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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经济空间优化的新常态

2016-10-21姜英华

贵州社会科学 2016年2期
关键词:市场经济空间制度

姜英华

(兰州大学,甘肃 兰州 730000)



论中国经济空间优化的新常态

姜英华

(兰州大学,甘肃兰州730000)

传统经济学因为忽视经济空间维度或经济空间无限的假设而备受责难和诟病,现代经济学突破传统经济学均质化和同构化的隐含前提,将异质性和多样化的经济空间纳入经济发展的考量框架,增强了经济理论对经济现实的解释力和指导力。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作为经济现代化的重要内容和表征,只有顺应经济发展空间化的潮流,构筑市场经济空间优化的新常态,才能在经济全球化的激烈角逐中赢得比较优势。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空间;新形态;培育

一、空间:一个被遮蔽的经济学概念

经济学研究的本质命题是稀缺性问题,即在稀缺性条件制约下人类经济行为选择的效率最大化和效益成果最优化问题。古典经济学“理性经济人”的经典假设认为单个经济主体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行为会自然导致社会整体利益的最大化结果,然而这种理想化的假设受到了经济现实的拷问,人们明显感觉到经济个体的利益具有竞争性和冲突性,即使在完全理性和完备信息的条件下,各自行为的最优化选择不可避免地会造成彼此之间非合作的零和博弈局面,形成“理性经济人悖论”。这种理性预期与经济现实的疏离和背反实质是经济空间无限性假设与经济空间稀缺性现实之间的疏离和背反。新古典经济学也具有诸多假设,其中之一的核心假设就是市场是“一只看不见的手”的假设,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与原理》承袭伯纳德·曼德维尔《蜜蜂的寓言:私人的恶德,公众的利益》中的思想精髓,表达了个人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经济动机客观上增进社会整体利益的出乎意料的结果。也就是说,个人“受着一只看不见的手的支配,去尽力达到一个并非他本意所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并不因为事非出于本意,就对社会有害。他追求自己的利益,往往使他能比在真正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社会的利益”。[1]其实,市场“看不见的手”的作用并不抵触和排斥政府的正当职能,只是将政府职能限定在弥补“市场失灵”的边界上,因此其本身就暗含政府作用的经济空间。遗憾的是,对于其他问题的兴趣和热情分散了它们过多的精力和注意力,使得经济空间一直处于被遮蔽的边缘状态。

直到近代,经济空间才进入人们的视野并成为热议的话题。经济空间或空间的经济学意涵是指“经济现象(或经济活动)存在所依托的‘自由度’(或‘框架’)。这个‘框架’既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它都起着某种约束作用。”[2]起着约束作用的经济空间的发掘和带入引发了经济研究的范式革命,信息空间、资本空间、技术空间、市场空间和制度空间等空间景观成为经济全球化新的竞技舞台,谁能占领经济空间的制高点和增长极,谁就占据了经济竞争的主动权和比较优势。中国作为市场经济后发国家在与市场经济先驱国家和世界先进经济体的竞争—合作中要秉持“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经济发展理念,利用市场由基础作用向决定性作用转型的契机,积极培育和构筑市场经济空间优化的“新常态”,进而实现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跨越式的新发展。

二、不同经济形式下的经济空间演化与变迁

空间作为经济发展的影响因子和自变量与经济发展之间形成动态互补的耦合关系,经济空间的演化和变迁为经济发展提供强大的驱动力,反过来,经济发展也驱策经济空间的生成与转化,两种力量之间离心—向心、分散—聚集、孤立—联系的辩证关系催生和演绎着经济发展的统摄性框架,在这种框架体系下,经济发展由欧几里得的平面图形转换为多维度多空间并存的立体化图景,经济空间就在这种立体化的经济结构和形式下不断演化和变迁。

在自然经济条件下,生产力低下、生产工具落后,人类的经济活动被自然空间阻断和隔绝,孤立的生产和偶然的交往局限在家庭和部落内部,分工也只是基于性别的纯粹家庭分工的简单扩大。经济空间主要体现为有形的地理区位差异和自然环境区别,人类的经济活动受制于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蹩脚的交通状况,分离蜷缩在孤立的地点和遥远的区域。伴随生产力漫长的发展历史,在原始部落尽头产生了最初的商品交换。起初商品交换只是简单偶然的现象,并没有产生分工,随着交换频率的增强,人们专注于生产自己擅长的生产效率相对较高的商品,由此助推了部落内部分工和区域分工。以农业和畜牧业的分离为表征的第一次社会大分工极大地提升了生产力水平,产生了最初的剩余产品,催生了私有制、家庭和国家。随之而起的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手工业与农业的分离,手工业的独立化产生了专务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商人,于是人类历史迎来了第三次社会大分工。每一次社会分工都变革着宏观和微观的经济空间,推动着经济空间的演变,具体而言:一方面,商业与农业和手工业的分离,将人类活动由自发适应性改造为自觉开发式,生产力水平提高,生产工具变革,人们在生产中相互交流学习,在分工和商品交换中建立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的相互依赖关系。日益密切的生产交往和日渐便利的交通条件打破了自然空间的阻断,人类发明创造的机械力战胜了自然先在的自然力,城乡的分离,产生了最初的人口聚集和空间集聚。另一方面,商业的专业化使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不再是获取满足自身需要的使用价值,而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价值。对价值的无限追逐,产生了私人劳动和社会劳动之间的矛盾,产生了有限的市场空间与无限的生产能力之间的矛盾,这些矛盾只有通过创新交换媒介和寻求广阔市场才能得到缓解,为此出现了以信用为介质的商品流通方式和以拓植海外市场为补充的世界市场形式。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和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市场经济开启了市场、资金、技术、信息、人才、管理等空间经济的新模式,代表了市场经济空间发展的完整形态。在这种条件下,出现用时间消灭空间,用空间弥补时间的各个空间要素相互转移和转换的市场经济新的辩证时空优化时代。

三、市场经济空间非正义的自发倾向

市场经济本质上是一种空间经济,空间既包含与市场经济活动相关的区位、距离、通达性和集聚性等空间构件,也包括资本、资金、技术、管理等关涉市场经济活动的所有可能性要素,这些要素集合协同作用,构成市场经济发展的动力机制。

市场经济的空间本性并不天然导向好的方面,市场经济具有空间非正义的自发倾向。空间非正义是与空间正义相对而言的,市场经济空间正义是经济学理论空间转向的产物,空间正义不是一个一维概念,而是一个综合性的概念。空间正义是“社会正义的空间维度”,[3]是社会正义在空间范围内的生产和再生产过程,也是社会正义的累积和分配过程。简言之,作为经济学概念的空间正义“就是存在于空间生产和空间资源配置领域中的公民空间权益方面的社会公平和公正,它包括对空间资源和空间产品的生产、占有、利用、交换、消费的正义”。[4]与之相对,市场经济空间非正义就是社会生产过程的空间非正义,就是公民在上述空间资源和空间产品的生产、占有、利用、交换和消费过程中生产和再生产的不公平和不公正。马克思最早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空间理论进行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解析和辩证的批判,从而为现代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空间优化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和强大的智力支撑。

在马克思的语境当中,空间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市场经济围绕旋转的中轴,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过程就是空间逐步确立主导地位的过程,同时也是空间非正义不断产生、累积和固化的过程。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有一个不断生长发展的过程,在市场经济的蕴生和萌芽阶段,也就是最初的协作阶段,“人数较多的工人在同一时间、同一空间(或者说同一劳动场所),为了生产同种商品,在同一资本家的指挥下工作,这在历史上和概念上都是资本主义生产的起点。”[5]374延长的时间深度和扩展的空间广度使市场经济的社会属性和重心由劳动转移到资本,形成了劳动条件对资本关系的最初从属,构成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地平。继之而起的深度分工,以扩大的空间顺序加速时间效率,增加了同一时间内商品生产和交换的数量和次数。资本家通过增加劳动强度和延长劳动时间的方式加强对工人阶级的剥削,从而获取更大的剩余价值总量。资本家的剥削强度受到了社会普遍的道德法律和工人生物特性的限制,不能满足人格化资本对无限利润的要求。于是,为了达到同样的剥削效果,资本家变化了经济空间的要素结构和组合,“一方面要求采用更多的机器,并用蒸汽代替肌肉充当动力。另一方面,为了从空间上夺回在时间上失去的东西,就要扩充共同使用的生产资料如炉子、厂房等等,一句话,要使生产资料在更大程度上集中起来,并与此相适应,使工人在更大程度上集结起来”。[5]546从而以空间集聚弥补时间的缺失。

分工的发展和生产资料的集聚产生了机器体系,工人沦为市场经济机器体系上的零件和齿轮,在促进市场经济发展的丰富性和增值性的同时也不断再生产出工人阶级的片面性和灵魂的干瘪性,“一方的自由发展是以工人必须把他们的全部时间,从而他们发展的空间完全用于生产一定的使用价值为基础的。”[6]214这种抽取型的经济社会吸取了工人自我解放和自我发展的自由时间,“这样,工人就丧失了精神发展所必需的空间,因为时间就是这种空间。”[6]343资本家通过无偿占有工人的时间和发展空间达到先占生产条件、掌控生产过程、强占生产成果的目的。在这种条件下,经济财富的创造者无法分享经济发展成果,整个社会呈现出一幅倒立的图景。尤其在资本逻辑的统辖下,“资本越发展,从而资本借以流通的市场,构成资本流通空间的市场越扩大,资本也就越是力求在空间上更加扩大市场,力求用时间去更多地消灭空间。”[7]538因之,市场经济空间的非正义以资本为统领,超出了一个工厂、一个区域和一个国家的限制,形成了落后从属于先进、乡村从属于城市、东方从属于西方的非均衡的“核心—边缘”格局。

综上所述,在中小企业的建设和发展过程中,财务会计管理工作中存在明显的问题,极大限制了企业经济效益的提高,不利于企业实现持续稳定发展的目标。因此中小企业在逐步推进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要重点对财务会计管理工作进行分析,结合现代管理理念的应用构建更加科学的管理模式,突出综合管理成效,在综合维护企业财务管理安全的前提下,使中小企业在建设和发展过程中逐步实现持续稳定发展的目标。

四、培育中国市场经济空间优化的新常态

市场经济越发展,越能体现空间性特征。马克思说“时间是人类发展的空间”。[8]时间作为人类解放和自由全面发展的必要条件,是空间置换的前提,而空间变革又是人类发展的未来指向。从这个意义上说,市场经济越发展,越将“空间中事物的生产转向空间本身的生产”。[9]若放任空间生产的自发倾向,就会导致整个社会体系的不公平和非正义,人类未来的空间解放也将无从谈起。因此,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作为以往市场经济的反题出场,矫正市场经济空间非正义的不良倾向,重新塑造和构建市场经济发展的商品空间、市场空间、制度空间和创新空间,为市场经济的发展营造崭新的空间关系,为好的市场经济的发展注入活力和创造条件。

(一)商品供求空间优化的新常态

投资供给和消费需求决定商品供求空间的容量,商品供求空间的饱和程度影响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在推动市场经济大车的诸多力量之中,投资和消费是其中最重要的两个车轮,在市场经济发展的新阶段和新常态下,瞄准投资和消费,优化商品供求空间,是保持市场经济科学健康发展的重要前提。

在一定时期和一定区域内,商品的供给弹性和需求弹性的变动空间是一定的。要想改变商品的供给和需求就必须改变供给弹性和需求弹性,或者开辟新的商品空间,或者扩大原有商品空间的容量。资本主义市场经济通过殖民掠夺和殖民贸易完成了开辟商品空间的任务,但却陷入了商品空间非正义的恶性循环。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超拔危机转嫁的旧模式,依靠扩大内需来优化商品供求空间。这一优化路径源于市场经济新常态条件下中国的消费模式已经由排浪式、模仿型逐渐过渡到多样化、个性化消费阶段的研判。创新技术化解产能过剩、创新生产激活消费需求、创新供给释放消费潜力,是工作的重中之重。为此,有学者提出新常态下拉动市场经济发展的“新三驾马车”——改善民生工程、加速城镇化和开启信息化。通过统筹兼顾,实行住房保障、医疗救助、教育公平等惠民工程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建设,改善人民生存环境,提高人民生活水平,释放人们潜在的消费需求,满足人们的消费愿望。加速推进城乡一体、空间优化、节约集约、和谐发展的新型城镇化建设,改造商品供求的空间结构,用新产品、新开发、新业态带动新投资,增加新需求和新消费,延展商品空间自由度,扩充商品空间阈限,扩展商品空间外延。培育和发展智能化和信息化的生产工具,开发信息网络系统,建立大规模、宽领域、互联互通的信息网络体系,创造信息生产力,提高市场效率,促进市场更生,搭建商品供给和消费需求的新平台。总之,“新三驾马车”通过建设投资、结构调整和创新刺激增加了商品供求空间的广延性和伸张性,强化了消费需求的密度和强度,从有形和无形两个维度全方位地扩展了商品空间,使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获得了商品供求空间的比较优势。

(二)市场交往空间优化的新常态

市场交往空间的广狭取决于无形的资本、技术等力量和有形的交通、通讯等的影响,两方面共同致力于交往空间的扩大。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根本动力是资本逻辑和技术逻辑,在资本和技术的助力下,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变革了自然经济僵化的生产关系、更新了落后的生产技术、改造了陈旧的生产工具,使人类的经济活动从孤立狭小的范围中挣脱出来,进入到以整个国家和世界为舞台的崭新时代。事实证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打破了地方和民族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的状态,借助资本的力量,通过交通的中介,开拓了世界市场,建立了全球联系,开启了全球化和一体化的空间时代。

市场交往空间的扩展首先得益于资本的力量。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是资本主导型经济,“资本一方面要力求摧毁交往即交换的一切地方限制,征服整个地球作为它的市场,另一方面,它又力求用时间消灭空间,就是说,把商品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所花费的时间缩减到最低限度。”[7]538这种无形的资本力量借助的恰恰是有形的交通运输。截至目前,每一次大规模交通运输的变革都根源于科技革命的发展和技术的伟大革新(如下图),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正是在资本的鼓舞下,在技术革新的条件下,通过现代化的交通工具用时间消灭空间,从而缩短了整个世界的空间距离。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扩大市场交往的空间和范围,就必须改善基础设施和交通运输工具,提高交往能力。尤其是借力第五次能源革命,发展数字化和信息化,建设世界远程通信和高速物流运输系统,将市场经济初期的时间—空间关系转化为空间—时间关系,将时间顺序转变为空间顺序,实现时间—空间—时间—空间的发展目的。还要借助生物革命的机会,通过电脑仿真和数字模拟建立量子通信和信息共享体系,用无形的空间传输网格代替有形的空间运输结构,实现时间和空间的统一性和同一性,形成现实经济交往与虚拟符号交往的互动联通,最终实现市场交往空间优化的双重叠加效应。

此外,市场交往空间的扩展还要依靠资本化水平的升级。资本是市场经济发展的重要纽带和逻辑,“资本不是一种个人力量,而是一种社会力量。”[10]作为社会力量的资本本性就是整合生产资源和要素,在利润机制的驱动下,促进经济产出的增加。为了达到产出最大化和利润最大化的目标,资本超出生产区域的围栏,开始了空间化发展的进程。现代经济的资本化实质就是资本的空间化,除了传统的并存共时之外,现代经济的资本化还“对未来现金流进行贴现定价、价值挖掘和重估。”[11]因此,扩大市场交往空间,

科技革命、技术革新与交通运输的变革

资料来源:根据鲍伶俐:“资本逻辑、技术逻辑与经济空间生产机制——浦东层级经济空间体系生成案例”,《上海财经大学学报》2010年第3期,第5页整理而来。

不仅要发挥资本在实体经济中的支配整合作用,还要在日渐金融化的虚拟经济中发挥资产定价和稳定机制的作用。随着市场决定性作用的提出和市场经济发展的渐趋成熟,资本化作为提升经济参与度和透明度的利益传导机制,要对经济存量和经济增量分别进行资本化,促进市场经济平滑、顺利地转型过渡。

(三)制度内生空间优化的新常态

制度经济学将制度作为经济发展的内生变量引入经济环境的考察和经济模型的建构之中,认为制度内部及制度之间的套叠和粘连影响着经济的交易成本和良好运行。地理经济学的制度转向也将制度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变量纳入考量,他们提出“制度厚实”的理念(如下图),认为地区间围绕共同的企划和愿景,通过信任的沟通和顺畅的表达,能够减少部门制度之间的摩擦和冲突,自发达成高度的区域发展共识,进而藉由非正式制度优势和诱致性制度变迁发挥制度变量对于空间经济发展的正面效应,实现经济发展的创新和综合竞争力的提升。

Elemental Connotation about Institutional Thickness

资料来源:魏成、陈烈:“制度厚实、制度空间与区域发展”,《人文地理》2009年第2期,第69页。

值得注意的是,“制度厚实”需要区域主体具有高度的自主性,区域内部和区域之间形成高度一致的共识。这种思想没有考虑到区域条件和时空环境的区别,没有顾及经济个体彼此间的利益差别和异质诉求,因而带有强烈的历史性和空间偶然性。而且这种思想还将正式制度和政府干预排除在制度能力的范围之外,理想化地认为单靠非正式制度的自发力量就可以达到效益最大化的结果,忽视了“制度惰性”、“制度迟滞”等差异化发展情况。

中国作为市场经济后发国家,政府在市场经济制度的确立和发展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吸收制度经济学的优秀成果,将制度和制度变迁作为经济发展的内生变量,扩展制度空间。中国正处于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单靠非正式制度和社会自发力量的诱致性制度变迁不能满足经济发展对于完善制度的要求。因此,这里的制度应该既包括正式制度也包括非正式制度,制度变迁也包含强制性制度变迁和诱致性制度变迁。在营造制度内生空间的过程中,政府在制度设计、制度安排、制度执行和制度监督中要起到科学预测和积极塑造的作用,做好自上而下的制度供给和自下而上的制度诉求之间的空间耦合,从而有利于在差异化的空间景象和环境中提升市场经济的整体质素。

(四)协同创新空间优化的新常态

破坏性的要素重组和创新是市场经济发展的根本动力,市场经济的现代化发展越来越依赖于创新。创新和发展从来不是闭关锁国和闭门造车的单一系统运行,而是诸多要素和系统之间相互合作、协同、互补和同步进步的过程。随着开放型经济的建构,协同创新在市场经济发展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须营造和优化协同创新的空间,建立与世界先进经济体之间的动态关联,以实现经济发展的赶超战略。

“协同创新是以知识增值为关键,企业、政府、高校、科研院所、非政府组织等主体之间,为了实现重大科技创新而开展的大跨度的创新组织模式。”[12]部门和地区之间的发展张力和空间跨度产生的空间势能和势力差为协同创新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目前,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区域空间差距消解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价值目标,为了克服发展空间水平的不平衡和不协调,各个市场经济主体之间要开展跨区域、跨领域、跨单位、跨学科的联合协作和深度攻关,提升集成创新和自主创新的能力。市场经济创新发达地区要发挥和扩大创新空间的正面溢出效应,将先进的知识、技术、人才、管理等因素转移到创新次发达和欠发达地区,培植双核创新驱动,形成协同合作和创新的更大合力,带动落后经济空间地区的整体发展。经济落后的空间地区要利用先进地区知识技术和产业链条转移的契机,努力增强本区域的知识吸收能力和产业承接能力,将外部知识转化为能够现实应用的内化知识,利用引进产业提升本区域商品生产和技术创新能力,缩小与创新发达地区在空间发展水平方面的差距。利用后发优势,全面培育自我创新的增长点,为经济发展注入新鲜的活力。

总之,市场经济已经进入空间化发展的场域,空间化已经成为中国市场经济发展必须直面的问题。中国市场经济既面临空间发展不足的现状又具有强大的空间发展潜力,尤其是在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和基本经济制度方面具有市场经济前在国家所不具备的独特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要应对空间化发展的新常态,赢得与先进经济体竞争的比较优势,必须顺应发展要求优化商品供求空间、市场交往空间、制度内生空间和协同创新空间,进而实现中国市场经济高水平的跨越式发展。

[1](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与原理:第4卷[M].赵东旭,丁毅,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975.

[2]傅琳.经济学中的空间[J].国外社会科学,1993(9):41.

[3]曹现强,张福磊.空间正义:形成、内涵和意义[J].城市发展研究,2011(4):2.

[4]任平.空间的正义——当代中国可持续城市化的基本走向[J].城市发展研究,2006(5):1.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204.

[9]包亚明.现代性与空间的生产[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47.

[1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15.

[11]中国经济增长与宏观稳定课题组.资本化扩张与赶超型经济的技术进步[J].经济研究,2010(5):5.

[12]马永坤.协同创新理论模式及区域经济协同机制的建构[J].华东经济管理,2013(2):52.

[责任编辑:赖力]

兰州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资本论》的批判视界与当代中国市场经济”(15LZUJBWYJ020)。

姜英华,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与实践。

F120.2

A

1002-6924(2016)02-034-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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