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中国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

孙石磊

（中央民族大学 美术学院，北京 100081）

论新中国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

孙石磊

（中央民族大学 美术学院，北京 100081）

连环画作为一个固定的画种的时间不长，但这种绘画形式却有着悠久的历史。新中国成立之后，由于连环画具有通俗易懂的特性，大量的连环画作品诞生。从以往关于新中国连环画的研究来看，大多数都聚焦在对新中国连环画的脉络梳理和政治语境下的艺术功能分析，忽略了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的艺术价值，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的梳理和分析存在不足。从创作的角度来讲，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具有特殊的叙事方式和民族艺术特色，立足于民族地区的文化和生活情景的艺术表达。创作主体身份不同，连环画创作观念也会有不同之处。因此，本文的目的在于对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艺术的分析和挖掘，通过对作品的分析深入探讨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的艺术观念和价值。

连环画；少数民族题材；创作情境

一、中国连环画发展概述

“小人书”是大家对连环画的俗称。这种艺术形式是通过作品的连续性的情节来表达故事内容的，“是文学与美术相结合的综合艺术，它把视觉的形象艺术与语言艺术结合起来，能够表现多种多样的题材。”［1］179最早的现代连环画源起于20世纪初期的上海，给予文学作品而形成的特殊艺术形式作为视觉传达的有效方式受到大众的欢迎。从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对于连环画的起源有学者认为连环画的绘画形式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的铜器上，画面中的装饰图案已经具有连环画中特有的属性，这种具有“连环”画面形式的纹样正是后来连环画艺术的早期变现形式。魏晋南北朝及隋唐五代时期出现的绘画作品中如顾恺之的《洛神赋》《女史箴图》，张萱《捣练图》，周昉《簪花仕女图》及南唐的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更接近连环画的特点，除了绢本绘画之外可以从石窟壁画中找到如敦煌257窟《鹿王本生图》和254窟的《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都已具有“连续”故事情节的特性，以上这些可以称之为中国连环画萌芽时期的作品。

明清时期的小说作为大众读物普及开来，小说的插图成为一种基于文学的视觉样式。明代福建的书籍版画采用的上图下文、每页一图的方式来增加书籍的可读性，快速将读者引入文本构建的情境之中，比如《西厢记》。印刷技术的不断改进为连环画发展也起到了推动的作用，清末画报的出现进一步发展了图文并茂的绘画形式。将时事新闻用图画的形式描绘出来，情节生动，在图中加上文字说明。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能吸引读者，增加报纸的销量，以吴友如主编的《点石斋画报》为代表。

连环画发展到民国时期以后由于不同地域的文化差异，连环画出现了不同的称谓。北方称为“小人书”，两广地区称为“公仔书”，上海称为“图画书”。鲁迅先生对于连环画的情感不只是对其热爱及赞许，更是深知广大劳动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的疾苦与渴望，他极力倡导以连环画这种新的形势冲淡传统腐朽荒淫的图书，他公开发表文章支持连环画，同时还引进国外的优秀连环画作品，还亲自为其作序并配写文字说明。鲁迅先生为连环画在中国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在这样蓬勃发展的时代必然涌现出了大批创作连环画的画家及作品。在这些百花齐放的作品中值得关注的应是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及画家，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有其自身特殊的艺术表现力，不仅在绘画风格上还是在绘画的内容上都可以称之为民族艺术领域中璀璨的明珠。

新中国成立之后的连环画在国家经济文化建设的快速发展时期也进入了一个大的繁荣阶段。具体可以从如下几个方面来讨论：

第一，政府宣传的需要和政策的扶持。新中国的文艺政策是从延安文艺政策发展而来，主要的特征就是面向大众百姓的宣传。在政治理念、国家政策、文化和经济建设等方面为主题融入连环画的创作，将文本视觉化，这样易于多数文化知识水平有限的大众所接受。这是因为连环画自身拥有便于理解、通俗易懂的特性，对于当时的人民文化水平有限的情况下连环画便是政府宣传政策的途径，它所起到的宣传作用远远高于报纸、书籍等传播媒介。因此，连环画的创作实际上是一种政治任务，执行的是“为政治服务”的文艺方针政策。正是有国家强有力的支持，才有了连环画发展的繁荣时期，政府的宣传需要也成为连环画发展的基本动力。

第二，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的渴望。国家的富强必然带动经济文化的显著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改善，“扫盲”运动逐渐展开，知识文化的获取成为全国急需普及的活动，连环画因其自身通俗易懂的特性，成为人民群众喜于接受的读物，也是文化知识学习的特殊手段。

第三，丰厚的经济效益。由于当时社会环境下没有过多的娱乐项目阅读连环画可能成为社会各阶层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娱乐方式，连环画需求数量巨大。相应的连环画印刷出版产生了较好地经济效益，这样就更能促进连环画的出版和创作质量。迅速成长的连环画在政治环境中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大环境的健康有序发展必然生发出百花齐放的艺术风格，在这样一个政治背景下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从整个连环画的体系中涌现出来，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在整个的连环画艺术的发展流脉中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正是这种特殊的民族风情滋育了连环画的多元化发展。

二、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在美术史中的地位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逐步的稳健发展，美展的连环画分类和全国连环画展览充分证明连环画已经逐步发展成为独立的画种。连环画的表现形式融国画、油画、版画等绘画形式于一体，展示了其内在包容性，这也是连环画的魅力之一。连环画的题材多样，囊括了中外古代历史、政治、战争、神话等题材，还有面向少儿的童话、科普等题材。在这些中以少数民族为题材的连环画以独特的风采展现在大众文化生活之中。较为突出的有取材西藏民间故事的连环画《猎人占布》和《邦锦美朵》（韩书力），取材发生于内蒙古草原上真实故事的《草原英雄小姐妹》（官布），还有许勇、顾莲塘取材自蒙古族历史故事的《嘎达梅林》。取材壮族民间传说的《刘三姐》（邓二龙），还有丁世弼的云南民间传说《桃花公主》等等这些都是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

在特定的时期，对于艺术来说政治的力量是巨大的，政府的需要和政策的扶持成为连环画发展的强大后盾。如果说新中国成立后连环画是迫切的政治宣传的需要，那么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便是结合自己民族特色，在表现形式及创作手法上，走出了大众认知连环画内容的影子，趋于更加自由的题材，正如韩书力在画《猎人占布》时，是自己亲自所选的题材，根据藏族的传统文化为依据，绘制而成，所以说少数民族题材中国画不仅在主流的连环画浪潮中稳步发展，同时也为中国的连环画发展输出了自身独有的价值。新中国成立之后连环画起着服务与政治系统下宣传的作用。也使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家有了施展了才华广阔的空间，个性得到了抒发，最重要的是画家不再一味的追求“样板”形式画法，逐渐地形成了个人的艺术特点，创造出了百花齐放的民族题材连环画。

三、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作品分析

（一）西部地区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作品

西部地区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作品主要有韩书力藏族题材的《邦锦美朵》《猎人占布》、高山的藏族题材《日出之前》、杨乐天新疆题材《阿凡提的故事》、刘开基新疆题材《团结桥》、龚建新新疆题材《在静静的卡甫河畔》等等。

图1　《邦锦美朵》 韩书力 连环画

韩书力之所以能够画成《邦锦美朵》这样优秀的作品和他的生活情境是分不开的，韩书力毕业于中央美院附中后，自愿报名去北大荒。艰苦生活，铸造了坚韧的性格，磨练了他对艺术的忠诚。1973年他被借调至西藏展览馆工作，西藏的民情风俗、山川风物，以及蕴藏无比丰富的民间，民族艺术，完全把他征服、吸引住了。他决定留在西藏。正是这种西部情结使他重返藏区，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在西藏生根发芽的韩书力苦心钻研藏族的民间美术并从中得到启示，为后期的绘画创作奠定了和良好的基础。

其连环画代表作品主要有《邦锦美朵》和《猎人占布》，韩书力认为《猎人占布》的创作是自己的内心所想与藏族文化之间的一种对接。正是由于他与少数民族地区有着割舍不断的情节，才使韩书力钟情于内心所指，创作出了大量的少数民族题材作品。

《邦锦美朵》可以说是韩书力最重要的代表性作品，这部作品获得了许多国内外的顶级荣誉，1984年获得全国美术作品最高奖项——第六届全国美展连环画作品金质奖，同年在瑞士举行的第一届连环画节上获得了集体特别荣誉奖。1986、1987年连续两年分别在三届全国连环画作品展和连环画首届金环奖上斩获一等奖，这些诸多的奖项不仅给韩书力带来了荣耀与辉煌，也获得了美术界的一致好评，《邦锦美朵》奠定了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在整个美术史中重要的地位。《邦锦美朵》取材于西藏本土的民间故事，在作品面貌上体现着西藏艺术审美元素，这种特有的少数民族艺术元素的正是作者对于少数民族区域文化语境下的真实感悟。而在对这些西藏元素的运用上，韩书力根据自己的艺术感受和对西藏文化生活的了解将这些元素重新组合。正是对于少数民族地区文化情境下的学习和借鉴，使得他能在少数民族文化的语境下创作出优秀的艺术作品。

图2　《草原英雄小姐妹》官布 连环画

（二）北方地区少数民族连环画作品

北方地区少数民族连环画作品主要有官布的《草原英雄小姐妹》，许勇、顾莲塘、赵奇的《嘎达梅林》 ，刘大为的《小旗手》等等作品。

官布的《草原英雄小姐妹》是根据真实的故事所画，1964年初，内蒙古草原传来了全国轰动的消息，草原小姐妹龙梅和玉荣不畏艰难勇于同恶劣的环境搏斗保护国家集体利益的故事迹，全国开始对她们的英雄事迹给予赞扬，通过连环画、年画及影视作品等手段传播，这种英雄事迹正是对于少数民族良好的品质给予传颂与讴歌，其中身为蒙古族画家官布先生对于草原英雄的事迹存在着同样的文化肯定与认同，并通过连环画的表现形式表示对草原英雄小姐妹的赞美，在绘画风格及技法上都较为突出。正因同为蒙古族画家官布对于蒙古族的强烈认同感得以生发，辽阔无垠的草原滋养着草原儿女的情怀，这种与生俱来的品质，也是草原小姐妹崇高的无私精神的一种诠释，画家官布通过作品抒发内心对于草原文化的崇敬之情。时至今日，《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已经成为经典，令人震撼。不仅使她们达到了无法企及的道德高度，也让我们深思新中国成立初期物资的极度匮乏，通过孩童的英勇事迹启发人民内心的崇敬与赞美。

许勇、顾莲塘、赵奇绘制蒙古族题材的《嘎达梅林》可以说是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中重要的作品，自作品问世以来，其作品自身传递独特的艺术感知与强烈的画面冲击力给予读者带来了不一样的艺术感官，同时也得到了业内同行和专家的认可好评，《嘎达梅林》获得第六届全国美展银奖，同时评为第三届全国连环画荣誉二等奖。画面运用钢笔素描形式表现手法，通过强烈的黑白对比，粗犷豪放的画风，通过对于周围环境的渲染，烘托嘎达内心强烈的愤恨之情及对达尔罕王恶势力与军阀勾结的痛斥，展开了激战的故事。作品中难能可贵的是以朴素的造型观为我们展示了生活和艺术的双重魅力。而且在效果上还运用电影画面中的宽镜头，这样增加了画面的艺术效果更符合蒙古族地区的区域环境。达到了绘画中生活与艺术高度统一。为了将这部作品顺利完成，作者们多次深入草原生活，与牧民们同吃同住，融入其中，从蒙古族人们内心对于草原故事的角度去理解，去体会《嘎达梅林》的悲壮，体会大草原的壮美与深沉。从某种意义上讲，少数民族独特的地域特色正是对于画家所创作作品中情境的再现。这些经历、体验对他们的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们在作品里试图去表现这种体验，追求那种原始的粗犷和质朴的画风，表现大草原的魅力，游牧民族深沉的美和作品悲情的感染力。这正是蒙古族题材连环画《嘎达梅林》所展示出的艺术情思。

除此之外还有刘大为的《小旗手》、蔡千音的《蒙族小姑娘吉玛》、王旭的《摔跤能手》等等，蒙古族题材的连环画作品还有很多，但是足以说明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的重要历史地位以及其特殊性。

（三）西南地区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作品

作为描绘西南少数民族连环画作品主要有黄永玉的撒尼族《阿诗玛》、金岩白族《五朵金花》、邓二龙的壮族题材《刘三姐》《壮乡哥妹》、程十发傣族题材《召树屯和喃诺娜》、邝明因等人合作的瑶族题材《飞鹰崖》等等。他们通过自己的绘画语言与亲身经历来进行情感的抒发，最终呈现出一部部佳作。

连环画作品《阿诗玛》取材于云南撒尼人的民间叙事长诗，由黄永玉采用版画的形式绘制完成。这部作品讲述了聪明美丽而又能干的农家姑娘阿诗玛与恶霸作斗争的故事。财主热布巴拉相中阿诗玛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取她为妻，可阿诗玛不同意，财主派人将阿诗玛抢走。阿诗玛的哥哥与财主斗智斗勇，最终将阿诗玛救回。

图4　《阿诗玛》黄永玉 连环画

作者黄永玉生于湖南湘西一个土家族的家庭里，从小受到少数民族文化的熏陶。由于湘西属于多民族聚居区域，黄永玉在土家族、苗族、侗族等多种文化影响下，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审美艺术气质。他把这些文化审美因素通过长期的艺术实践，融合进自己的作品之中，进而产生了黄永玉作品独特的语汇风格。

作者将作品中悲欢离合的故事情节言简意赅的通过一系列组画将其表现的淋漓尽致，形成多视角的故事构建和多角度的人物形象塑造。作品画面民族气息浓厚，略带夸张的装饰性风格装饰风格与民族间传说内容相融合。艺术手法浪漫而又细腻，准确生动地扑捉到人物的情态，呈现出少数民族地区特有的性格特点。虽然这个时期整体的连环画艺术风格依然没有摆脱政治色彩，但是这部作品所代表的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领域，却感受到一种更能接近艺术本身的别样风格。

金岩所创作的连环画作品《五朵金花》讲述了一动人的爱情故事。白族青年阿鹏到苍山脚下去寻找自己的意中人金花，但由于这一代叫金花的同名姑娘较多，产生了许多故事情节错综复杂的情境，通过这个善良质朴的剑川铁匠阿鹏寻找恋人——公社副社长金花的过程。作品通过人物情态动作的安排和生动的面部刻画，展现了纯真质朴的美好情感，并通过明快的色彩和流畅的线条讲述了活跃在五个不同岗位的“五朵金花”对生活积极向上的态度。成熟的画风结合西式绘画中明暗对比强烈的效果，通过不同的构图和视角以及对于云南的风土人情的了解，展现了作者扎实的绘画功底和文化底蕴。

四、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发展困境与创新改革刍议

（一）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发展困境

新中国成立后少数民族连环画发展呈现稳定的发展状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众传媒语境的转变导致了信息传播渠道的改变。80年代初期随着社会发展的加速，新兴的电视机成为广大观众的日常生活中的选择，人们出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新的娱乐形式产生似乎更符合大众的审美倾向，导致由以前茶余饭后娱乐单一性的连环画开始向画面更为新颖生动的电视转移，时代的发展必然产生新兴事物的诞生，也将出现一部分事物逐渐的退历史的舞台，连环画便在历史的舞台上渐渐的退去了昔日的光彩。再加上中国的图书出版行业呈现稳定发展的状态，国内外出版物种类的不断丰富，多种样式图书涌现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局面，以及外国特别是美国、日本的漫画图书相继出现，给中国连环画市场严重的冲击。

连环画自身的艺术质量日趋下降。随着各种媒体、图书的冲击，许多连环画作品销量减少，与此同时经济效益也下降。这样导致许多优秀的连环画家开始转向其他艺术形式的创作。人才的流失加上有的画家自身的艺术修养较薄弱，造成连环画质量的下降。以上种种原因最终导致连环画出现了衰败，这个曾经轰动一时的文化艺术形式，在历史的发展流脉中渐渐地淡出百姓生活。

（二）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创新改革刍议

图5　《五朵金花》金岩 连环画

随着时代的变迁，信息传播渠道的转变使得连环画的阅读群体不断萎缩，信息传递的时效性已经不能满足主流价值观的传播，但是作为传统美术形式的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依然是散发着浓厚的艺术气息与文化气息。近些年兴起的插画艺术，成为了连环画艺术创新的延续。采用多种艺术形式的插画满足了图文并茂的需求，并且在艺术审美上有了比较高的呈现，广泛应用于广告、平面等商业领域。

现代化的发展使得文化同化现象蔓延全球，本土文化受到很大的冲击。在这种情况之下，少数民族地区的由于地理位置因素而较少受到现代全球文化的冲击，至今仍然保留着自身的文化特色。在文化自觉、自信的今天，少数民族地区独特的文化审美意蕴是包含着多元文化的中国文化一部分，在全球文化一统之下显现出的文化的自信。因此，作为少数民族文化载体的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在当今的文化建设中有着较为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鲁迅先生曾指出：“没有冲破传统思想和手法的闯将，中国是不会有新文艺的。”［2］115新时代下的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在未来的发展需要紧扣时代的要求，在艺术手法和艺术形式上大胆的创新，在审美上符合现代审美的要求。充分挖掘少数民族地区神话故事，并进行现代元素的结合和改编，注重新媒体的传播效应，脱离传统的纸质出版的的束缚，将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的创作语言放置在大众审美语境之下，少数民族题材的连环画的未来会出现不同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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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Ethnic-Minority-Themed Serial Pictures of New China

SUN Shi-lei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81，China）

Serial pictures as an important art form enjoys a long history in China. Featuring mass readership， serial pictures embrace their golden era since the foundation of New China. Previous researches examin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and artistic function in the political context of serial pictures， giving less attention to the development and artistic value of ethnic-minority-themed serial pictures. Reflecting distinctive culture of ethnic minority areas， this kind of serial pictures has unique narrative modes and artistic values. This paper focuses on analyzing artistic ideas and values of ethnic-minority-themed serial pictures.

serial pictures； ethnic-minority-themed； creation context

J229

A

2095-3763（2016）04-0014-07

2016-05-30

孙石磊（1986- ），男，河北承德人，中央民族大学美术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