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效生物硝化工艺研究进展

文越，郑平，张萌，张宗和

（浙江大学 a.资源科学系；b.环境工程系，杭州 310058）

专论与综述

高效生物硝化工艺研究进展

文越a，郑平b，张萌b，张宗和b

（浙江大学 a.资源科学系；b.环境工程系，杭州 310058）

高效生物脱氮工艺是废水处理领域的研究热点，生物硝化是废水生物脱氮工艺的重要环节，也是废水去除氨氮的有效手段。国内外研究人员先后开发了全程硝化工艺、全量短程硝化工艺和半量短程硝化工艺等高效生物硝化工艺，有力推动了废水生物脱氮技术的发展。综述了全程硝化工艺、全量短程硝化工艺和半量短程硝化工艺的原理、性能和操作等内容，对各工艺的特征和优势进行了比较，以期为高效生物硝化工艺的研发和应用提供借鉴。

生物脱氮；高效生物硝化；工艺原理；工艺性能；操作参数

随着工农业生产的快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各类资源的消耗量迅猛增加，水体环境污染也日益加剧。在过去的十多年中，有机物污染得到有效控制，氮素污染凸现为水体污染的主要问题［1］。据《中国环境状况公报（2015）》，2014年我国氨氮排放量高达238.5万t，远超出水体环境容量。2014年在我国七大水系和浙闽片河流、西北诸河、西南诸河中，Ⅲ类以下水质断面高达28.8%，主要污染物为氨氮、亚硝氮、硝氮等。如何进行有效的废水氮素污染控制已成为环保领域的当务之急。

目前，废水脱氮技术主要有物化法和生物法两大类。其中，生物脱氮技术因高效经济而得到广泛应用［2-3］。硝化是废水生物脱氮的核心环节，也是废水去除氨氮的有效手段。硝化工艺是在有氧条件下，利用氨氧化细菌（AOB）和亚硝酸盐氧化细菌（NOB），将废水中的氨氧化成硝酸盐的处理方法［3］。经国内外学者的研究，先后开发了全程硝化工艺、全量短程硝化工艺和半量短程硝化工艺等高效生物硝化工艺，有力推动了废水生物脱氮技术的发展。

本文拟对上述3种典型高效生物硝化工艺的原理、性能和操作进行综述和分析，以期为进一步开发、优化和应用高效生物脱氮技术提供借鉴。

1 全程硝化工艺

全程硝化工艺是指在有氧条件下，通过AOB和NOB的联合作用，发生氨氧化反应和亚硝酸氧化反应，将废水中的氨氧化成硝酸盐。在功能上，全程硝化工艺主要实现氨到硝酸盐的转化，消除废水中氨氮的危害，但要实现废水脱氮，还需后续反硝化工艺。在操作上，全程硝化工艺易受DO和硝酸的限制，需强化供氧，加碱中和酸度。

1.1 活性污泥硝化工艺

活性污泥工艺是目前废水处理中应用最广的生物处理工艺。根据生物除碳和生物硝化的结合（分置）情况，可分为单级活性污泥系统和两级活性污泥系统。在单级活性污泥系统中，有机物氧化和氨氮氧化置于1个反应器内进行，通常有机物的存在会干扰氨氮氧化。在两级活性污泥系统中，有机物氧化和氨氮氧化分置于2个反应器内进行，硝化过程可以免受有机物的干扰。

1.1.1 工艺原理

以两级活性污泥系统为例，硝化工艺的原理是以含氨氮废水作为培养基，在有氧条件下，对功能菌进行培养，形成活性污泥，再利用活性污泥的吸附、转化、沉淀等作用去除氨氮［4］。在AOB的作用下，氨氮转化为亚硝氮，反应式如下：

2NH4++3O2→2NO2-+2H2O+4H+（ΔGθ=-275 kJ/ mol） （1）

在NOB的作用下，亚硝氮进一步转化为硝氮，反应式如下：

2NO2-+O2→2NO3-（ΔGθ=-74 kJ/mol） （2）总硝化反应为：

NH4++2O2→NO3-+H2O+2H+（ΔGθ=-349 kJ/ mol） （3）

从上式可知，硝化过程消耗大量氧气，1 g氨氮氧化为硝酸盐需要4.57 g氧，同时需要大量碱液以中和产生的硝酸，1 g氨氮氧化为硝酸盐消耗7.149 g碱度（以CaCO3计）。

1.1.2 工艺性能

目前，活性污泥硝化工艺主要用于城市生活污水的处理，进水氨氮质量浓度较低，一般为30～50 mg［N］/L；容积负荷一般低于0.5 kg［N］/（m3·d）［5］；氨氮去除率可达90%以上，出水达到国家相关排放标准的要求。但该工艺在运行中，易出现氨氮氧化与亚硝氮氧化失衡，积累一定浓度的亚硝氮。

气升式颗粒污泥床硝化工艺是一种新型生物脱氮工艺。在气升式颗粒污泥床硝化工艺中，由于功能菌以硝化颗粒污泥的形态存在，大幅提高了反应器内的污泥浓度（VSS的质量浓度可高达10～20 g/ L），显著增强了硝化工艺的容积效能，文献报道的最高容积去除率可达5.0 kg［N］/（m3·d）［6］。

1.1.3 操作参数

硝化工艺效能与污泥浓度、污泥负荷密切相关。在传统活性污泥法中，设计污泥质量浓度一般为3 g［MLVSS］/L，污泥负荷为0.20～0.40 kg［BOD5］/（kg［MLVSS］·d）。

硝化工艺效能与氨氮浓度密切相关，氨氮既是AOB的基质，也是硝化细菌的抑制剂。氨氮浓度过高会抑制功能菌。对于普通活性污泥硝化工艺，进水氨氮的质量浓度一般在50 mg/L以下。对于气升式颗粒污泥床硝化工艺，进水氨氮的质量浓度一般在50 mg/L以上。

硝化工艺效能易受温度的影响。硝化反应的活化能一般高于有机物降解反应，在一定范围内提高温度有利于加速硝化反应。但迄今为止，尚未见高温硝化菌。硝化温度一般控制在25～35℃。

硝化工艺效能易受pH值的影响。pH值不仅直接影响活性污泥中的功能菌种类、数量和活性，而且影响氨氮的存在形态。试验表明，适宜硝化细菌生长和代谢的pH值为7.5左右。

硝化工艺效能也易受DO浓度的影响。硝化反应是耗氧反应，必须提供氧气作为反应物，但氧在水中的溶解度较低，经常供不应求。尽管AOB和NOB均为好氧菌，但它们对高氧敏感，适宜的DO质量浓度为0.5～1.5 mg/L。

1.2 深井曝气硝化工艺

深井曝气活性污泥法借助深井的高静水压增加DO浓度，突破了硝化工艺的供氧瓶颈问题。

1.2.1 工艺原理

图1 深井曝气工艺流程示意Fig.1 Process flow of deep well aeration

深井曝气池示意如图1所示［7］。深井曝气活性污泥法所用的曝气池直径为1.0～6.0 m，深度达50～150 m。井中间设隔墙将井一分为二，或者在井中心设内井筒，将井分为内、外两部分。一部分为降流管，另一部分为升流管［8］。废水和污泥引入深井后，沿降流管沉至井底，再沿升流管升至井表，如此循环。空气由降流管注入，用作生物氧化的氧源。

由于曝气池的深度高达50～150 m，因此DO浓度可达普通活性污泥池的6～16倍；液流雷诺数高达105～106，处于良好的紊流状态；气液接触时间达2～6 min，远长于普通活性污泥池（15 s左右），使得深井曝气工艺具有特别优良的充氧特性。不同曝气方法的充氧性能比较如表1所示［9］。

表1 不同曝气方法充氧性能比较Tab.1 Oxygenation performance of different aeration methods

1.2.2 工艺性能

Zhao等［10］研究结果表明，在深井曝气活性污泥工艺中，进水CODCr的质量浓度为309.8 mg/L、氨氮的质量浓度为116.0 mg/L时，氨氮的去除率可以达到94.6%［11］。在污泥负荷为0.05 kg［N］/（kg［MLSS］·d）的条件下，氨氮去除率可达95%，且无亚硝氮积累［12］。

1.2.3 操作参数

在深井曝气活性污泥工艺中，活性污泥质量浓度为 7～14 g［MLSS］/L；污泥负荷为1.0～1.2 kg［BOD5］/（kg［MLVSS］·d）［4］，容积负荷为3.0～3.6 kg［BOD5］/（m3·d），为普通活性污泥法的2.5～4.0倍［13］。

气水比是深井曝气活性污泥工艺的重要参数，合适的气水比能减少能耗，降低运行费用。由于上升管需要达到一定气量以维持深井中的水体正常循环，大幅增加下降管气量并不能显著提高水体中的DO浓度，反而会使气水比增加，能耗增加。

深井垂直置于地下，避免了废水直接暴露在冬季或夏季的极端寒冷或酷热的环境中，一年四季均可保持稳定的运行条件和良好的处理效果。深井曝气活性污泥工艺的温度一般控制在15～35℃。研究表明，该工艺对低温亦有良好的耐受性。如在温度低于15℃及水力停留时间为1～2 d的情况下，氨氮的平均去除率可达80%，而在相似的温度下缺氧-好氧反应器的氨氮去除率仅为60%［8］。

2 全量短程硝化工艺

全量短程硝化工艺是指将氨氮全部转化为亚硝氮的硝化工艺。原理上，全量短程硝化工艺只涉及一类功能菌，即AOB；只涉及一个生物反应，即氨氧化反应。功能上，全量短程硝化工艺主要实现氨氮到亚硝氮的转化，为反硝化脱氮提供前处理。操作上，全量短程硝化工艺易受DO、氨氮和亚硝氮浓度的限制，需利用AOB和NOB的生理差异，积累亚硝氮。

2.1 活性污泥短程硝化工艺

2.1.1 工艺原理

在短程硝化反应中，氨既是能源，也是氮源。若以经验式C5H7NO2表示细胞物质，合并产能反应和细胞合成反应，可得AOB总代谢反应。反应过程如下：

由式（1）、（4）可知，短程硝化是高耗氧反应，其耗氧量为3.43 g［O2］/g［N］。但氧气在水中的溶解度有限，30℃时饱和质量浓度仅为7.56 mg［O2］/L。因此，DO浓度是高速短程硝化反应的限制因子［6］。由式（5）可知，AOB得率为0.299 g［VSS］/g［N］，仅为异养菌得率的1/10。

该工艺的关键在于促进AOB生长，淘汰NOB，以提高容积效能和亚硝氮积累率。由于AOB对温度变化的敏感性高于NOB，在一定范围内升高反应温度，AOB生长速率增大的幅度大于NOB，使AOB被洗出的最小水力停留时间短于NOB。据报道，Nitrosomonas和Nitrobacter的最适生长温度分别为35℃和38℃，将温度控制在35℃有利于提高短程硝化活性［14］。通过升高温度、增加流速的方法可淘汰NOB，但会降低污泥持留量［15］。提高基质浓度和反应温度，则可促进AOB活性，淘汰NOB。

2.1.2 工艺性能

全量短程硝化工艺对氨氮的亲和力常数为0.75 mg［N］/L，对氧的亲和力常数为 0.94 mg［O2］/L，亚硝酸的抑制常数为 2.04 mg［N］/L［16］。据报道，SHARON工艺的容积去除率约为1.0 kg［N］/（m3· d），亚硝氮积累率高达90% 以上［6］。涌动床反应器的容积去除率为2.7 kg［N］/（m3·d），亚硝氮积累率为95.4%［17］。硝化反应器的容积去除率为2.1 kg［N］/（m3·d），亚硝氮积累率为99.9%［18］。

2.1.3 操作参数

在全量短程硝化工艺中，污泥氨氮负荷、污泥龄和污泥浓度常控制在0.02～1.67 kg/（kg［VSS］· d）、1.0～2.5 d和0.2～10.0 kg［VSS］/m3［19-20］。

游离氨（FA）浓度是全量短程硝化工艺的重要影响因子，FA对AOB的抑制效应大于NOB，因此要严格控制其浓度。据郑平等［3］研究结果，FA的质量浓度为5～10 mg/L时，有利于实现短程硝化。

在全量短程硝化工艺中要严格控制DO浓度，过高的DO浓度易将氨直接氧化为硝酸盐，阻碍短程硝化的实现。为了兼顾氨氧化速率和亚硝酸盐积累，在SHARON工艺中，DO的质量浓度宜控制在1.0～1.5 mg/L，供氧可采用间歇曝气［3］。

在反应温度方面，由于AOB与NOB的反应活化能不同（分别为68、44 kJ/mol），其对温度变化的敏感性也有明显差异。当温度低于20℃时，AOB的最大比生长速率小于NOB，当温度高于20℃时，情况相反。温度在35～45℃之间时AOB具有最大比生长速率［16］。因此，将温度控制在30～35℃，有助于利用AOB和NOB不同的温度效应富集AOB，实现短程硝化［3］。

pH值是全量短程硝化工艺的重要参数，它不仅对硝化细菌产生直接影响，也会通过改变其基质的存在形式而间接影响工艺。AOB和NOB的适宜生长pH值分别为7.0～8.5和6.5～7.5。当pH值为7.4～8.3时，AOB活性较高，亚硝酸盐产生速率较快，试验表明，pH值大于7.4时，亚硝酸盐占产物的比例高于90%。另一方面，pH值波动会改变反应系统中FA和亚硝酸的含量，进而对硝化过程产生抑制作用。在温度为25℃的条件下，当pH值分别为7.0、8.0、9.0时，FA的分配百分比分别为0.56%、5.30%、35.90%。即在正常生物处理系统中，FA主要以NH4+形式存在，随着pH值的升高，其在FA的分配比例增大。同样，在正常生物处理系统中，亚硝酸是亚硝酸盐的主要存在形式，提高pH值可降低亚硝酸的分配百分比，且在较高pH值情况下，提高pH值的效应更为显著。因此，全量短程硝化工艺的pH值宜控制在7.4～8.3［3］。

2.2 气升式短程硝化反应器工艺

2.2.1 工艺原理

气升式短程硝化反应器工艺的基本原理与活性污泥短程硝化工艺相似，需要促进AOB、淘汰NOB、减少氧消耗量、提高亚硝酸产生量。

气升式短程硝化反应器基本结构如图2所示［6］。

图2 气升式短程硝化反应器流程示意Fig.2 Structure of air-lift shortcut nitrification reactor

2.2.2 工艺性能

气升式短程硝化工艺具有较高的容积效能。最大容积负荷可达（16.7±1.5）kg［N］/（m3·d），最大容积去除率可达（13.0±1.3）kg［N］/（m3·d），最大亚硝氮产生速率可达（12.3±1.4）kg［N］/（m3·d），平均亚硝氮积累率可达94.6%±3.9%。以高基质浓度运行短程硝化反应器，选育的高活性短程硝化菌富集物的游离氨半抑制浓度可达613.9 mg［N］/L［6］。

气升式短程硝化工艺的高效性和稳定性主要归因于硝化污泥颗粒化。颗粒化一方面可提高污泥的沉淀性能，促使反应器内的VSS质量浓度高达7.9 g/L；另一方面可为硝化微生物创建了良好的生态环境，促使污泥活性高达1.83 g［N］/（g［VSS］·d）。

2.2.3 操作参数

气升式短程硝化反应器工艺的主要操作参数：pH值为8.0左右，温度为32～35℃，DO的质量浓度为1.0～1.4 mg/L［21］。

FA是气升式短程硝化反应器工艺的重要参数。全量短程硝化工艺的关键是促进AOB，淘汰NOB，并积累亚硝酸。FA是AOB和NOB的非共同基质，可通过控制其浓度实现对2种菌比例的调控。气升式短程硝化反应器具有较高的FA耐受能力（可高达613.9 mg［N］/L），可以利用高浓度 FA，保留AOB并抑制NOB。在高浓度FA下富集的AOB，最大比活性较高，但基质半饱和常数较低［22］。

3 半量短程硝化工艺

半量短程硝化工艺是指将氨氮一半转化为亚硝氮的硝化工艺，与传统的硝化-反硝化工艺相比，半量短程硝化-厌氧氨氧化联合工艺可节省耗氧量和避免外加碳源，且减少污泥产量，因此具有非常广阔的应用前景［23］。

3.1 活性污泥半量短程硝化工艺

在有氧条件下，利用硝化污泥将氨氮转化为亚硝氮且积累率达到50%左右［23］。实现半量短程硝化的关键在于控制NH4+部分氧化为NO2-，阻止NH4+全部氧化。

3.1.1 工艺原理

原理上，半量短程硝化工艺只涉及一类功能菌，即AOB；只涉及一个生物反应，即氨氧化反应。功能上，半量短程硝化工艺主要实现氨氮到亚硝氮的转化，为厌氧氨氧化提供前处理。操作上，半量短程硝化工艺易受DO和氨氮浓度的限制，需利用AOB和NOB的生理差异，实现亚硝氮的部分积累。与全程硝化工艺相比，该反应能够节省供氧量62.5%，节省耗碱量50%。

2NH4++3O2→2NO2-+2H2O+4H+（1）

NO2-+NH4+→N2+2H2O （5）

3.1.2 工艺性能

颗粒污泥床硝化反应器的生物硝化性能很好，能承受高进水氨氮质量浓度（1.412 g/L），具有高容积转化效率（2.937 g/（L·d）），氨氮去除率在94.42%以上，运行稳定，可用作高效生物硝化反应器，与厌氧氨氧化反应器组成新型生物脱氮系统［24］。

3.1.3 操作参数

由于短程硝化-厌氧氨氧化工艺中短程硝化和厌氧氨氧化的实现均需借助于工艺参数控制，因此对工艺条件的要求十分严苛。

Grunditz等［25］认为，硝化反应的适宜pH值在7.5～9.0，硝化活性最高的pH值为8.0～8.5，当pH＜6.5或pH＞9.8时硝化速率将下降50%，当pH＜5.5时，硝化反应完全停止。短程硝化是一个产酸过程，为保证短程硝化过程持续进行，需外加碱液来中和酸液，以维持AOB生长代谢所需的pH环境。研究表明，短程硝化反应系统的最低碱度保有量应维持在1 660.0 mg［CaCO3］/L。

在温度控制方面，在常温（5～20℃）下，由于AOB生长速率小于NOB，前者产生的亚硝氮易被后者氧化为硝氮，因此短程硝化过程难以实现；提升温度（20～35℃）有助于富集AOB，从而实现短程硝化［15］。对厌氧氨氧化过程而言，厌氧氨氧化可在-2～43℃的温度范围内进行［26］，当温度低于15℃时，厌氧氨氧化速率较低；最佳温度为30～40℃，超过40℃厌氧氨氧化活性急剧下降。因此，在短程硝化-厌氧氨氧化工艺的应用过程中，大部分季节都需要升温以维持30℃以上的最佳反应温度［27］。

厌氧氨氧化工艺中细菌以氨为电子供体，以亚硝酸盐为电子受体，因此厌氧氨氧化工艺进水中有一定比例的亚硝酸盐［28］，以短程硝化工艺为前置工艺，以提供一定比例的亚硝酸盐基质［29］。短程硝化工艺的m（NH4+）/m（NO2-）值主要由工艺参数如DO浓度、碱度、FA浓度等控制实现。当DO的质量浓度小于0.4 mg/L时，氨氮氧化速率急剧下降，m（NH4+）/m（NO2-）值大于1；当DO的质量浓度小于1 mg/L时，亚硝氮易积累［30］；但当DO的质量浓度大于1 mg/L时，氨氮易积累成硝氮［31］。试验表明，当DO的质量浓度为0.3～0.9 mg/L时，氨氮转化率达到最大值［27］。当以碱度为控制参数时，短程硝化工艺中碱度和氨氮浓度之比需维持在4左右［28］。当以FA浓度为控制参数时，需通过调控废水pH值控制FA浓度［27］。

3.2 生物膜半量短程硝化工艺

生物膜法是常见的废水生物处理方法，对水量、水质、水温变动适应性强，处理效果好，硝化功能优良，污泥量小（约为活性污泥法的3/4），固液分离容易，动力费用省。

3.2.1 工艺原理

生物膜半量短程硝化工艺的基本原理与活性污泥半量短程硝化工艺相似，需将氨氮部分转化为亚硝氮，且积累率达到50%左右。

在MBR中，污泥停留时间较长（一般控制在15～45 d），有利于增殖缓慢的微生物截留和生长，污泥浓度高，耐冲击负荷能力强，硝化效率和反应器容积负荷显著增强［32］。目前短程硝化多在 SBR中实现，SBR受污泥沉降性能影响较大，容易出现“跑泥”。MBR法具有非常好的泥水分离效果，有效弥补了SBR的缺陷。针对我国南方城市污水碳氮比低的现状，将MBR短程硝化与厌氧氨氧化结合起来，发挥各自优势，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33］。

3.2.2 工艺性能

胡宝兰等［34］研究表明，生物膜硝化反应器的容积负荷可达0.55 kg［N］/（m3·d），氨氮去除率达到89.7%～92.4%，平均氨氮容积去除率为0.51 kg［N］/（m3·d），短程硝化-厌氧氨氧化工艺的总氮去除率可达1.433～1.577 kg［N］/（m3·d）。与传统硝化-反硝化脱氮系统相比，新型脱氮系统对高浓度氨氮废水具有更好的处理效果。Feng等［35］研究表明，当 MBR进水氨氮质量浓度为510 mg/L时，在碱度投加量为1 500 mg［CaCO3］/L，温度为35℃的条件下，m（NH4+）/m（NO2-）值可在24 h内达到合适范围（1∶1～1∶3），且无需再调节pH值。Zhang等［36］研究表明，当碱度和氨氮浓度之比控制为4，氨氮负荷为0.7 kg［N］/（m3·d）时，可调控短程硝化保持高速率并达到稳定，氨氧化速率可达0.52 kg［N］/（m3·d），m（NH4+）/m（NO2-）值可达到1.1～1.3。

3.2.3 操作参数

生物膜半量短程硝化工艺在温度为25～30℃、pH值为7～8时较为适宜［37］。

在MBR的硝化过程中，DO的质量浓度小于1 mg/L时开始出现亚硝氮积累；DO的质量浓度降到0.5 mg/L，出水氨氮浓度与亚硝氮浓度之比接近1∶1；DO的质量浓度在0.5～1.0 mg/L范围内，有利于前置硝化反应器与后续厌氧氨氧化反应器衔接。MBR中污泥的质量浓度可达20 g/L，耗氧能力可达19.86 mg［O2］/（L·s），但最大供氧能力仅为0.369 mg［O2］/（L·s），供氧成为反应器运行的瓶颈，“低DO高流量”曝气是提高短程硝化效能的控制策略［38-39］。

4 结语

硝化是废水生物脱氮的重要环节，也是瓶颈环节。在废水生物脱氮中，针对全程硝化-反硝化工艺、全量短程硝化-反硝化工艺、半量短程硝化-厌氧氨氧化工艺的研究比较活跃。根据不同的氨氮浓度，全程硝化-反硝化工艺主要处理低浓度氨氮废水，全量短程硝化-反硝化工艺和半量短程硝化-厌氧氨氧化工艺主要处理高浓度氨氮废水。

全程硝化-反硝化工艺属于传统工艺，容积负荷较低，仅为0.05～4.00 kg［N］/（m3·d）。全量短程硝化-反硝化工艺和半量短程硝化-厌氧氨氧化工艺属于新型工艺，容积负荷较高（一般高于4 kg［N］/（m3·d）），是高效脱氮工艺的重要发展方向，其中硝化阶段是生物脱氮工艺的瓶颈环节，需重点突破。要进一步提高生物硝化工艺的效能，可从菌种、工艺、装置等方面着手，发掘高效硝化菌种，优化硝化过程，改进装置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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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of efficient biological nitrification processes

WEN Yuea，ZHENG Pingb，ZHANG Mengb，ZHANG Zong-heb
（a.Department of Resource Science，b.Department of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Zheji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58，China）

Efficient biological denitrification process is a research hotspot in the field of wastewater treatment，and biological nitrification is an important unit of the said process，which can remove ammonia nitrogen from wastewater effectively.Many efficient nitrification processes such as:complete nitrification process，full dose shortcut nitrification process，half dose shortcut nitrification process，and so on，were successively exploited by scholars in China and aborad，which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biological denitrification technology for wastewater treatment.The principles，performances and operation parameters of complete nitrification process，full dose shortcut nitrification process and half dose shortcut nitrification process were summarized，the characterstics and advantages of the above processes were compared，which provided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of efficient biological nitrification process.

biological denitrification；efficient biological nitrification；process principle；process performance；operation parameters

X703.1

A

%1009-2455（2016）05-0001-07

文越（1994-），女，四川攀枝花人，本科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废水生物处理技术，（电子信箱）3120100073@zju.edu.cn；通讯作者：郑平（1962-），男，浙江金华人，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主要研究内容：（1）废水生物处理理论与技术，着重于有机废水厌氧生物处理理论与技术；（2）废水生物脱氮理论与技术，着重于短程硝化与厌氧氨氧化理论与技术；（3）废水生物除磷理论与技术，着重于细菌过量摄磷和磷酸盐生物还原理论与技术，（电话）0571-88982819（电子信箱）pzheng@zju.edu.cn。

2016-05-31（修回稿）

浙江省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LZ15E08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