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肇庆,写诗(四章)
2016-11-21广东白炳安
广东 白炳安
活在肇庆,写诗(四章)
广东 白炳安
肇庆:请允许我把你写进诗里
肇庆,一个常使用的名字,请允许我把你写进诗里。
你的心胸宽是宽,但灰蒙蒙,带着久积的雾霾,与白云貌合神离。对渴望空气清新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相当于灰尘
对眼晴的伤害。
是借助自然之雨,还是制定一个法规?
把你从雾霾里清洗出洁白,还原到蓝天一样美的模样。
一个用旧了的身体,肇庆:请允许我把你写进诗里。
你的三月有惊蛰的味,但过于雨霉,没有春风的温柔——
睡在一个潮湿的日子,留下关节的病灶。
是时候,把一些词语
构成空调的意象,抽去你身体的湿气,还给你衣服一样的干爽。
肇庆这张脸
自从与陶瓷厂、水泥厂、漂染厂做了近邻,肇庆这张脸就拉长了,变形了。
随意阅读,有苦涩的味道干果的皱褶。
是谁出的主意?捡拾别人放弃的工厂,搭建在肇庆身上。
让肇庆经常戴着口罩,不能轻易说出雾霾之觞。
肇庆这张脸只能埋进面纱内,躲避风尘的吹刮。
此刻,尘埃成脂粉,捈着肇庆这张脸;陶片成利刀,刮破肇庆这张脸;染料成油彩,画污肇庆这张脸。
每天,开着的洒水车以降雨的方式冲洗着肇庆这张脸。
怎样才能抹去脸上的眼泪呢?
一棵白菜被伸长脖子的烟囱吐脏,难过地站起来,却说不出话。
用什么办法揩去肇庆脸上的污垢,还原她如初的干净?
活在肇庆,写诗
写到肇庆,质问跳蚤,在跳高的田径场凭什么本事跳跃?
而跳蚤的腿被另一条有缺陷的腿拖着,跳不过一首诗的高度。
写到夜晚,月光在天空拆解了乌云覆盖的阴谋,闪烁出没有那个夜幕能够抹杀的光芒。
每一片涌动的云都安静下来,回到天河最初的位置。
写到草木,结果的树在冷寂的月色中,赢不来蜜蜂的一片歌声;
而那些结不出果的野草借助风势,像拨郎鼓似的摇来晃去,反而招引来一只只蝴蝶起舞。
活在肇庆,写诗,
看见阳光射穿了蜘蛛网的乱像!
时间走进现实里,判断黑与白,是与非。
在肇庆
在肇庆,有没有月亮的晚上,都有褪不掉的黑幕。
风动湖心,撕开了疏影横斜。
谁去,谁来,都是一样的天空,云依着那片灰色游走。
劳心者依旧劳心,劳力者依旧劳力,一样活着,一样流汗,但分配到的阳光不一样。
西江无论涨或退,把两岸的干渴都解决了,依然受到排污物与漂流物的惊扰与冒犯。
在肇庆,当春天改成夏天的姓氏,怎么转换角度仰视,北岭山都没有增长。
从一列掠过山脚边的火车内扫视,别墅在山坡上,公路在山坡下。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愉快的享受愉快,烦恼的还是烦恼,但不会影响日落月出的进程。
在肇庆,七星岩与鼎湖山早已是风景的名片。
不管从本地出发,还是由他乡而来,要欣赏,不能心疼钱。
它们显影的美,是顺天承应的色彩。
仰望它们,感觉高一些;俯视它们,感觉矮一点。
它们美到极致,世代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