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政治分析理论研究

曹倩楠

摘 要 达尔的政治分析思想是从构建政治分析框架、概念、要素入手，将政治学研究的各个重要部分和问题深入剖析，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分析框架——选择政策取决于政治规范，政治规范又取决于实验验证的原因，而实验的结论又取决于用来表达的术语的确定含义。

关键词 政治分析 政治体系 政治权力

中图分类号：D09 文献标识码：A

1达尔的政治分析理论的内涵

罗伯特·A·达尔把政治家的技能与医术相比，“政治家关心社会的政治健康，而医生则关心社会中人的健康”。正如“治病救人需要医生掌握特殊的技能”一样，治理社会则需要政治实干家掌握特殊的技能。“由于直接经验不够用，所以政治实干家和医生一样，”要大大依靠学术专家。而“政治分析的目标就是要超越人们可以指望从直接经验中学得的那些东西”。这是任何一个不想成为旧式小政客而想成为真正的能干的政治实践家都会得出的与罗伯特·A·达尔同样的结论。否则，如罗伯特·A·达尔在本书中所一再强调的那样，在当代的社会里，作为一个政治实践家，如果仅仅满足于直接经验，“高速计算机技术、核能源以及人造卫星时代的复杂性，使他们变得过时而几乎绝迹了”。

罗伯特·A·达尔认为，政治分析既是一门科学，又是一门艺术，是艺术与科学的结合体。这样一来，《现代政治分析》一书便象是一部精致的艺术评论作品，极富生机与活力，丝毫没有生涩难解之感，洋洋洒洒之间，使读者越来越明白了：什么是政治？什么是权力？什么是有利于民主政制存在的条件？不同的人在政治中怎样行动？政治人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等等。也就是说，作者没有把《现代政治分析》写成一本刻板描绘和解释具体政治现象的著作，而是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分析框架——选择政策取决于政治规范，政治规范又取决于实验验证的原因，而实验的结论又取决于用来表达的术语的确定含义。

总之，达尔的现代政治分析思想，结构清晰，脉络分明，论述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且材料丰富，内容深刻，它不动声色地为读者“提供了以明智的方法寻求答案所需要的一些分析工具”，既然一个人无论是否喜欢政治，都不能全然置身于某种政治体系之外，人们就必须理解和懂得政治，需要分析和理解政治。

2达尔的政治分析理论的分析

2.1达尔的政治体系分析思想

达尔将政治分析置换到政治体系的分析。达尔认为我们不可能真正逃避政治，尽管我们或许会试图漠视政治。这就是我们力求理解政治的有力理由。从一开始，达尔就已经预设了离开政治的不可能性，但是，自由主义很多学者，恰好是认为政治并不是人们所必须的。如洛克就认为自然状态就很好，诺齐克就认为个人是权利的唯一拥有者，国家的创立及其功能来源于个人的自愿让渡。我不愿卷入国家的这种政治体系，就可以不加入这个体系。而且国家功能只限于“防止暴力、偷窃、欺骗和强制履行契约”，即只有保护性功能，政治现象及活动我是不需要关注的，也不需要政治分析。达尔并没有对政治本身的合法性进行思考，而是直接就思考人们已经处于政治中了，我们应该怎么办。达尔认为政治很可能是人类所遇到的最复杂的事情之一，人们在分析政治的时候，如果没有掌握分析政治复杂性的技能，很容易过分简单化政治。

达尔指出，经验政治分析存在着两种论争，这一论争可以表述为“经验政治分析是科学还是艺术？”一种观点认为，政治分析应该是科学的，应该力图仿效诸如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对人类的研究与对自然界非人现象的研究有内在的区别，只有掌握了人的行为的主观意图，才能真正理解人的行为。但减少我们的不确定性总比完全不确定要好，虽然不确定性似乎是一切政治生活的首要特点，但系统的政治分析可以减少一些不确定性。

达尔分析了政治学与经济学到区别：政治分析论述权力、统治或权威。经济学则关心稀缺资源或商品与劳务的生产和分配，当然，两者并非泾渭分明。而许多人则不加区分的把民主、独裁、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等名词用于政治体系和经济体系，从而产生了混淆。达尔认为民主与独裁一般指政治体系，而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则指经济体系。但“民主——独裁”“资本主义——社会主义”这样的两分法并不能使人满意，在很多时候，是处于一种混合的状态。

2.2达尔的权力分析思想

达尔认为，人们在分析权力的时候，有三个谬误，首先是权力硬块的谬误，其次是将权力同资源的混淆，最后是权力与报酬和剥夺的混淆。这些混淆影响了人们对于术语的正确使用，因此，达尔将影响力术语指人类间的关系，在政治分析中，影响力术语则通常限于人类行动者之间的关系。这种影响力可以分为“明显的或暗含的影响力”，我们可以大概将影响力理解为一个或更多行动者的需要、愿望、倾向或意图影响另一个或其他更多的行动者的行动，或行动倾向。而测量影响力则需要界定影响力的范围和量。所有政治体系普遍公认的特征之一是，政治影响力的分配是不公平的。而形成这种差别达尔认为有三个基本的解释性因素：即政治资源分配的差别、个人使用政治资源的技能和效率的差别、个人为政治目的地使用其资源的不同方面的差别。影响力实现是通过不同的手段的，达尔分为三大类：受训控制、说服和诱导。说服包括理想说服和操作性说服。诱导包括提供好处或坏处、权力、强制和强力。

2.3达尔的政治人分析理论

通过对进入政治体系的人对于政治生活的关心程度，达尔将政治人分为无政治阶层、政治阶层、谋求权力者和有权者四类。并分析了从无政治阶层到政治阶层的几个基本理由：首先是政治报酬（活动本身得到的直接满足和作为活动结果的助益）的高低，其次是各项选择之间差异的多少，第三是对于自我作为的评价，是无足轻重还是至关重要，第四是不介入结果是否依然满意，最后是介入政治的阻碍大小。接下来，达尔区别了政治中不同类型的人，从而区分为民主人和专制人，鼓动者和协商者。达尔认为在上面的分析中，他假设了某些相似和差异是重要的，他含蓄的使用了某些评价标准，现在面临的问题就在于：如何合理证明这些标准是正确的，如果可以证明的话。即需要我们探求一种更为明确的规范的取向。而这也是达尔第四版相对于前几版所作的最大的更改，即增加了对于政治哲学的讨论。达尔通过对罗尔斯《正义论》所建立的两个标准的探讨，确认了政治哲学对于政治分析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