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英数字“0”概念与措词差异研究

程华明

摘要：在汉语中，表示“0”概念可以使用阿拉伯数字“0”，也可以用汉字小写“○”，以及汉字大写“零”。而在英语中，除使用数字“0”外，通常使用英语单词“zero”。此外，数字“0”在英语中还可以用cipher、cypher、love、nil、nix、null、nothing、naught、nought、O等表示，但它们的使用场合不尽相同。因此，在同一种语言中，需要考虑数字“0”概念的词语选择，而在汉英互译时，也应注意彼此表示“0”概念的差异性，选择准确的词语。

关键词：数字“0”，起源，概念，措词，差异

中图分类号：N04；O1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8578.2016.04.012

Abstract： In Chinese， we may use the Arabic numeral “0” to express the concept of nothing， and we also use the small Chinese character “○”， the capital Chinese character “零” as well. But in English， besides the numeral “0”， people usually use the English word “zero”. In addition， other expressions such as cipher， cypher， love， nil， nix， null， nothing， naught， nought and O in English are also used in different situations. Even in the same language， we should consider the concept of the numeral “0” and choose the right expressions， and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conceptual differences of “0” and choose the right word in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

Keywords： numeral “0”， origin， concept， diction， difference

“0”可以表示没有，它在数学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汉语表示数字“0”概念可用“○”或“零”。在中国的古书中，缺字一般用“□”来表示，但由于书写时常用行书，很容易把方框画成圆圈，所以后来便以“○”来表示零，而且逐渐成了定例。这种记数法最早在金《大明历》（1180）中已采用，但是，中国古代圆圈“○”，并不是现代常用的扁圆“0”。扁圆“0”是13世纪由伊斯兰教徒从西方传入中国的，那时中国的“○”已经使用一百年了。而有关“0”的来源，各家说法不一。

一“0”的起源

一般认为，“0”起源于印度。大约在公元前3世纪，古印度数学中就出现了整套的数字，但各地区的写法并不完全一致，其中最具代表性的1—9都有专门的符号来表示，我们现在所用的阿拉伯数字就是由这一组数字符号演化而来的。到了公元6世纪，印度人就开始用“·”表示“0”，后来变成了一个圆圈。到了9世纪就固定成了今天“0”的样子。欧洲许多数学家都认为“0”的最早记载见于公元876年。

大约在7世纪，古代印度人创造的数字传到了阿拉伯地区。后来，这些数字又从阿拉伯地区传到了欧洲，欧洲人只知道是从阿拉伯地区传入的，便称之为阿拉伯数字。在13世纪，意大利数学家斐波那契（Leonardo Fibonacci）在《算盘书》中对阿拉伯数字做了详细的介绍。由于当时西方认为所有数都是可数的，而且“0”会使很多算式在逻辑上不能成立（如除以0），因此这个符号曾引起西方人的困惑，他们甚至认为这是魔鬼数字而将其禁用。直到16世纪，“0”和负数才逐渐为西方人所认同，西方数学也才有了快速的发展。

此外，古巴比伦的文献中有“0”的萌芽。但“0”的含义是用空位来表示的，例如要表示“一百零一”，古巴比伦写作“1 1”，1与1之间有一个空位。在中国古代文字中，“零”字出现得很早。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就有“零”的记载，只不过当时“零”的意思是“暴风雨末了的小雨滴”。而在中国远古时代的结绳记数法中，“0”是在对“有”的否定中出现的，意思是“没有”。中国古代用算筹记数，采用十进制，个位数用纵式，十位数用横式，百位用纵式，千位用横式，万位用纵式，依此类推，交替使用纵横两式。古代用算筹记数，采用“不写”或“空位”的办法来表示位值系统中的空白位置[1]。遇到空位，算筹记法的解决方式是不放算筹，成为空档，即空位表示“0”。与之相似，古书中缺字常用“□”表示，数字里的空位也用“□”表示，以后由于书写时使用行书，“□”也就容易写成圆圈了，即用“○”表示零。更重要的是由于中国古代用毛笔书写，用毛笔写“0”比写“□”要方便得多，所以“0”逐渐变成按逆时针方向画圈。“0”作为极为重要的数字，它的发现被称为人类最伟大的发现之一。“0”在中国古代叫作“金元数字”，意即极为珍贵的数字。总之，有关“0”的起源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但是“0”自从一出现就具有非常旺盛的生命力。

二汉语中的“零”

在汉语中，表示没有的数量概念可以写作“0”“○”与“零”。“零”是整数系统中一个重要的数，小于一切自然数，是介于正数和负数之间唯一的数，阿拉伯数字记作“0”，汉字小写为“○”，汉字大写则为“零”。在汉语中，“0”一般读作líng（零），某些时候读作dòng，考试成绩为“0”分时，也说成“鸭蛋”[2]。而在古代，一般用空位表示“零”。没有运用“零”之前，表示空位的汉字是“有”和“又”[3]。“零”在《说文解字》中解释为“余雨也。从雨，令声”，故引申为如雨一般地落下。有关“零”的意思很多，概括起来如下：1.液体降落：感激涕零；2.植物凋谢：零落、凋零；3.整数以外的尾数：零数儿；4.零碎，小数目的，与“整”相对：零碎、零钱、零售；5.放在两个数量中间，表示单位较高的量之下附有单位较低的量：一年零三天、八元零二分；6.表示数的空位，在数码中多作“○”：三○一号、二○○○年；7.表示没有数量：一减一等于零；8.某些量度的计算起点：零点、零下十摄氏度。

从这些意义看，除1与2外，其他意义皆与数量概念有关。其中，还包括“零”的汉字小写“○”。张景龙[4]查阅《辞海》《辞源》，认为“零”字无其他写法，故表示疑惑。而在《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中可以查到“○”：“数的空位，同‘零（多用于数字中）：三～六号|二～～五年。”[5]其实这是因为《辞海》《辞源》是按部首收字的，“○”字不能归入某一部首，故而未收。在汉语中，以“○”代“零”在很多方面存在着不足，因为数字“0”、字母“O”与汉字小写“○”这三个符号非常相似，书写或识别过程中很容易出现差错。另外最常见的错误就是把大写的“零”简写为“另”。在财务金融方面，“另”字可以被改为“捌”字，容易被他人利用[6]。因此，朱栋[7]提出了一种设想，认为应以“◇”这个图形作为数字“零”的小写汉字。“◇”这个图形由“<”和“>”两个笔画构成，符合汉字部首“<”的写法。“◇”本来是个菱形，“菱”与“零”同音，以菱形作为汉语大写数字“零”的小写数字，既有象形字的特点，又有汉语形声字的特点。“◇”从字音、字形还是字义来看，都是合适的，但要人们改变约定俗成的习惯，实施起来却并不容易。

三英语中的“zero”

“0”作为数字中一个比较特殊的符号，涉及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在英语中，“0”通常用zero表示。此外，cipher、cypher（cipher的变体）、love、nil、nix、null、nothing、naught、nought（naught的变体）、O等都可以表示“0”，因场合不同而用法各异。现归纳描述如下：

1.表示数字和温度时用zero。例如：Five，four，three，two，one，zero. We have liftoff！（五，四，三，二，一，零。我们升空了！）The temperature rarely falls below zero here。（这里的温度很少降到0度以下。）

2.表示比赛的比分时用nil或nothing。例如：Our team won the game three nil / three goals to nil， ie 3-0。（我们队以三比零获胜。）[8] The score is four to nothing。（比分为四比零。）The final score was twonil / nothing。（最后比分是二比零。）

3.网球比赛的比分说法较特殊，用love表示零分。例如：The score of this tennis is fortylove。（这场网球比分为四十比零。）Hall is beating Evans 5 love at the end of the first serving。（霍尔在他的第一次发球权结束后，以五比零领先伊凡斯。）

4.读电话号码、邮政编码、房间号或银行账号时，可将0读作字母O，即读作oh。例如：Their phone number is foursevendouble 0five。（他们的电话号码是47005。）The zip code is five one oh six oh three。（邮政编码是510603。）The account number is ohtwoohfourthreeeightone。（该账号是0204381。）

5.将数目中的数字一个一个地读出时，0可读作oh。例如：203.07 读作two oh three point oh seven。301.205读作 three oh one point two oh five。

6.有些年份中的0可读作oh。例如：1803读作eighteen oh three。1909读作nineteen oh nine。

7.naught或nought一般可用来表示数字中的0。naught多用于美国，nought多用于英国。例如：Five plus naught equals five。（五加零等于五。）A million is written with six noughts。（一百万写出来有六个零。）[9] I give the programme nought out of ten for humour。（我给这个节目的幽默打零分。）[9]

8.作为运算所得的结果，0还可以用cipher，cypher或nothing表示，例如：Four minus four is equal to cipher。（四减四等于零。）Our football team creamed them，21 to nothing。（我们的橄榄球队以21比0的比分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9.null表示零、零位、空、零值、等于零，而nix表示无、皆无。例如：Primary keys do not allow null values。（主键不允许空值。）It cost me absolutely nix。（我一分钱没花。）

四结语

在汉英两种语言中，人们都使用阿拉伯数字“0”来表示没有的数量概念。中国古代虽没有“0”这个数字，但可以用空位来表示，现代汉语表示“0”的数量概念有阿拉伯数字“0”与汉字“零”，还有汉字小写“○”。而在英语中，表示“0”数量概念有一系列的词语，如zero、cipher、cypher、love、nil、nix、null、nothing、naught、nought等，有时引申为“没有、无、空”的意思，使用时应注意不同的场合。

参考文献

[1] 吴夏娜. 汉英数字“0”的文化对比及其翻译[J]. 安康学院学报，2010（5）：49-51.

[2] 林乐常. 奇妙的数字“0”[J]. 日语知识，1998（7）：8-9.

[3] 漫谈数字“零”与“0”[J]. 中国工会财会，2014（12）：41.

[4] 张景龙. “零”之惑——出版物数字“0”体例统一质疑[J]. 编辑学报，1993（1）：2.

[5]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 现代汉语词典[M]. 6版.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823.

[6] 李兴川. 数字“零”为何不能简写为“另”[J]. 农村财务会计，2008（12）：27.

[7] 朱栋. 关于数字“零”的意见[J]. 财务与会计，1992（6）：56.

[8] 李振华，杨广育. 最新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词典[M]. 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1：1050.

[9] Hornby A S. 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M]. 8版. 赵翠莲，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1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