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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尘埃,一生妥藏

2016-09-10张颖琦

新作文·高中版 2016年1期
关键词:半生舍友尘埃

张颖琦,笔名唯尘,甘肃天水人,1995年生,现就读于天津广播影视职业学院新闻采编与制作专业。爱好文字,文字见于多种纸质媒体及网刊,现兼任《新采编》文字编辑。

高中毕业后,用心将所有过去的时间叠合起来,潜藏在整个夏天的风里,本想借风寄些许思念回去,后来,却宁愿等风停了,既往不咎。

不知为何,任何可以用文字说清道明的事,连着终日在试卷中游荡的手、全年在分数中阴晴的脸一起,在如今惺忪的睡眼中忘却,不敢提及。我想我是怕了的,怕带着面具的脸被揭开,赤裸着的眼睛再也逃避不了心灵。从小就被问及要考清华还是北大,那种被寄予厚望的沉重让我喘不过气来,就像一只扯着嗓子在树杈之巅嘶吼的荆棘鸟,奄奄一息。这是梦想的死亡,却又是新生命的开始。

迷茫着的高三,我是认真过的。哪怕再不情愿,六点半到午夜的时间还是要同没有穷尽的知识点做斗争,装进去的没有多少,眼眶却黑了一圈又一圈。喜欢在眼睛酸痛的时候捧着一杯速溶咖啡慢慢品尝,深褐色的汁液就着苦涩缓缓滑过喉咙,提醒着我不要放弃,还有好多路没有走完,而这一切都是前两年肆无忌惮所欠的债。

所有老师对我的评价如出一辙:聪明,但不上进。没有人督促,住宿式的生活连着无际无边的枷锁,囚住了想要我远走高飞的心。直到后来,在日趋接近的高考大浪中,自己终于清醒,想要“逃”,就必须用分数推波助澜。彼时,我开始努力。但现实并不尽如人意,数学成绩的稳定(一直不及格)让我每周的晴雨表都布满密密麻麻的乌云。一次次的模拟考试,看着止步不前的分数,自己一笑置之,大有一种置若罔闻的快感。

高考后,尘埃落定,不管分数怎样,我们都少了很多慌张。高中的日子,全部交付了一张又一张的试卷,对于高考来说,这是一次解放,全身心的解放。可查询成绩的那天,我还是哭了,但只是偷偷地哭,没有声响,死一般的沉寂。人没有理想就如同是死了一般,那时的自己也不过如此,强装镇定了半个月才开始决定去向。现在终于有勇气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自居,骄傲并无畏地活着,躲避所有的忧伤。

进入大学一年多了,它带给我的不只是一种把爱放大化的自由,还有如同小社会一样繁杂纷扰的生活,即使不喜欢,即使不适应,也要感谢自己终于置身其中。以前真的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爱自己的,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所以才会无所忌惮,现在却学会了收敛,学会怎么做人处事。大学里选择的,是自己喜欢的专业,这是唯一幸运的,也是我最后仅有的骄傲,我懂的。现在的自己,除了和舍友聊聊八卦,就是不慌不忙上着一天两三节的课,然后忙着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写着专业要求的稿子,不再漫无目的。偶尔和朋友出去逛逛,在路边的小摊吃吃小吃,谈谈规划。

坐在偌大的自习室里,我开始一本正经地规划自己的未来。大学不同于高中的是,你可以有更充分的时间去思考人生。但是未来是一个渺茫和长久的话题,你只需想想这短暂的几年里,如何让自己学到更加实用的东西,从而让自己可以在毕业后,与那个热浪滚滚的盛夏接轨。

流年里,铭记每一次错过与相遇,半生尘埃,一生妥藏;青春正好,我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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