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丰富 眼光独到 体例新颖
——评古远清教授《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年鉴 · 2014》
2016-11-25陈富瑞
陈富瑞
资料丰富 眼光独到 体例新颖
——评古远清教授《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年鉴 · 2014》
陈富瑞
2014年,仅用数月时间,古远清先生出版了《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年鉴·2013》(以下简称《年鉴2013》),并在“首届中国新移民文学国际研讨会”和“首届世界华文文学大会”上,受到了与会者的热烈追捧。如今,在大家的翘首期盼中,《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年鉴·2014》(以下简称《年鉴2014》)在新年伊始之际闪亮登场。较之去年,今年的年鉴更为厚重,洋洋洒洒 50 余万字。纵观整本年鉴,富含个性又不失客观,记录了研究者的心路历程;是一本兼具学术性与资料性、延续与创新并存的年鉴,完成了年鉴的预期编写目标:“反映‘世界华文文学’这门学科2014年的基本状况和重要成果,并汇集有关重要信息,以让广大读者了解这门学科的最新动向,为世界各地学者研究时参考和使用。”[1]2013年的年鉴为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2014年的年鉴又为其增辉添彩,成为世界华文文学研究者不可或缺的参考资料。
一、年鉴富含个性又不失客观
所谓“年鉴”是指“工具书的一种。汇集至出版年为止(主要是最近一年)的各方面或某一方面的情况、统计、资料等,以供参考”[2]。作为工具书,由于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客观性与准确性当属年鉴的重要特点。《年鉴2014》首先保证了资料的客观与准确。有原始资料可供参考的,尽可能引用原始史料,保证资料的原始性,如“争鸣”、“悼念”、“书评”等栏目保留了文章的原有风貌和引用格式,“目录”一栏也保留了原有杂志的格式与特点。需要采编的信息,古先生是尽力邀请权威学者,或邀请本领域专家,或邀请杂志主编,或邀请协会会长来进行撰写,如“综述”、“刊物”、“机构”等栏目,确保了资料的权威性。年鉴的编纂充分发挥了古先生的人脉优势,动员了高校、协会、杂志等诸多领域的研究者为其提供资料,而这种资源优势,是很多研究者所不能企及的。
古先生认为,“‘年鉴’和文学本身一样,是充分个人化的事业。……它完全取决于编纂者的独到评判和私家选择,以保持学术尊严和彰显个人风格”[3]。他把年鉴的编纂作为自己的事业,在“后记”中化用叶嘉莹的诗句写道“百年身世华文业”,而他更是将世界华文文学的研究当作了毕生的事业。20世纪90年代初古先生凭借深厚的学术积累在中南财经大学成立了台港文学研究所,之后更是全心致力于世界华文文学的研究,退休后依然笔耕不缀,成为世界华文文学讲坛和学术论坛上的一棵常青树。他也坦言,由于地域和环境的原因,在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研究世界华文文学受到诸多限制,但古先生突破了重重障碍,在这里开拓出了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的一片天地,并使其成了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的优势学科和特色学科,他也因此成为了“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的一张名片”(胡德才语)。古老师的研究已自成体系,不断推出新著作,丰富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的成果。正因为这种学识和积累,他在这一领域游刃有余,成为了年鉴编撰的不二人选。
与此同时,材料的选择和年鉴的语言也充分彰显了他的个性风格。在材料选择上,源自他的“独家评判和私家选择”。在力求客观准确的基础上,统筹安排,他根据自己的评判标准对材料、约稿进行了筛选。他对世界华文文学的研究成果非常挑剔,一般的文章又怎能入他的法眼?为了达到入选标准,古先生一方面对不符合要求的稿件亲自操刀修改,甚至不辞辛劳,亲自撰写了其中的很多篇目,以至于编者自言,他这位年鉴编撰的“独行侠”由“编撰”成“编著”了。这些编著的篇目保留了古先生的文风和笔风,使得这本客观的年鉴的语言也富含古氏个性。年鉴中的“备忘”一栏在审稿中被删去,他在“后记”中深表惋惜,认为这才是真正体现他个性风格的一项。殊不知,阅读过几本古先生的著作后,再来读这本年鉴,会读到熟悉的语言风格和行文风格,古先生的个性早已融入其中。
二、年鉴兼具资料性与学术性
“年鉴”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汇集本年度文坛盛事。《年鉴2014》共10余个栏目,分别从文坛争鸣、研究概况、资料汇集、期刊目录、名人访谈、悼念、书评、学术期刊的建立、学术机构的设立、学术会议的召开等方面对世界华文文学的研究进行了年度总结,不仅概括了2014年的年度盛事、研究文章,还包含了一些近年来成立的研究机构;涵盖了研究和教学等各个方面,真实客观地反映了本年度世界华文文学的研究与发展。
这本年鉴几乎囊括了本年度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的重要内容。资料的种类齐全,从覆盖面来讲,有研究机构、研究专家、研究内容、研究概况、学术会议、课题申报等,既有研究成果(如已发表的论文、已成立的研究机构等)的展示,又有研究方向(学术会议的召开和申报成功的课题)的指导;资料的来源甚广,来源方式有资料汇编与专人撰写,来源地区包含我国港澳台地区、我国大陆和海外其他国家,来源媒介包括专业性刊物、报刊杂志、硕士博士论文的内容提要、研究成果的索引等。古先生不仅收录了现有的具有代表性的论文与文章,还专门组织本领域的学者撰写详细的研究综述,成为本书的重点之一,包括我国港澳台地区文学、北美华文文学、澳洲及欧洲华文文学、东南亚华文文学研究概况等。每篇综述都多达十几乃至几十页,尤以香港文学最为详细,多达47页,全面介绍了2014年香港的文学作品、文学杂志以及对文学作品的品鉴,读者从中获益良多。综述全面反映了本年度本地文学的发展盛况,对研究者和初入文坛的读者来说都是一份重要的参考,连续几年编纂下来,又是一本厚厚的世界华文文学史。
年鉴本身就是一本工具书,也就具有了学术性。编者在编撰过程中更是将其作为一本学术论著来对待,全面地占有研究资料,精心编排各个栏目,精挑细选各篇文章,对自己写的文章更是精心雕琢,为学术研究提供重要参考,也使得年鉴具有了学术意义。在栏目编排上,《年鉴2014》将“争鸣”一栏放在了第一位,顺序上的微调,看似简单,意义却并不简单,凸显了学术研究的“对话”意识,也体现了新的学术思路。学术论坛最重要的就是“争鸣”,能将这一栏目放在首位,更能体现学科的发展态度,有争鸣才能推动学科向前发展。再以“刊物小史”一栏为例,该栏不局限于刊物介绍,撰写者都是将其作为一篇学术论文来写作。虽然该栏仅收录了两本刊物,分量并不轻。“美国《中外论坛》小史”介绍了本刊的历史、定位、意义与办刊方略;“台北《联合文学》小史”介绍了《联合文学》的形构,编辑理念的实践和文学传媒的活动力与影响力,重点分期(共296期)分时期(纯文学、文艺化、大众化共4个时期)分主编(共9位)介绍了该杂志各个时期、各位主编的发展理念与编辑实践,使读者对联合文学的发展、理念以及研究情况有了明确把握。虽曰一篇小史,却占了整整7个版面。此外,学术性还体现在年鉴不仅收录了本年度的研究成果,还收录了本年度立项的课题和召开的会议,这些即将进行或正在进行的研究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方向上的引导。
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处在一个如火如荼的时代,研究资料的完备就显得尤为重要。于研究者来说,有本兼具学术性与资料性的年鉴在手,省去了很多麻烦,有了可靠的资料来源和学术发展概况;于入门者而言,可以按图索骥,了解世界华文文学的发展与研究情况,便捷地找到自己所需要的资料。
三、这是一本延续与创新并存的年鉴
与《年鉴2013》相比,《年鉴2014》有继承也有发展。世界华文文学年鉴的编纂自2013年开始,对于世界华文文学硕果累累的研究现状来说,已是姗姗来迟。在年鉴的编写上,古先生是立足于本年度,但又不局限于本年度,力求在逐步编纂的过程中全面立体地展示世界华文文学研究的全貌。鉴于此,《年鉴2013》的个别栏目将时间上推了30年,《年鉴2014》继承了这一优点,继续将2014年作为焦点,个别栏目的年限辐射到多年以前,如“刊物小史”、“机构”、“《台湾文学研究集刊》1~16期目录”等篇目;继续组织学者撰写年鉴的重头戏研究综述等。相比《年鉴2013》的广阔辐射面,《年鉴2014》更为集中地关注本年度的研究概况。
在栏目设计上,《年鉴2014》保留了10个主要栏目(争鸣、综述、资料、目录、刊物、访谈、悼念、书评、机构、会议)不变,相比2013年,缺少了“备忘”一栏,对此,编纂者也在“后记”中做了说明。栏目顺序做了适度调整,更加科学化,尤以将“争鸣”放在第一位,体现了编纂者的别有用心。古先生忧心于“世界华文文学学科争鸣空气不浓,可探讨的理论空间很有限”[4],而争鸣能有力推动学科发展和学术研究的进步。每个栏目也是同中有异,内容更加丰富。“争鸣”的文章数量从原来的“3+1”篇(3篇论文和一篇存目)增加到了7篇,除针对学科发展的讨论外,增加了学科理论建设和研究方向的探讨,数量的增加和顺序的调换也凸显了“争鸣”的地位和意义。“机构”一栏日益丰富,几近囊括了近年来成立的与世界华文文学相关的协会和研究机构,2013年引介了16个,2014年推出了29个,福建省的台港文学机构尚未纳入其中,编撰者在文末也表示遗憾。此外,编撰者还提供了“中国大陆研究海外华文文学专家小传”和“2014年中国大陆高校开设华文文学课程”的专业、老师和学校,既体现了世界华文文学的研究情况,也为研究者继续学习、寻找资料、拜师学艺提供了方向,体现了可持续性发展的研究思路。
年鉴编写有体例束缚,古先生在完成编纂任务的前提下还发挥了自己的创作个性,实属不易。笔者认为在以后的年鉴编撰中,还有几个方面可以改进:①条目过多,可将一些条目进行归类整理。如“资料”一栏过于笼统,亦可将其他资料纳入其中,“悼念”、“书评”等栏目的文章又较少。②个别栏目下的篇目格式不统一。以“目录”为例,如能统一格式,统一列出杂志的期刊数、出版日期和文章的起始页码,便有利于研究者进行索引;又如“会议”一栏,有的选用会议综述,有的选用会议新闻,若统一用简要的会议综述代替会议新闻,可让读者更好地吸收会议成果。既然有“刊物小史”,若能将该刊目录收入,岂不更好?当然,瑕不掩瑜,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古先生独自高效地完成这项工作,任务之艰巨可想而知,在此对其治学精神深表敬意!借用陈贤茂教授在《年鉴2013》“序言”中的祝福,“衷心希望这份年鉴能够健康长寿,伴随着台港澳及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一直到永远!”[5]世界华文文学已成为文坛中的重要文学现象,当有史记载,《年鉴2014》不负众望,希望年鉴可以继续编写下去,期待2015年世界华文文学年鉴更添辉煌。
引用作品【Works cited】
[1]古远清:《凡例》,载《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年鉴·2014》,武汉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
[2]《辞海》编辑委员会:《辞海》(缩印本),上海辞书出版社1989年版,第230页。
[3]古远清:《后记:百年身世华文业,莫负相逢人海间》,载《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年鉴·2014》,武汉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343页。
[4]古远清:《后记:百年身世华文业,莫负相逢人海间》,载《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年鉴·2014》,武汉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345页。
[5]陈贤茂:《〈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年鉴·2013〉序》,载古远清编撰《世界华文文学研究年鉴·2013》,又载《华文文学增刊》2014年。
陈富瑞,文学博士,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美国华裔文学、文学地理学批评与比较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