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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什么才好(创作谈)

2016-11-09宋尾

福建文学 2016年10期
关键词:虚构摄像头预设

◎宋尾

说点什么才好(创作谈)

◎宋尾

其实,已经忘了为什么会写这两篇小说。它们分别产生于不同的时段,《拣时光》大概是五年前写的,而《下汉口》稍晚,是去年底完成的。这两篇小说,不管从形式还是从内容来看,应该说都没什么共同点。如果非要牵强地联系起来,唯一的共通之处恐怕就是对过往的“搜寻”——只是用另一种余光来打量与审视。当然还有一种看不见的共性,来自我的写作习惯,主观的目的性。我喜欢预设一个方向。我需要知道我究竟要在语句和故事里埋伏的是什么。

一些作者可能什么都写,但我特别喜欢写短篇,有一种握在手上的亲切。读短篇也是我的一种癖好。文学中最为精华但又最具滋养的部分,我觉得就在短篇。说起来,写作这个事情也有神奇的一面,你的创作往往跟自身的个性、环境、身体甚至是职业都有关系。有的作者天生大气,上手就是大格局;而有的呢,偏爱细微、幽深,可能就只适宜写作短篇。我恐怕就是这样一个作者,一个没多少资历、在黑暗中摸索的学徒。

喜欢写短篇,还因为它的篇幅小,灵活度高,可以极大地满足我对小说的各种好奇心,说得直白点,就是实验性。

有一天我突然想写一篇全部由对话构成的小说,于是我就写了,而且写得很顺利。后来,我突然又想写一个完全没有“故事”的小说。只有场景,抹掉冲突,那不变成散文了吗?这样的话,小说的“可读性”怎么完成?“小说”又在何处呢?显然,这对我这样一个新手而言,很难。于是,这个想法就变成了一个“坑”,遗留在脑海里。

前年,我从报社转岗到了一家期刊,主编一份杂志,承包了每期的卷首。有一期恰逢父亲节,我写了一篇关于父亲的短文,标题是《柔软的父亲》,写到了三个父亲的三种细节。去年,这篇文章被《读者》转载,还成为北京市的中考语文试题。这个事给我一点触动。我觉得,可以填那个“坑”了。

于是,就有了《下汉口》这篇平淡的“小说”:真的是往很小的地方说,没有曲,也没有折。只是讲述了一对漠然的父子,一次结伴出行。但这的确是小说而不是散文。同时,它又具有非虚构的特点。几乎不需要刻意虚构。中途我几次想增加一点调剂料,比如冲突什么的,却发现,没这个必要。有时就是这样,你预设了一个目的,让小说自己来选择完善。是小说完成了它自己而非你完成。

另一篇小说相对要传统一些,是我写作故乡人物系列的一篇,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一条县城老街为背景,记述了若干人物,多数都是有原型的,然而就如开始时我说的,在试图还原这些人物时,我作了一些诗意的杂糅,但依然不存在一个完整的“故事”。我想说的是人情、变迁、传统。只不过是用了一个比较异常的“点”来进入——作为一个扒手,却受乡邻的尊重,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不可思议却合乎逻辑,我觉得就是小说存在的某种意义。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时代递进很快,许多事物都在土崩瓦解,还有更多的事物正在艰难地适应。有一次听几个编剧闲聊,他们说现在写探案剧都会把时间推到远一点——至少是要在摄像头遍布全城之前。当然不是说摄像头不好,相反,这是社会进步的一个佐证。只是,对专业编造故事的人来说,这样的时代稍许有点遗憾,少了一点含混,缺了一些传奇性。所以我加了一点想象在故事里,让它有了一点暖色调而不是单色的镜像。

就这两篇小说而言,没有更多可说的了。但我希望,自己的写作永远瞄准周遭,瞄准那些细微的、渺小的事物,以及像你我一样的普通人,在他们那里,找到某种被庞杂的日常所遮蔽的些许魔幻性。

责任编辑 石华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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