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互通英文电子邮件的情态分析

程林

摘 要： 本文以Halliday系统功能语法中的情态系统为理论框架，以22则师生互通英文电子邮件为语料，其中发件人11则为导师，11则为学生，发现在师生互通电子邮件中，主要出现情态动词，少见情态隐喻和情态附加成分，几乎没有出现谓语扩展式、情态名物化结构、介词短语及其他情态表达式。出现的情态表达式主要表义务、意愿和概率，有助于明确听话者义务，发话者意愿和判断。

关键词： 情态系统 系统功能语法 电子邮件 师生关系

1.引言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重要奠基人和代表人物Halliday认为语言主要有三大元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其中人际功能表达讲话者和受话者之间的交际及社会角色的定位。讲话者主要通过参与某一情景的对话，表明自己的态度和推断，并试图影响听话人的态度和行为。人际功能的实现方式主要为情态和语气，其中情态标示了讲话者对命题有效性的主观判断或者体现说话者在提议中的个人意愿和规定给对方的义务。

对于情态，不少学者从诸多方面做了研究。Thompson从情态的分类、取向和量值三个方面进行了研究。陈其功和辛春雷从广告英语语篇的角度探讨了情态在其中体现的人际意义。王红阳和程春松从演讲类语篇出发对比分析了情态在政治演讲演讲和学术演讲中的不同运用及对各自的意义。施光和辛斌分析了美国宪法中的情态系统。从以上研究，可以得出：语类不同，情态的表现形式会有所不同，而不同的情态表达体现了不同的人际意义。而且即使语类相同，不同类型的语篇对情态的使用存在差异。本文以特殊语类电子邮件为大背景，选取22则师生间互通的电子邮件，分析其情态系统，揭示其特点和功能。

2.情态系统

2.1情态分类

Halliday认为广义的情态还包括意态。情态本身是说话人对命题的可能性的判断，既包括可能性还包括通常性，是说话人对事件在多大程度上发生及多久发生的主观判断。意态是说话人对命题的可希望性的判断，有两种可能性，即提供和命令。在提供句中，表示说话者不同程度的意愿，在命令句中标示说话者对听话者规定的义务。

2.2情态值和取向

Thompson认为情态值就是说话人的承诺，即说话人在多大程度上愿意对自己所说话语的有效性进行承诺。同时Halliday对情态进行赋值，分为高、中、低三个。根据他的划分标准，属于高值的英语情态动词是must，ought to，need，have to；属于中值的是will，would，shall，should；属于低值的为can，may，could，might。

Halliday认为情态的取向最能体现情态意义，因为它表明了说话人在多大程度上涉及本命题，由此可分为主观取向和客观取向。再根据表达方式的不同，可分为明确的和非明确的。

2.3情态表达式

情态和意态可通过多种手段实现。首先是情态动词，情态动词作为表达情态意义的主要方式，既可表示概率、频率，又可表示义务意愿。但其数量并不多，只有十多个（李杰，钟永平，2002：9-15）。再则就是情态附加成分，其主要表达概率和频率。第三就是情态隐喻，其主要通过一个小句来表示对另一个小句命题的看法和观点，如I think。其他的情态表达式有谓语扩展式（李杰，钟永平，2002：9-15）。

3.电子语言

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电子邮件早已成为人们远距离交流信息的主要方式，其在大学和商界得到广泛的运用。黄国文指出电子语篇从口头语篇和书面语言两边演变而来，它既吸收了口头语篇的特点，又吸收了书面语篇特征。而电子邮件属于电子语言的一种，因此具备此特点。Gains发现电子邮件的文字和语气都趋于口语化，犹如双方在进行口语谈话。

4.师生互通电子邮件中的情态系统

在大学，电子邮件被频繁地用在研究生和导师之间，其主要用于学术交流。而老师与学生，作为一种特殊的人际关系，既具有一般人际关系的情感基础，又有一般人际关系无可比拟的崇高目标指向、科学和学术交流方式（张静，2007：19-22）。本文语料主要采自笔者导师与笔者（研究生）一学期交流的22则电子邮件，共2000余字，内容主要涉及学术交流。下面对语料中的主要情态表达式作具体分析。

4.1情态动词

在语料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情态动词是can，共出现23次；其次是should和may各7次；后面依次是will 6次；could 5次；would 4次；shall和must各2次；have to1次。根据Halliday的划分标准，must，have to的取值为高值，shall，should，will，would的取值为中值，而can，may，could的取值为低值。这说明语料中主要采用低值的情态动词，中值情态动词次之，极少采用高值情态动词。具体分析如下。

4.1.1 can

Can出现频率最高，我们可先对其进行讨论。含有can的语气主要有如下句式：（1）主语为物：language teaching can facilitate language learning.这句出自导师所发邮件。其意在说明通过这种方式的语言教学有可能促进语言学习。（2）主语为人：so that you can decide whether you can make a time commitment.这句话出自导师所发邮件，其中第一个you can表明导师对学生的要求，即规定学生的义务，而第二you can意在说明学生是否有能力做出时间安排。If yes，can you send it to me via email for review？这句导师用疑问句can you征询学生的意愿，用语委婉，体现了礼貌原则。I hope we can develop a good relationship.这句选自学生所发邮件，这里的can体现了学生愿意与老师发展的良好关系。

综上所述，在语料中根据主语的不同，can在句中表现的情态意义会有所不同。若主语为物，can主要表达可能性。若主语为人，can可表达义务、能力和意愿。而表义务时主语多为二人称，表意愿时主语多为一人称和Can you...？句型。由于can为低值情态动词，在语气上显得不那么强硬，而从语料中可看出，导师在给学生布置任务时多采用can，语气委婉，体现了礼貌原则，有利于学生积极主动完成任务，而且有助于师生关系和谐发展。

4.1.2may，could

下面我们再看取值同样为低值的may，could。May一共出现过7次，主要有如下句式：（1）主语为物：Three months may be too long for literature review.这句出自导师所发邮件，导师对学生作业提出的一项意见，may在这里表可能性。导师在这里用商榷性的话语能给对方留有充分的余地，具有相对态度的特点，不容易让学生产生逆反心理（魏本力，2004：56-59）。通过这样的谈话技巧，导师能有效地将自己的意见传达给学生，学生也更愿意接受。（2）主语为人：We may meet to clarify what I have said above.这句出自导师邮件，may主语为人，表示一种意愿。而may本身为低值，相对于高值的must语气更委婉，不那么坚决，体现了消极礼貌原则，更易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提议。Could一共出现过5次。主语为物时，和may一样表示可能性。而主语为人时，多采用Could you...？这样的句型，表示征求对方意愿，但语气上比may更委婉。

综上所述，出现在导师邮件中的情态动词多表义务，表示导师对学生执行任务的要求。而出现在学生邮件中的情态动词多表意愿，表示学生愿意积极主动执行任务。这体现了导师和学生在学术交流上的一个主导地位。但同时，导师和学生选取的情态动词多为低，中值。这体现了礼貌原则，反映了导师是将学生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进行交流，有利于师生关系和谐发展（张静，2007：19-22）。

4.2情态隐喻

语料中出现的情态隐喻基本表示可能性，只有3个，即I think，I suppose，I am afraid。这三个多出现在说话者对一件事的看法上，体现了自己的主观判断，从而避免把客观的事物绝对化，而这些情态隐喻多见于导师的邮件中，体现导师用语谨慎的态度。

4.3情态附加成分

情态附加成分在语料中出现的频率较少，只有always出现两次，perhaps出现一次，而且全部出自导师邮件。导师在告诫学生必须注意的点时，使用always，要学生时刻记住。通过这种方式，导师间接表明了自己很在意的态度，同时有效地提醒了学生。导师在反馈学生建议时使用了情态副词perhaps，使语气显得柔和，不那么绝对，从而给对方留有余地，体现礼貌原则。

5.结语

本文以韩礼德系统功能语法中的情态系统为理论框架，以22则师生互通英文电子邮件为语料，发现在师生互通电子邮件中，多使用表义务与意愿的情态动词，但也少有情态隐喻和情态附加成分出现，基本没出现谓语扩展式、情态名物化结构及其他表达形式。表义务与意愿的情态表达式主要是情态动词和谓语扩展式，其中情态动词常见于口语语体，而谓语扩展式常见于书面语体。情态附加成分，情态名物化结构，情态隐喻和介词短语主要用来表示概率或频率，其中情态名物化结构和介词短语常见于书面语中，但在学校，师生交流基本把电子邮件看作口语交际形式（Gains 1998：：1-10），所以其语言中几乎不出现上述几种常用于书面语体的情态表达式。同时，就师生交流的内容而言，主要涉及导师要求学生完成具体任务，以及学生对老师要求任务的反馈，所以多见表义务和意愿的情态表达式。另外，语料中出现的情态动词取值多为低值，极少采用高值，体现礼貌原则，反映师生间互尊互爱的和谐关系。由于时间及资源有限，本文选取的语料较少，分析得不够全面，希望在以后能有更多同行对这些论题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

参考文献：

[1]陈其功，辛春雷.广告英语语篇的人际意义及其体现的劝说功能[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3）：7-9.

[2]黄国文.电子语篇的特点[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5，12：1-5.

[3]李杰，钟永平.论英语的情态系统及其功能[J].外语教学.2002（1）：9-15.

[4]施光，辛斌.试析美国宪法中的情态系统[J].外语学刊.2008（2）：55-59.

[5]王红阳，程春松.英语政治演讲和学术演讲的对比研究[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5）：21-24.

[6]魏本力.情态动词的量值取向[J].外语学刊.2006（4）：56-59.

[7]Gains.Electronic mail-a new style of communication or just a new medium：an investigation into the text features of email[J].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1998（1），1-10.

[8]Halliday，M.A.K.Hallidays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Routledge，2014.

[9]Thompson，G.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New York：Routledge，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