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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影响因素分析

2016-11-08赵瑞莹

新疆农垦经济 2016年10期
关键词:开放度畜产品变量

许 丹 赵瑞莹

(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山东 泰安 271018)

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影响因素分析

许丹赵瑞莹

(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山东泰安271018)

针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现状,文章运用2004-2014年中韩畜产品贸易数据,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影响因素进行实证研究。研究显示:中韩畜产品贸易不平衡度和中韩两国人均收入水平差距与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呈负相关关系,而中韩市场规模以及中国贸易开放度与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成正相关关系。

影响因素;产业内贸易;畜产品;中韩

一、引言

中韩两国是东北亚的核心国家,是世界重要的贸易国,中韩贸易发展迅速,中国已经成为韩国最大贸易伙伴国、最大出口对象国和最大进口来源国,韩国已经成为中国第一大进口来源国和最重要投资来源国之一。2004-2014年,中国与韩国的畜产品贸易总额从0.51亿美元上升至2.45亿美元,年均增长率达到了17.11%。从进出口分别来看,中国对韩国出口畜产品总额由2004年的0.45亿美元上升至2014年的2.12亿美元,年均增长率为16.79%;中国从韩国进口畜产品总额由2004年的0.06亿美元上升至0.33亿美元,年均增长率达到19.39%。11年间,中国与韩国畜产品贸易总额占中国畜产品进出口总额的比重也由0.85%上升至0.89%①由联合国UNCOMTRADE数据库数据计算而得。。不难看出,中韩畜产品贸易所占比重仍然很小,如何促进中韩畜产品贸易成为非常重要的方面。

从现有文献来看,大都以整体贸易或制成品产业内贸易为研究对象,尤其是农产品,也存在少数单独以畜产品产业内贸易为对象的研究。例如,梁滢、王雪瑞[1]利用东盟十国1992-2008年的面板数据,建立中国对东盟畜产品出口的引力模型,对中国畜产品出口的影响因素和出口潜力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显示,东盟各国的经济规模、中国畜牧业生产总值、中国与东盟各国的空间距离和APEC这些因素对中国对东盟畜产品出口的影响显著。刘春鹏、肖海峰[2]针对中国与中亚五国畜产品贸易现状分析,构建相应的引力模型,研究经济因素、地理因素、需求结构和贸易组织等因素对中国与中亚五国双边畜产品贸易流量的影响,并对中国与中亚五国的畜产品贸易情况进行定量分析。

中国是农产品出口大国,韩国是中国农产品出口的重要市场,而畜产品作为农产品的一大类在双边贸易中却并不占优势。并且关于中韩农产品产业内贸易几乎都以农产品整体为研究对象,关于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的研究几乎没有。因此,本文选取2004-2014年中韩畜产品贸易数据,以期通过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影响因素的分析,寻求进一步扩大两国贸易的方法,提高两国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

二、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

本文采用HS as reported的分类方法,从UN COMTRADE数据库中获取2004-2014年的中韩畜产品贸易数据,将畜产品分为六大类,具体为:第一类,活动物类,第二类,肉及制品类;第三类,乳、蛋、蜂蜜类;第四类,动物油脂类;第五类,动物生皮毛及制品类;第六类,其他动物产品。

利用Grubel-Lloyd产业内贸易指数计算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计算公式为:

其中,GLIi表示第i类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指数,Xi代表第i类畜产品的出口额,Mi代表第i类畜产品的进口额,i代表六大类畜产品,分别取值1-6。

式中,GLI表示六大类畜产品总体的G-L指数,X代表六大类畜产品的出口总额,M代表六大类畜产品的进口总额,。

计算结果如表1所示。由表可知,2005-2014年,中韩在畜产品贸易中产业间贸易和产业内贸易并存,主要表现为产业间贸易,具体来看,第三类乳蛋蜂蜜类产品表现出较强的产业内贸易特点。

表1 中韩2005-2014年畜产品G-L指数

三、产业内贸易影响因素分析

许多学者从多角度、多方位丰富和扩展贸易引力模型,归结起来,产业内贸易影响因素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国家层面和产业层面。国家层面因素有贸易不平衡度、地理距离、区域经济一体化、贸易开放度、人均收入水平差异,产业层面因素有产品差异化、规模经济、外商直接投资和畜牧业生产总值。

(一)理论分析

1.国家层面

(1)贸易不平衡度。贸易不平衡是指一国在特定时间内进口额与出口额不平衡的状态。Grubel和Lloyd[3]研究指出产品进出口的不均衡发展可能会降低产业内贸易水平。产业内贸易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一段时间内,同一产业部门产品既进口又出口的现象。如果两国对同产业产品进出口差额巨大,那么这种表现就更倾向于产业间贸易。

2004-2014年,中国对韩国畜产品贸易顺差由0.39亿美元上升至1.79亿美元,双方顺差规模逐年增大,从一定程度上拉低了产业内贸易水平。

(2)地理距离。地理距离一直被看作是影响产业内贸易的重要影响因素。Tinbergen[4]使用引力模型描述两国贸易模式,得出双边贸易流量的规模与距离成反比的结论。首先,地理距离代表着运输成本,地理距离越近运输成本越低,更有利于扩大贸易流量。其次,地理位置越近,两国的生活方式和消费习惯越相似,更可能发生产业内贸易。

由于本文研究的是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两国之间的地理距离属于不变因素,因此不将该因素作为影响双方畜产品产业内贸易的变量。

(3)区域经济一体化。一般而言,区域经济一体化对区域内成员间产业内贸易的发展具有积极作用。区域优惠贸易减少了成员国间生产要素流动障碍,扩大了相互间的贸易流量,促进了产业内贸易的发展。数据②由中韩FTA原则而得。显示,2015年中韩自贸区正式签署以来,在农副产品方面,两国将对以产品品目为准70%以上、以进口额为准40%的商品撤销关税。因此,区域经济一体化也是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要研究的影响因素之一。

(4)贸易开放度。贸易开放度一般用外贸依存度来表示,即一国进出口总额与GDP之比,许多学者倾向于产业内贸易与贸易开放度成正相关。例如,刘雪娇[5]实证研究证明贸易开放度与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呈正相关关系。孙致陆[6]研究证明贸易开放会促进产业内贸易的发展。由此看来,贸易开放度也可纳入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影响因素的范围进行研究。

(5)人均收入水平差异。Linder[7]的相互需求理论认为,人均收入水平相似、消费者偏好相似的两个国家会生产更多的产品来同时满足两国消费者的需要。人均国民收入是决定消费者购买能力和消费行为的关键因素。人均收入差距越小,两国的消费需求结构就越相似,两国进出口的商品结构就越相似,从而促进水平型产业内贸易的发展。如果人均收入差距较大,高收入水平的国家消费、需求较高质量的同类产品,低收入水平的国家消费、需求较低质量的同类产品,两国就越有可能发生垂直型产业内贸易。因此,收入水平差异与水平型产业内贸易成负相关,与垂直型产业内贸易成正相关。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统计数据,2014年,韩国和中国人均GDP分别为28101美元、7589美元,仍存在较大差距,所以人均收入差距是中韩畜产品贸易必须要考虑的影响因素。

2.产业层面

(1)产品差异化。产品差异化是指企业以某种方式改变那些基本相同的产品,以使消费者相信这些产品存在差异而产生不同的偏好,又分为水平差异和垂直差异。两国产品差异化越大,为满足消费者需求,进出口差异化产品越多,越推动产业内贸易发展。一般认为,水平差异如包装、款式有助于扩展水平型产业内贸易,垂直差异如质量、功能有助于扩展垂直产业内贸易。根据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计算显示中国主要对韩国出口高质量、高价格畜产品,进口低价格产品,以垂直型产业内贸易为主。可以推论,产品差异化也是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的重要影响因素,但是对产品差异化程度的度量确是非常困难的。

(2)规模经济。规模经济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种是企业采用先进工艺,专业化设备,实行大批量生产,实现产品的标准化,降低单位产品成本,提高产品质量;一种是企业间联合经营,减少管理费用。规模经济会减小一国同一产业产品差异,为满足消费者的不同偏好,进出口同一产业产品就会增多,从而促进产业内贸易的发展。一些学者认为市场规模的扩大有利于形成企业的规模经济,因此可以用市场规模作为规模经济的代理变量,具体取值为两国GDP的均值,并且得出市场规模与产业内贸易正相关。

(3)外商直接投资。随着引力模型的扩展,外商直接投资也一度被认为是影响产业内贸易的重要因素。吴学君、龚梦[8]研究认为贸易伙伴对华直接投资极大地阻碍了中国农产品产业内贸易和垂直型农产品产业内贸易的发展,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中国水平型农产品产业内贸易的发展。李非、吴凤娇[9]在海峡两岸农产品产业内贸易及其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中也指出台商在大陆农业投资对两岸农产品产业内贸易有较强的抑制作用。

2004年,韩国对华外商直接投资62.5亿美元,2014年为39.7亿美元,总体上外商直接投资呈减少趋势,也可将此纳入影响因素。

(4)畜牧业生产总值。中国的畜牧业生产总值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中国畜产品的生产供给能力,畜牧业生产总值越高,供给能力越大,中国畜产品可出口贸易量就越大,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可能就会相应发生变动。梁滢、王雪瑞[1]用中国的畜牧业生产总值代替国内生产总值GDP作为畜产品出口国生产供给能力的指标进行实证分析。2005-2014年,中国畜牧业生产总值由13310亿元增长至28956亿元,整体呈上升趋势,理论上畜产品可出口贸易量不断增加,因此,可将此列为影响因素进行研究。

(二)实证分析

1.数据来源及变量选择

基于以上对产业内贸易影响因素的分析,并根据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选取贸易不平衡度、人均收入水平差异、贸易开放度、规模经济、外商直接投资、畜牧业生产总值为解释变量,并分别采用中国与韩国畜产品贸易差额的绝对额与双边畜产品进出口额之比TIMB、中韩人均GDP之差的绝对值GDPPC、对外贸易额占GDP的比重OPEN、两国平均GDP值AGDP、韩国对华直接投资额FDI、畜牧业生产总值LAP为代理变量,根据2004-2014年相关数据进行测算分析。本文数据来源于UN COMTRADE数据库和《中国统计年鉴》。

2.模型构建

根据以上选定的解释变量及被解释变量,为了消除变量的不平稳性,对两边变量同取自然对数建立以下模型:

3.回归结果分析

利用Eviews6.0对上述模型进行GLS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只有变量贸易不平衡度(TIMB)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t检验,其余变量均未通过检验,所以模型不成立。变量畜牧业生产总值(LAP)在模型中显著性水平最低,因此将该变量剔除,且符合梁滢、王雪瑞[1]研究显示可能因国内需求增加,中国畜牧业生产总值对中国与中亚五国畜产品贸易的影响并不显著的研究结论。

将变量畜牧业生产总值(LAP)剔除后对模型进行GLS回归,其结果如表2所示。

由表2可以看出,模型调整后的R2大于0.99,说明模型的解释力度很好,数据的拟合度较高,大多解释变量的符号符合预期,具有较高的显著性水平,且总体以1%显著性水平通过F检验,证明解释变量与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存在显著性关系。但是韩国外商对华直接投资变量(FDI)未通过t检验,不显著,说明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影响较小。因此将该变量剔除后对模型进行再一次GLS回归,其结果如表3所示。

回归结果显示,模型调整后的R2大于0.99,说明模型的解释力度很好,数据的拟合度较高,解释变量的符号符合预期,具有较高的显著性水平,且各变量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t检验,总体以1%显著性水平通过F检验,证明解释变量与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存在显著性关系。

人均GDP差异变量(GDPPC)的估计系数为-2.41,说明中韩人均GDP差异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具有阻碍作用。中韩人均GDP差距较大,韩国人均收入水平高,中国人均收入水平低,因此两者的消费需求结构可能就不一样,对于同种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两国平均GDP值变量(AGDP)的估计系数为0.86,表明中韩平均GDP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具有促进作用,两国平均GDP值变量代表的是两国的规模经济,规模经济降低一国同一品种产品差异性,从而促进两国不同品种畜产品的相互需求。贸易开放度变量(OPEN)的估计系数为1.64,说明中国贸易开放度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具有促进作用。贸易不平衡度变量(TIMB)的估计系数为-3.65,表明贸易不平衡度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起到了明显的阻碍作用,中国在中韩畜产品贸易一直保持较大贸易顺差,自然与既出口又进口的产业内贸易相违背,拉低了产业内贸易水平。

表2 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GL指数影响因素回归结果

表3 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GL指数影响因素回归结果

四、结论与政策启示

(一)结论

根据回归模型分析,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主要受人均收入水平差距、两国平均市场规模、贸易开放度和贸易不平衡度的显著影响,并且这些显著性很高的解释变量符号均符合理论预期,表明影响因素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的影响符合常规。其中,中韩畜产品贸易不平衡度和中韩两国人均收入水平差距对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的发展起到了明显的阻碍作用,中韩市场规模以及中国贸易开放度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中韩畜产品产业内贸易的发展。

(二)政策启示

1.扩大中国的贸易开放度。中国可实行开放型经济,鼓励出口商品生产,降低进口商品限制,通过积极寻求与其他国家的多边及双边合作,减少国家间的贸易壁垒,促进中国的对外贸易额的增加,扩大中国的贸易开放度。

2.降低中国畜产品贸易不平衡度。自2015年中韩自由贸易协定的正式签署,双方已先后进行两次降税,开放水平得到很大提高。但是,畜产品并非是减免税目录中的重点商品,畜产品在中国对韩出口商品中不占优势,因此,中国可以考虑对韩国畜产品进行减免税收政策,增加进口平衡双方的贸易不平衡度,促进畜产品产业内贸易,并且可以以此让步争取韩国对中国优势商品进口的关税减免。

3.提高中国人均收入水平。增加对教育事业的投资,提高国民的知识水平和自身能力;增加对科学技术的投资,提高国民生产力;吸引外商投资建厂,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等方面促进经济发展,提高国民收入水平。

4.发展中国畜产品规模经济。制定政策鼓励企业引进先进技术自主研发,不断创新产品的花色、外形等来满足市场的需求,提高产品竞争力,扩大本国产品市场规模;发挥龙头企业带动作用,结合当地畜牧产业,提高整个产业链的管理和技术水平,实现规模经济。

[1]梁滢,王雪瑞.中国对东盟畜产品出口的影响因素与潜力分析——基于引力模型的实证研究[J].科学与管理,2011,(7):42-46

[2]刘春鹏,肖海峰.中国与中亚五国的畜产品贸易:基于引力模型的实证研究[J].农业经济与管理,2015,(4):88-96.

[3]Grubel.H.G.and P.J.Loyd.Intra-industry trade:The theory and Measurement of International Trade in Differentiated Products[M].Macmillan,1975:112-189.

[4]Tinbergen,J Shaping the World Economy,Appendix VI to An Analysis of Wold Trade Flows,New York,1962.

[5]刘雪娇.中国与金砖国家农产品产业内贸易及影响因素[J].国际贸易问题,2013,(12):87-95.

[6]孙致陆,李先德.农产品产业内贸易水平与结构:中国和澳大利亚的实证研究[J].华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1):83-91.

[7]Linder.S.B.An Essay on Trade and Transformation[M].New York:John Wiley Press,1961.

[8]吴学君,龚梦.中国农产品产业内贸易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J].经济地理,2011,(7):1185-1189.

[9]李非,吴凤娇.海峡两岸农产品产业内贸易及其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J].国际经贸探索,2010,(1):69-74.

(责任编辑:李亚利)

许丹(1991-),女,山东泰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农产品市场与贸易;赵瑞莹(1963-),女,山东蓬莱人,教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农产品市场与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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