吴地的气候及地理环境,多雨水、多湖泊河塘无疑是其最典型的特征。太湖周围的高地一般也只有三至五米。以吴文化中心区域苏州市为例,境内计有湖荡323个,大小河港2万余条,降水丰富,年平均降雨量达1240毫米左右。《史记·货殖列传》曰:“楚越之地,地广人稀,饭稻羹鱼,或火耕即水耨,果隋嬴蛤,不待贾而足,地执饶食,无饥馑之患,以故窳偷生,无积聚而贫,是故江淮以南,无冻饿之人,亦无千金之家”可见,吴地并不是从远古一开始就是富庶丰腴之地。周太王之子泰伯奔吴时看到的是和当时以中原为中心的强势文化具有明显差别的“断发纹身”的“蛮夷之地” 地广人稀(到西汉时,江浙的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也不到十人,何况周朝时期)加上当地土著原生态居民与中原相比,显然是落后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讲,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而生产关系决定着上层建筑。当时的原始土著居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同中原相比显然是落后的。因此,泰伯奔吴并非仅仅直接带来了中原较为先进的耕作方法,更为重要的是中原先进的生产与生活方式,并且也入乡随俗,所谓“文身断发,以随吴俗”。这样一来,不仅提高了当地农业生产水平也使得原本以丰富水资源为基础的稻作更加规范化、规模化,至成为日后百姓广为流传的“鱼米之乡”,同时也为吴国今后的经济、文化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农业基础后盾。
二、鱼米之乡与水磨昆曲
所谓“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鱼米之乡在经济上的繁荣和昌盛,人民的安居乐业,使吴人有了安心读书的良好环境,同时吸引了大量外地的文人墨客,形成了文人的聚集读书风气的兴起。在崇文重教的同时,吴地重商的局面也同样可观,并一直延续至今。这样的局面使得吴地经济文化发展格局中具有这样一个引人注意的地方:文化氛围浓郁,不管是从商还是从政,士大夫还是贵族商贾他们都有相当的文化修养懂艺术、晓音律甚至自己会制文作曲。可以说,崇文重教使得具有经济地位的上层人士具有相当高的文化艺术素养,而绝非有财无才暴发户可类比。而同时,经济的上升,又使得崇文重教这一风气得到保障而流传至今。当这些与下层有所区别的所谓上层人士介入昆曲艺术的欣赏与创作,经济上的放开加上文化上的契合使得昆曲艺术得到了非其他戏剧可比的发展。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吴地社会经济的迅速崛起,对于其文化有着相当大的促进作用。
如果说北方文化是以(黄)“土”为内核,而风格质朴、奔放、雄浑,一如她的秦腔、梆子等;那么南方文化当以“水”为其精魂,而格调细腻、婉约、缠绵。千百年来,江南一直是风调雨顺、稻谷常熟四季分明而景色宜人,这里的人们不需要把精力过多用在耕种祈求温饱的问题上。于是,他们也就有了比贫瘠土地上的人们更多的时间来观景、来思考;更鲜活多汁的四景来激发想象,怡情悦趣。纵观历史,从南宋婉约词、(宋元的勾栏瓦舍,书会艺人)南曲、明清小说传奇到近现代的“海派”等都是在江南以“水”为内核的阴性文化的浸淫中滋生、成熟起来。而她们的共同处:或内容以表现缠绵、动人的故事为主;或语言以委婉动听、优美如歌为胜;或打造意境悠丽缠绵、缱绻柔美、禁不住让人浮想联翩。
吴地的地理气候环境导向了吴人从早期的尚武精神走向崇文。而尚武精神与崇文精神以其各自不同的面貌对吴文化的形成和发展定型产生出不同的影响,使得吴文化得以博大精深。吴地的生态环境是昆曲唯美化的决定要素。
[1]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4:3270.
[2][东汉]班固.汉书·地理志[M].北京:中华书局,1962.
[3]赵哗.吴越春秋[M].北京:中华书局,1985:16.
(作者单位:苏州工业园区服务外包职业学院)
韩勤(1976-),女,苏州人,苏州工业园区服务外包职业学院,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戏剧影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