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凌
2016-09-22
范凌
1981年出生
2000年入学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学士)特赞信息科技创始人
2015年浙江省“千人计划”创新人才
2015年香港M+视觉艺术博物馆/香港设计基金会首届设计文化奖金
2013年荷兰王国外交部、商务部荷兰王国未来领袖计划
2011-2014年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国家留学基金“艺术类特别计划”
同济不是回忆,而是进行时:良师逐渐变成了益友,师兄、师弟们把在学校里的学术争论延续到了工作中。开放的学术环境,让不断学习、分享、发展、包容、争一流成为一种学校和校友的常态,所以同济不是回忆,是总离不开的引力源。
[1]George Kubler. The Shape of Time: Remarks on the History of Things.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62:2.
我希望重新激活一个被遗忘的建筑学线索,让建筑学和当代对于科技、设计、创业相结合建立关联。这条线索在1950-1960年代异常活跃,随后在被欧洲大陆以符号学为代表的哲学人文思维和认知论(又称“抵抗的建筑学”)的发展中偃旗息鼓。但这条建筑学线索在控制论、计算机科学、人工智能和随后在互联网上仍然被延续。与批判建筑学追问、抵抗的态度不同,这是一条系统性解决问题为目的的建筑学探索,以系统(system)、方法(method)、模式(pattern)、交互(interaction)、行为(behavior)、对象(object)作为语言,并以可持续的社会价值(和商业价值)作为动力。
1950-1960年代,有一批建筑师们发现自己所遭遇的设计问题越来越复杂。现代科学的发展以及信息时代的到来,让建筑学可以通过计算机和信息科学的工具和观念来解决问题,并建构一个设计的“方法论”。他们希望可以通过被美国建筑师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称为“设计科学”的角度来推动建筑学的发展:一方面他们转向环境学、控制论和人工智能等新兴的人机协同理论;另一方面,他们转向从认知科学、格式塔心理学、语言学等系统性和结构性的知识中抽取的概念模型。这些转向都强调“过程”而不是形式结果,并把“人–建筑师”本身抽离出设计过程的核心角色,从而试图让最终产生的设计结果可以超过人或者机器单独工作所产生的结果。我将讲述这条线索中的3个重要的建筑师:巴克敏斯特·富勒(1895-1983)、克里斯托弗·亚历山大(Christopher Alexander,1936-)和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Nicholas Negroponte,1943-)。三人都激烈地挑战了建筑师的传统角色,富勒是“设计科学”的先行者,并称自己是“设计科学家”,亚历山大是建筑学的反叛者,并对数学和计算机科学的发展给予了重要的影响,两人都是基础思想的先行者,尼葛洛庞帝在实践中走得更远,他明确地指出自己是一个“反建筑师”(anti-architect)。
富勒希望处理“人和环境”的问题:通过建立一种设计科学来解决复杂的宏观问题,通过一种新的模式、制度、物件来取代(而不是改变)产生问题的旧模式,新的人和环境取代旧的环境——这个“新整体”的物质性最小,但系统联系性最大。亚历山大则建立“人和模式”的问题:通过将宏观问题分解成模式,并从自然、社会的系统中发现对象和行为,并通过重新设定模式中对象的行为,建构一个系统性的新整体。但是,富勒的“新整体”具有浓重的乌托邦色彩,亚历山大的“新整体“是概念性的。似乎只有尼葛洛庞帝更接近真实。人机的共生关系创造出人和机器都无法单独完成的结果。这种方式既可以被称为“人机交互”或者“众包”(crowdsourcing)。之所以“每个孩子一台笔记本”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具有“维稳”效果的项目,正是因为原本随机的这些因子通过机器成为一个又一个“人机共生体”,都在进行“随机的、大众的、无意识的、善意的行为”,影响自己的父母、家族、村落。通过互联网带来一种集群效果,我们不知道这个效果有多大,到何时才能够从量变转为质变。但是如果我们看看其他人机共生、人机互动、人机共同进化、众包的例子……我们似乎并不难相信一个巨大的系统性问题——富勒称为“宇宙的问题”——也许是可以被一种可以被辨识的“模式”解决的。
宇宙、永恒、模式、人机、进化……这一系列“大”词,听上去有些上个世纪中叶的科幻味道,那一代的科幻却孕育了现在……艺术史学家库布勒(George Kubler)在《时间的形状》(1962)一书中说:“现在产生的所有东西要么是不久前的一个复制品,要么是变种,可以连续无间断地追溯到人类时代的第一个早晨。”[1]我们有必要追溯过去的未来,因为未来在过去中。□(本文节选自范凌. 过去的未来——一条被遗忘的建筑学线索. 建筑技艺. 2014(4):32-34. 或见知乎专栏:设计、科技、创业论)
FAN Ling
1 坐享悬绿(空间装置,上海,2008)
2 胖平计划(交互装置,纽约Storefront美术馆,2012)
3 解–写(交互装置,哈佛大学怀德纳图书馆,2013)
4 Formini(合作者:苏麒;交互装置,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