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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读《论语》

2016-11-23唐利

阅读时代 2016年2期
关键词:四书孔夫子韶山

唐利

毛泽东读《论语》

唐利

1936年,毛泽东在保安接见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时说:“我八岁那年开始在本地一个小学堂读书,一直读到十三岁。早晚我到地里干活,白天我读孔夫子的《论语》和‘四书’。”1964年8月18日,他在北戴河又说:“我过去读过孔夫子的书,读了‘四书’、‘五经’,读了六年。背得,可是不懂。”“那时候很相信孔夫子,还写过文章。”

毛泽东小时候读过的“四书”、“五经”,现在只保存了两本,就是其中的《论语》和《诗经》。这两本书可以说是“劫后余生”。原来,毛泽东在1910年秋离开韶山,在他的父母去世和弟弟也外出之后,留在家里的书,都由帮他看家的毛佑生用箩筐担子挑到祖居地东茅塘藏起来。1927年9月,毛泽东秋收起义后上了井冈山,他受到反动当局的通缉,他的故居和一切家当也被没收。乡人胆战心惊,不得不把写了毛泽东名字和笔迹的书都放到一个叫乌龟颈的山坳上,一把火烧掉。大火纷飞中,幸亏毛泽东的堂兄毛宇居紧忙抢出几本,其中就包括这本《论语》。

这本书呈深棕色。少年毛泽东用工整的欧体字,在页面左上方竖写“论语下”,并签有他自己的“咏芝”。这本书长23.5厘米,宽14厘米,厚1厘米,是朱熹的《论语集注》在清代的石刻线装本。从印出到现在将近200年,但保存尚完整,只是封面、封底有些破损,内页有虫蛀和几处撕坏。内容包括卷之六到卷之十,共80页。全书都有红色的圈点句读。它的封面按韶山乡间通常的保护办法,涂了桐油。1994年3月,湖南省文物鉴定组将它定为二级文物。

毛泽东少年时代读《论语》,迫于先生的压力,他对这些“正书”,能够背诵,但不甚理解。因为这样的书内容十分精炼简约而内涵深奥,没有足够的人生体验和相当好的古文字根底的人,是难以读懂弄通的。虽然幼年毛泽东十分聪颖,但对这样难懂的书也是提不起兴趣的,所以他往往用“正书”作掩盖而大读《水浒传》之类的“杂书”。先生发觉后,要他背书,可他却能倒背如流。有一回,他还活用了《论语》中的句子,拿来对先生出的对联,用“修身”对“濯足”。

如果说毛泽东少年时读《论语》是被迫,那么,他青年时期研读这本书就是出于自觉的兴趣了。他在1915年9月6日写信给好友萧子升说:“然尚有其要者,国学是也。足下所深注意……其义甚深……顾吾人所最急者,国学常识也。昔人有言,欲通一经,早通群经。今欲通国学,亦早通其常识耳。”意思是说,国学非常重要,想要掌握别的学问,就先要掌握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典籍的国学。

在写这段话的第二年,他又谈道:“经之类十三种,史之类十六种,子之类二十二种,集之类二十六种,合七十有七种,据现在眼光观之,以为中国应读之书止乎此。苟有志于学问,此实为必读而不可缺。”

毛泽东学问最重要的一部分,正是“国学”。毛泽东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前后10多年,打下坚实的“国学”基础。

1913年10月至12月,毛泽东在第一师范的前身即第四师范记下的《讲堂录》中,有多处引述《论语》的句子。

毛泽东对中国古籍怀有浓厚兴趣,书中一些积极的东西,在以后几十年间,写书作文或谈话中,常被他恰到好处地运用。

1916年12月9日,毛泽东在给黎锦熙的信中说:“昔者圣人之自卫其生也,鱼馁肉败不食,《乡党》一篇载之详矣。”次年4月1日,他在《新青年》上发表《体育之研究》,其中大量地引用《论语》的话,如:“有圣人者出,于是乎有礼,饮食起居皆有节度。故‘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

毛泽东在他四卷本的“毛选”中,也不乏引用《论语》等书的句子。在著名的词篇《水调歌头·游泳》中,毛泽东豪迈地写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这里的“子”就是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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