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夔龙抚豫期间教育改革述评
2016-09-15徐明涛
徐明涛
(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重庆 400715)
陈夔龙抚豫期间教育改革述评
徐明涛
(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重庆 400715)
河南近代化属于典型的依靠政治力量自上而下的后发型区域近代化。督、抚等地方大吏在河南近代化进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1903—1906年,陈夔龙抚豫期间,竭力推行教育改革,通过造就师资、广筹学款、严定奖惩、发展专门教育、派遣留学生等措施,使清末河南教育落后的状况得到一定的改善,加速了新知识和新思想的传播,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河南教育近代化的进程。
陈夔龙 抚豫 教育改革
陈夔龙(1855-1948),字筱石,号庸庵,贵州贵阳人。1901—1911年,历任漕运总督、河南巡抚、江苏巡抚、湖广总督、直隶总督等。1903—1906年,陈夔龙抚豫期间,大力整顿教育事业,对河南教育近代化转型有着重要意义。目前学界很少涉及陈夔龙抚豫期间教育改革的内容,且缺乏整体性和全面性评价。①《论清末河南新政与河南社会经济》中,涉及了陈夔龙注重师范教育和派遣留学生的少量内容(雷庭华,郑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年)。《陈夔龙疆吏任间施政状况述论(1901—1911)》也同样涉及了陈夔龙注重师范教育和创办河南武备学堂的一些内容(王琳,河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陈德鹏论述了陈夔龙创办河南武备学堂,培养近代军事人才(陈德鹏:《晚清河南的军事改革研究》,《平顶山学院学报》2013年第4期)。王淼论述了陈夔龙通过兴办农务学堂 , 培养农业人才,来改良农业(王淼:《陈夔龙的农业思想及其实践叙论》,《湖南医科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2期)。王天奖认为陈夔龙是地主阶级顽固派,被迫推行教育改革(王天奖:《清末河南兴学述略》,《河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4年第1期)。本文通过梳理奏议、官报、期刊杂志等一手史料,试图全面系统分析陈夔龙抚豫期间推行的教育改革,以弥补河南教育史研究之不足。
一、教育改革的背景
进入近代以来,由于河南地处内陆,社会风气闭塞,封建思想浓厚,乡村私塾和省、府、县旧式书院仍占据着绝对的地位。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以后,帝国主义势力侵入河南,部分天主教会、基督教会为扩大教会影响,在八九十年代设立了一些新式学校。这些学校虽然教授一些简单的西方自然科学知识,但主要以《圣经》为主。河南部分进步士绅如李时灿、王锡彤、高幼霞等,也试图改革河南教育,创办了汲县读书学社、经正书院等具有务实新风的书院。1898年,维新变法之际,光绪帝诏谕:各直省督抚将各省府、厅、州、县大小书院,一律改为兼习中、西学之学校。②赵尔巽等:《清史稿·卷一百〇七》,北京:中华书局,1976年,第3126页。河南省府当局在开封宋门里大王庙划出一片空地,树碑曰“河南中学堂地界”,实际上只是敷衍了事,并未兴办。直到1902年巡抚锡良设立河南大学堂,河南才真正有了近代意义上的学堂。堂内设总教习一人,中、西教习十二人。教法以“四书五经纲常大义为主,以史鉴及中外政治、艺学为辅。”①锡良:《锡良遗稿·奏稿》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176-177页。在地方也出现了一些热心兴办新学的县令,据民国《荥阳县志》记载:县令张绍旭,1902年到任后“首重学务”,派人赴湖北调查学校,记其建筑、设备、教授、管理等法,依照仿办,设立学堂。如西平、内黄、长葛、确山等县也兴办了一、二所新式学堂。但省内绝大多数州县官吏不知新式学堂为何物,采取敷衍和抵制的态度。②王天奖:《河南辛亥革命史事长编》,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95页。《记日本各学校之我国留学生人数》,《大公报》,光绪三十年五月十五日。河南近代留学教育,更是落后于沿海各省。据《大公报》1904年6月8日统计:光绪三十年中国留日学生一千一百九十九人,其中河南籍仅七人。③这就是1903年以前河南近代教育的大概情形。
庚子之役,慈禧、光绪两宫西狩,陈夔龙与奕劻、李鸿章等八大臣留守北京,参与《辛丑条约》谈判事宜。其不仅目睹了兵燹之灾,更加深了对西方的了解。1901年,上奏称“维时至今日,创深痛巨,欲筹内固之策,首在慎重外交。外交之道曰有两端:均,则论理之是非;力绌,则但论势之强弱。而欲化弱为强,不仅在广购兵船,多设枪炮制造厂,事事学步他人,必事事落人后”,“则学堂之设为今日当务之急,勿烦再计者已”,“于此时迎机善导,广建学堂,事半而工可倍”。④陈夔龙:《庸庵尚书奏议》,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78-80页。⑤ 陈夔龙:《梦蕉亭杂记》,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七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216页。1903年,陈夔龙接任河南巡抚后,面对豫省落后的状况,力图为新政打开局面,“凡河务、警务、戎务、农工、商务一切新政,次第举行”⑤,其间亦将教育放到重要的位置。1904年,陈夔龙设立河南武备学堂时即指出“自强之道,端赖人才,而人才之兴胥有学校”⑥陈夔龙:《庸庵尚书奏议》,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421页。。1905年,在整顿满营时更是将教育放到重要的地位,“欲培植人才,非注重教育不可”,“至学堂为育材自强之基,勿论文武学术必当从此入手”,⑦陈夔龙:《庸庵尚书奏议》,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481-483页。⑧陈夔龙:《庸庵尚书奏议》,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584页。将发展教育作为“今日最为急务”。显然庚子之役后,陈夔龙已将“兴学育才”视为中国自强之道。
二、教育改革的措施
1903—1906年,陈夔龙抚豫期间,竭力整顿河南教育事业,与司、道筹商开拓之方:“狭者,广之;腐者,新之;岐者,一之;缺者,补之”,⑧使民间风气逐渐开化,新式教育逐渐扎根于河南。其主要举措为:
第一,造就师资。师资力量是办学的首要问题。陈夔龙认为“维人才之出,不外乎学堂,教育之方,莫先于师范”。而当时豫省中、小学堂“所延教习虽不乏品学兼优之人,究非由学堂出身,教授管理未必一律合法”⑨陈夔龙:《庸庵尚书奏议》,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517页。,不能适应近代学堂的需要。1905年,其先后设立初级师范学堂(后改为河南第一师范学堂)、豫南师范学堂、师范传习所等。同时还选派学生赴北洋优级师范学堂学习,以供河南中学教员之用。师范学堂的设立,为河南培养了一批师资力量(将在后文论述)。
第二,广筹学款。近代以来河南财政面临着入不敷出的困境,加之《辛丑条约》赔款的摊派和各项“新政”用款,教育经费筹办就更加困难。为筹措学款,陈夔龙采取这样几项办法:(1)裁减旧书院。1905年,将省城旧有河工信陵书院和客籍游梁书院修葺合并改设为河南客籍学堂。⑩《豫抚陈奏设河南客籍学堂折》,《南洋官报》1905年第3期,第23-24页。1906年,将明道书院经费改为师范传习所之用。①《豫抚陈学政王会奏拟设尊经学堂及师范传习所折》,《南洋官报》1905年第28期,第23-29页。(2)鼓励绅捐。1905年,袁世凯捐廉银一万两作为河南学生游学经费,陈夔龙奏报清廷请赏给匾额以示鼓励。②陈夔龙:《庸庵尚书奏议》,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559页。陈州府扶沟县知县田载厚捐助学堂经费银三千两,陈夔龙饬部照章核给奖叙,以昭激劝。③《奖励兴学》,《教育杂志》1905年第3期,第64页。舞阳县李文烈捐廉兴建该县高等学堂,陈夔龙奏请给奖以知府在任候补。④《奖励兴学》,《教育杂志》1905年第7期,第56页。士绅湖北候补府高明远捐银一万余两,给予免补本班以知县仍归原省遇缺尽先补用的优待。⑤陈夔龙:《庸庵尚书奏议》,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585页。(3)棚费改充。棚费是科举考试的考棚经费,每年学政公费一万两,丁役人等工食费三千余两,再加上科场经费,每年合银两万数千两。科举考试停止以后,陈夔龙将除了认解中央一万两之外的全部银两改充学堂之用。⑥河南省教育志编辑室:《河南教育资料汇编·清代部分》,新乡:河南师范大学印,1983年,第135页。(4)其他方式。如开办彩票捐、节流裁撤绿营之饷、东盐加价、开拨铜元盈利等。尽管如此,河南教育经费始终面临着入不敷出的困境,严重阻碍了河南近代教育的正常发展道路。
第三,严定奖惩。陈夔龙将兴办学堂作为考核官吏的一项重要内容。他认为“顾向学之机在乎民,而兴学之责在乎官。此中关键全视乎牧民者之力行何如耳。”⑦《豫抚陈奏考察豫省办理学堂各州县分别优劣择优举劾折》,《南洋官报》1905年第14期,第31-33页。1905年,对于“通达时务,深谙教育”、“ 锐意经营,课程周备”的知县周云、李文烈二人,予以请旨嘉奖,以示鼓励;对于“办理均尚合法,教育渐有成效”的八个知县,予记大功一次;对于“延不举办,亦未禀报一字”“因循颟顸,玩视要功”的韩厚灜、郎益厚二位知县,“着以府经历县丞降补,以示惩儆”。⑧朱寿朋:《光绪朝东华录》,北京:中华书局,1958年,第5348页。通过这项措施,使“通省州县视学堂为身心性命之事,殚精竭虑”⑨《豫抚陈奏考察豫省办理学堂各州县分别优劣择优举劾折》,《南洋官报》1905年第14期,第31-33页。, 不敢玩忽职守。
第四,发展专门教育。教育的专业化亦是教育近代化的一个重要方面的标志,专业化教育有利于培养社会需要的专门人才。陈夔龙抚豫期间亦注重专门教育的发展。(1)农学教育。1904年,陈夔龙在河内县城东设立河北农务实业学堂,让学生学习有关化分土壤,精选籽种,占测气候以及浇培粪雍的方法。并在学堂附近设立试验场,购买各种作物,分别试种,以供学生实验之用。⑩陈夔龙:《庸庵尚书奏议》,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303-304页。1905年,将河北农务实业学堂改为河北中等蚕桑实业学堂,由预科、本科及普通实习各科分别肄业。⑪《河南巡抚陈奏开办河北中等蚕桑实业学堂折》,《农学报》1905年第5上期,第1-3页。(2)军事教育。近代军事人才是军队走向近代化的重要推动力量。1904年,陈夔龙在省城南关设立河南武备学堂。其立学宗旨为“凡战阵攻守之策,切实讲求,合中西而兼用,即以合文武为一途”。⑫《河南建设武备学堂开办章程》,《东方杂志》1905年第1期,第14页。招收学员八十名入堂学习。 1906年,将河南武备学堂改为河南陆军小学堂,并设测绘科。(3)法政教育。随着科举制度的废除,政府面临着行政人才短缺的问题。1906年,陈夔龙将河南课吏馆改为仕学馆,专设法政速成科。课程分为八门:修身、刑法、理财、交涉、学务、警察、地舆、工艺,“大抵以中国政学为基础,以各国政学位进步”。按照直隶法政学堂章程,以六个月为一学期,四学期毕业,招生入堂学习。⑬《豫抚陈奏豫省课吏馆现拟改为仕学馆专设仕学速成科折》,《奏报》1907年第六十四期第一册,第26-28页。
第五,派遣留学生。陈夔龙抚豫期间亦较注重留学教育。1904年派遣陆军学生十九名赴日本肄业。他认为“亟应因势利导,力图推广”,并饬令布政使司、学务处要求各属筹款送学生出洋留学,称“非兴学内地,无以言人才,非游学外洋,无以资取法”。①陈夔龙:《庸庵尚书奏议》,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583页。1905年,河南当局派遣留日学生六十名,其中高等学堂十五名、师范学堂十三名、高等小学堂二名、绅送十名、招考二十名。1906年,陈夔龙在河南武备学堂学生中,“择其学问稍深,质性敏健者五十人,派员带赴日本,入振武学校,分习步、跑、马、工、辎重各科,以期学成归国,因材器使云”。②《各省游学汇志》,《东方杂志》1906年第7期,第179页。据《河南教育官报》统计,1906年河南在日本留学共九十六人,其分布情况如下表:
表一 1906年河南留日学生分布情况表:
其中习普通科者六十四人、习速成师范科者十九人、习警察科者十一人、习农科者一人、体育科者一人。③河南省教育志编辑室:《河南教育资料汇编·清代部分》,新乡:河南师范大学印,1983年第238-241页。这样一批受到日本先进思想和技术影响的、具有真才实学的留学生,对豫省政治、教育、经济、文化等都有着深远的影响。
三、教育改革的影响
陈夔龙抚豫期间所推行的教育改革,在河南近代教育史上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使河南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萌生了新式教育,并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为河南近代教育的建立和普及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其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
第一,一定程度上改善近代河南教育落后的状况。河南地处内陆,社会风气闭塞,近代教育比较落后。1903—1906年陈夔龙抚豫期间的教育改革,使近代新式教育开始在河南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扎根、生长。这一时期的教育改革取得了良好的效果,通过倡办新式学堂,使得河南近代学堂如雨后春笋般地兴起,入学人数不断增加。如表二所示:
表二 1902—1906年间河南新式学堂的创办和入学人数增加的情况表:
由表二我们可以看出,陈夔龙抚豫期间全省学堂数量和入学人数呈现快速上升状态,学堂由1902年的五所攀升到1906年的一千零六十二所,增长了二百多倍;入学人数亦由1902年的二百八十七人攀升到1906年的二万一千零五十人,增长了七十多倍。虽然这个数据不太精确,但毕竟能反映当时教育改革的基本情况。
就当时全国而言,河南学堂和学生一时间速度超过了苏、浙、闽、鄂等沿海、沿江经济发达的教育大省。如表三所示:
表三 1903—1906年河南、江苏、湖北、浙江、福建学堂和学生数量情况表:
由表三可知:1903年河南学堂和学生数量均较少于浙、鄂、苏、闽;1904年学堂已超过鄂、闽,学生仅次于浙;1905年学堂已居五省之首,将近是闽省的六倍;1906年学堂仅次于鄂,学生仅次于浙。
第二,造就了一批师资力量。据1906年统计:省城初级师范简易科已毕业者六十一人,未毕业者五十一人,新班习完全科者一百零三人,传习所一百人,尊经学堂拟改初级师范六十人,豫南师范学堂简易科一百零二人,咨送日本习速成师范二十五人,咨送直隶习优级师范五十二人,项城县送赴直隶习师范已毕业者二十三人,未毕业者二十六人。统计学生习师范者共六百零三人。①河南省教育志编辑室:《河南教育资料汇编·清代部分》,新乡:河南师范大学印,1983年,第191页。这在教育初兴之际,是一部分不可多得师资力量,对于发展新式教育具有重要的意义。
第三,引进先进知识,传播新思想。河南是理学的故乡,特别是“二程”的洛学一直在河南占据着主导地位。然新式教育和派遣留学生,使河南涌现出一大批接受过近代新式教育的知识人才。这些新式知识人才自然与接受传统教育的旧式知识分子不同,他们或是致力于河南新式教育,或是宣传资产阶级革命思想。特别是留日学生更是加速了先进知识的引进和新思想的传播。如:张青选,1904年由陈夔龙保送到日本早稻田大学学习,后考入东京蚕桑讲习所制丝科。1908年毕业回国,著《制丝新法》上、下两册,介绍制丝的过程及方法。先后任郑州中等蚕桑学堂、河南农业中学堂的监督,河南生丝检查所主任,著有《生丝改良学略》。1911年任河南学务公所专门科科长。②荥阳市志编纂委员会编:《荥阳市志》,北京:新华出版社,1996年,第925-926页。张润苍,1904年赴日学习师范教育,归国后,创办了荥阳蚕桑中等学堂、师范传习所、女子小学,推动荥阳县普通和实业教育的发展。③荥阳市志编纂委员会编:《荥阳市志》,北京:新华出版社,1996年,第913页。曾照文,1904年留学日本振武学堂和陆军地测量部学习。早期加入兴中会,后任同盟会河南分会会长,与孙中山、黄兴等同盟会领导人交往甚密,被称为“河南辛亥革命第一人”。在河南辛亥革命起事之际被提名为“河南都督”。①河南省教育志编辑室:《河南教育资料汇编·清代部分》,新乡:河南师范大学印,1983年,第246页。同时河南留日学生先后创办了《豫报》、《河南》等杂志,特别是《河南》影响较大,“《河南》杂志持论最为激烈,关于种族革命及政治革命,抉发透彻,内地销售亦广,每期销售万份以上” “此报鼓吹民族、民权二主义,鸿文伟论,足与《民报》相伯仲”。②王天奖:《河南辛亥革命史事长编》,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267-268页。其中每期都有几千份销售于河南内地,对河南思想界影响较大。
应当指出,在推行近代教育改革的同时,陈夔龙也存在着教育思想落后的一面。其最引以自负者“厥有三端:一不联络新学家,二不敷衍留学生,三不延纳假名士。”③陈夔龙:《梦蕉亭杂记》,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七十一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69年,第7页。1905年科举废除以后,陈夔龙奏请河南设立尊经学堂,“以保国粹”,④朱寿朋:《光绪朝东华录》,北京:中华书局,1958年,第5428页。他指出“孔孟之教,炳如日星,千古不易”,“然学堂分设科目,力求通达时务,究未能专心经学”,“第恐舍本逐末,不数年而国粹荡然矣。然则为今之计,尤以培植穷经之士,以保国粹为先务。”⑤《豫抚陈学政王会奏拟设尊经学堂及师范传习所折》,《南洋官报》1905年第28期,第23-29页。这种落后教育思想必然影响到当时河南地方新式学堂的发展。1905《东方杂志》评论称“省城学堂之教科,除国文外旁及算学、洋文二门者,已视为新学异彩,然兼此二者,亦不过高等学堂而已,教科简单已达极点”⑥《各省教育汇志》,《东方杂志》1905年第10期,第236页。,可见一斑。再加之教育经费捉襟见肘、师资难求、教员素质差、教学设备落后、县令持抵制和敷衍态度等情况,使许多学堂的质量远远没有达到近代学堂的要求。我们应该客观地看待陈夔龙抚豫期间的教育改革,在看到其取得成绩同时,也应该看到存在的问题。
责任编辑:林建曾
The Review About Chen Kui-long'sEducation Reform During His Governing Henan
Xu Ming-tao
The modernization of Henan belongs tothe backward areaofmodernization whichrelies on political power from top to bottom.From 1903 to 1906, he vigorously promotes the reform of education,through training teachers,preparatory school funds,making firm rewards and punishments, development of specialized education, sending students abroadand so onand so forth, during Chen Kui-long was governing Henan, which periodmakes Henan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education backward condition had been improved greatly to a certaindegree, accelerated the spreading of new knowledge and new ideas. It promoted Henan's educational modernization process in a certain extent.
Chen Kui-long; Governing Henan ; Education Reform
K205
A
1000-8705(2016)01-55-60
徐明涛(1989—),男,河南省虞城县人,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