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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化时代的内在困境

2016-11-23陈碧娟陈潇

资治文摘 2016年7期
关键词:大众化民主困境

陈碧娟+陈潇

【摘要】近世以降,国人一直将实现“民主与科学”作为未来中国的理想图景。“五四”运动,德、赛二先生被请进中国,正如新文化运动主将陈独秀所言,“只有这两位先生,可以救治中国一切的黑暗”[1]。实现中国的现代化转型,确然是一个可欲的目标,但是,民主与现代化是否为不能被反思的超然价值呢?笔者以为不然。同时,对民主与现代化的反思与质疑,不是简单的反对,而是,为了更好地追寻民主与现代化。

【关键词】民主;大众化;困境;娜拉出走

在传统的宗法社会和欧洲中世纪的神权社会,“钱”和“性”是不宜摊上台面的,尤其后者,不为当时社会所容忍。因此,人们对“金钱”和“情欲”的追逐被迫进入潜意识。统治者效法禁欲主义,以道德和神的名义压抑人类的欲望和精神追求,如宋儒所说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存天理,灭人欲”等。

随着近世商品经济的发展,逐渐形成了一批以资本为纽带的普罗大众阶层,在文艺复兴的影响下,反抗神权、宣扬人权的观念深入人心,欧洲开始进入近代俗世社会。

张艺谋早年的影片,有个重要的意象,那就是性——“偷情”,如《大红灯笼高高挂》、《菊豆》。片中的主人翁往往被置身于传统社会即将崩溃的前夜,人们出没于一个少人烟的村落,天空阴沉而昏暗,房屋低矮而压抑,里面时时传来床板的冲撞声和女人的喘息声。张艺谋将神的权威和专制置入世俗的世界,试图解构和颠覆神权。用人的动物性来反抗神性的弊端,起初可能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可结果是权威没有了,神圣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动物欲望。人类在挣脱神权和道德束缚之后,却渐渐被自身欲望所埋葬,这应该是现代社会迄今,人类最大的困惑。其实,这也是张艺谋本人的困惑,比较张艺谋早期和后来的电影,可明显感到,其电影内涵的虚弱乃至变质。导演用人的本能和情欲来表达对专制的控诉时,其实也为后来的沦丧埋下了伏笔,因为当专制社会逐步为商业和欲望稀释和取代时,他本人的电影生命也可以说走到了尽头。

没有神性和道德的世俗世界,其实就是动物世界。现今人们在表达人性时,往往仅指两种,一是情欲,二是食欲。如果,人性的合法性依据,只能靠情欲和食欲来证明,那此种人性和神权的伪善、残忍、自私又有何异呢?

人类试图挣脱神权和道德束缚,是出于对美好和自由的向往。人性,在此处其实就是寓于自由平等意义间的神性表达,而此种“人性”被推至极端,就会以人性的名义来践踏道德和神圣,乃至最后无可避免地沦为动物单纯的两种欲望。当此种世俗欲望把人类推向毁灭的边缘时,会生发出对人性沦为动物性的反动,塑造出新的神,以及连带而生的专制、伪善、残忍等,从而进入下一轮的禁欲主义。

这里体现出多元价值观和理性启蒙自身的局限性,或曰内在困境。有时,传统价值其实就是神圣性,而现代社会的人性,往往走向动物性和欲望。以打碎神圣性为代价的民主、平等,到头来即便实现了民主、平等,等待人们的,要么是绝望的自杀,要么是动物般的疯狂。

可是,现代社会的目标却是自由、民主、平等这些富于精神性的追求。有没有一种路径是在矫正神性的伪善、残忍、专制、冷漠的同时,保留或回归真正意义上的神圣性呢?

鲁迅先生曾说,娜拉出走后,要么回家,要么沦为娼妓。回家和沦为娼妓都非娜拉离家出走的愿望,其实现今世界,尤其是中国和那里生活着的男男女女,不正像易卜生笔下出走的娜拉吗?一个古老民族为追求自由、幸福而挣脱传统,走向现代,传统的中国就是我们的家,而现代的中国就是离家出走的原因。回到传统的过去已不再可能,可出走后的中国真的会如鲁迅先生所预言,沦为一个娼妓式的社会吗?出走后的中国和生于其间的人们该何去何从,将是每一个人必须面临的困境。

如果有一天,我们如愿步入现代文明国度,其实,人类社会并没有终结,人们渐次从宏大叙事中抽离出来,开始关注自身与内心。人如何过得安宁平和,依然只能倚靠自己,社会的文明与富裕,无从解除属于每个人自身的困惑。

【参考文献】

[1]陈独秀.《本志》罪案之答辩书[A]//林文光选编.陈独秀文选[C].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2009

作者简介:陈碧娟,(1987-)女,汉族,湖北天门人,广西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2015级哲学硕士,研究方向:中国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陈潇,(1987-)男,汉族,湖北天门人,广西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2014级哲学硕士,研究方向: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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