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前沿与中国技术赶超路径研究
——基于DEA-Malmquist指数法的检验
2016-11-24马娜
马娜
(云南大学发展研究院,云南昆明650091)
技术前沿与中国技术赶超路径研究
——基于DEA-Malmquist指数法的检验
马娜
(云南大学发展研究院,云南昆明650091)
当今中国正处于经济转型期,由成本竞争转变为熊彼特竞争的过程,是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现实之路。通过对中国等10个样本国家1991—2013年的数据运用 DEA-Malmquist 指数法进行了测度,对中国的技术赶超路径进行了实证检验。结果表明,中国主要依靠技术创新来促进全要素生产率提高,进而推动自身技术向技术前沿迈进,且该赶超速度是稳步提升的,但是并未显著缩短与美国和日本这样的技术前沿国家的差距。而与其他新兴国家相比,中国的技术赶超路径的推进速度较快,但是对已有技术的引进消化再吸收能力较弱。
技术前沿; 技术赶超路径; 技术创新; DEA-Malmquist
一、引言
二战后,多数的发展中国家获得了经济和政治的独立,并开始了战后或独立后的重建。到20世纪末,小部分发展中国家实现了长时期的高收益增长,赶上了先进的工业化国家(如美国和英国),或是显著缩小了与它们的差距。如日本在1950年仍处于发展中国家,人均收入只有美国的20%,但仅仅用了20年时间,人均收入就达到了美国的63%;以后的一段时期,日本成功赶超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发达国家。在过去十年里,许多新兴工业化国家,尤其是巴西、印度和中国都通常保持着增长率每年5%~10%的持续快速增长。尽管经济增长的部分原因是由于要素积累、要素禀赋以及财政收入的增加,但这些显著的快速增长更重要的是得益于前沿技术的技术扩散,被称为“追赶”(即通过模仿前沿技术)。这些国家将继续快速增长,但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直到它们追赶到前沿技术然后通过自主创新来拉动经济增长,另一个是这些国家仍然远落后于前沿技术,技术差距仍显著但经济增长速度已经减缓(常称为“模仿陷阱”)。
为何有些国家或地区成功实现了赶超并一跃成为发达国家,而有些国家的努力追赶结果却差强人意?因此,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本研究为深入理解中国创新路径提供了实证检验,试图验证并指出中国技术赶超路径中的特征与不足。
二、概念界定与文献综述
(一)技术前沿的界定及其评判
后发国家在赶超过程中,实现赶超的技术表现就是该国技术达到了技术前沿。但是世界技术前沿应如何定义,世界技术前沿如何度量以及定义世界技术前沿有怎样的意义?在关于技术赶超的文献中,大量出现了“世界技术前沿”,并用其作为参照来判断一个国家、地区或企业的发展阶段。但是都把其作为外生给定的。在实证方面,Acemoglu、Aghion和Zilibotti(2006)[1]论证了经济体技术越接近世界技术前沿,其更偏好于创新策略。但这也是有约束的,若经济体过早或过晚放弃投资策略而选择创新策略会导致经济体无法收敛到技术前沿。Benhabib、Perla和Tonetti(2012)[2]将前沿技术具体化为某一领域或行业的企业,从厂商行为的角度分析问题。但是真正关于世界技术前沿的经济学定义很少,大多数的文献还是把世界技术前沿作为已知的最优的既定量,即在某一时刻或时期世界范围内所有技术在其领域中的最优状态(或最具价值的状态),通常大多数文献都是以美国或是OECD国家的TFP来表现*参见如Growiec(2008)、Acemoglu(2006)、Sabirianova(2005)以及Christopoulos(2009)等都是以美国或是OECD国家的TFP作为世界技术前沿。。
而Caselli和Ii (2000)[3]较明确地实证分析了世界技术前沿,指出一国企业有不同的备选技术进行选择而不同于仅能选择熟练与非熟练两种劳动。遗憾的是,Caselli并没有对“世界技术前沿”做出准确的经济学定义,因此,本文将对该概念做出初步的经济学定义。从经济学角度,技术前沿是指由创新产生了有利竞争的状态。其中,创新包括技术创新、制度创新与管理创新。技术前沿主要由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所推动。该定义无论针对企业、产业还是国家都是可以解释的。技术前沿主要推动力是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进一步细分,全要素生产率增长中技术创新的增长是技术前沿向前推动的最主要动力。本文主要立足于国家层面进行分析。
对于发达国家而言,技术前沿是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历史产物,有很漫长的积淀和试错过程,技术创新是保持自己自身领导地区和产生新的技术前沿的重要支撑力量,即前沿技术国家保持熊彼特竞争的过程;而对于发展中国家则不同,大多数发展中国家才进入追赶和赶超前沿技术时期,伴随着不断更新的技术前沿,技术创新是在国家初始发展阶段(纯技术模仿)后为减少与世界技术前沿差距,追赶与赶超技术前沿,防止陷入“模仿陷阱”所必须的,即后发国家由成本竞争转换为熊彼特竞争的过程。
(二)技术创新路径的文献综述
技术创新路径概念(张思民,2000[4])的提出使得技术路径更加细化。技术创新路径根据是否有引进消化吸收已有技术分为自主创新和模仿创新两种基本的技术创新路径。各个国家间在技术创新路径上总是存在差异,处于的发展阶段不同,技术创新的能力和路径也会相差甚远。本文将引用张思民(2000)[4]对技术创新路径的分类来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在此,我们不再赘述单纯模仿的路径,因为单纯的模仿是不可能实现真正的赶超以及达到世界技术前沿的。。
首先,自主创新——先导型国家*先导型国家是指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社会发展等方面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国家。路径选择。在工业革命爆发至十九世纪末期间,英国曾是先导型国家的代表,在政治、经济等多方面处于世界领先地位。随着1913年美国经济总量发展水平超过英国等欧洲国家,美国在政治、经济等世界舞台上开始扮演世界霸主角色。作为本世纪先导型国家代表的美国,其综合国力一直处于世界首位,美国发达的科技和技术创新体系是其经济持续增长的强大动力。因此,自主创新就是一个通过自身的要素投入(包括资本、劳动力等的投入)而获取知识产权的过程,而不是依靠技术引进或模仿得到。自主创新的优势在于较强的独立性与竞争力,摆脱了对技术前沿国家的依赖。当然,自主创新唯一的源泉也就是R&D,而与R&D相关的研究与内生增长理论,由Romer(1990)[5]最先提出,其构建了内生技术变化的垄断竞争均衡增长模式。此外,也有不同视角的研究与发展,如Grossman和Helpman(1991[6]、1994[7])的 G-H 模型,实际上是对熊彼特思想的模型化研究,模型包含了熊彼特创造性毁灭的思想,这意味着每个垄断者其实都是短暂的,他们会被后进者所淘汰,格罗斯曼和赫尔普曼认为正是这种一系列中间产品质量的改进才推动了技术不断增长。
其次,模仿创新——赶超型国家和地区的路径选择。因为发达国家处在技术前沿,自主创新是前沿技术国家唯一的技术路径选择。作为先导型国家的代表,美国的技术创新路径体现着技术创新方式的发展方向,然而对于发展中国家,因为科技创新先天不足,想仅仅通过自主创新来赶超发达国家似乎不可能。并且一般情况下,自主创新特别是应用研究的成功率仅有15%。而基础性研究仅为3%,成功率更微乎其微。因此在后发国家中,若一开始便以自主创新的方式进行技术赶超会导致事倍功半甚至失败的结局。与技术前沿的发达国家不同,对于生产率水平较低的后发国家而言,其储备的技术年龄就是高于它的历史年龄的,而这正是其储备的一个障碍(Abramovitz,1986[8])。模仿创新对于绝大多数的后发国家来说是技术赶超过程中较为有效和重要的途径(Keller, 2001)[9]。通过对技术前沿国家的已有技术进行模仿创新,可以减少技术差距,实现收敛( Grossman和Helpman,1990等[6, 10, 11])。Currie等( 2003)[12]研究表明后发国家的技术创新路径较为有效的路径是经过:专业化模仿——模仿创新——自主创新的过程。Acemoglu等(2006)[1]指出,如果一国的技术水平与世界前沿技术差距较大,则该国的最优技术创新路径是对技术前沿国家现有技术的单纯技术模仿,在积累一定的技术能力后进行模仿创新,则该国的技术将会收敛于世界技术前沿,经济将会收敛于发达国家水平。研究发现产品市场的适度竞争和模仿会促进经济增长(Aghion和Harris,2001[13]),因为与自主创新需要大量的资本、人力、物力投入相比,模仿的成本要相对小得多。模仿创新在风险性小的基础上又对已有技术进行加工改造,形成市场竞争力。将从发达国家引进的技术与本地技术能力相结合,形成与自身匹配的适宜技术,从而实现对旧技术的赶超。
三、技术赶超路径的实证分析、前提假设与数据选择
实质上,研究基于技术前沿的技术赶超路径就是研究全要素生产率推进以及如何推进的问题。对于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主要有两种方法,分别是参数估计和非参数估计。参数估计*具有代表性的是丹尼森的对数生产函数法和乔根森的超越对数生产函数法。的优势在于能较为准确地测算并能得到与经济增长(或产出)间的具体形式。与之相比,非参数估计虽然准确度不足,但是非参数估计能够得到全要素生产率的推进(增长率)以及如何推进(分解出影响因素)。这也正是本文所需要研究的,因此选用非参数估计的DEA-Malmquist指数法。
(一)DEA-Malmquist方法的基本模型
数据包络分析(DEA)模型的基本假设是样本中各个个体面对同样的技术前沿。这个模型通过计算经济体的生产率水平(由投入和产出描述)到技术前沿距离的相对变化来度量经济体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并进一步将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分解为技术效率的提高和技术创新。DEA模型的核心在于定义距离函数,以度量经济体到技术前沿的差距,如图1所示。在距离函数的基础之上利用线性优化算法,通过观测样本点(经济体投入产出统计数据)构建技术前沿并计算各经济体到技术前沿的距离。
Färe(1994[14]),Kumar和Russell(2002[15])用来构造世界生产前沿面和单个经济体的效率水平(即与最高水平的距离)的基本观点是用最小的、最合适的凸面锥体来包容这些数据,而这个包容体的外边界代表了实践中最优的生产水平。这里只对三个宏观经济变量进行处理:2个投入要素和1个产出要素,分别为劳动、资本和总产出。
图1 经济体到技术前沿的距离示意图
按照(Fare,1989),用两个Malmquist生产率指数的几何平均值来计算生产率的变化。Malmquist生产率变化指数可以被分解为相对技术效率的变化和技术进步的变化;进一步地,前两个因子分别为技术效率变化带来的增长效应(EFFCH)和技术创新带来的增长效应(TECHCH),第三个因子刻画了从时期t到时期t+1之间,投入水平变化带来的产出增长效应(SECH)。可写为
M0(xt+1,yt+1;xt,yt)=TEP(Malmquist)
=TECHCH×PECH×SECH=TECHCH×EFFCH
其中,TECHCH代表技术创新,PECH代表纯技术效率,SECH代表规模效率。此外,在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假设下,DEA-Malmquist模型与索洛残差是等价的,这也为本文运用基于DEA-Malmquist的方法对TFP研究中国技术赶超问题进行测算和分解奠定了基础。
(二)实证技术路线与前提假设
基于技术前沿的技术赶超路径中,无论是向技术前沿的赶超还是技术前沿的推进实质就是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因此,从全要素生产率的角度来分析技术赶超推进以及所处的阶段。技术赶超的推进主要有模仿、模仿创新和自主创新这三种方式*在此,加入模仿阶段。因为在之后分析新兴国家时会较为准确的分析其技术赶超初期的状况。。这些不同的赶超模式或路径将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表现出不同的形态。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分解为三个推动力。
这三个分解项与不同的赶超模式或路径相吻合,即将在不同的赶超阶段和模式下做出不同的贡献以推动全要素生产力的增长,从而推动一国接近技术前沿。
表1 全要素生产率分解项及其作用
图2 基于技术前沿的技术赶超路径的演进图
图3 1991—2013年中国资本、劳动力、全要素和产出增长率
而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模仿、模仿创新还是自主创新,这只是技术赶超的阶段性状态或趋势,也仅是技术进步的过程。但涉及到一国或产业的经济和技术的发展中,就不能单纯研究技术进步的过程。因此,在不同的技术赶超阶段,对应怎样的决策,这将不仅有助于在了解技术赶超过程中全要生产率的增长动力,也将有助于后发国家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选择正确的策略,以成功实现赶超。
本文以TFP作为技术前沿的显性标志,在技术赶超的过程中,创新和投资都是接近技术前沿的两种极端模式或者路径,但是若作为后发国家尤其对于大国而言进行技术赶超,那么不可能仅采用任何一种路径能够实现赶超。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将会选择不同的赶超模式,在后发国家远离技术前沿时,其会选择投资模式(模仿或模仿创新模式);在不断靠近技术前沿后,后发国家必须转换赶超策略,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策略不再是单一策略也有可能是混合策略,即此时可能是单一的创新策略,也有可能是创新与投资的策略,这在大国赶超尤其显著。其中,创新策略对分解项中技术创新起作用,而投资策略对技术效率和规模经济起作用。需要注意的是,在现实中越接近技术前沿,技术进步就偏向资本型的,所以现实中技术创新、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三者不可能分离,越接近技术前沿,选择创新策略的同时投资的重要性越不能忽视。
Malmquist指数法将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源泉分解为技术创新、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三个因素,与模仿、模仿创新和自主创新三个推动力基本吻合,同时也与投资和创新模式相一致。其中技术赶超的过程也反映了后发国家不断向技术前沿逼近或偏离的过程。使用Malmquist指数法来分析技术赶超的过程。所以选取Malmquist指数法作为实证分析的方法。
本文进行实证分析的思路是:一方面,英国、美国和日本是前沿技术国家,测算出各个时期技术创新(TECHCH)、纯技术效率(PECH)、规模效率(SECH)在美、日全要素生产率增长中的贡献,以及这三个要素贡献率的变动关系。由实证结果分析技术前沿向前推进的情况。与中国进行对比分析,得到中国与技术前沿国家相比,存在哪些优势和不足。另一方面,用Malmquist指数法对巴西、墨西哥、泰国、马来西亚、印度等新兴经济体进行实证分析,探讨包括中国在内的、各个后发国家向着技术前沿赶超的情况,即与世界技术前沿的差距是否减少。与中国进行对比分析,看中国在同类型的国家中具有哪些优势和劣势。Malmquist指数法也已经在全要素生产率测算中被广泛使用,本文将利用Malmquist指数法分解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动因的功能,对技术赶超路径的三个路径进行实证分析。
(三)指标说明、数据来源
考虑到本文研究对象是中国的技术赶超路径,即中国技术向世界技术前沿不断赶超的过程。因此选择以1991年为初始年份,与此同时,世界主要的新兴经济体都集中在拉美和东亚,最具代表性的国家为英国、美国、日本三个*这里没有分析德国,是因为德国的数据获取不易。处于世界前沿技术国家以及与中国相似的新兴经济
体,如韩国、马来西亚、泰国、巴西、墨西哥和印度(陈一博2012[16])。因此,依据研究,选取这10个样本国家进行后续的分析。鉴于本文使用DEA-Malmquist指数法进行实证分析,需要产出量、劳动投入量和资本存量。因此,数据均来自世界发展指标(WDI)数据库,使用这套数据的好处在于其覆盖面广,可以选取一个足够大的数据样本,选取时间跨度从1991年开始,可以分析中国及之后的新兴经济体的经济起飞过程。
为方便跨国比较,GDP数据采用购买力平价法换算的、2005年不变价格的G-K美元数据。对于劳动投入量的数据WDI数据库中没有各国总就业人数,但可以得到15 岁(含)以上总就业人口比率(百分比)以及总人口数,因此,各国就业人数为:就业人数=总人口数×15岁(含)以上总就业人口比率。而资本存量K采用永续盘存法进行估算,本文取δ=10%作为统一的折旧率*同样依据陈一博(2010)的分析。,WDI数据库中仅给出了各国1960年以来的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固定资本形成占GDP的比重,那么在估算各年的资本存量时,由于没有基期的初始资本存量K0,只能做近似处理。永续盘存法的特点决定了基期选择越早,初始资本存量估计的误差对后续年份的影响就会越小。随着时间的推移,初始资本存量误差的影响逐年下降。根据上述方法,使用世界银行的世界发展指标(WDI)中的数据。以1991年作为基期,取基期的初始资本存量为1978—1990年的固定资本形成额,用永续盘存法估算资本存量K,得出1991—2013年间的资本存量数据,以保证其误差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据此,通过使用数据包络分析专用程序DEAP 2.1软件,分别将一组产出数据和投入数据输入,计算出产出导向的Malmquist DEA。
四、样本国家技术赶超路径的实证结果及分析
(一)中国赶超情形实证结果分析
在赶超初期,中国的资本积累较低,继而资本存量的利用率较高,并且波动幅度也大于GDP的增长(如图3),因此影响中国赶超初期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资本积累,而劳动力的增长对产出增长的贡献就非常低,远不如全要素生产率*这在很多文献中,如王宏炜(2008)、李姚矿和姚传柱等(2009)也都得到了证实。,这一定程度上也说明赶超初期中国并不是缺少劳动力,而是缺少与经济增长相匹配的劳动力,因此,劳动力增长并不会对经济增长产生较大的影响,而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使得相同的资本和劳动力更能匹配经济增长的需要,在这一时期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明显大于劳动力增长,这样的趋势在之后的绝大部分时期都是符合的。中国作为发展中大国,在赶超初期中国主要依靠投资向技术前沿进行赶超,即模仿和模仿创新的模式,而随着技术赶超的不断推进,原有的增长模式发生了较明显的改变,产出的增长率开始下降,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也明显下降,这使得经济增长的速度不及资本增长,相差达到5个百分点,单纯依靠资本积累拉动经济增长已不太可能。此时,赶超模式逐步转换到创新模式,资本存量的增长仍处于上升水平,中国主要倾向于资本型的技术创新。这也说明中国在技术赶超过程中,投资在其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全要素生产率(TFPCH)的增长率与产出增长率保持着显著的一致变动趋势,当期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动直接作用于同期的产出增长率。这可以得到结论,只要保持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一定会促进中国的经济增长。即技术赶超路径向前推进与经济增长是同步进行的,也就是说促进技术创新就一定会促进中国经济增长。
1991—2013年间,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累计增长率为20.7%,而其分解项中技术创新(TECHCH)的累计增长率为17.1%,其次是纯技术效率(PECH)累计增率为0.9%,规模效率(SECH)的累计增长率为2.4%。由此可得到,1991—2013年中,中国的技术赶超路径即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主要的推动力是技术创新,并且各分解间差异较大。在整个样本期间规模效率(SECH)的增长率在波动中逐渐下降甚至为负增长,这说明中国已经结束了单纯依靠模仿推动技术赶超靠近技术前沿和实现经济增长,不再是单纯以“市场换技术”的赶超。此外,中国的技术创新和规模效率有较显著的替代关系(如图4),当技术创新增长率上升时,规模效率的增长率呈下降趋势,反之亦然。一般地,技术创新的推进将会引起技术进步,从而也会伴随着规模效率的增长,但是中国的情况并不是如此。规模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的反向变动削弱了其独自作用于全要素生产率,从而减缓了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进而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中国在技术赶超的进程。但纯技术效率(PECH)在轻微增长后均处于零增长率的状态,中国现阶段依靠模仿创新来拉动赶超技术前沿的过程中的作用微乎其微,主要原因在于对于技术后发优势的利用是非常不够的,即未有效地消化吸收已有技术。日本用于引进技术与消化吸收的比例在1∶3左右,有些领域高达1∶7,而中国的比例在仅在1∶2.5左右。并且对引进技术消化、吸收需要配套的R&D。日本的R&D支出占GDP的比例远高于中国,几乎是中国的3倍。因此,在消化吸收先进技术中,中国尚有许多的不足。
图4 1991—2013年中国技术创新、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增长率
(二)中国与其他样本国家的比较分析
1. 与英美日三个技术前沿国家的比较分析
在所有10个国家中,英、美两个前沿技术国家都带有“原发性”特征,即先成为科技革命的发祥地,成为技术前沿国家,而日本是从后发国家成功赶超成为前沿技术国家的典范。
虽然英国属于发达国家,但其全要素生产率的累计增长率为-11.03%,整体处于负增长的状态。其中技术创新和规模效率的累计贡献率分别为-5.57%和-5.79%。在两次工业革命后成为世界上技术和经济的前沿,但现今英国的技术创新速度已经非常缓慢,这可能与英国退出工业制造重点发展金融产业有关,使得推动经济的主要动力变为了资本推动型,这导致了英国自身的世界技术前沿的领先地位不但没有推进,反而以年均0.5%的速度在递减,逐年偏离世界技术前沿。而在2010年以后英国的技术创新增长率迅速上升到2.6%的增长率,这与英国在2010年出台了《技术创新中心报告》有关,但整体上英国的技术创新处于负增长的趋势,与中国相比英国在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上较为糟糕。其次,美国的全要生产率年均增长0.6%,这全部源于技术创新(TECHCH)增长0.6%,即美国的规模效率与技术创新不存在显著的某种关系,美国的技术创新以自主创新为推动力。在第二次科技革命中,美国是前沿技术的输出国,而英国则表现非常平庸,并且美国自身的技术前沿以年均0.6%的速度推进,保持世界技术前沿的地位。由此,美国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阻力要小于中国。最后,日本的全要素生产率的累计增长率为29.37%,是所有样本国家中最高的,虽然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在整个样本期间分别为-9.38%和-1.51%,但技术创新的增长率高达45.48%,是推动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唯一动力。从技术创新的年均增长速度上看,日本以年均1.7%的速度推进自身的世界技术前沿,在10个国家都是遥遥领先的。分析技术前沿国家可得,影响全要素生产率的主要因素均是技术创新。因此,在技术赶超路径的推进中,即在推动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中,唯有自主创新才能使得自身向前推进,同时也推进了世界技术前沿。
在技术创新效率中英美日中四国的增长率整体趋势是相近的(如图5),在每个时期日本都保持较好较快的增长,美国最为稳定,而波动最大的是中国。而在推动技术创新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因素是R&D水平。从1996—2012年间的R&D支出占GDP的比重中,日本的比重始终是最高的,平均水平达到3.17%,美国(2.60%)其次,英国和中国分别为1.76%和1.17%,而同期世界的平均水平为2.06%。只有日本和美国是高于世界平均水平,英国和中国均未达到世界平均水平。这说明中国的R&D支出是严重不足的。而R&D的作用不仅仅是促进技术创新效率,在后发国家赶超的初始阶段中R&D可以促进国外技术的扩散和本国的技术吸收能力(Benhabib,2014等[2])。
可以看出,美国仍然处于技术的前沿面,但创新速度明显弱于日本。中国的技术创新速度低于美、日两国,其中中国的技术创新速度不足日本的50%。这说明虽然中国的技术创新在稳步推进,但是在整个世界体系中中国与世界技术前沿的距离并没有缩短,有些反而增加。而对于中国而言,中国还远远未达到前沿技术国家的自主创新阶段。
2. 与新兴国家间的比较分析
由于中国属于发展中大国,而拉美和东亚国家是新兴经济体的代表。1991—2013年间,相比中国几乎零增长的纯技术效率,韩国略胜一筹(1.2%),反映出韩国较高的模仿创新能力,但是韩国的技术创新年均增长率(0.2%)明显落后于中国(0.7%),综合起来,韩国的全要素生产率(1%)的增长便略高于中国(0.9%)。
而对于其他新兴国家(如表3)而言,全要素生产率的累计增长率层次不齐,其中马来西亚和泰国保持较高的增长率,而印度、巴西和墨西哥累计增长率较低甚至为负。具体地,各国的影响因素上的差异也较大,马来西亚的主要推动因素为技术创新,墨西哥的技术创新累积增长率高达50.34%,但是技术效率的累计增长率均为负值,分别为-8.11%和-25.64%,综合影响下墨西哥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表现并不显著。相比之下,在新兴国家中,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的累计增长除略低于韩国外,还是显著优于其他新兴国家。
图5 1991—2013年英美日中自主创新的比较
国家技术创新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TFP马来西亚18.850.000.0018.85泰国-9.937.9013.0310.34印度-9.430.000.00-9.43巴西-4.900.004.46-0.93墨西哥50.34-8.11-25.642.22
泰国、马来西亚等东盟国家经济起步较晚,处于技术赶超过程中的初级阶段,在东亚的区域产业分工体系中处于产业链的低端。同样,东盟国家的经济始终处于价值链的低端,同时其出口加工企业中外资企业中的比重较大,资本和技术均由外资控制,其并没有通过模仿创新实现技术赶超路径的推进。印度的纯技术效率一直处于零增长的状态。总体来看,韩国之所以能从新兴经济体中脱颖而出,与其重视利用技术后发优势、重视对模仿创新是密不可分的。而其他发展中国家却没有很好地利用技术后发优势,因此不可避免地在国际产业分工体系中继续处于产业链的低端中。
而各国的规模效率整体上处于负增长(表4所示)。特别是韩国、中国、巴西和墨西哥,说明这些国家靠单纯依靠模仿(复制)的技术推进已经结束,但是除了韩国在纯技术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上有相对较高的提升外,其他国家在其他两个要素上并没有很好的提升,这说明包括中国在内的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在意识到“模仿陷阱”时,盲目地开始自主创新,在减少单纯复制模仿的模式的同时,由于技术创新能力或是消化吸收能力的不足使得这些国家并没有很好地转换到自主创新路径中去,其中主要的问题之一就是忽略了模仿创新阶段。
表4 1991—2013年各新兴经济体的规模效率(SECH)增长率 (单位:%)
表5 1991—2013年各新兴经济体的技术创新(TECHCH)增长率*表中数据除2011到2013年是三年累计增长率,其余均为四年累计增长率。 (单位:%)
从各发展中国家的技术创新看(如表5),1991—1994年间,除了墨西哥和韩国以外的5个国家的累计增长率均为负,且程度不一,其中泰国甚至高达-8.62%的负增长。但是从2002年开始各个新兴国家开始恢复自身的技术创新(虽然有些国家仍然为负,但是递减的速度有所减缓),直到2006年大多数国家的技术创新都以递增的速度稳固增长,其中马来西亚、泰国、墨西哥和巴西的技术创新速度整体高于中国。而2008年的美国次贷危机使得2007—2010年间所有国家的技术创新速度都明显下降,而后的欧债危机进一步将包括中国在内的多个国家的技术创新速度降至负值。从2011—2013年间中国与技术前沿的距离是加大(技术按照原来的技术前沿)了。总之,在整个样本国家中,中国的全要生产率的增长速度较快,高于大部分的新兴国家,与技术前沿国家的增长率相差不大,甚至略高于部分前沿国家。
五、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在后发优势理论的基础上,概括后发国家不同的技术赶超路径,根据实证结果得出本文的研究结论:
第一,中国技术赶超稳步推进,但推动力的替代作用减缓其赶超进程。现阶段中国技术赶超路径中依靠技术创新推动,技术赶超路径的推动以年均9%的速度追赶,其中技术创新以0.7%的年增长率推动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整体看来,中国的技术赶超路径是在不断前进的。一般地,技术创新的推进将会引起技术进步,从而也会伴随着规模效率的增长,但是中国的技术创新和规模效率间显著的替代关系。并且在受到外界冲击(如金融危机)后,规模效率波动增长率的程度大于技术创新。由于全要素生产率的相对增长是由规模效率、纯技术效率和技术创新三个分解项的相对增长之积得到,则规模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的反向变动削弱了规模效率和技术创新独自作用于全要素生产率,从而减缓了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进而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中国在技术赶超的进程。
第二,中国与技术前沿的差距有所缩减,但不显著且波动较大。1991年以来,虽然美国全要素生产率的累计增长率为14.45%,而中国的累计增长率为20.67%,中国与前沿距离有轻微缩短,但是美国的全要素生产率的推动完全由技术创新实现,而中国除了技术创新的推动还有技术效率的推动。从美、日两个样本国家看,虽然中国一直保持正增长的技术创新,但是增长速度仍不及美日两国技术前沿的推进速度,因此中国与世界技术前沿的差距仍然没有减少。并且,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波动的幅度明显大于前沿国家,其中的原因主要有:首先,中国的能力积累尚且不足,使得中国技术创新的后劲不足,技术能力还没有达到快速赶超的要求。其次,中国的人口基数大、地区发展不均匀、人均收入差异较大、技术水平分布不均等一系列的经济社会问题,都制约着中国向技术前沿赶超的增长率速度。如重大装备*如多轴联动装备、极限制造装备、精密测量装备、机器人等主要装备和零部件依赖进口。对外依存度较高,关键技术受到严重制约。最后,全球新一轮的技术和产业竞争越发激烈。当今世界主要以科学技术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核心,因此,各个国家都加大了科技创新的投入以保持或增强竞争力。更为重要的是通过技术创新来优化产业结构,保持技术前沿的领先地位或是缩短与技术前沿的差距进而成功实现赶超。
第三,与新兴工业化国家相比,技术能力有所不足。新兴国家中比较典型的是韩国,韩国的发展比中国要早,技术创新水平和技术能力的积累都高于中国,但是模仿创新在韩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中仍然占有一定的比重。后发国家成长为前沿技术国家中都充分地利用了技术后发优势。前沿技术国由于原有技术的沉淀成本以及技术转化的高机会成本,被锁定在原有技术范式上。后发国家通过在新兴技术领域的创新和对新技术的广泛应用,就可以实现“蛙跳式”技术进步,成长为新一代技术创新中心。在从模仿创新过渡到自主创新的过程中,后发国家的技术能力的提升是关键因素。充分利用技术后发优势实现较快技术进步的时期,后发国家与前沿技术国家的技术差距快速收敛,技术能力快速提升。但是,当可以利用的技术差距充分缩小后,消化吸收再创新的产出弹性也会趋于递减,这时再加大对自主创新的投入力度,从模仿创新转向原始创新,进入以自主创新的路径。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技术引进方面的投入非常大,也曾经“以市场换技术”付出了许多宝贵的市场资源,但消化吸收再创新的不足使得技术后发优势并未得到很好的利用。模仿创新是充分利用技术后发优势实现较快技术进步的时期,目前中国应当把模仿创新作为向技术创新中心转变的着力点。
因此,本文具有一定的政策启示,具体有:首先,重视能力积累,提高技术赶超增长速度。在技术赶超的过程中,市场资源、自有的产业技术基础特别是基于本国企业而形成的技术开发平台。在后发国家中,想要减少赶上世界技术前沿的周期,能力的积累是必不可少的。在不断的赶超过程中,随着中国的技术赶超逼近于世界技术前沿时,技术能力的程度对赶超的成败越来越关键。其次,优化技术赶超制度环境。制度创新是技术赶超的重要前提,培育有利的制度环境是促使中国向前沿技术国家进行赶超的关键。体制问题是制约技术创新能力进步的瓶颈,中国目前科技资源投向集中在高校、科研院所和国有企业中。而实践证明,高科技民营企业往往具有更强的技术创新活力。目前中国的民营企业在科技资源配置上仍然游离于国家技术创新系统的边缘,很难获得国家科技研发资源,仅仅依靠自身力量进行技术研发。中国要实现从制造中心向技术创新中心的转变,就要高度重视制度创新,努力培育有利于技术创新的制度环境。最后,关注世界前沿技术的发展态势,把握技术范式变革。新一轮技术和产业革命处于窗口期,中国在部分重点领域突破成为可能。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整体水平显著提高,具备迎接机遇的能力和条件。但是当今中国面临资源短缺和整体技术水平不高,核心技术对外依存度过高的不足。要参与新一轮技术和产业革命,必须加快相关领域的R&D,加快重大科技的突破。新一轮技术和产业变革对技术驱动和规模经济依赖程度的降低,为中国企业提供了机遇。新技术创新不断发展,新技术、新产品、新应用不断丰富,新型商业模式层出不穷,显示出极强的生命力。在新一轮技术和产业革命背景下,很多商品需要较大的生产规模,小规模企业或国家竞争力较弱,但是小规模生产也得到了较多的发展空间。这种对技术和市场接力依赖程度的降低,为中国企业在新一轮技术和产业变革中另辟蹊径提供了机遇。
六、未来研究展望
中国在向前沿技术赶超的技术创新路径中,如何从模仿创新很好很快地向自主创新转换是一个重大的命题,是研究应当关注的重点问题。本文由于篇幅和作者研究能力有限,仅能从一个侧面去研究这个大命题。本文仅仅从宏观层面论证了分析了中国的技术赶超路径中应该以模仿创新为着力点,而不应该盲目地发展自主创新。宏观层面的研究仅仅是研究这个大命题的开始,今后需要在此基础上开展更加深入研究。除此之外,区域层面和产业层面甚至是企业层面的研究也是今后的努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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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应育松
China’s Technological Catch-up Path Research Based on Technology Frontier
MA Na
(Development Institute,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1, China)
In economic transition period from cost competition to Schumpeter, there is a realistic way which accords with the situation of China. This paper argues that the technology frontier refers to the generation, by innovating, of a status in favor of competition. Based on this, this article starts from three stages of technology catch-ups including imitation, imitation innovation and independent innovation, and select data from 10 samples countries from 1991 to 2013 to make analysis using DEA-Malmquist index method. The results show that China relies mainly on the technical innovation to improv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and promote its own technology to the frontier technology, so the catch-up rate is rising steadily, but it did not significantly narrow the gap with the technological frontier countries like the United States and Japan. While compared with other emerging countries, China’s technological catch-up is being pushed hardly, but the abilities of existing technology digestion and absorption are weak, and therefore the corresponding policy recommendations are proposed.
technological frontier; technology catch-up path; DEA-Malmquist
2016-06-27
2014年度云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基金研究生项目(2014J006)
马娜,女,云南大学发展研究院博士生,主要从事技术创新研究。
F062.4
A
1005-1007(2016)11-008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