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半月巡游记(二)
2016-10-20
第二天:从华沙到克拉科夫
上午前往华沙南郊区,参观著名的夏宫,也被称为维拉努夫宫,它有波兰的“凡尔赛宫”之称。据称这里原是私人庄园,于17世纪末被当时的波兰王索别斯基三世买下后建成夏季离宫,作为送给他法国妻子玛丽辛卡的礼物。而这位索别斯基王,是在1683年时为阻挡奥斯曼帝国侵略欧洲时与之血战一场而名垂史册的英雄。也许因为远离华沙市区,这是华沙二战中未被完全破坏而硕果仅存的原建筑。夏宫的建筑呈现出明显的巴洛克风格,但殷君说比较粗疏。因参观时间不够,我们买的是庭园票,未入夏宫之内,只是徜徉于它范围颇大的庭园之中,后面还有一片水域,颇为静谧。园内有些雕像,但殷君说水平不算高,也许是战后重新塑造的。在夏宫巧遇比我们晚出发一天的老教授东欧旅游团,他们今天一下飞机就先到此地,因此正好与我们一同参观,连午饭也在同一家广东饭店就餐。
下午1点半出发前往克拉科夫。路程为300千米,但路况不太好,且稍有堵车,开开停停,共花费6小时才到达旅馆。据导游说,欧洲各国为保护司机,也确保行车安全,设置了很严格的规定。大巴上装有专门软件监控车行状况。大巴每行驶两小时必须停车休息15分钟,再行驶两小时后则需要停半小时(当然我们旅客也需要下车休息)。司机每天开车时间最多12小时,而且到下一天开车前,必须至少休息12小时。这就对我们行程构成诸多限制,比如今天我们将近9点到旅馆,明天早晨出发时间就不能早于9点。虽然如此,我认为这种制度非常有必要,毕竟安全是最要紧的。回想几年前国内长途客车夜间行车事故频发,后经严格管理才扭转了局面,但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为我们开车的是匈牙利籍司机,体格强壮,我们行李装车、卸车均由他负责,十分敬业。
按原计划,今天晚上已约定参观盐矿,但据盐矿方面说,下井电梯发生故障,不能即时修好,只好临时改约明早去。
晚饭已八点多,在一家中餐馆,菜的质和量都令人满意。
晚宿于克拉科夫一家四星级饭店,设施不错。
第三天:克拉科夫的古代、近代和现代景观
今天晨7点即出发,去参观克拉科夫维利奇卡盐矿。因为已与盐矿约定了时间,虽然规定司机需要休息12小时以上,但今天只好特事特办。
维利奇卡盐矿距离克拉科夫市仅十多千米,在喀尔巴阡山旁,据称是从13世纪起就开始采盐的盐矿,1978年被联合国定为世界文化遗产之一。在古代,盐是极其重要的商品,不但人类生存所必不可少,当时在食品加工业等许多地方都要使用盐,比如腌肉、腌鱼、制作黄油等,还可以用以制革,后来也用于制造黑色火药。因此,据称14世纪时,盐业收入占当时波兰全国收入的30%。
到了盐矿,我们分批乘那种很狭小、老式的升降梯下到地下100多米深处,据称盐矿深达325米。然后跟着盐矿专派的女导游,沿着原有人工挖成的巷道穿过各种地下房间,巷道两边均为黝黑的盐矿石,依稀可见细小的白色盐晶体。
矿内有些房间模拟展示当年采盐所用的机械、人马及采盐的流程等。同时,据说盐矿里建有多座教堂,可以想见当时盐矿也面临塌方危险,矿工们希望神明能够保佑他们平安。
盐矿中最壮观的宗教场所,当数地下的圣金加公主教堂。我们见到的这所教堂,于1896年初步建成,后又经多年建设和雕琢,到20世纪60年代才成今天的规模。教堂大厅高达10米,颇大,至少可以容纳两三百人。这所教堂非常壮观,金卡公主的全身雕像立于主祭坛的正中,周围是与之有关的人物雕塑。教堂的四壁布满大小浮雕壁画,其中最著名的一幅壁画是仿制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这些雕像和浮雕,包括华丽的大吊灯,都是能工巧匠们用盐矿石制成,让人叹为观止。我原来以为这些景物用盐制成,到后来才知谬矣。
参观完盐矿,即赶往克拉科夫老城。
老城中的宗教节日
克拉科夫是欧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据称在7世纪时已经有人聚居。前面曾提到,公元1320年瓦迪斯瓦夫一世统一波兰,就定都克拉科夫。后到18世纪,因克拉科夫的地理位置特殊,易受攻击,当时的国王决定迁都华沙。所以,克拉科夫曾作为波兰首都长达数百年,至今还是波兰第三大城市。
当我们进入克拉科夫老城区,恰逢当地的一个重要宗教节日。导游说是圣灵献血节,但我事后查索,正式的名称好像应当是基督圣体圣血节,这是由原来耶稣圣体和耶稣宝血两个瞻礼合并而成的一个瞻礼,一般是在星期四举行。
我们刚到,便见一条贯穿老城、并不很宽的街道上站着许多正凝神谛听宣讲的教徒,他们着装整齐,神情肃穆。还有大批身着黑衣的修女一排排地跪在地上。原来在前方的教堂前,正在举行某种我们不太懂的仪式,门前站着四排神职人员,前两排为女性,着红衣;后两排为男性,着黑衣。宣讲声颇大而清晰,但我们一点都听不懂。我很疑惑:哪里来的扩音器呢?后来才看到,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人身背便携式的无线音箱,使宣讲声能传递到各处。
然后,开始巡游。只见身着正装或民族服装的教徒,以及有些穿黑色或白色长袍的神职人员,还有一些人边吹奏乐器边行进,有些人抬着类似祭坛的雕像,有些人则举着各种旗幡,一排排地缓缓从我们面前走过。与此同时,宣讲声仍时时响起,有时则改为吟唱,颇为庄严。但自始自终,我都未看到宣讲或吟唱者,也许他们是在教堂内宣讲吧。
半个多小时后,巡游仍在进行之中,但我们还要去别处,导游招呼我们往回走,但我们与不少还在陆续进入现场的教徒相向而行,行走颇为困难。据我观察,教徒中中老年人居多,但也有年轻人,甚至还有推着婴儿车的父母。
我们从宗教节日现场出来,到老城区的古城广场参观。广场中央为建于16世纪的市场,市场下层经营着各式纪念品商店,以木制品、刺绣、皮革为主,楼上则是国立博物馆。广场四周环绕着教堂、修道院、钟楼和方塔,据说为16、17世纪的遗存,保存比较完好,只是加以粉刷。我们爬上不远处的圣彼得教堂钟楼,观看那些类观。广场中央为建于16世纪的市场,市场下层是各式商店,都经营以木制品、刺绣、皮革为主的纪念品,楼上则是国立博物馆。广场四周环绕着教堂、修道院、钟楼和方塔,据说为16、17世纪的遗存,保存比较完好,只是加以粉刷。我们爬上不远处的圣彼得教堂钟楼,观看那些类似在电影《巴黎圣母院》中见到过的大钟,不过尺寸要小一些。
在广场上还碰到一件趣事。广场上有一位身着类似高加索服装的白胡子大汉在与我团的游客嬉戏,我乘机为他们拍了几张照片,正要走开,不料大汉从后面赶上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只见他捻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说:“money,money!”我懂了,在口袋里抓了几个欧元硬币,他露出胸前的口袋,我投进硬币,只听见“哐啷啷”的声音响起——原来他是靠与游人合影赚钱的。
奥斯维辛博物馆
下午,我们驱车去参观著名的奥斯维辛博物馆。1940年到1944年期间,纳粹在这里建立集中营,起初关押波兰战俘和德国政治犯,以及犹太人和吉卜赛平民等,1942年起,纳粹决心屠杀大批犹太人,因为这里当时是铁路枢纽之一,奥斯维辛便成为名副其实的“死亡工厂”,共有100多万人被杀戮,绝大多数为犹太人,还有苏军战俘等。
这一博物馆保留了当时的一些房屋,包括囚室、仓库和毒气室等,连部分铁丝网、哨楼以及当时运送囚犯的铁路线等也一一呈现。我们看了介绍概况的展板,参观了盛放被屠杀者的头发、鞋的仓库和执行杀人任务的毒气室等。据介绍,最后阶段,被整列车送来的犹太人活不了几天,甚至当天就骗他们说要洗澡和消毒,被送进毒气室,然后从房屋上方的洞口扔下毒气罐。
参观完这一博物馆,每个人都神情肃然。其实,最令我感到震撼、感到心情沉重的是那堆积如山的旧皮鞋和头发等,因为每一只鞋,每一簇头发,都代表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傍晚,我们离开波兰,前往拟下榻的捷克小镇布尔诺。
途中,我在想,我们今天参观的三个主要景点,正好代表了波兰三个时代的风貌:上午看的盐矿,是古代的遗存;看奥斯维辛集中营,则反映了近代波兰的一段被戕害的惨痛历史;恰遇波兰人的宗教节日,看见现代宗教活动的实况。
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波兰经济和政治体制发生巨大变化。现在波兰人民生活如何呢?由于我们只在部分城区走马观花,不可能深入了解情况。我曾看到外电评论说,从2004年加入欧盟至今,波兰经济保持着4%的年平均增长速度,是欧洲大陆上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现在,波兰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已经超过了1万美元(约合66000元人民币)。
我们所看到的,城市中虽未见大批高楼大厦,行驶的小车中也少名车,但人们普遍衣着得体,即便是景区,似乎也未见过乞丐之类。像欧洲的其他地方一样,最常见的是酒吧前悠闲坐着的男女。波兰仍使用自己的货币——兹罗提,1欧元约合4兹罗提。从我们进过的商店看,食品价格似乎比上海稍低或相当。
波兰与捷克两国之间不设关卡,在导游的提示下,车开过某个牌楼,只听得“哔”的一声—我们到捷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