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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科技价值观

2016-11-10吴登艳

人间 2016年28期
关键词:生态教育

摘要:科学技术从一诞生起,就带着浓厚的双面色彩,给人类带来了空前福祉的同时,也产生了许许多多的负面问题。学术界关于科技观的讨论一直未停,浪漫的“乐观主义”和极端的“悲观主义”都有其合理性,但都有其局限性。面对日益严峻的全球性问题的今天,要如何改造“人类中心”意识,从而实现人、自然与社会这一有机体的和谐与稳定。试图将生态教育学理念融入到科技价值观教育的具体过程中,培养人们树立一种新型的生态科技价值观。

关键词:科技乐观主义;科技悲观主义;生态教育

中图分类号:G3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10-0132-02

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科学技术是生产力,”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革命力量,科技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可见一斑。承认科技在推动社会快速进步与发展的同时,还要清醒地看到科技发展产生的负面效应,比如科技异化。“科技异化是指科学技术作为人的创造物,本来应该有人来控制、驾驭、操纵的,现在却反过来成为控制、奴役、操纵人类的异己、敌对的社会力量。人的劳动成为机器生产中的一个部件。”据此,我们不经追问:应该如何看待科技的正负效应?

科学与技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科学是一个历史范畴,是在人类发展过程中产生和变化的。关于科学的概念很多,学术界没有统一的界定,传统认为,科学是人类所积累的关于自然、社会、思维的知识体系,而现在所说的“科学”指研究自然现象及其规律的自然科学,即狭义的科学。技术早于科学出现,伴随着人类的劳动而产生,是人类为满足自身的需求,在实践活动中根据实践经验或科学原理所创造或发明的各种手段和方式、方法的总结。技术提出课题,科学完成课题,科学是发现,是技术的理论指导;技术是发明,是科学的实际运用。正是因为二者间的辩证统一关系,通常被合称为“科技”。

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人们对于不同的事物往往具有不同的价值选择,而根据所重视的是事物的正向价值还是负向价值,这种价值倾向可分为乐观主义和悲观主义。乐观主义,顾名思义,是指对一切事物采取积极乐观、肯定的观念和态度,即俗称“乐天派”, 乐观主义看不到事物的缺点与瑕疵,始终以正面的想法对待身边的一切。悲观主义则与之相反,它只关心事物的负向价值,只看得到事物消极的一面,对事物的缺点与瑕疵过分夸大。

因此,针对科技价值的不同选择倾向,出现了两种思潮,即科技乐观主义与科技悲观主义。科技乐观主义就是一种对科技的社会价值及其发展前景持积极乐观态度的社会思潮。反之,科技悲观主义则是认为科技的发展直接主宰社会命运,并必然给人类带来灾难的一种观点,又称反技术主义。

一、科技乐观主义

科技乐观主义源远流长,但目前对于科技乐观主义的研究,因为学术界未形成专门的流派,问世的专著也几乎没有,只有一些较为零散的文章对科技乐观主义做了探讨,如吴国盛教授指出科技乐观主义来源于技术中性论,阐释了技术中性论“面临着用技术来说明技术问题”,面对的一系列问题,需要通过发展技术来解决[1];徐奉臻教授从技术发展史的角度,梳理了科技乐观主义的思想历程,提出如果人类的一切成就归于科学技术,那么必然的逻辑后果是由科学技术来承担人类失误的全部责任,从而导致一个极端(科技乐观主义)走向另一个极端(科技悲观主义)[2];刘劲松教授通过对科技乐观主义思想渊源的追溯,在综合前人诸多观点的基础上,提出新型的和谐技术观可以通过对科技乐观主义的多元化重建来实现[3];而国外诸如德绍尔、丹尼尔.贝尔、刘易斯.芒福德等科技乐观主义思想者,只对技术提出了个人的乐观立场。

根据《社会科学大辞典》给出的定义:科技乐观主义是一种对技术的社会价值及其发展前景持乐观或肯定态度的社会思潮。科技乐观主义者认为,技术发展可以决定人类命运;人类借助技术能够解决现存的社会问题并最终成为世界的主宰。它以科学主义、技术救世主义和机器万能为代表。这种观点认为人类所面临的一切难题,都可以通过发展科技来解决,且这种可能是永恒无极限的。

二、科技悲观主义

20世纪60-70年代,科技悲观主义思潮开始形成,典型代表是罗马俱乐部《增长的极限》报告的发表,在全球引起热烈的反响。虽说以科技悲观主义为议题的国际学术研讨会举办过几次,也出版了相应的论文集,但不可否认,至今为止,学术界关于科技悲观主义的研究散见于对西方某种具体的思潮研究与评述某学者的观点中,专著则只有《追问科技悲观主义》一本。可见,学术界对科技悲观主义缺乏完整与系统的研究。研究科技悲观主义,有助于我们审视自身的行为。

在国内,赵建军教授以问题的方式探讨了科技悲观主义产生及存在,他从认识论的角度分析了悲观主义的价值,提出科技悲观主义“反映了主体的能动性、批判性和建构性”[4]的观点。随后,赵建军教授等人又从科技悲观主义的本质出发,提出科技悲观主义是“根植于人类潜意识层面的忧患意识”,是“人类否定性思维的一种表现形式”,是“技术理性批判的一种主要表现形式”[5]。这算得上是对科技悲观主义较为理性、客观的认识与评价,这种观点的问世打破了人们对悲观主义“悲”的否定性认识,肯定了科技悲观主义的正面价值。

《自然辩证法百科全书》将科技悲观主义定义为:“指认为技术的发展直接主宰社会命运,并必然给人类带来灾难的一种观点,又称反技术主义。它是技术决定论的一种表现形式。它怀疑、否定技术的积极作用,主张技术必须停止乃至向后退。”这种观点认为科学是为强者服务的,技术的发展非但没有使人类超越必然王国而进入自由王国,反而变成了集权主义的工具,变成了统治与奴役的新形式[6],人成为了技术的工具,技术本身的异化使其成为了人类无法驾驭的异己力量。

在上述两种观点争执不休时,出现了另外一种科技观,即科技双重效应说。该观点认为科技具有两面性,在造福于人类和促进社会发展的同时,也会破坏社会的健康发展。从表面上看,这种观点是对乐观主义与悲观主义的综合与超越,主张科技价值具有两面性。但这种综合只是表面的结合,并不等同于辩证的全面性。

三、科技乐观主义与科技悲观主义的关系

(一)区别。

科技乐观主义注重科技理性,认可“技术统治思维”。在科技乐观主义者看来,今天我们面临的一系列生态问题都得依靠发展技术来解决,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其实可以转变的方式有很多,诸如生活方式、消费方式、教育方式与发展模式等。过度追求技术发展来解决技术问题,而忽略或轻视了技术发展的不良后果与对社会的负面作用,使得科技乐观主义陷入用技术来说明技术问题的尴尬境地。

科技悲观主义来源于技术自主论,主张技术是自主的,它本身有着自己内在的发展逻辑,且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科技悲观主义更加注重人文关怀,认为人已经彻底沦为了技术的工具,已经被工具奴隶化了。科技悲观主义者怀疑和否定技术的积极作用,认定技术的发展一定会给社会带来一种毁灭性的的灾难,这在一定程度上过度放大了技术的负面效应,也就使得这种主张沾染上一个“悲”字。

(二)联系。

二者都属于科技决定论,把科技发展看成是社会进步与发展的唯一动力,也把人类面临的一切生态问题和环境问题都归咎于科技的发展,片面强调和过分夸大技术在与社会关系中的地位和作用,却忽视了其他社会因素对技术的影响,具有浓厚的唯心主义色彩。乐观主义者认为科技可以决定社会的发展和人类的命运,科技的发展与进步可以解决人类面临的一切问题,悲观主义者则认为科技无限制的发展是人类的终结,这实际是把科技在某一特定阶段的特殊价值扩大化,当成了科技的普遍价值。然而,科技本身并不具有价值判断,它只具有工具性,是一种带有价值性的客体,人是掌握科技的主体,科技永远无法超越人的主体性。技术给人类社会带来的诸多负面影响不能绝对地取决于技术本身,而在于掌握和运用技术的人自身的目的和价值取向,因此应通过完善人类自身和社会的体制来加以克服。

人类一直以来总是仅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并期望实现“人定胜天”、“征服自然”的梦想,没有考虑到这个星球的健康,也没有顾及生活在这个星球上所有物种的福祉。环境教育采取一系列行动,但是正如我们今天面对许多重大危机一样,环境教育也面临着自身的危机,即无法明确应该如何做出相应的改进。但不可否认的是,现代环境运动促进了环保理念和实践的发展。那么,人类应通过什么途径来完善自身和社会体制呢?在对环境教育的批判下,西方学者找通过对生态危机的深刻剖析,呼吁人们推广批判生态教育学,希望它能详细阐明一些可供运用的核心方法;若人们在这个过程中所依据的社会结果和实践行为运用得当,那么就能促进生态可持续性和生物多样性的维持,反之则会将我们引入不可持续性和毁灭性灾难的歧途,这种思想将我们唤醒,使我们为所有生命的可持续繁荣担负起责任并做出庄重的承诺。

四、开展科技价值观的生态教育

“马克思把科学技术视为减少工业和生活废物、提高环境质量的有效手段,马克思科学技术观的生态维度与当代科学技术发展的生态学转向是一致的,其生态学取向十分明显。”而“在提倡可持续发展和提高人民处理环境及发展问题的能力上,教育是决定性因素”。在未来可持续要求的知识重建和新式技术统治下,教育需要走向一条新的道路——生态教育。因此,教育必须能满足世界生态危机的需求,必须充满生态意识,崇敬所有美丽的生命,郑重承诺保持人类天性中的多样性。生态学的整体性观点告诉我们,“要应对当前的生态危机,就必须认识到人、社会、自然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必须对自然产生依恋和敬畏,也必须彻底改造蕴藏在内心深处的人类中心意识”。这就是说,我们要转变价值观,即实现价值观的生态转向——坚持生态平等、和谐共生的价值理论,达到生态自觉,走向生态文明,以不断维护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和把握人类的普遍幸福。生态教育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就是可持续发展教育,它的一大显著特征是将教育作为传达、宣传专家关于可持续发展理念的一个途径。作为一名教育者,投身于科技价值观的生态教育,变革旧式生态教条,即在教育活动中确立科技价值生态理念,确立科技价值生态教育目的,形成相应的实践方法。

教育方法是教育目标得以实现的手段,它应该是根据一定的规则而确定的有计划的一连串行为,且最终教育的成败与效率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育方法。因此,在开展科技价值观的生态教育时也要遵循一定的方法。根据教育对象的不同,我们在进行具体教育时可以采用不同的方法。就教育对象而言,主要有全社会范围内的全体公民、特殊领域的科技工作者以及广大青少年。针对上述不同的教育对象,我们可以这样做:

首先,面向全体公民。这里的全体公民教育主要是指在全社会范围内对全体公民进行的宣传教育,它强调全民参与,但同时也表明其教育的“泛”,即教育对象的泛与教育内容的泛。因此,在对这类对象进行教育时,可以广泛地借助各种社会舆论媒体和媒介,包括利用电视广播、网络媒体、报刊杂志、宣传手册、画报板报等诸多宣传工具,旨在加强对生态科技价值知识的全民普及。

其次,面向科技工作者。科技工作者已经具有了相应的科技价值知识,只是在具体的研发科技与运用科技的过程中,会有人基于某种原因而轻视或忽视了科技伦理与职业道德道德,给社会造成了困扰与难题。因此,在对这类人开展教育时,要切实解决好其思想问题,给予他们更多关于思想层面的引导,尽可能地利用各种时机和平台,加大对该类科技人才队伍的科技伦理和道德规范的教育力度。

最后,针对青少年。青少年的生理和心理特征表明,他们正处于人生观、价值观与世界观形成的关键时期,容易受外界的影响和塑造。因此,为了培养青少年积极正面的科技价值观,家庭、学校和社会应该相互结合,形成一股合力。家庭是孩子接受教育的第一个场所,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因此,“家长应该积极引导孩子观察科技发展对社会影响的真实状况,让他们亲身体验科技的正负价值,为提高科技意识打下现实基础。学校是孩子接受正规、系统、全面教育的场所,学校教育转变传统的重知识灌输、轻精神提升,重技能获得、轻素质培养的教育理念,做到把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的教育贯穿于各门课程教学之中”。

传统科技乐观主义与悲观主义都有其存在的必然性与合理性,对其评价要客观理性,不可一概否定。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要想通过教育,以达到客观、全面和系统地看待科技的价值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但作为一名教育者,要肩负起理论向导和实践引航的重任,才能使一个符合科技本身的发展规律,符合人、社会与自然和谐稳定的科技观得以确立。

参考文献:

[1]吴国盛.技术哲学演讲录[M].北京:中国人民出版社,2009:99.

[2]徐奉臻.梳理与反思:科技乐观主义思潮[J].学术交流,2001(1):14-18.

[3]刘劲松,夏保华.科技乐观主义探析[J].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2):28-33.

[4]赵建军.追问科技悲观主义[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0(4).

[5]赵建军,修涛.技术理性批判与科技悲观主义[J].科学技术与辩证法,2001(2):56-60.

[6]刘文.生态文明建设中的科技价值观选择[J].理论动态,2015(2):17-28.

作者简介:吴登艳(1990.10-),女,云南昭通人,云南师范大学学科教学(思政)在读硕士,主要研究中学思想政治课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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