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地区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的描述与测量

刘蕾

摘要：本文引入社会网络分析法针对偷渡犯罪中组织者之间社会关系，包括亲缘关系、交往关系等，研究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分析的量化和形式化表达、具体方法及过程，最后整理得出该社会网的特征。

关键词：边境地区；偷渡犯罪；社会网分析

偷渡案件是处于国、边境管理区域的边防管理部门的主管案件，是以有组织性和需要跨越国（边）境为显著特征[1]。社会不断进步，边境地区偷渡犯罪的形态也与日俱增，目前正朝向跨地域、跨国性、全球性与合法化的趋势演变，并辅以高科技和现代化管理方法，不断开拓新活动领域。在此背景下，偷渡犯罪组织的相关研究必当配合时代脉动，透过探讨偷渡犯罪组织的社会网络，得知偷渡犯罪组织走向全球化、跨疆界合作联盟趋势。偷渡犯罪组织的社会网络[2]是由多个点（犯罪活动组织者）及各点之间的连线（代表组织者之间的关系）组成的集合。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法研究偷渡犯罪中组织者之间社会关系及其特征，可以为公安边防部门、其他相关政府部门建构偷渡犯罪防治措施之参考。

一、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的描述

社会网的表达分为形式化和量化表达两个阶段，前一阶段是描述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利用图表和矩阵代数方法，在此基础上，从“关系”的角度给出偷渡犯罪社会网分析的量化指标。

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络图主要由点（代表偷渡组织者）和线（代表偷渡组织者之间的关系）构成。由于人际关系的交互性所致。因此，该关系网络图是二值无向图。偷渡犯罪组织的关系矩阵是二值的，矩阵各个要素是“1”或者“0”，分别代表关系的存在与否，由于人际关系的交互性，该矩阵也是对称矩阵。

二、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的量化

（一）点的量化

从测量对象角度区分，偷渡犯罪组织所有个人（节点）结构位置和群体（网络）结构形态分别对应社会网络中点的量化和图的量化。点的量化指标主要有点的度数中心度，点的中间中心度和点的接近中心度。

偷渡组织者x的度数中心度可以分为两类，绝对中心度和相对中心度。前者就是与该点直接相连的点数，后者为前者的标准化形式。由直觉可知，如果一个偷渡组织者处于许多交往网络路径上，可以认为此人居于重要地位。刻画该组织者个体中心度的指标是中间中心度，它测量的是该组织者对资源控制的程度。如果一个点处于许多其他点对的捷径上，就说该点具有较高的中间中心度。一个点越是与其他点接近，该点在传递信息方面就更加容易，因此可能居于网络的中心，这由点的接近中心度指标来刻画。点的接近中心度是一种针对不受他人控制的测度，根据点与点之间的距离来测量。如果一个点与网络中其他点的距离都很短，则称该点具有较高的接近中心度。

（二）图的量化

图的量化指数是对群体的量化分析。对图的量化表达主要是从两个方面，中心性和关联性。中心性是从群体权力的角度刻画，关联性是从“社会团结”的角度研究。图的中心性量化指标有图的度数中心势、图的中间中心势、图的接近中心势，图的关联性量化指标有图的途径长度、凝聚度和离散度。

只要一个网络的成员之间都可达，就称这样的网络具有关联性。从关联网络的角度衡量，特征途径长度和网络密度是测量网络整体性质的两种测度。

三、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分析的过程

（一）资料的收集过程

首先是选定初始的被调查者。明确初始的被调查者，依靠来源主要有上级主管部门的刑事案件通报，各级刑事情报产品委托用户的协查函等。之后是寻找与被调查者可能相关的所有人员，通过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和监控，掌握其人际交往活动信息。当犯罪嫌疑人社会交往面广时，需要有重点地对那些与偷渡犯罪活动有关的、与初始的被调查者人际交往密切的人员进行监控。此外，在掌握更多背景信息的情况下，也可以根据犯罪分子之间的亲缘性选择目标人员。根据初始被调查者与其人际关系网络，再结合背景信息，从其人际关系网络中确定那些最有意义、最重要的目标人员，作为下一步分析的重点，从而逐步深入挖掘偷渡犯罪的犯罪网络及其相互关系。

（二）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的资料整理和分析

用来整理和分析社会网数据的软件很多，在“国际社会网络分析网”（INSNA）上可以链接到的网络软件达到几十种，本文使用最常用的UCINET，首先用软件输入矩阵数据，然后进行转换并分析。

运用UCINET软件分析数据的统计方法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线性相关分析、方差分析和回归分析等，而是根据社会网分析的特定内容运行前文所述的特定计算程序。

在已有的偷渡犯罪案例中，度数中心势最小值为0，最大为1，均值为46.4%；中间中心势最小值为0，最大为1，均值为50.2%；接近中心势最小值为0，最大为1，均值为44.8；特征途径长度最小值为1，最大为2.8，均值为1.5；网络密度最小值为43.6%，最大为1，均值为75.0%。

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中，度数中心势较大的网络趋向于星形网络，具有较大的集中趋势，存在核心权力人物，度数中心势较小的网络趋向于n点完备网络，没有中心趋势，这两种结构在偷渡犯罪组织中都存在且占有一定比例。中间中心势较大的网络，存在可以控制该网络其他组织者的核心人群，中间中心势较小则说明该网络比较松散，不存在控制中心，都处在网络边缘，这两种结构存在的比例也基本相同。接近中心势较大的网络趋向于星形网络，具有100%的集中趋势，接近中心势较小的网络趋向于n点完备网络、环形网络，接近中心势为0。从图1的统计数据也可以看出，这三种中心势是相关的，如果不相关则表明网络具有一些特殊结构。例如编号为20030627的案例中，其度数中心度较低为17.78%，但是接近中心度较高为56.22%，说明该网络中存在与重要人物有关联的核心人物。

此外，在这些偷渡犯罪组织网络中，任何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平均值为1.5，最大值不过是2.8，况且距离超过2的情况极少。两个人之间距离是2，意味着两个人之间仅有一个中间人。可见，在这些网络中，人们之间平均只需要通过一个中间人就可以建立联系了。从网络密度看，大多数都超过0.5，接近于1，说明整体上网络比较紧密，不易瓦解，但是一旦一个成员节点被警方纳入视线很容易通过其掌握全部的网络成员，被一网打尽的风险比较大。

四、结束语

任何情报分析范式都不是万能的，都有其适用范围和优缺点，偷渡犯罪组织社会网分析也不例外，因此应该客观认识其局限性，在应用中尽量采取有一定的措施，消除或者减少相关因素的制约，发挥情报分析的效能。社会网分析的影响因素包括信息的精确性、抽样和量化的问题，可以通过全面搜集信息、实现信息共享、持续分析等措施加强整体研究。（作者单位：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学院边防系情报教研室）

参考文献：

[1] 张保平.边防刑事执法理论与实务研究[M].北京：群众出版社，2006.

[2] 刘军.整体网分析讲义[M].上海：格致出版社，2009.

[3] 罗家德.社会网分析讲义（第二版）[M].北京：社会文献出版社，2010.

[4] 崔嵩.再造公安情报—中国情报主导警务理念 分析工具 实施策略[M].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