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尼狂风中的汉尼拔

钱源源

意大利南部的亚得里亚海沿岸城市巴列塔，即古罗马古城坎尼开放“汉尼拔，征程”展览，就其战争及从童年起的人生轨迹讲述这位伟大的战略家汉尼拔，透过该展我们仿佛重返罗马共和国势力崛起的时代，汉尼拔如同一名创造者，在欧洲与非洲之间展开一段史诗般的非凡旅途。

纵观历史，在伟大的战略家中，有拿破仑和亚历山大大帝，而汉尼拔，是古代最重要的将领之一，故正值坎尼会战周年，举办展览。坎尼会战发生于公元前216年，也是第二次布匿战争中的主要战役，是汉尼拔在古罗马时期最令人难忘的胜利之一。受保罗·鲁米兹（Paolo Rumiz）一本书的启发，巴列塔市决定为纪念他举行庆祝仪式，在巴列塔城堡分八个展区，还原汉尼拔的一生。

展览分别通过汉尼拔一生的轨迹，及他的个性、文化等方面，唤起这位布匿将军的超凡故事。与众不同的是，来此参观的公众由汉尼拔“亲自”陪同（这里指解说员的声音），以及古代编年史家，如波利比奥（Polibio）、蒂托·李维（Titus Livius）、阿皮亚诺（Appiano）、当代历史学家乔瓦尼·布里兹（Giovanni Brizzi）、保罗·鲁米兹（Paolo Rumiz），通过图像和多媒体展示，与大家一同感受北非古国迦太基名将、军事家汉尼拔·巴卡的一生。

汉尼拔征程所到的地点在地图上都有所标记，并在本展中都有所体现：先是非洲，然后是西班牙、比利牛斯山脉、高卢、阿尔卑斯山、意大利南部亚平宁山脉的通道及在意大利普利亚大区坎尼取得史诗般的胜利。

不仅仅是在传统标记的雕像中研究汉尼拔，也不完全将之视为古罗马时期的劲敌，而是作为一个非洲与欧洲之间一段壮丽征程的创造者来讲述汉尼拔。他与战争、战士及与意大利人的联系与过的地方作为该展的中心主题。

在公元前地中海地区全貌中，俯瞰地中海沿岸、罗马、迦太基的权势，突尼斯海岸腓尼基人的古老殖民地，无不透露着在他们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在参观者眼前的历史地图最大限度的涵盖了当时的势力分部情况。

19世纪福楼拜等都曾专程来迦太基观光，并将它描述为“世界美妙绝伦的斗兽场”，并在《包法利夫人》取得成功后，福楼拜转头栽到文献中，企图以现代的叙述方法，复活一个已消逝的文明古国迦太基，作为他的东方旅行的回忆。他创作了堪称历史小说发展新阶段的一部重要代表作《莎朗波》。迦太基是这段历史以及汉尼拔 “理想征途”的背景。公元前247年汉尼拔出生于迦太基，少年时期的汉尼拔随父亲哈米尔卡·巴卡一起离开迦太基，进军西班牙，并在那里他与战士们一同度过了他的少年和青年时期。迦太基是一个长期吸收希腊文化的多元混合城市，本展中一并展出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物品。从迦太基，我们追随汉尼拔的旅程在此开始。

汉尼拔对战争的强烈痴迷标志着他童年的结束，他在父亲面前立下了一生的誓言，要终身与罗马为敌。当他的父亲哈米尔卡·巴卡将军，正准备动身去往西班牙的时候，仅仅九岁的汉尼拔提出想跟随父亲从军的请求。因此哈米尔卡将他带到祭坛，以博得神佑，汉尼拔在此发誓将罗马人视为永恒的仇恨。

这个誓言是汉尼拔一个永恒的信条：拒绝服从罗马的霸权，并谨记这是他唯一要完成的任务。跟随父亲，汉尼拔到了西班牙，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在父亲的培育下，接受锻炼，并成长为一个意志坚强，富有军事才能的人。

远征意大利的守护神是古代腓尼基城邦也是布匿人的守护神美刻尔，有的还说是希腊的赫拉克勒斯（赫拉克勒斯：希腊神话中最伟大的英雄，完成12项“不可能完成”的伟绩，并解救了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对于古人甚至古罗马人来说，汉尼拔是伟大的，他那如有神助般的领导才能，对于罗马人来说只有两种态度，即恐惧与尊敬。他的征程始于加的斯（西班牙南部沿海城市）的神殿，为了得到守护神美刻尔、赫拉克勒斯的庇护，也正是从那里汉尼拔开始了他一生的传奇征程。

公元前221年，年轻的汉尼拔掌握迦太基军队在西班牙的最高指挥权。在父亲的引导下在该地区展开扩张，公元前219年占领地中海沿岸城市，在西班牙的萨贡托城，萨贡姆城遭到突然袭击后，急忙派使者前往罗马求援。古罗马元老院向汉尼拔发出警告，汉尼拔反而责备罗马干涉萨贡姆内政。公元前218年，罗马向迦太基宣战。第二次布匿战争正式开始。同年，汉尼拔军队穿过西班牙北部埃布罗河后，绕过比利牛斯山，通过建立的船只桥梁跨越隆河。然后，他带军前往意大利，大部队由9万步兵、1万2千骑兵和37头大象组成，他们穿越阿尔卑斯山，在意大利与凯尔特人交锋，在与古罗马人的交手中，在提契诺河河岸附近的战斗中失利。

汉尼拔继续他的征程，并击败古罗马统帅普布利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西庇阿，在进军皮亚琴察的路上，在意大利北部特雷比亚河附近，汉尼拔被迫停止前进，大军中患有一种疾病，并使得汉尼拔右眼几乎失明。公元前217年穿过亚平宁，在意大利特拉西梅诺湖战胜盖乌斯·弗拉米尼乌斯·尼波斯，并继续其对普利亚大区胜利进军。

剑、矛、吊绳结石、马蹄、数以千计的大军队伍，中暑、虚脱、恐惧甚至绝望这些都是坎尼之战中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公元前216年8月2日，汉尼拔大军到达坎尼，在奥凡托河河谷中，汉尼拔战胜罗马军队，这场战役永远被历史铭记，因着汉尼拔的过人才能，罗马军大败。坎尼战争汉尼拔损失6千士兵，而罗马人损失4万5千士兵。

汉尼拔大胜后，普利亚人（古称道尼人）都转入汉尼拔部队。汉尼拔在意大利南部地区停留十余年（公元前215年-公元前203年），汉尼拔在此期间，普利亚发生了巨大的社会变化。

“为何汉尼拔没有在坎尼会战后立刻对罗马发动最后一击？”对此问题许多研究汉尼拔的古代现代史学家、学者、哲学家等都进行过深入研究。而汉尼拔也成为了没能完成他的伟业的英雄。公元前202年汉尼拔在扎马败下阵来，被普布利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西庇阿打败。而罗马人也以绝对有利的条件结束了第二次布匿战争，因此得名“征服非洲的西庇阿”。公元前183年，汉尼拔受罗马人跟踪追捕，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死于罗马人手中，汉尼拔在小亚细亚地区比提尼亚服毒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