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在了空中（组诗）

□郑　策



雨停在了空中（组诗）

□郑策

静物

地图上有层灰

人影浮现又隐没

想家的时候

雨停在了空中

我看见光和树

这一切是在风中失控

因为它来自远方

沉重的背包

思念已所剩无几

我在沉默中拼凑的

你的微笑

是记忆的留白

打翻的水杯，熄灭的台灯

以及没有如约醒来的梦

有人伏案，泣不成声

月亮落在井里

我回来了

乞求

又是一个午后

我站在门口

呆呆地看着对面那栋楼

阳光刺进胸口

看穿了。我在想着一个人

但他们却没看透

笑我活该如此可怜

时光终会把现在变成回忆

而我们会不会像陌生人一样

慢慢走散

距离慢慢拉长

因为害怕失去

不敢奢望

只求时光软软心肠

别让我独自守候

那一句

秋日已逝

初冬已至

冷暖无常的季节

是否也同样适合告别

黑夜如墨，风声如疾

没有月亮，没有星光

就像我们的相遇

树叶的离去

是风的无情

还是树的不挽留

我乞求你留下的那一句

算是最后的努力

子夜的栖居

夕阳，隐没于他的背影

一天便这样开始

从谢幕到摘脱面具

深邃天空的那端

是一个人黯淡的记忆

屠夫披袈裟，帝王着白衣

穿错戏服的人

就这样把悲剧演绎成了滑稽

入夜，当我们从一片沉寂中

缓慢醒来。恍如落雨

游离于

时光的一层又一层之外

回去吧

今天你看到了海

无涯无际。波澜迭起

渔夫从朝阳里捞起波光

虚无还是宝藏

深深浅浅的足迹

远行还是归乡

回去吧

既然这里没有你的椰林、沙滩

没有属于你的一桅白帆

离开这片海洋

在屋前的草丛里拨开一朵小花

送给你的朋友们吧

当他们醒来

你再安稳地睡下

等待黎明

冰冷的手停放在键盘上

昨晚已不觉得寒冷了

玻璃上有冰花

帽子搭在他的肩上

很多次，他等待黎明的时候

像这样睡着了

他心里有被吹断的竹子和城墙

雪松的头低垂着

灯里的雪花掉下来

融化在他眼里

上一次看到蝴蝶的时候

日记里写着十月二十三日

被记录的音乐和路线

他反复回忆着

所有旋转的东西

已模糊不清了

藤蔓悄悄生长着

枯叶消失在水里

散去的炊烟，停转的风车

他回归于一个下午

并在晚上找到一片银杏

昨晚已不觉得寒冷了

当听说降温的时候

他把头转了过去，仿佛又有了心事

雨火

云涛漫卷，惊风乱飐

晶莹，以加速度的姿态

溅碎一地珠帘

玲珑因凝重而不凡

重逢是天壤久别后的相见

你以飘逸的姿态

穿越我用纱窗密封的屋檐

迎头撞上

我未及停稳的笔尖

黑色的笔迹被你赋予生命

像树根般蜿蜒流散

水溶如此隽美地呈现

“我是你伤感时风干的泪

过去的沉痛使我厌倦轻浮的云端”

稚嫩的声音刺耳阵痛

柔弱的语气满含忧愤

我哑然。接着

燃烧我未完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