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我们好？

胡峥嵘　陈晓春

人物：晓雯、于洋、小希、刘老师、三位家长。

地点：校园、晓雯家。

背景：部分家庭要生二胎了，引起孩子们的讨论。

第一幕

（雪花飞舞，孩子们正在打雪仗，晓雯、于洋、小希在走廊上说着话，怀孕的刘老师小心地走过。）

刘老师：（亲切地）孩子们，怎么不去打雪仗？

于洋：（抬头）我们正在猜你肚子里的宝宝是男还是女呢。（众人笑。）

晓雯：（遗憾地）老师，记得去年你带我们打雪仗，真好玩！可惜今年不能了。（说完，盯着刘老师肚子。）

小希：（疑惑地）刘老师，你家小宝虎头虎脑，多可爱，干吗还要生一个？

刘老师：因为小宝想做哥哥，他说最好生个妹妹，他会好好地保护她呢。于洋也做哥哥了，高兴不？

于洋：（捡起一个雪球用力扔向远方）一般啦。

晓雯：我好想要个弟弟，可是妈妈不愿意。她说不想再受罪。

刘老师：嗯，做妈妈是很不容易的，晓雯，你要体谅一下你妈妈的决定哦。

小希：（撇撇嘴）我才不想要个弟弟或妹妹呢。虽然我爸妈也想再生一个，但我不想要，他们也就没这个打算了。

于洋：（确定地）刘老师，这回你肯定生个女孩儿。 （众人：咦？）

于洋：（吐了吐舌头）我奶奶说的。她有次看到刘老师的肚子，说跟我妈怀我妹妹时一模一样的。

刘老师：（笑了）生男孩女孩都不要紧，健健康康的才最重要！孩子们，去玩会儿雪吧，多难得呀！

（孩子们向雪地跑去，刘老师若有所思地走向办公室。）

第二幕

（上课铃响，孩子们纷纷跑向教室，还不忘顺手再向身边的同学砸个雪球。刘老师缓步走进教室，掏出U盘插好并打开PPT。）

刘老师：（微笑）今天我们讨论一个话题，家里的孩子是一个“我”好，还是再多一个弟弟或妹妹好？我们先来看看其他孩子的表现。

（大屏上的萌孩子对这个问题的回答真是稀奇古怪，大家不住地大笑。）

刘老师：我下学期也要请假生第二个小宝宝了。大家趁这个机会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小希：（天真地）做妈妈都要变丑了，老师挺着个大肚子，看上去真像一个水桶呢。不过美丽很快会回到你身上！（同学们都笑了。）

刘老师：我们班于洋，刚刚升级为哥哥，先让他说说吧。

于洋：（脸上表情很复杂）怎么说呢，能当老大，高兴劲还是有的，但我小妹晚上哭闹得厉害，也挺烦人的。现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围着她一个人转，我啊，就整个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小希：你当时同意爸爸妈妈再生一个吗？

于洋：（轻轻叹了口气）当时，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轮番向我轰炸，他们对我既晓之以理，又动之以情的，我真招架不住啊！

小希：大家说说看，大人们是怎么想的，有我们了还不够吗？口口声声说最爱我，有了弟弟或妹妹后，爱肯定绝大部分会给他们的。于洋，你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于洋：（先点头又赶紧摇头）不过现在我放学一回家，看到妹妹会对我笑呢，太可爱了，抱着她我觉得当哥哥也挺幸福的。

晓雯：好羡慕你们可以做哥哥或姐姐。

小希：（撇撇嘴）我还是觉得爸爸妈妈有我一个足够了。

刘老师：孩子们，如果一棵树上只开一朵花，你们有什么感觉呢？

晓雯：虽然也美丽，但太单调了！

刘老师：对啊，一个家庭就像一棵树，爸爸是树干，妈妈是枝叶，孩子呢就是枝头的花呢。所以啊，弟弟或妹妹就像另一朵花，把大树点缀得更热闹更美丽了，不是吗？（孩子们都不禁点点头。）

第三幕

（雪下得更紧了，晓雯请于洋到家当说客，小希作陪。由于没告知家长，众人非常着急。）

晓雯：（打开门）妈妈，我回来啦！

于洋、小希：（点头）阿姨好！（晓雯妈妈请大家坐下，去厨房洗水果。）

晓雯：（用手臂碰了碰于洋）待会你要帮我说啊！

于洋：（有点尴尬）我怎么说啊？

晓雯：（压低声音）就拼命说你当哥哥很幸福。（这时，晓雯妈妈端上水果，手机声响。）

晓雯妈妈：（拿起手机）嗯，刘老师，两人都在我家，我也大意了，没追问一声，好的，我留他们一会儿。

晓雯妈妈：（放下手机，坐在孩子们的身边）你们难得来我家做客，先吃点水果吧。（孩子们很不自然地吃着水果，气氛有点沉闷。）

晓雯：（首先打破沉寂）妈妈，于洋的妈妈给他生了一个妹妹，他整天把这个妹妹挂在嘴边呢。（晓雯向于洋使了个眼色，于洋刚想说话。这时，刘老师，两位同学家长匆匆上。）

于洋爸爸：（作势要打于洋）你这孩子，不知道大人着急吗？还惊动了刘老师！（众人拦住。）

刘老师：（把于洋拉到一边）于洋，说说怎么回事？

晓雯：（不等于洋开口）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叔叔阿姨！妈妈，我好想要个小弟弟，好想有个伴。今天是请他们来当说客的……

大人们：（苦笑）现在的孩子，古灵精怪的。常听说不肯要弟弟妹妹的，你怎么这么想要当姐姐呢？

晓雯：（拥着妈妈）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我想要个弟弟或妹妹错了吗？

晓雯妈妈：（抚摸着晓雯长发）这件事，你没错，但你让同学事先没征得家长同意就来我们家，让大人们担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该批评。

刘老师：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也怪我今天说得太简单了。大人们要考虑孩子的感受，孩子们也要理解大人。

晓雯妈妈：雯雯，你该知道，妈妈怀你的时候身体状况很糟糕，现在妈妈的年龄和身体都不适合再生第二个了，请原谅妈妈不能帮你实现当姐姐的愿望。

于洋：晓雯，我们是好同学，我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你就是姐姐啊！

小希：（拉着妈妈的手）妈妈，于洋和晓雯真让我感动，我觉得我太自私了。如果你想生一个，我不会再反对了。

小希妈妈：（摸着女儿的头）谢谢小希，其实再生个孩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得好好考虑考虑呢。（于洋爸爸也点点头。）

（孩子们分别向爸爸妈妈和刘老师道了歉，众人散去各自回家。）

第四幕

（第二天，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校园里到处是腊梅的香味。三个孩子又聚在一起说着话呢。）

于洋：（捏了一个雪团在手心里握着玩）你俩说说，家里面到底是一个我好呢，还是多一个弟弟或妹妹的我们好？

小希：（望着走进办公室的刘老师）我觉得都好，“我”有“我”的精彩，“我们”有“我们”的快乐！

晓雯：（一脸笑容）对啊，不管是我还是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一辈子，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