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SA数字阅读的启示

魏宁

随着我国的上海连续两次在PISA测试中斩获全球第一，PISA逐渐被国人所熟知。PISA测试包括三大领域：阅读、数学和科学。数学和科学包括的内容比较好理解，那你是否清楚，阅读指的是什么吗？不少人认为，阅读不就是对应咱们的语文学科吗？但其实PISA测试中的领域很难完全一一对应到我们熟悉的学科，它更强调一种综合的素养，测试的目的聚焦在学生能否应用所学的知识、技能解决相应问题的能力上。就拿阅读来说，考查的是学生“对文本的理解、运用、反思和参与的能力”，也就是PISA所定义的阅读素养。

在2009年之后，PISA对阅读素养进行了一次“革新”。一个原因是随着数字时代的到来，学生的数字媒体阅读量已经超过了传统的纸质媒体。另一个原因是通过对全球产业竞争结果的考察，PISA认为，高层次能力才是未来新技术和创新产生的关键，而高层次能力的具体表现之一就是拥有出色的阅读能力，那些缺乏良好阅读能力学生的国家在未来可能面临严峻的挑战。在这个认识基础上，PISA与时俱进地重新界定了阅读素养的概念，将数字媒体加入了进来。

针对阅读测试中的数字媒体部分，PISA并没有简单地将各国的测试成绩排序了事，而是进一步思考：为什么有的国家的学生数字阅读的成绩更好？为什么他们比其他国家的学生拥有更好的数字阅读技能？通过研究，PISA发现，那些数字阅读成绩好的国家的学生，有着更好的阅读习惯。更准确地说，是在数字阅读中，有着更好的“筛选能力”。例如，在试题中，并不是学生能打开的每一个链接都有助于最终任务的完成，数字阅读成绩好的学生在打开每个链接前，都会迅速进行评估，以决定是否需要阅读这个页面。而中国学生里竟然有五分之一在测试中浏览更多的是与任务无关的页面，虽然他们也很努力，但却无法取得满意的成绩。PISA据此提出建议，希望教师对学生的筛选能力明确给予指导，因为这一能力很难通过学生自己的随意浏览而获得。

此外，在关于阅读测试的报告中，PISA还利用测试大数据分析了不少有趣的现象。例如，你有没有想过，在数字阅读中，男生和女生的表现哪个会更好一些呢？PISA特别针对在纸质媒体阅读上水平相当的男女生进行了比较，结果是男生的数字阅读成绩比女生平均高出6分。经过对阅读心理的分析，PISA认为，在数字阅读中，存在着一个“良性循环”：数字媒体的阅读量越大，就会拥有更多的阅读技巧，从而让数字阅读更加熟练；更熟练的数字阅读，就会带来更大的阅读兴趣；而更大的阅读兴趣又会促使阅读量增加……相比之下，男生显然更容易进入这样一个循环之中。

关于数字阅读，PISA还在继续深入研究：学生们在数字媒体上都读了什么？他们是否喜欢和别人谈论阅读的话题？是否喜欢对自己阅读的内容发表看法？……

被PISA如此看重的阅读素养当然不应只是语文学科的专利，它应该由基础教育阶段的各个学科共同来培养。特别是对数字媒体下的阅读素养，信息技术学科显然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其实，透过上面的例子，我们不难看出，当数字媒体加入阅读素养之后，阅读素养所表达的“对数字媒体文本的理解、运用、反思和参与的能力”不也同样是信息素养所追求的目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