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入、寻找、反思——现代环境陶艺思考特质的艺术表达

朱峻熹，刘 晨

（1.景德镇陶瓷大学，江西 景德镇 333403；2.淮南师范学院，安徽 淮南 232000；3.吉安职业技术学院，江西 吉安343000）

介入、寻找、反思
——现代环境陶艺思考特质的艺术表达

朱峻熹1，2，刘 晨3

（1.景德镇陶瓷大学，江西 景德镇 333403；2.淮南师范学院，安徽 淮南 232000；3.吉安职业技术学院，江西 吉安343000）

作为现代陶艺向城市公共空间延伸的艺术创作门类，环境陶艺在短暂的三十年发展中积极地与壁画、装置、雕塑等多种艺术形式紧密结合，在融入后现代艺术的技法与表现形式后获得了长足发展，其发展的内在动力在于它对现代城市自然、人文、时代环境的深度反思，“环境要素”正是迫使环境陶艺进行自主反思的重要因素。本文以当今公共环境审美建构中存在的病症为切入点，从“重构合理审美化的公共空间”、“营造具有人文关怀的公共空间”和“塑造具有思考深度的公共空间”三个方面阐述当代环境陶艺的反思机制。介绍国内外陶艺家在环境空间中的艺术探索，指出当代环境陶艺的使命在于对当今城市公共空间的审美与人文建构。

环境陶艺；思考；表达；人文关怀

一、引 言

环境陶艺是一门实践性极强的现代艺术创作形式，广义的环境陶艺创作可追溯到人类文明早期，“环境陶艺”一词则在20世纪80年代由日本韩国台湾等地提出而引入中国，是指以陶瓷作为主要创作媒介，在公共环境空间中有意识地进行现代陶艺创作并自主表达艺术家特定情感与人文关怀的创作门类。

作为现代陶艺的一部分，也作为环境艺术与公共艺术的子课题，“环境要素”是环境陶艺区别于其他现代陶艺创作的重要前提。从字面理解来看，环境陶艺就是在环境空间中进行陶艺创作，美国陶艺家Charles Nielsen将“环境陶艺” 一词可理解为∶“ceramic in context"，这里的“context”含有“特定背景下”或“特定语境下”的意思；现代欧洲国家将“环境陶艺”视为环境艺术或公共艺术研究领域中的一个创作门类，美国陶艺家Janet Mansfeld 使用environment一词，相较context而言，environment的范围更广，是一种泛指的环境。蕴含着浓厚的公共意味，从其应用与展示的场所来看:无论是广场、公园，抑或是室内的酒店、大厅，都可视为“向大众开放的场所”，都有着广大受众，可以将其环境理解为一种公共环境。广义的环境不仅包括自然环境，还包括人工环境、人文环境、社会环境、时代环境等。［1］

Correspondent author:ZHU Junxi（1987-），male，Assistant.

E-mail:zhujunxi1987@126.com

正是“环境要素”赋予了现代环境陶艺一种独特的思考特质，迫使创作者将创作活动置于一种特定的物质与人文环境中加以审视。环境陶艺有别于偏重实用和工艺的传统陶瓷艺术创作，但又与其保持着暧昧关系；它有别于偏重艺术家自我表达的现代陶艺，但又根植于现代陶艺的表达体系与精神内核。环境陶艺创作是艺术家在物质环境和人文环境等多重要素权衡下的产物:首先，环境陶艺需要与建筑空间、景观环境等自然环境要素相协调，同时还要从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与作品展示地的人文要素相协调，作品需要深度反映一个时代、一个地域群体的人文诉求。环境陶艺可视为现代陶艺向人居环境延伸的结果，这种转向的内在动力在于现代艺术强大的表达欲望，后现代艺术强烈的好奇本性与反叛性格熔铸为现代陶艺创作旺盛的艺术扩张精神，环境陶艺的精神内核是陶艺家对于时代、社会等诸多问题的深度反思，现代文化的复杂性和多元性赋予了环境陶艺一种天生的思考本能，它一直致力于思考如何运用陶瓷这一天然、常见、传统的材质表达更多人文观念进行独立表达，现代陶艺向环境陶艺的转变正是其探讨“艺术如何更好促进人与环境和谐共存”问题的实践。它的思考特质体现在作品在对城市公共空间、社会人文环境、历史时代环境等方面的冷静思考和多元艺术表达。

二、介入的动作—重构合理审美化的公共空间

我们可以看到公共空间为当今的城市居民提供栖居、生活与交往等多种服务，其范围涵盖着街道、广场、居住区户外场地、公园、体育场地等室外公共空间，以及政府机关、学校、图书馆、商业场所、办公空间、餐饮娱乐场所、酒店民宿等室内公共空间，它在当今市民日常文化休闲工作等领域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公共空间中的审美建构对于一个城市的精神文化生活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同时我们也看到今天的公共空间依然存在着诸多的问题与病症:以商业资本运作为主导的城市规划与设计正在建构我们的人居环境美学，盲目的消费浪潮和物欲刺激下的身体意象使得我们的公共美学空间沦为商业广告、摩登女郎、时尚营销、休闲娱乐的代名词，这种畸形的公共空间美学使得我们的城市意象建构走向扭曲，正如德国美学家沃尔夫冈·维尔施在《重构美学》一书中所写:“今天的公共空间甚至在艺术进入其中之前就已经是过度审美化了……我们的市中心成年累月受制于一种伪后现代的整容术:商业区正被设计得优雅别致、生气勃勃，城市环境正在整个高度修饰、装点、美化。这就是所谓的审美化。在我们的公共空间中，没有一块街砖、门把手，没有哪个公共广场逃过了这场审美化的蔓延。“让生活更美好”是昨天的格言，今天它变成了“让生活、购物、交流和睡眠更加美好……”［2］今天的城市空间在文化方面正面临着诸多的问题:过度的审美化、缺乏人文关怀、视觉图像泛滥、艺术精神的丧失、历史文脉的断裂......。在这样一种功利审美和视觉图像泛滥的空间中，人们不禁要反思:城市公共空间中的艺术究竟应当承担起怎样的责任，显然作为城市美学空间塑造者的公共艺术应当挺身而出反对美艳的审美化，而非被动的应和过度商业化的伪艺术表达。而作为现代艺术中具备独立思考特质的环境陶艺在城市空间的美学建构方面正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陶艺家介入到了城市公共艺术领域中进行创作。

中国陶艺家何炳钦教授以青花元素创作的南昌万达茂建筑表面装饰巧妙地把江西的文化特色“青花瓷”和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的糅合一体。在瓷罐建筑造型上采用现代瓷砖数码打印科技将传统吉祥纹饰以现代图案画面的方式加以呈现，（图1）以青花的“清丽雅致”意境诠释民间艺术。传统文化符号在现代建筑空间中获得了生机，无论是富贵白头中白头翁的纯真之趣，还是年年有余中鱼儿的游翔之乐，艺术家都通过个性化的语言赋予自然物象浓厚的装饰意趣，吉祥纹样中愉悦快乐之情溢于丹青。

陶艺家朱乐耕在九江市民广场设计的大型陶艺装置壁画《爱莲说》也是环境陶艺成功介入城市人文空间的教材，朱乐耕说:“九江是陶渊明的家乡，也是周敦颐为官并写《爱莲说》的地方，是一座著名的旅游城市，我的作品就确定以荷花为主题……在广场不远的地方有一池荷塘，荷花盛开的夏天，美丽无比…”朱乐耕的创作正启发于宋代文人周敦颐的诗词“爱莲说”，从作品所处的周边自然环境来看:其濒临的甘棠湖面种植了大量莲花，陶艺壁画正处在这一片湖水边的观莲台上，该壁画不仅很好地表现出艺术家内心的艺术追求，展现城市的文化格调，同时也印证了他在壁画题词《爱莲图说》中所说“显该城市之灵气、市民之精神”。作品十分注重与与周边环境的协调。他以陶瓷特有的艺术语言表现出城市外在自然风貌与内在文化景观，如若只是一池莲花，只能以自然之态述说自然之美，而以千年绝句配以丹青雕画的莲花图则把九江的城市文化意象得以提升到精神文化层面。作品材料选用了景德镇陶瓷并融入当地石材九江星子县锈岩石。体现出环境陶艺对地域物态的注重，从爱莲图中我们看到的是中国陶艺家扎根民族文化传统、挖掘地域文化特色的努力。看到的是环境陶艺对于提升城市文化意象、彰显城市精神文化、提升城市自然文化与建筑文化整体格调的重要作用。

三、寻找的状态—营造具有人文关怀的公共空间

当代陶艺家何炳钦认为:“当今的城市只重视建筑空间，缺少人文关怀，缺少文化的现象愈加严重。我们不乏大量城市建筑的语言，但缺少城市文化的语言，更多的是西方的语言，缺少本民族的语言……”人文泛指人类各种文化现象之总和，即一个群体共同的符号、价值观与规范。而所谓人文关怀，则是要以人作为思考的根本出发点，充分做到关心人、爱护人、尊重人。当今的城市空间是技术文明不断延伸的产物，而技术本身的负面效应也在突显:技术在给人带来无限便利、构建出奇幻的世界图景的同时也带来了对能源的过度消耗、基于功利考虑的城市布局在城市化趋势加剧的同时造成了交通拥挤、饮水噪音废气污染等问题，给居住其中的人们带来了无限的烦恼，我们在初尝城市便利的同时又成为现代城市化负面效应的承担者。同时，依托商业资本运作下的产业经济受到资本利益的驱使，使得公共空间的数字媒体过剩生产，享乐理念盛行；公共艺术呈现出缺乏思考深度、过于功利化、及时享乐等文化诟病，当过度的娱乐化与商业化侵蚀城市文化空间时，艺术便会沦为资本与欲望的玩偶而丧失人文精神的内核。当今城市文化空间中的艺术作品徒有人文，却鲜有人文关怀。人文精神的失落正成为中国当代城市文化发展的桎梏，201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见中提到了当下城市发展中存在的“特色缺失，文化传承堪忧”的问题。文件中指出要打造各具特色的现代化城市，着力塑造城市风貌，体现城市低于特征、民族特色以及时代风貌。［3］人文精神的建构不仅有助于城市审美文化的发展，而且对于打造高品质、宜人居住的公共空间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要在文艺领域实现人文关怀则要通过艺术作品所营造的审美情感去正确引导价值观，通过艺术的美育作用呼唤高尚的精神追求以抵御物质享受，从而更好地建构城市文化景观与精神空间，从而实现全面而均衡的人文发展。

图2　、图3 《爱莲图说》朱乐耕Fig.2 & Fig.3 “Love of water lily” by Zhu Legeng

作为一门置于公共空间中的现代艺术门类，环境陶艺内在的公共属性决定了它是一门服务大众的艺术，也决定了它要承担起塑造大众审美与引导文化走向的艰巨任务。公共意味着一种公开的生活空间，决定了环境陶艺的语言应当是通俗的、亲近大众的。环境陶艺创作对于人文的建构首先体现在以人为本的设计动机上，我们知道城市空间是由建筑物围合而形成的活动场所，在这样的人工环境中需要综合运用科学思维和艺术思维，以科学理性思维权衡公共环境的各项要素，分析作品的地理要素、尺度要素、色彩要素；同时还要以艺术思维思考审美意象的可能性，情感沟通的有效方法，自然环境中可以运用的艺术符号等。

优秀的环境陶艺作品应当成为一位出色的城市故事叙事者，在叙事过程中传递出浓浓的人文情怀与历史记忆，景德镇的瓷都城市定位使得其城市规划始终以千年瓷都作为城市的文化定位，位于景德镇金岭大道上的城市雕塑“昂”和“升腾”等作品。（图4）也成为景德镇城市景观空间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作品《门》选用景德镇地域文化符号——景德镇青花瓷瓶，青花装饰体现了景德镇的历史文脉与城市气质，同时独具时代风貌的综合装饰手法和抽象线性元素洋溢着现代艺术气息。（图5）作品的形态与手法体现出传统与现代、地域与国际的多元审美的融合。瓶的委婉弯曲与长方形体块的刚劲挺拔形成对比，形体内在的阳刚、雄健洋溢于外，充分展现出景德镇的城市艺术个性。

图4　《昂》黄焕义Fig.4 “Rise” by Huang Huanyi

图5　《门》黄焕义Fig.5 “Door” by Huang Huanyi

林奇在《城市意象》中曾说:“良好的环境印象可以给它的拥有者重要的感情庇护…当人们不仅熟悉自己的家，而且还有鲜明的印象时，一种最甜蜜的家庭感便油然而生。”［4］内含丰富地域文化特色和精神诉求的环境陶艺可以通过作品与城市文化的关系很好地拉近人与城市的距离，让市民在对公共艺术品的欣赏过程中体验奇特而珍贵的城市文化，产生对城市的情感认同，通过对历史文化的传承和地域人文精神的挖掘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现代商业消费文化的同质化影响，通过环境陶艺互动性、近距离感受式的艺术体验来培养人们的审美人生观，通过“艺术浸入生活，寻找审美化的生活状态”不仅陶冶了人们的情怀，带给人们浓厚的情感关怀，而且可以引导人们寻找美、发现美，从而实现美化心灵，提升精神境界的功能。

四、反思的特质——塑造具有思考深度的公共空间

作为一门以公共空间为指向的现代艺术门类，环境陶艺不仅需要向公共空间进行审美输出，同时还肩负着营造人文空间与批判社会问题的使命，这需要创作者对时代环境与人文环境进行艺术与文化层面的审慎批判。只有在这样自省的创作思想指导下，才能更好地运用当代陶艺的表达方式，发掘陶瓷的语言的表达潜力，拓展其艺术表达的内涵和外延。

从当今城市空间的时代特征来看，虚拟化空间的趋势正在加剧。当今的城市实体空间因此被互联网所搭建的虚拟空间压缩，网络所构筑的娱乐空间、交流空间挤压着相关的传统实体空间:城市广场等公共空间对于人日常生活的重要性正在下降。不断发展的虚拟现实技术在图像动态化、信息表达直观化、艺术感染力等方面对传统的静态艺术造成压力。虚拟媒体正重塑着我们对于艺术的想象与期望。这也给脱胎于传统工艺美术而转向观念表达的环境陶艺带来了诸多机遇与挑战，从机遇角度来看:新媒体技术可能会给环境陶艺带来令人欣喜的面貌和表达手法；而从挑战角度来看:环境陶艺亟待自我定位，并面临着如何赋予传统材质以思考属性，如何构建自身语言体系等问题。

由整个世界范围来看，20 世纪60 年代开始，西方文化出现了重要的转变:由于科学和技术的不断发展，西方社会进入了后工业化社会，并出现一系列新的意识形态问题和精神问题，在这种背景下，后现代主义文化应运而生。［5］这一时期的艺术作品中大量出现戏谑、否定、嘲讽、颠覆的语汇，历史反思与审视成为文艺作品的基本态度，后现代文化极度反叛、推翻权威的精神也深刻影响着后现代艺术，与很多后现代艺术一样，当代环境陶艺也试图排斥理性思维在艺术中的作用，其追求的“无刻意的深度，而又充满言外之象”的非理性思考以及通过挖掘陶瓷材质内在物性进行非理性思考和艺术表达正是环境陶艺得在当代艺术中夺得一席之地的重要特质。八五学潮以来，中国艺术界受到西方后现代文化反对权威精神之影响，环境陶艺作品呈现出反叛与怪异之态，饱含对时代文化的反思。青年陶艺家刘建华的“日常.易碎”系列作品选取了日常生活中易于辨认的1000件生活物品进行实物翻模，以青白瓷呈现并安置于展览空间当中。（图6）策展人Emma bugden这样评论其作品:“他用这种最古老的材料去反思当下社会的变化速度。”陶艺家正是利用生活物品与人们日常生活的关联性来唤起观众丰富的想象力，日常之物是个人感受与回忆的凝结物，当通过艺术家别具匠心的空间布置又会产生一种新的含义:艺术与生活的距离感消解，生活之物被带向充满抽象、诗意、反思的艺术语境，陶瓷材质这种古老的材质以其固有语义与时代语义成为了批判现实的利器:坚固与易碎这对相对语义发人深省，以物品构建的工业景观和生活景观充斥墙面，让人仿佛置身荒芜冷漠的现代文明垃圾场。其作品所追求的的艺术语境类似于日本陶艺家中村锦平创作的《东京陶器探索》中对工业生产时代废弃场荒芜景象的表现。

图6　《日常.易碎》刘建华Fig.6 “Daily & Fragile” by Liu Jianhua

当代环境陶艺创作应始终以人居环境的审美、人文建构为思考核心，以人文内核为评判坐标，以极高的社会自觉，反思流行的当代趣味，对当代诸多社会价值观进行晦涩批判，营造冲突与矛盾对于批判表达具有重要作用，并要注重对正确价值观的导向作用，语言系统的建构对于批判式的表达十分重要，认知中把握在自我认知的困境中试图寻找到更加准确的定位。

五、结 语

环境陶艺是由工艺美术脱胎而来，它在吸收了现代陶艺思考特质与当代艺术表达手法的基础上介入到大尺度城市空间营造的创作当中，环境陶艺不仅努力挣脱器皿形态的束缚、以美的语言穷究自然物理之本真，同时注入了更多对当代社会人伦、生态等层面的思考，以探究社会人文之脉搏。城市公共空间的审美与人文建构需要身为公共艺术的环境陶艺将一种自觉的思考品质融入创作中，环境陶艺要按照美的基本规律以及艺术家所肩负的美育职责积极融入城市公共空间的改造过程中，面对着过度审美化的公共空间需要陶艺家积极地介入其中；缺乏人文内涵的城市文化空间则需要陶艺家勇于寻找被现代科技与商业盛宴所遮蔽的人文关怀；针对虚拟媒体艺术重构的现代公共美学空间，环境陶艺需要对社会现实问题进行深度反思，以展现环境陶艺的表达深度。同时陶瓷材质所具有的独特而深厚的文化语义和艺术意象是值得我们不断拓展创作表达的途径，作为一种古老而又现代的日用材质，它贯穿着远古早期文明的粗犷和现代工业科技的细腻精确，泥与火的语言交融能够唤起人们对于自然的久远记忆以及对现代技术文明的反思。通过挖掘城市文化意象中的视觉符号进行陶艺创作很好地展现城市的文化内涵，思考的特质与美感呈现是当代环境陶艺展现艺术魅力和人文内涵、提升环境陶艺思考视角、并在当代艺术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前提条件与评价尺度。

公共空间的艺术建构是一项关乎现代人精神幸福的重要课题，如何消解城市同质化、人文关怀缺失等负面效应、过于商业化的都市美学意象是需要我们深入研究的课题，现代城市空间存在的诸多问题既是环境陶艺面临的困境，同时也是获得长足发展的契机。从国家发展战略来看，挖掘城市文化内涵，提升城市文化竞争力，营造亲近自然、关注人文的居住空间，打造特色城市都是环境陶艺在新时期经济社会发展中应当肩负的重要使命。当代环境陶艺在民族文化建构、城市现代化发展、时代风貌与地域特色建构方面有着重要的社会责任与历史任务。

［1］吴士新.中国当代公共艺术研究［J］.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2005年博士论文，2005.

［2］［德］沃尔夫冈·韦尔施著，陆杨，张岩冰译.重构美学［M］.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

［3］新华网.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见.2016年02月21日http∶//news.xinhuanet.com/ politics/2016-02/21/c_1118109546.htm.

［4］［美］凯文·林奇著，项秉仁译.城市意象［M］. 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0.

［5］姜胜杰，蒋小兰，环境陶艺的公共性［J］，景德镇∶中国陶瓷，2007（5）.

To Intervene，Find，and Refect: Artistic Expression of Thought through Modern Environmental Ceramic Art

ZHU Junxi, LIU Cheng
（1.Jingdezhen Ceramic Institute，Jingdezhen 333403，Jiangxi，China； 2.Huainan Normal University，Huainan 232000，Anhui，China；3.Ji'an College，Ji'an 343000，Jiangxi，China）

As a form of modern art that is making its way into the public space in urban areas, environmental ceramic art has been actively connected with multiple art forms which include murals，installations，and sculptures in its 30 years of development.It has achieved big progress after its integration with post-modern art techniques and expression，the inner impetus to environment ceramic art is artists' profound refection on nature，humanity and historical context，and those “environmental elements” are the key factors that compel them to do this.This paper probes into the problems with the aesthetical construction of the modern public environment.It explores the refective thinking behind the art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the reconstruction of a public space with reasonable aesthetics，the creation of a public space with humanistic care，and the building of a public space with depth of thinking.Besides，works by Chinese and overseas artists are reviewed.It's pointed out that the mission of contemporary environmental ceramic art is the aesthetical and cultural construction of modern urban public space.

environmental ceramic art； thinking； expression； humanistic care

date: 2015-10-18. Revised date: 2016-01-12.

TQ174.74

A

1000-2278（2016）03-0311-06

10.13957/j.cnki.tcxb.2016.03.019

2015-10-18。

2016-01-12。

通信联系人：朱峻熹（1987-），男，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