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蓝山》中的生态意识

2016-11-25王婧苏

世界文学评论 2016年2期
关键词:蓝山拓荒者人类

王婧苏

《蓝山》中的生态意识

王婧苏

内容提要:《蓝山》是以色列作家梅厄·沙莱夫的重要作品。小说通过对前苏联迁徙至以色列的第二代拓荒者们开荒、奋斗、繁衍的传奇经历的描绘,展现了犹太人民坚韧不拔、开拓家园的毅力和风姿多彩、绰约缤纷的卡麦尔山谷风光。其中,以色列老一辈开拓者们传承下来的生态意识显得尤为突出。本文拟从人的自然化、自然的诗化和人与自然的融合三个方面对小说进行简要论述,以期为现代生态危机下的人类生态意识发展带来启示。

梅厄·沙莱夫 蓝山 生态意识

梅厄·沙莱夫是以色列当代代表性作家之一。他的《蓝山》于1988年甫一出版便在读者和评论家中引起轰动,在西方也有很大反响,甚至被称为“以色列最好的长篇小说”。所谓蓝山,指的是位于以色列中北部的卡麦尔山,从东部的耶斯列河谷远远望去,云山雾罩,青蓝相依,仿佛是大地上一条绵延修长的蓝色丝带。20世纪初,犹太民族复兴国家运动兴起,在锡安主义的号召下,流散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开始聚集在这片生机与艰苦并存的土地。书中主人公的祖父辈们正是这样一群来自前苏联的移民,在往返于地中海和黑海之间的“爱芙拉陀斯”号的运送下,在怀揣着“群山之中有白色的驴子、强大的希伯来、犹太人的家园”的美好愿景中,踏上了巴勒斯坦这片远离多年的故土。

在沙莱夫笔下,万事万物皆有灵性,人们也毫无障碍地接受着自然界万物平等的理念。不同于现代自然观的生态观念和人类中心主义的思想,《蓝山》处处呈现浓烈的万物平等观。下文将从人的自然化、诗化自然、人与自然的融合三个方面进行分析,力求揭示《蓝山》所体现的生态意识。

一、空山无人——人的自然化

当代社会工业文明的进程中,人与自然的分裂日益严重,生态平衡遭到严重破坏,以工具理性为标志的人类机械文明和生态环境的对立愈发尖锐。现代自然观把大自然看作人类的工具,一味向自然索取,崇尚征服和利用自然界的一切资源。现代人类中心主义,把人看作万事万物的中心,这种极端畸形的以人为本让人们失去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毫无愧疚地破坏自然。现代文明的世俗化方向,更新了人们的消费理念,将人的欲望世俗化、合理化,既让人们对精神追求的忽视达到了顶峰,又让大自然不断为急剧膨胀的消费需求买单。

面对日趋恶化的生态环境,改变人与自然的对立状态,将人纳入自然的生命体逐渐为人所提倡。沙莱夫用文学形式表达了作家对人的自然化的认识。《蓝山》中的拓荒者们笃信生态整体和谐统一的观念,它的宗旨是“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确立一个新的标准,强调的是整个生态系统有机统一的整体性,在整个生态系统中,人与非人自然物是紧密相关、不分主次的平等关系。为此,人们需要和自然和谐相处,才能实现生态整体的和谐统一”[1]。在拓荒者的眼中,自然界是绿色有生命的,它们之间彼此关联,建立起一种互相依赖的和谐关系。在地球上,居住着数以亿计的生物,共同维系了生物大循环动态平衡的生态系统。事实上,为了生存并不一定要伤害其他生命,为了果腹也不一定要用粗暴残忍的手段。人和其他生物并不是一方存在另一方就必然灭亡的对立关系,顾及自然系统的内在规律,用最适应自然、最尊重自然、最热爱自然的方式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绝不是对人类尊严的剥夺,恰恰是在这种尊重中才能得到自然万物对人类的尊重和回报,才能体现出人的生命智慧,证明人的理性和自尊。在这种对人自我追逐的关照下,拓荒者在开荒种树、垦拓荒地的基础上将自然界当作自己的精神港湾和精神家园,从心灵上形成对自然的尊重、敬畏、依赖,即人的自然化。

养蜂人马古利斯一辈子都在和蜜蜂打交道,他和蜜蜂有着亲密无间的关系。在他的身上,很好地体现了人对自然的热爱与信赖:“列文站在远处安全的地方,惊奇地看着马古利斯用野花瓣搓了搓手和脸,朝着蜂巢走去,任凭蜜蜂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爬来爬去。”①自然界有自己的生态规律,人类必须了解这种规律,将自己放入自然,才能领悟自 然界的内在统一性。马古利斯懂得,一味地让蜜蜂酿蜜以满足人类的私欲是行不通的,他理解蜜蜂与自然界的关系:“蜜蜂不光能酿蜂蜜……没有蜜蜂,田野就不会开满万紫千红的花朵。没有蜜蜂,就没有水果、没有红花草、没有蔬菜,一无所有。”(36)在日复一日的实践中,拓荒者们身上体现着人与自然的内在统一,他们把自然物种的尺度内化为人的内在尺度,将人纳入自然的有机组成部分,这正是回归自然并且成为大自然之友的人的自然化过程。绵亘的蓝山像一堵巨墙隔断了拓荒者们和城市,让他们能够更好地思索自己与自然之间的密切关系。

“我”的外公米尔金是种树的一把好手,常常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询问信,他对各种栽培、种植、除虫的请教无不耐心回答。即使是采摘橄榄这样的普通劳作,米尔金做来,也多了一分对植物的呵护与尊重:“他不像通常那样用杆子敲打树枝,而是紧抱树干,把脸贴在树上,轻轻摇晃。起初未见异常。但几分钟过后,我就感觉到挺拔的大树开始叹息和抖动,不一会儿,果子静静地落到我的头上和肩上。”(48)略显神奇的描述,生动地展现了米尔金和他的树木们亲密无间的关系,他清晰地把握了植物呼吸的脉搏,了解它们每一片叶子轻颤的含义。而另一位教书育人——爱用“处女地”、“未经修剪的葡萄藤”、“果园”等来称呼自己学生的老教师皮耐斯,几十年如一日地指点学生认识自然。当看到桉树林旁的奶牛尸骨时,皮耐斯的教导也散发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我们将用埋葬抛弃在耶路撒冷门前的驴子一样的葬礼来埋葬它。”(101)他们回到了大自然赋予人的多样性中,获得对生命的自由享受,在与自然隐秘的情感联系中发挥了自己的价值,是真正领悟了生命神圣价值及其存在方式,将自己交给大自然的人。

人的自然化要求的是人类重新理解人与自然的关系,复归自然,从人为生存而创造出来的工业文明的世界中解放出来,与自然交流融合从而激发并展现其潜在的才能与特长。这绝不是要求人退回到被动适应环境的动物性状态,而恰恰是帮助人超越自身物种限制,融入到整个自然的结构、规律的构建中,实现自然生态整体发展。上述蓝山脚下开荒拓野的人们,正是怀有这样一种对自然保持清醒认识的人们,向我们彰显了人的自然化意识。

二、水流花开——自然的诗化

《蓝山》对于自然风光的描绘极为动人,用词灵活优美,颇富诗情画意,具有将诗歌与小说融合的诗化小说特征,其中尤以对自然的唯美化、崇高化描绘展现出自然的诗化特点。沙莱夫将自然界的如诗如画、风姿绰约娓娓道来,展现出一幅生机勃勃、诗意盎然的唯美画卷,自然不再仅仅是它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模样,而是更加写意与富有智慧的形象。

作品对自然的唯美化展现无疑是最为突出的。在阳光明媚的卡麦尔山脚,辛勤耕耘着的人们怀揣着诗意的灵魂注视这个世界,风景提供了感官上的愉悦,自然对他们而言,不是提供物质资料的资源库,而是具有超越于物质财富的、无功利的美的存在。小说里的许多人都是写诗与诵诗的一把好手,他们写下关于自然的诗句,不带有任何说教的目的,而是纯粹的追求自然之美,尤以米尔金和皮耐斯为佼佼者。在距离村庄几百码(1码≈0.914米)远的地方,米尔金种下了一些果树,在果树上分别钉上了一些诸如“葡萄必结果子”、“石榴树发出嫩芽”等的短小句子,生动又不失幽默。有时,米尔金的诗句还有些别样的味道:“盛开的花,何必计较结果。走你的路,不要在乎里程。”(6)皮耐斯曾写出过一些鼓舞人心的小诗:“说尔身心不累,说尔梦想不碎。汝乃此地先驱,头颅切勿低垂!”(224—225)但在他身上更能体现的还是对自然美的追求。在与领诵人的对答中,皮耐斯听见自己身体里季节的更迭,他引用《圣经》道:“盛夏与严冬,燕子与苍鹭。”盛夏和严冬对人类来说都是难熬的季节,但是在艰难的时节里依然忘不了燕子与苍鹭这样充满活力与美感的自然生物——“夏日最后的果实,收获时遗落的葡萄”。夏日的终结在空气里留下终结和分离的征兆,人类这种灵敏的感知仿佛正是大自然传达给自然之子的神秘信号。

除了诗句,文本大量的自然环境描写也在字里行间透露出浓烈的诗情画意,树木、生灵、山谷之美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最早开放的是扁桃树的白花,芬芳的花瓣不堪风雨,在空中纷纷飘落。随后绽开的是粉红色的桃花,淡雅的色彩,颀长花蕊衬托着艳丽的花蕾。旁边盛开的是纤柔的杏花,带着女性的香味,不久之后,李树开花了,细小的花朵像白色的天鹅绒盖满了整个枝条。”(85)这段关于鲜花的细致入微的描写,即便放在与以格局细腻著称的中国诗歌的比较中也丝毫不显逊色。“外公”米尔金的果园在百花节时耀眼夺目、花团锦簇,桃树、杏树、李树之花依次绽放,仿佛是秾纤合度的各色美人,有着各自不相同的颜色和气味,在烈日初升时竞相表现自己的美。沙莱夫无疑对自然界的生命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在他的笔下,果园的色彩是那样的层次分明,果园的香气是那样的甜蜜动人,果园里草地上的小生灵是那样的欢欣,作家信笔写来,面面俱到,给人以极强的构图感。实用主义的哲学在这里不受重视,人们的眼中看到的并非所谓价值,而是真正能愉悦身心的自然之美。

此外,《蓝山》的自然书写还带有鲜明的崇高化痕迹。崇高是审美范畴的一种。是指“对象以其粗犷博大的感性形态、强健的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雄伟的气势,而给人一种强烈的刺激,使人的心灵受到震撼,同时它还蕴藏着深刻的伦理道德力量。使人们产生一种敬仰和赞叹的情怀,从而提升人的精神境界”[2]。在大自然的感召下,人们面对高山大川、江河湖海等自然景物时,不由自主地发现自己的渺小之处,从而生发出对时空关系的全新理解,升腾出广阔的宇宙意识,全面提高自己的精神力量与精神境界。《蓝山》里的拓荒者们便在自然的感召下升华出这种崇高的精神境界。偶然发现巴勒斯坦智人洞穴的皮耐斯有其深刻的体悟:“他退出洞穴,坐在洞口,俯瞰着脚下宽广、和顺、富饶的山谷。村子里简陋的木屋,初显雏形的街道和刚见绿阴的树木,突然间仿佛从历史久远的休耕大地上浮了起来,在数不尽的层面上飘荡。拓荒者最初开辟的那些几何图形的田地看上去像极了拼缀的补丁,仅仅是蛛网一样的东西。他还只是个年轻人,想着浩渺的时空像钟摆一样在山谷里摇荡,感到一阵眩晕。”(215)皮耐斯的眩晕来自于无意间看到浩渺的景色所触发的宇宙意识。既然万事万物是互相联系的,那么个人的行为与大自然的深层关联就必然要以更为开阔的眼光来看待。跳出个人狭小的视界,用一种宇宙时空意识,连接过去与未来,此地与彼地,清晰地看到生命存在的本质上的整体性,体悟隐秘的生命智慧。摆脱了种族、时代、地域的捆缚,人们便能够以群体的眼光来看待古往今来的生命现象,会发现“鸟类的翅膀、类人猿的双腿、牛马的蹄子和食肉动物的利爪在他周围的土地里无处不在”。那些逝去的时光仿佛被大地串联在了一起,在人类的不停繁衍生息中从未走远,在不经意间给人以巨大的震撼,提供了人类反思己身的基础,也荡涤了人的精神,使之摆脱物质化的世界和眼前的蝇营狗苟,看向更高远深邃的部分。

三、一朝风月——人与自然的融合

每一个生命被创造出来都有着自身存在的意义。美国“国家公园之父”约翰·缪尔说过:“世界难道不会因为一株野草的消失而怅然若失吗?”我们不必过于狭隘地看待他者的生命,就如我们也不必局限地看待自己的生命。生命是这个地球上极其美好的存在,是自然界演化亿年的结果,作为拥有高级智慧的灵长类动物,也应具有与自然达到和解、和谐统一、浑融一体的生命智慧。拥有这种智慧,人类将自己融入大自然,既享受大自然的可再生资源,取之无尽,用之不竭,又不会竭泽而渔,对大自然造成巨大破坏和不可逆的伤害,招致报复而两败俱伤。自然界是一个动态平衡的整体,人与其他生物都是组成这个整体的部分,不仅整体与部分之间具有联系,部分与部分也是密不可分的。处在这样一个整体中,如何认清自己所处的地位,如何建立起与其他部分和谐相处的关系,都需要这种人与自然交融一体的信条。作为一个极具生态意识的作家,梅厄·沙莱夫在《蓝山》里鲜明地表现出人与自然相互融合之道。

在作家笔下,人们无论是对待生命体还是非生命体,都表现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生命智慧。步入老年的皮耐斯在惬意的享受生活时,身边是这番景象:“他住在水塔旁的一间小房子里,周围环绕着一个大花园,里面生长着本地的树木和野花。他还种植了仙客来黑球茎和艳丽的大银莲花……他还从泉边沼泽地里移来长寿花和婆婆纳,他的红毛茛花像经木匠打磨过一样鲜亮。”(131)自然之美是生命所孕育出来的,蓝山脚下,繁花盛开,自然生命的蓬勃生机互相映衬,处处有诗情,处处有画意,这里生活的人们以自己对生态独特的感知和体验把自然美诗意地呈现出来。自然景色既可以因感染上人的情绪而加倍动人,同时又能独立于人,摆脱人化色彩,美得逍遥自在、干净淡然而充满诗意,体现出主体性地位。在这里,人与自然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交融,不论从精神联系还是物质联系上都构成了密不可分的整体关系。

柴泽尔曾与拓荒者们一同辛勤劳作,成为他们最为忠实的伙伴。在他年老体弱不能耕作时,依然受到人们的尊重。文中有段对柴泽尔的颇有意思的描述:“他最大的本领是把地犁得笔直,让人艳羡不已。对他来说,什么活也累不着,只有到了礼拜六,他才会到远处去转转,‘嗅嗅花香,动动脑子’。”(50)当主人公巴赫鲁,也就是开拓者们的第三代,想要和柴泽尔玩玩时,他的外公说“别去麻烦他了……今天他休息。人都需要有自个儿待着的时候”。很难想象,被称为“人”,有自己的名字、性格、特征的柴泽尔,其实是一头骡子。不仅是柴泽尔,在公社建立之初做出贡献的奶牛哈吉特、从出生就被人扛在肩头的公牛珍·瓦列恩等,都被人们以平等的目光看待。这种对于动物的描写是如此的自然,以至于几乎找不到它们和人类的分界处,常常会不自觉的默认为与自己是同一物种。在他们看来,生物具有与人相同的情感,这种相同性是承认生物的内在价值、不以人的利益为唯一标准的。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生命体,都具有自身的内在价值和对整个生态系统的贡献。这种生命自在存在的价值是不能根据其对人类的用处而判定或抹杀的。“除非满足基本需要,人类无权减少生命形态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意识形态的改变主要是在评价生命平等(即生命的固有价值)方面,而不是坚持日益提高的生活标准方面。”[3]《蓝山》的拓荒者们秉持的正是这样一种与自然融合的理念,他们不把大自然看作人类征服和利用的对象,提倡人与自然共生共荣,自觉维护自然界物种的多样性,提倡生命平等,注重保持人与生态系统的动态平衡。泉水汩汩,使夏末的涓流凉爽,给娇弱的果子降温;雨的气味先于第一场雨的降临,湿润的泥土为秋耕作好了准备;八哥盘旋翻飞,为绵延的绿色平原铺上鸟粪的地毯。大自然暗含着它自己的智慧,这种数十亿年沉淀下来的智慧远超人类,大地的宽广博大,也是人类永远无法想象的。去除毫无意义、可笑的自我中心思想,放开心胸聆听自然,会领悟到真正的生命存在,这也是拓荒者们告诉我们的答案。

综上所述,《蓝山》在人的自然化、诗化自然和人与自然的融合等方面表现出了浓厚的生态意识。它用诗一般的语言和幽默细腻的描绘让人们感受到了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美好。人是自然之子,永远不能违背自然,也不能忽视自然给我们示好的信号。大自然在千百万年的活动中形成了自己的智慧,这种智慧是只存在万年的人类所无法比拟的,我们必须虚心向自然母亲学习,找准自己的定位,体会其中的智慧。超凡睿智的小生灵所创造的经久不衰的社会,是人类经历了无数“运动”、“乌托邦幻想”都没能建立起来的。人类只有用心聆听、体悟,才能真正理解大自然的美好。不仅是地球上的生物,整个宇宙都是一个有机统一的整体。山林田野,江河湖海,生命的奇迹无所不在,人类也是这每时每刻发生着的奇迹中的一员。每种生物都是食物链上环环相扣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它们的存在是生物圈欣欣向荣的保证。当人们不再根据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来确定季节的转换,而是根据燕子与苍鹭来感知盛夏到严冬的季节更替,那将是我们对生态保护建立信心的重要一步。

注解【Notes】

①[以色列]梅厄·沙莱夫:《蓝山》,于海江、张颖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36页。以下只在文中注明页码,不再一一做注。

引用作品【Works cited】

[1]梁鸿军:《从〈告别马焦拉〉和〈贝加尔湖〉看拉斯普京的生态意识》,首都师范大学2013年硕士学位论文,第5页。

[2]刘振武、红方:《美学概念》,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52页。

[3][加拿大]A·德雷森:《关于阿恩·奈斯、深生态运动及个人哲学的思考》,载《世界哲学》2008年第4期,第61—64页。

The Blue Mountain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works of Israeli writer Meir Shalev. By describing the legendary experience of the second generation pioneer who migrated from the former Soviet Union to Israel, the novel showed the Jew’s perseverance,insistence of establish homeland and graceful and colorful camael Valley scenery. Among them, the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 of the elder Israeli generation is particularly prominent. The paper will briefl y discuss this novel from three aspects of natural person, poetic nature and the integration of people and nature , hoping for the enlightenment of modern ecological crisis.

Meir Shalev The Blue Mountain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

Wang Jingsu is at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Wuhan University. Her major academic interests include European and American Literature, comparative Literature.

王婧苏,武汉大学文学院,主要研究方向为欧美文学与比较文学。

Title:Ecological consciousness of Meir Shalev's Blue Mountain

猜你喜欢

蓝山拓荒者人类
人类能否一觉到未来?
论《蓝山》中的魔幻现实主义
人类第一杀手
1100亿个人类的清明
长泰·十里蓝山
人类正在消灭自然
薇拉·凯瑟小说《啊,拓荒者!》的生态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