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新疆
2016-11-12口述范进军许友新整理
口述 范进军 许友新 整理
(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 政治工作部编研室,新疆乌鲁木齐 830042)
·口述军史·
进军新疆
(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 政治工作部编研室,新疆乌鲁木齐 830042)
1949年10月12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第1兵团第2军从酒泉出发进军新疆。新疆地域辽阔,从酒泉至喀什2500多公里,沿途峰峦叠嶂,沙漠瀚海,冰川雪岭,艰险异常。官兵们顶风沙、冒严寒,日夜兼程,除了同严酷的自然环境斗争外,还随时准备粉碎国民党顽固分子发动武装叛乱。进军新疆的胜利,为新生的人民共和国西部边陲,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屏障。
进军新疆第一野战军王震酒泉哈密喀什和田
1949年9月下旬,第一野战军第1兵团第2军从青海西宁翻越祁连山,进入河西重镇酒泉。当时,我担任第2军军长,王恩茂任政治委员。到达酒泉不久,我们就受领了进军新疆的任务。
一、大军出征
10月6日,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王震来到酒泉,这天他特地将胡子刮得净光,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司令员叫人展开地图,兴奋地对我们说:“同志们!我们到边疆去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他指着天山以南的大盆地,笑道:“比南泥湾怎样?大几百倍!”
我和王恩茂不由得会心地对视了一下。从创建湘赣革命根据地、长征,到华北抗战、保卫延安、南泥湾大生产、南下北返、转战大西北,我俩跟随司令员一起战斗、工作了一二十年,对他那种革命浪漫主义精神非常了解。从司令员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里,我们就知道他对于未来已经想了很多,下决心要我们去南疆大干一番了。王恩茂含笑问道:“看样子,兵团的决心是让我们到南疆去?”司令员回答:“说得对!要做的工作多得很,你们到那里大有可为。毛主席指示我们,进到新疆以后,要多给各族人民办好事。既要保卫边防,巩固治安,又要改造起义部队,建立新政权,尤其重要的是团结各族人民,大搞建设!”王恩茂当即表态:“我们一定把团结的旗帜举得高高的。这对于新疆的进步,具有战略性意义。一句话7个字:团结建设新新疆!”司令员说:“很好,目前最要紧的是,部队要想尽一切办法快些开进去。由于车辆少,你们油料缺,途中可能还要走路,希望你们做好精神准备。”传达了中央对于边疆政策的指示后,司令员又和我们一起研究了进军的具体部署:第2军的目标是南疆,共集中480辆汽车,分为两个梯队,轮番向西转运。对于新疆,我们是完全陌生的。因此,在准备进疆期间,每当见到一个去过新疆的人,我们总要怀着一颗求知若渴的心,请他们谈谈在新疆的见闻及对我们进疆的建议。我们抱定吃苦的决心,扎扎实实开展政治动员和物资准备工作,努力将上级交代的任务完成好!
10月12日大清早,第1兵团率第2、第6军共7万部队出发进疆。我军几十面战旗迎风飞舞,几百辆汽车首尾相连,上万人山呼海啸地欢唱,……随着第一声军号的吹响,一支又一支,足有100多支军号,从四面八方加入进来,在清冷的晨风中汇成巨大的召唤。紧接着,近处、远处,无数的哨子也“吱儿、吱儿”地吹响了,汽车一辆跟着一辆地发动了,进疆部队在远接天边的兰新公路上高歌猛进。不久前在我们眼里还显得那样遥远的星星峡,很快被我们抛在了身后,到了15日下午,滚滚车流已经来到了哈密。
哈密,是我们进入新疆见到的第一块绿洲。虽然我从来没有相信过那些关于新疆艰苦的可怕描述,可老实说,我也没想到新疆竟会是这样的美!才跨过一条大河,爬上一个山坡,眼前的景色让人感到简直像做梦一样:黑压压的森林,黄澄澄的秋叶,波光闪闪的清渠,硕果累累的果园,满地刚刚出土的冬麦似绿茸茸的毯子,一片片经过灌溉的水田似白花花的镜子。除了江南怎会有这样的境界?不过,这里比江南似乎还多了一些什么,麦田是真正无边的原野,水塘里倒映着巍峨的雪山。我们为祖国的美好河山而骄傲,为履行进疆的使命而自豪。
美丽的哈密并不平静。进入哈密城,我们看到的场景惨不忍睹。当时,潜伏在国民党军起义部队中的特务纠合一部分不甘心失败的顽固分子制造叛乱,他们纵火,将大街烧成了废墟,天空中黑烟滚滚,地面上到处是尸体,从火海里逃出来的人们在街头挤着、哭着、叫着……
这是仇视新疆和平解放的坏分子给我们摆下的一盘乱棋!他们希望我们发怒,并迁怒于全体起义部队,以达到挑拨我们与起义部队关系的目的。灭火以保护少数民族兄弟是当务之急,进哈密后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出动一切可能出动的兵力,救火安民!”广大官兵高呼:“大火不灭,决不休息!”他们担水的担水,撒土的撒土,在哈密城里展开了一场紧张激烈的灭火战斗。
哈密城内,还有一批受美国唆使的、以原国民党哈密专员尧乐博斯为首的民族分裂分子。他们一不救火,二不安民,而是积极张罗着接风宴会之类的无聊事情,表面看来对我们很殷勤,实际上他们正加紧制造民族隔阂,在当地各族人民生活极为困窘的情况下,火上浇油,硬性摊派牛羊、炊具和茶砖等收缴任务,并暗地散布谣言,说这都是解放军向他们提出的要求,不缴够数目解放军绝不会留情。因此,当时哈密各族人民的情绪也动荡不安。
敌人居心叵测,手段恶毒至极。然而,其阴谋绝不会得逞。红军早在长征通过西南少数民族地区时,就严格执行党的民族政策,经受过实践锻炼。在西北这些年,我军经常和回族群众打交道,比较了解穆斯林的规矩。驻酒泉准备进疆期间,我们又向部队进行了民族和宗教政策的教育,广大官兵发自内心地尊重少数民族兄弟,认同彼此都是祖国大家庭中的一员。在哈密,我们以实际行动向少数民族群众展现了解放军的形象。
新疆的少数民族虽多,风俗习惯也各不相同,但绝大多数民众是信仰伊斯兰教的,我们就格外注意尊重他们的宗教信仰。比如说,灭火后,我们才想起着手解决部队的吃住问题,考虑到穆斯林民众最不喜欢别人动用他们的家什,各部队找不到房子就在广场上露宿,炊具不够,就排队等着轮流使用。总之,宁肯自己受苦、挨饿,也不肯给老乡们添麻烦。至于尧乐博斯派人送来的东西,我们压根儿就没接受。为了防止言谈举止中发生违犯民族宗教政策的问题,我们要求官兵凡说话、做事先要和和气气地问问老乡们,这样说、这样做是否有碍他们的风俗。清真寺、经文学校是穆斯林民众心目中的神圣所在,我们则派部队前去保护。各部队还从自己不多的口粮中拿出一部分,救济各族困难群众。
军政治部的同志格外忙碌,他们频繁接触哈密各界人士,掌握了许多实际情况。我们了解到,当地民情很复杂,由于历代反动统治者造成了很深的民族隔阂,少数民族群众对我们普遍抱有疑惧心理。据此,军党委要求广大官兵始终不渝地坚决贯彻执行党的民族政策,当好党的宣传员,走到哪里宣传到哪里。对于国民党起义部队,同样要坚决执行党的相关政策,认清骚乱只是少数企图破坏新疆和平解放的坏分子干出来的勾当,要把他们和拥护起义的大多数国民党军官兵严格区别开来。对于拥护起义的国民党军官兵,一定要热忱欢迎,加强团结;对于那些参加骚乱的人,也要分出主谋与胁从,严惩的是主谋分子。在哈密,我们还召开了起义部队全体人员大会,逮捕法办了首恶分子,并向起义部队宣传党的政策。
总之,经过我们的艰苦努力和细致工作,党的民族宗教政策和对待起义投诚人员政策得到了很好地推行,收到了显著的成效。不久,我们这支进疆队伍又高唱凯歌,继续向西急进。
二、路在脚下
浩浩荡荡的西进车队,经过了鄯善,经过了吐鲁番,经过了一个个古代的西域名城,到达了焉耆。真是不到南疆不知新疆之大!坐着汽车“轰隆轰隆”地跑了十来天,打开地图一看,原来才刚踏进南疆的边缘。这里离进军的终点、南疆的中心城市——喀什还有千余公里,而离昆仑山下的于田和帕米尔高原的蒲犁(今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就更远了。到达焉耆,只完成了进军南疆任务的一半。从完成任务着想,前方人民渴望解放,祖国边境亟待保卫,已解放地区必须迅速加以巩固;从部队本身考虑,天气越冷,越不利行军。到达终点时间越晚,困难就越大。总之一句话:部队需要加速前进!
然而,就在这时,交通运输装备发生了问题。从酒泉出发时,我们装备了缴获国民党军队的400多辆汽车。这些汽车型号五花八门,并且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爷车”。司机们编了顺口溜,风趣地称这些车是“一去二三里,抛锚四五回,停车六七次,八九十人推。”到了焉耆,有三分之一以上的车辆已经不能继续使用了,剩下的还要分出一些去接第二梯队,能够继续前进的只有百十辆车,被分配到各个团,连辎重也无法全部装下,为人代步根本不可能。轮番往前方转运部队自然也是个办法,可当时没有那么多的汽油呀!
怎样才能尽快到达目的地?我们很想听一听群众的意见。于是,军领导分别到各个连队。我参加了一个连队的党小组会,会上大家对部队行军问题献计献策,有个同志讲的一段话,很朴素,他说:“有车就坐,没车就走,反正也走不了几天了!新中国成立了,咱们当家做主人了,将来自己造汽车,一年造它几百万辆,到了那一天,真要让你整天坐车,你还嫌它颠呢!没说的,要走就快走吧,前边的老百姓还等着咱们呢!”我为我们的战士感到自豪。白天,刚刚把问题提出来讨论,到晚上,放在军领导桌子上的意见书已有几十份,字写得有好有不好,内容有简有繁,但共同的特点是,他们不仅估计了困难,而且在每个困难之后,或多或少都提出了克服困难的具体方案。甚至哪些东西由车运,哪些东西由人扛,车何时开动,人何时出发,怎么收容掉队的人,如何照顾病号,以及怎样应急处理意外情况,……都想得周全。当时,班、排、连、营之间,还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竞赛,有挑战,也有应战,大家都保证一定胜利完成徒步进军的伟大任务。
在这种情况下,军党委毅然作出决定:徒步前进!3天后,官兵们背上武器、背包、水,义无反顾地踏进了茫茫无边的戈壁沙滩。寒流不断侵袭我们,风沙扑打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常常十几个小时喝不上水,但大家士气高昂,行军速度比原计划要快。经过连续几天的风餐露宿,10月26日,我们的先头部队抵达了轮台。
就在我们到达轮台的20天前,这里还受到了国民党特务和不甘灭亡的国民党起义部队中的顽固分子的一次洗劫。维吾尔族群众的财物被抢走,170多人无辜死伤。受害的维吾尔族同胞热切盼望人民解放军早日到来,像拯救哈密、鄯善的同胞一样,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替他们伸冤报仇。我们的部队到达轮台的时候,老百姓自发地涌来欢迎我们,他们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一会儿,那种悲喜交加的样子,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第二天早上,部队按照预定计划,继续前进,队伍刚刚出发就遇到了意外。男女老少大批群众拦住我们队伍不让走,这些群众吵着叫着,一时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最后,好不容易才弄明白,他们在质问我们:为什么昨天才来,今天就要走。“白天盼,黑夜盼,好容易把你们盼来了,你们又想走,那怎么行?”“不把那些压迫我们的人彻底赶跑,就是不准你们走!”我们向大家解释,说那些国民党部队已经起义了,现在还继续祸害人民的只是其中极少部分的人,我们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请大伙儿放心;前方还有更多的老乡在盼望我们,我们在这里多停留一天,他们就要晚解放一天……可是,任凭你说破了嘴,他们就是不肯放行:“不行!不准走!”“你们到哪里,我们跟到哪里,反正不能和这些坏蛋待在一起!”
最后,还是王恩茂政委前去和老百姓商量,答应留下一个连队保卫轮台。老百姓才高高兴兴地“护送”这个连队返回驻地,亲眼看着这个连队的官兵打开背包、放下行李才放心,他们高呼着:“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为部队让开了前进的道路。
轮台人民对人民解放军的信任和爱戴,使我们全军官兵无比感动,也更感肩上的责任重大。队伍出轮台西行,大家的脚步迈得更大、走得更快了。
三、进驻新疆
我们的行军速度已经够快了,但沿途各地少数民族群众对我军的赞颂之辞像是插上了翅膀,比我们跑得更快。我们还没有离开阿克苏,喀什群众已经议论纷纷,盼着毛主席派来的部队早点到达。
12月1日,我们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喀什噶尔绿洲。在距离喀什城还有十几公里的浩罕庄,我就误以为已经进入喀什城了,因为当地聚集着许多群众,房顶上、墙垛上、树上,到处都有人。四面八方,还有更多的人正朝我们涌来,他们有的骑在淌着汗水的小毛驴上,有的站在溅满泥巴的木轮大车上,显然和我们一样,他们也都是远道而来。老汉们一扫平素的庄重和矜持,变得和小孩子一样,拼命地往人群里挤,挤不进来,就退到后边拼命地往高处爬。歌舞队的乐师们吹着喇叭,演员们打起手鼓,姑娘们跳着欢快的舞蹈。我们被人群团团围住,只要一停脚,老乡们就往我们身边挤,挤得我们脚尖都快离地了。他们向着我们大声地问着什么,诉说着什么,有的指着天,有的指着心,说的说,笑的笑,也没有去想我们的战士能不能听懂,只想着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尽情表达出来,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我的视线被人墙外一位个子很矮、两手捧着哈密瓜的老大爷吸引住了。他跑前跑后,用头、用肩膀、用腿,……一个劲地往人群里挤,终于挤到我们的队伍跟前。他把哈密瓜递给战士们,战士们不肯伸手接,老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任他是真生气也好,假生气也好,战士们只是笑着摇头,就是没人接。这一来,老人家可没有办法了,哆哆嗦嗦地捧着瓜,东张西望地求援,两眼不住地往下掉眼泪。看来,老人家的确是伤心了。他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皮帽上的羊毛快要掉光了,显然是个过着苦难生活的穷老汉。哈密瓜虽小,恐也是他唯一能够拿出来的礼物了。为了将这个瓜送到我们手上,老人家不知费了多少心,跑了多少路,但被战士们谢绝,怎能不伤心呢?我连忙招呼战士们:“收下,谢谢老大爷。”战士们这才腼腆地伸出手来。等战士们接过瓜去,那位老大爷非常得意,又是搓手,又是点头,还捋捋胡子,挤挤眼睛,逗得不少看热闹的女人都笑出了眼泪。在如醉如狂的欢迎人群里,我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直到深夜,部队还没全部进喀什城。
喀什是我们军部的既定目的地,但还有不少部队需要继续前进!特别是当获悉以原国民党和田专员王兆智为首的少数反动分子正在和田策划武装叛乱的消息后,我和王恩茂政委商量,命令刚刚到达阿克苏的第5师15团迅速进军和田,平息叛乱。从阿克苏到和田有三条路:一条是沿迪(化)和(田)公路经喀什、莎车到和田;一条是经巴楚顺叶尔羌河到莎车,再到和田;还有一条是沿和田河故道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到达和田。前两条路沿途有水有人,但均要绕道200余公里。为争取时间,应付紧急情况,第15团党委决定由团长蒋玉和带一支80余人组成的先遣队,于12月2日乘车经喀什、莎车等地先期到达和田,掌握情况,开展工作。由代政委黄诚、副团长贡子云率大部队于12月5日起徒步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直插和田。
塔克拉玛干,维吾尔语的意思是“进去出不来”,由于历史上不少外国探险队曾葬身这沙海,所以又被称作是“死亡之海”。我们的部队在茫茫沙海中,只能依据一张袖珍地图的标识和指北针探索前进。广大指战员忍饥耐渴,同流沙、风暴、严寒搏斗。历经12天的艰苦跋涉,才走出沙漠中心地带。他们刚到西尔库勒,就接到团长派人送来的情报:王兆智等人表面响应起义,暗里策划暴乱,妄图消灭团先遣队。黄诚、贡子云等团领导当即决定组织1个骑兵连,星夜兼程急奔200多公里,及时赶到先遣队驻地,有力震慑了暴乱分子,稳定了和田局势。12月25日,西北军区司令员彭德怀、政治委员习仲勋发电嘉奖第15团全体指战员:“你们进驻和田,冒天寒地冻,漠原荒野,风餐露宿,创造了史无前例的进军纪录,特向我艰苦奋斗胜利进军的光荣战士致敬!”
捷报接二连三地飞来。我第6师骑兵团翻越阿尔金山,穿越罗布泊,于1950年1月3日进驻若羌。军独立团徒步穿越准噶尔雪原,于3月中旬到达承化(今阿勒泰),……至1950年4月,我第2军将士全部抵达新疆各指定位置,接管了数千公里的边防线。
(责任编辑仲华)
The March into Xinjiang
NarrationbyGuoPengTextbyFanJinjunXuYouxin
(Editorial & Research Office, Political Work Department, Xinjiang Military Region, Urumqi, Xinjiang 830042)
On October 12, 1949, the PLA 2nd Army,1st Corps of the 1st Field Army began its march into Xinjiang from Jiuquan. Xinjiang has a vast territory, the distance from Jiuquan to Kashi covering more than 2500 kilometers. The ridges and peaks, the deserts and the snowy mountains on the way presented enormous hazards to the army. Soldiers fought with various difficulties posed by the harsh natural environment, and meanwhile were always ready to smash armed rebellions of KMT diehards. The victory of the march into Xinjiang provided a strong and impenetrable barrier on the western border for the nascent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the March into Xinjiang; the First Field Army; Wang Zhen; Jiuquan; Hami; Kashgar; Khotan
K27;E297.5
A
1009-3451(2016)04-0120-5
主持词:1949年9月25、26日,国民党新疆军政当局宣布和平起义,实现了新疆和平解放的第一步,但新疆社会情况仍异常复杂,叛乱频发,政局动荡。新疆省临时政府主席包尔汉致电毛泽东、彭德怀,请求“人民解放军兼程来新,以解危局,并慰人民之热望。”根据中共中央部署及第一野战军前委指令,第1兵团部率第2、第6军迅速进军新疆。时任第2军军长郭鹏的回忆,再现了当年进疆紧张、激烈、残酷的战斗情景,是后人了解与研究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新疆光辉历程的第一手资料。
本文根据郭鹏生前口述资料整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