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俄罗斯移民政策变化与在俄中国公民概况*

王　祎

(中国华侨华人历史研究所，北京 100007)



2015年俄罗斯移民政策变化与在俄中国公民概况*

王祎

(中国华侨华人历史研究所，北京 100007)

俄罗斯；移民研究 ；移民政策；经济合作；中俄关系

论文通过对俄罗斯统计局、俄罗斯联邦移民局、中国驻俄罗斯联邦大使馆商参处等官方网站数据资料以及人民网、俄罗斯新闻网等重要媒体相关信息的收集和整理，以入境俄罗斯的中国公民为主要研究对象，梳理了2015年俄罗斯经济社会的基本状况、当年中俄经济合作的进展情况、俄罗斯移民政策的新变化以及在俄罗斯中国公民的工作、生活和学习状况。总结出2015年在俄罗斯的中国公民情况有以下特点：中国公民在俄投资形式有新突破，赴俄旅游人数增长迅速，留学生群体非常活跃，中俄共庆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是民间友好的亮点。除此之外，中国公民违反当地法律的行为时有发生，也应当引起重视。

国际移民政策一直是俄罗斯国家战略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近些年，针对俄罗斯移民政策及其影响，中俄学者相继发表了多篇研究成果。如高际香系统回顾了俄罗斯移民政策的变迁历程，并对俄罗斯外来移民现状进行了分析；[1]邓兰华、张红研究了17世纪中叶以来华侨华人在苏俄的生存历程，分析了俄移民政策的发展变化，特别是针对中国人的政策变化；[2]强晓云、马春海对21世纪初俄罗斯移民政策进行了剖析；[3]戴桂菊对俄罗斯人口危机及外来移民政策进行了评价；[4]周建英研究了20世纪90年代初后，由于大量中国人赴俄，引起了俄政府的恐慌，并制定了限制中国劳动移民的政策；[5]赵隆分析了转型时期俄罗斯移民政策的变化对中俄民间贸易的影响；[6]笔者与俄罗斯专家梁赞采夫研究了移民在俄罗斯的发展状况、俄罗斯中国公民的总体情况以及对俄罗斯移民政策的建议等。[7]本文在以往研究基础上，收集整理了俄罗斯联邦统计局、俄罗斯联邦移民局、俄罗斯联邦旅游局、俄罗斯联邦交通部、俄罗斯联邦教育部、中国驻俄罗斯联邦大使馆、中国驻俄罗斯联邦大使馆经商参处等官方网站数据资料，分析2015年俄罗斯经济社会总体状况及在此背景下中俄合作的进展情况，着重对2015年俄罗斯移民政策的新变化、在俄中国公民情况的新发展及面对移民新政，中国公民如何在俄罗斯更好地生存与发展进行探讨。

一、2015年俄罗斯经济社会背景与中俄合作

2015年对俄罗斯来说是异常艰难的一年，整个社会经济状况不容乐观。2015年，俄罗斯经济遭到了外部多方打击。一方面，西方国家持续多轮的经济制裁，导致俄罗斯大量资金外流，经济下行压力增加；另一方面，国际原油价格持续下探，导致主要依靠石油天然气出口创收的俄罗斯经济又一次滑向低谷。2015年，俄石油出口量增加，但收入却大幅下降。2015年俄全年石油出口量约2.38亿吨，同比增长7.5%，但1-10月，石油出口收入却同比下降43%，仅为767亿美元。2015年1-10月，俄进出口贸易额为4,481亿美元，同比下降34.4%。俄国内经济情况也不容乐观。2015年1-10月，俄联邦合并预算赤字5897.74亿卢布(约87亿美元)。主要表现在：一是卢布汇率暴跌。2015年全年，俄卢布相对美元贬值24%，相对欧元贬值14.6%。二是物价高涨。2015年俄通货膨胀率为12.9%，消费价格指数增长12.7%。三是人民生活水平不断下降。俄“社会舆论”基金12月进行的民意调查显示，49%的俄民众在2015年感到生活水平下降，25%的在职人员表示其工作单位经营情况恶化。[8]

在2015年俄经济社会处于最艰难的时候，中俄经济领域的合作无疑是支撑俄罗斯的重要援手。由于窘迫的经济状况，俄需要不断吸引外资，解决资金紧张问题。自2014年俄罗斯因干预乌克兰局势，受到美国和欧洲对油气领域的制裁，一些油气公司资金出现困难。为了减少依赖欧洲能源出口，俄政府不得不把俄中经济关系视为国际战略的重心，从中国获得救市资金。在此之前，俄政府一直严格禁止外国公司过度涉入能源领域。2008年，通过法律禁止外国公司在俄战略领域企业持股超过50%。但自2014年开始，俄政府开始在一些国家战略性能源项目上与中国资本深度合作。2015年12月，俄最大的石化企业西伯利亚——乌拉尔石油化学和天然气公司(Sibur)和亚马尔液化天然气一体化项目的部分股权转让给中国资本。同时，12月，中国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收购了Sibur10%股权的交易，完成交割。2015年另一个重大交易是中国丝绸之路基金收购亚马尔液化天然气一体化项目9.9%的股权。[9]俄方从与中方合作中获得了巨额资金。

电商领域的合作是2015年一大亮点。2015年，“京东”继阿里速卖通后入驻俄罗斯市场。2015年9月，京东商城开始正式通过“Yandex.Money”在俄接受付款。[10]三年前进驻俄罗斯市场的阿里巴巴，如今已将速卖通用户发展到俄罗斯全境。此外，大龙网也已在俄罗斯成立分公司，并于2015年5月底在莫斯科开设了第一家中国精品互动体验馆。[11]俄罗斯第一个中俄跨境电子商务监管中心——绥芬河跨境电子商务监管中心(中俄云仓)，于2015年11月在绥芬河边境经济合作区中俄电商产业园内正式启动。这对中俄跨境电商发展、中俄贸易转型升级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12]中国电商在俄罗斯落地发芽是我国“走出去”战略的一种创新形式，也是未来具有巨大提升空间的一种国际贸易方式。

二、俄罗斯移民政策的变化与特点

俄罗斯低迷的经济状况对移民政策产生了一定影响。为缓解因经济下滑导致的失业率上升、缓解国内就业压力，规范外国移民管理以及吸引更多优秀人才为社会经济复苏贡献才智，俄当局制定、修改了相关移民政策，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提高外国劳务的工作门槛

由于俄罗斯地广人稀，社会经济建设需要补充大量外来劳动力，外国劳工对俄罗斯社会经济发展始终是一股不可或缺的支撑力量。因此，俄政府对移民的管理以及对移民政策的制定和修改一直是国家战略管理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俄政府根据对经济形势的预期，制定了相关的移民政策。从2015年1月1日起，除关税同盟和统一经济空间国家(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以外，包括独联体国家在内的外国公民均需持国际护照*俄罗斯及独联体国家通行两本护照：一本是国内护照，作用类似于中国的身份证；另一本是国际护照，作用类似于中国的护照。进入俄罗斯境内。而且，除高级专家人才外，凡需办理工作特许权证、工作许可、暂住证及居住证的所有外国公民，均需参加并通过俄语、俄罗斯历史、俄罗斯法律三门考试。*2015年6月29日，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了针对《俄罗斯联邦外国公民法律地位》的行政违法法典。该第199号联邦法令自2015年6月30日公布之日起生效，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了要获得工作许可的外国公民必须具备俄语、俄罗斯历史和法律知识。同时，针对与俄罗斯有免签协议国家的公民实行工作特许权证制度，取消劳务配额制度。*笔者在《俄罗斯外国劳务移民及中国移民研究：现状与建议》一文中，谈到劳务配额制度在俄罗斯存在暗箱操作、黑市买卖等腐败现象，该制度在俄罗斯遭到了严厉批评，因此，2015年，俄政府取消了劳务配额制度。免签国家公民若需获得工作特许权证，入境时，需在入境卡“目的”栏内填写“工作”字样，并在入境后30天内向俄联邦移民局或地区机关提交申请。此外，还需提供参加俄语、俄罗斯历史、俄罗斯法律三门考试的成绩单、无社会公害性疾病的医疗健康证、医疗保险单等其他材料。新政还规定，外国劳务在俄从事工作需交纳所得税，意在使外国公民承担一定社会义务，同时也可提升俄公民在劳动市场上的竞争力。[13]

需通过俄语考试方能获得工作特许权证政策的出台，提高了外国劳务入俄工作的门槛。这一政策对原独联体国家公民来说，并没有产生太大障碍，但对其他邻国的公民来说，确实是一种限制。如俄远东地区就很难落实这一新政。2015年2月，俄远东地区总统特使、副总理尤里·特鲁特涅夫针对该政策发表意见，他认为俄语考试对于外国劳工来说难度太高。目前，在俄远东地区约有4.6万名中国人和韩国人在建筑领域工作，俄语考试对他们来说太难了。因此，他建议推迟考试时限或降低考试难度。梅德韦杰夫总理对此回应道，将在远东地区发展委员会会议上讨论此建议。[14]为发展远东地区经济，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难题就是劳动力供给问题。因此，俄当局对中国、韩国等亚洲邻国公民放宽要求是一种现实的选择。此外，为缓和与周边国家紧张局势，俄对格鲁吉亚公民也放宽了入境限制。从2015年12月23日起，俄对格鲁吉亚公民实行简化签证政策,格鲁吉亚公民可申办所有短期商务、学习、工作及人文类签证，俄联邦移民局按规定发放私人签证，不再要求邀请人与被邀请人须有亲属关系。俄希望以此来恢复两国关系的正常化。[15]

(二)对外国劳务就业和居留期限管理更加严格

2015年，俄政府对外国劳务精准就业的管理更加严格。2015年6月29日，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了针对《俄罗斯联邦外国公民法律地位》的行政法典修订案。新修订案第18条第10和15款规定，对未按工作许可或特许权证指定职业(专业、岗位、工作类型)从业的外国公民或无国籍人士、官员及法人雇主进行处罚，对公民处以2000～5000卢布的罚款，直至驱逐处境；对官员处以2.5万～5万卢布的罚款；对法人处以25万～80万卢布的罚款，或责令停业14～90天。[16]此前，俄国家杜马在2014年4月15日也发布一项法令，自2015年6月1日起，持外国或国际驾驶证的人员将不得从事具有运营或劳务性质的交通工具驾驶工作。[17]从事该工作的人员(包括外国人)必须持有俄罗斯国内驾驶证。这一修改有利于俄政府对外国公民在俄工作进行更加精细化的分类和更加规范化的管理。

此外，新政对外国公民在俄居留期限也进行了严格控制。2015年初，俄境内有300万名逾期滞留的外国公民，其在俄停留时间远超法律规定的90天居留期限，这些外国公民大部分来自独联体国家。同时，在俄境内有103万外国公民逾期滞留时长已超过360天，此类外国公民将受到10年内禁止入境的惩罚。[18]因此，俄总理梅德韦杰夫于2015年3月签署政府令，责成俄联邦劳动与社会保障部等部门制定在俄企业雇佣外国劳务人数限制标准，俄各地方外国劳务配额限制规定，以及外来劳务在俄住宿、医疗、从事行业等规定，以进一步强化对外来劳务的管控。[19]

(三)放宽对高层次专家人才的入籍限制

与限制劳务相反的是，俄政府对高层次专家人才的吸引力度不断加强。2015年7月13日，俄罗斯劳动与社会保障部制定了外国高级专家人才职业清单，该清单列明了俄经济社会亟需的包括医生、护士、工程师、冶金专家、经济学带头人、建筑类专门人才等74大类职业(专业、岗位)的外国或无国籍高级专业人才。达到要求的人才可申请通过简化程序获得俄罗斯国籍。[20]根据俄罗斯联邦《国籍法》第14条第2款，自俄罗斯国籍申请书递交日起算，在俄罗斯从事清单中所列职业(专业、岗位)已满3年的外国人，可以申请通过简化程序取得俄罗斯公民身份，不再要求在俄罗斯连续工作5年，不需要通过俄语考试，审理期也缩短至6个月。[21]

延续2015年对外国劳务的精细化分类与严格管理，俄计划2016年将发放给外国公民的暂住许可证缩减。到12.59万份。与2015年相比，该额度缩减2.53万份。由政府支配的暂住许可配额根据地区政府的提议确定,配额将考虑各地区移民形势和经济状况，目的在于提高移民政策的效率。[22]在社会经济领域，2015年11月，俄劳动和社会保障部根据俄工业和贸易部，公共设施和建设局，农业部，体育、运动和旅游局，卫生与社会发展部，交通运输部的相关建议，起草了一项联邦政府法令草案，确定了2016年从事经营活动的实体雇用外国工人许可比例，其中，建筑领域雇佣外国工人的许可比例由2015年的50%提高到65%，体现了俄政府对社会急需领域移民政策的进一步放宽；陆路客运和陆路货运领域的许可比例则由2015年的50%降至35%，其他领域许可比例与2015年相同。[23]

三、俄罗斯中国公民概况与特点

俄罗斯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及移民政策的调整也对入俄中国公民的生存、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近年来，赴俄中国公民的构成以劳务、经商、留学、旅游、公务等中短期流动人口为主，并以定期环流为主要方式。

自2010年开始，赴俄的中国公民人数呈不断上涨趋势，2013年突破100万人，达到107.15万人，并连续三年超过100万人。2014年，中国公民赴俄人数为112.5万人，其中游客37.2万人、商务旅行约30万人、留学生1.8万。[24]2015年1-9月，共有1，117，017名中国公民入俄，在入俄外国公民人数中排名第六，比2014年同期增长21%。[25]

图1　2000—2015年9月赴俄中国公民数量变化趋势单位：万人资料来源：俄国家旅游局官网统计资料，http://www.russiatourism.ru/contents/statistika/statisticheskie-pokazateli-vzaimnykh-poezdok-grazhdan-rossiyskoy-federatsii-i-grazhdan-inostrannykh-gosudarstv/kolichestvo-pribyvshikh-grazhdan-inostrannykh-gosudarstv-na-territoriyu-rossiyskoy-federatsii/，2015年12月28日浏览。

2015年，入境俄中国公民除总体人数持续增长外，还呈现出以下特点。

(一)中国公民在俄投资形式有新突破

由于俄罗斯社会对中国人的态度逐渐平和，中国人在俄经济社会中开始逐渐活跃起来。最显著的表现是中国人在俄投资购房现象明显增加。2015年，由于俄经济、汇率等多种因素影响，中国人在莫斯科住宅市场的表现异常活跃，其中主要群体是国企驻俄公司的负责人及普通私企老板。他们主要购买的是莫斯科周边地区较便宜的楼房。俄罗斯法律未对购买人身份进行限制，在俄的外国公民和俄罗斯人一样有权购买房子，但法律也没有给外国公民任何额外的优惠。外国公民即使拥有自己的房子，也不会降低其获得工卡的难度，反而多了一些义务。如与俄罗斯人一样，外国人买房也要根据房子面积、质量和位置付房价0.3%～2%的房地产税。但在出售房产时，外国人却要缴纳30%的税，拥有永久居留权的外国人除外。[26]很多中国公民在没有详细了解当地法律的情况下，仅根据经济形势的判断便贸然投资，确是一种不稳健的经济行为。但这反映出一种新的现象，即中国人开始关注俄罗斯社会本身，并且有意愿去触碰曾经不敢尝试的投资领域，这也是在俄生活工作的中国人尝试融入主流社会、并对俄社会树立信心的一种表现。

除了在房产领域表现活跃外，中国公民对远东农业领域的投资也迈出了一大步。2015年春，黑龙江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口岸东宁，以开发远东360万亩农田为契机，陆续有2万多名劳动者走出国门奔赴俄罗斯，占东宁县人口总数的10%，其中农民有1.8万人，工资收入将超过6亿元。东宁人以民营企业为主体、俄罗斯粮食回运加工为特色，在全国对俄农业合作中处于领先位置。尤其是华信集团创办的占地75万亩的农业经贸合作区，是“中俄两国农业合作新典范”；同时，华宇集团在滨海边疆区十月区租赁了23万亩农田种植玉米、大豆等农作物，并向国家发改委、商务部提出申请，分别获得了进口玉米的配额和进口大豆的许可。2015年，华宇集团将把产自俄的1.44万吨玉米和8000吨大豆陆续运回东宁进行精深加工。据统计，2015年1-3月，东宁口岸进口粮食18738.54吨、货值415万美元，是2014年全年该口岸进口粮数量的2.65倍、货值的2.66倍。[27]

(二)赴俄旅游人数增长迅速

2015年，俄罗斯吸引了大量中国游客入境游览。2015年1-9月，赴俄中国旅游人数达583,617人，在俄罗斯各国游客人数中排名第一，比上年同期增长63%(2014年1-9月为358,209人)，比上年全年高出42.4%(2014年全年游客409,817人)。[28]其主要原因是卢布汇率暴跌，相对降低了旅游成本；中俄两国签署的团队旅游互免签证协议为旅客提供了往来便利；酒店住宿、旅游价格、名胜古迹门票及购买国际品牌商品的价格几乎比2014年同期便宜近两倍，因此有大量中国游客赴俄游览。如按每位游客7天平均消费额1500美元计算，那么，2015年前9个月，中国游客就为俄旅游市场创造了8.75亿美元的收入，相当于52.5亿元人民币。

图2　2007—2015年9月中国赴俄旅游人数变化趋势单位：万人资料来源：俄国家旅游局官网统计资料，http://www.russiatourism.ru/contents/statistika/statisticheskie-pokazateli-vzaimnykh-poezdok-grazhdan-rossiyskoy-federatsii-i-grazhdan-inostrannykh-gosudarstv/kolichestvo-pribyvshikh-grazhdan-inostrannykh-gosudarstv-na-territoriyu-rossiyskoy-federatsii/，2015年12月29日浏览。

中国赴俄旅游人数自2010年开始，连续6年呈增长趋势。俄旅游市场看到了中国游客巨大的消费潜力，从2014年开始针对中国游客推出符合中国人习惯的周到服务。目前，已有27家酒店加入到2014年“世界无国界”旅游协会创建的“友好中国”项目中，该项目中的酒店可以为中国游客提供中文信息、中文刊物、中文版莫斯科地图和地铁线路图、免费Wi-Fi、茶具、筷子以及中国传统餐饮等。更重要的一项，是“友好中国”项目注册的酒店可以接受中国银联卡付费。[29]

(三)留学生群体非常活跃

从苏联时期开始，中国就有留学生陆续赴俄学习。近十年，俄罗斯中国留学生不仅绝对数量稳步增加，其所占俄外国留学生总数比例也不断提高。2004年，俄罗斯中国留学生首次突破1万人，占比超过15%；2006年超过1.5万人，占比超过16%(详见表1)。到2014年，俄罗斯中国留学生总数达到1.8万多人，[30]2015年该数字已经达到2.5万人。[31]

2015年，俄罗斯中国留学生还通过开展或参加多种形式的活动，与中国使馆、中资企业、俄高校等机构进行了互动交流，成为在俄中国人群体中最具活力的力量。其中，中国驻俄大使馆教育处功不可没。教育处在一年中，组织了一系列有益于留学生学习和发展的活动。2015年1月，教育处启动“在俄优秀毕业生扶持计划”。该计划于2014年底获中国教育部批准设立，旨在为在俄学习的中国优秀自费毕业生提供经费支持，以培养一批既精通专业知识又熟练掌握俄语的高层次复合型人才。该计划的特殊性在于，由国家扶持的、针对在国外优秀毕业生扶持计划目前仅在俄罗斯实施，在其他国家尚无先例。2014—2015学年度，共有来自莫斯科、圣彼得堡、乌法、罗斯托夫各大高校的13名优秀中国毕业生获得了该计划的支持。其中，11人继续攻读副博士学位，2人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在俄学习并获得金质奖章的优秀高中应届毕业生、获优秀毕业证书(红皮*俄罗斯高等学校优秀毕业证书制度是针对学士、专家和硕士阶段设立的。因优秀毕业证书封面为红色，有别于一般的蓝色毕业证，故又称“红皮毕业证”。俄罗斯每年获得红皮毕业证书的学生占比约为5%～7%。2014年在俄毕业的2300余名中国留学生中，有174人获得了俄红皮毕业证书，占比约达7.5%，高于俄国内整体平均水平。俄罗斯中学毕业生金质奖章制度是针对俄罗斯中学毕业生设立的，代表优秀的最高级别。两种证书的获得均对各学科及毕业考试成绩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的应届本科、专家和硕士毕业生，以及在俄国家级(全俄或国际)大赛获得优胜名次的优秀应届自费留学生取得俄高校录取通知后，均有机会获得中国国家留学基金委的资助，在俄继续攻读更高学位。这是对落实国家留学政策项目的体现，也是对在俄留学优秀人才有效的、具体的、切实的鼓励和支持。[32]

表1　俄罗斯的中国留学生数量变化趋势(1950—2011年)

资料来源：Арефьев А.Л.，“Китайские студенты в России”(阿列弗耶夫：《在俄罗斯的中国留学生》)，俄社会预测与市场营销中心官网，http://www.socioprognoz.ru/publ.html?id=330，2015年12月29日浏览。

2015年11月28日，中国驻俄使馆教育处和中国留俄学生总会组织在俄中国留学生，参加了首届中国留学生俄语实用技能大赛决赛。这次比赛的一大亮点是中俄两国专家学者与在俄具有招聘需求的大型中资企业及机构代表同时参与评分。通过参加比赛，留学生们不仅可以获得证书及奖品，表现优异者还可成为招聘企业的优先考察对象。留学生们通过这种创新形式不仅获得了宝贵的锻炼机会，更得到了一个广阔的就业平台。[33]此外，留学生们还经常参加大使馆及各高校组织的文化活动，如留俄学生春节联欢会、新生欢迎会、莫斯科大学“中俄大学生联合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70周年”活动等。[34]

(四)中俄共庆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是民间友好的主题

2015年4月15日，俄驻华大使杰尼索夫向亲历过卫国战争的李敏、刘爱琴、瞿独伊、李特特等著名共产党人的后代授予“1941年—1945年伟大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奖章。[35]这种纪念奖章专门授予那些为俄罗斯“伟大卫国战争”胜利做出贡献的俄罗斯公民、外国公民和无国籍人士。同时，李敏、刘爱琴、刘丽、刘霞4人获邀参加5月9日在莫斯科举行的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红场阅兵，[36]以共同见证中俄两国人民共同抵抗法西斯侵略的胜果。

在民间，由中国俄罗斯族青年作曲家张晋夫·阿纳多利组织发起的、中国俄侨后裔组成的“俄罗斯族母亲寻根之旅”代表团，于2015年8月1—8日，对莫斯科、圣彼得堡两地进行了参观访问。代表团由来自新疆、北京等地的80多名团员组成，团员们都是生在中国长在中国的中国人，但他们的妈妈是二战时期随丈夫返回中国的俄罗斯人，他们受过俄罗斯文化的熏陶，有着深深的俄罗斯情结。这次到俄寻根之旅可以说是中俄开展民间外交、强化人与人之间情感交流的一个重要环节。[37]

此外，借着中俄共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的东风，中俄边境居民也开展起丰富多彩的互动活动。2015年7月22日，俄中两国退休人员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的阿穆尔河岸街跳起友谊华尔兹，重温那一代人怀念的“喀秋莎”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双方希望以舞蹈的方式，建立起中俄老年人之间的友谊。[38]

(五)中国公民违反当地法律的行为时有发生

2015年，俄境内发生了几起包括中国公民行贿、中国公民被同胞绑架、走私等被诉事件。

2015年1月初，后贝加尔法院因一名中国公民在禁止吸烟的地方吸烟，并试图贿赂警察，判其有罪。根据俄罗斯刑法第291条对其处以3000卢布的罚款，1000卢布贿赂金被没收。[39]多年来，由于俄罗斯社会索贿、腐败现象严重，中国人对俄官员已经形成一种固有印象，认为在俄触犯法律，只要打点一下执法人员，事情就可以轻松解决。然而随着俄政府对腐败问题打击力度加大，以及法律制度不断规范健全，执法人员对受贿行为大有收敛。根据法律规定，俄移民执法人员有权在街上检查护照，但外国公民在被检查时可拍照摄像。如遇俄移民执法人员敲诈或侵害合法权益，可立即致电俄联邦移民局24小时热线电话投诉，亦可向法院起诉。[40]

2015年3月，一名中国男子被绑架，嫌疑人向其家属索要1000万卢布的赎金。在其家人报警后，警方在纳戈尔内镇一处民宅发现被绑架男子的尸体，同时，逮捕了四名涉嫌绑架和杀害同胞的中国公民。[41]此种行为不仅严重违反了法律，给当地治安造成极大负面影响，而且严重破坏了中国人在海外的形象，影响非常恶劣。2015年7月，一名中国公民因走私木材和逃税4000万卢布(约430万人民币)被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卡纳市法院判处3.5年监禁并处以9万卢布(约1万人民币)罚款。[42]2015年12月，一名中国公民因被指控在俄走私合成毒品，被俄罗斯外贝加尔边疆区法院判处劳教16年。[43]

2015年7月，俄联邦动植物卫生监督局在对犹太自治州斯托尔博沃耶村进行检查时，发现中国土地租用者遗弃犹太自治州土地，有67.8公顷的土地没有采取有关农业技术、肥料以及植物检疫措施，也没有采取防火安全措施，导致这片土地杂草丛生，可能造成土壤肥力的丧失。这严重违反了俄罗斯土地法律，因此被处以40万卢布(约4.3万人民币)罚款。[44]笔者认为，中国公民在俄罗斯应充分了解并严格遵守当地法律法规，以免给自身带来声誉和经济上的损失。

四、结语

综上可见，2015年，在俄罗斯经济状况下行的背景下，俄当局对移民政策进行的调整，对中国公民入境生存、发展产生了多方面影响。

一方面，入俄中国人数增长的同时，俄民众对中国人的态度有所好转。从2010至2015年，入俄中国人数量连续六年增长。这不仅是2008年俄罗斯经济危机后中国人对俄重塑信心的表现，而且也是中国人看好俄市场、在逆势抄底的一致判断。近两年，由于受到来自中国巨大经济利益的吸引和西方国家制裁的助推，俄罗斯开始寻找战略再平衡；通过与中国的各项合作，俄方也逐渐感受到中方强盛给俄带来的利益，俄民众对中国的态度明显好于以往，2015年俄罗斯旅游业对中国游客周到的服务就说明了这一点。俄“民意”基金会2015年5月6日公布民调显示，77%的俄罗斯人认为中国是俄的友好国家，2006年这个比例只有48%。而对中俄友好持反对意见的人，则从当年的30%下降到了现在的9%。54%的人认为，中国强大不会威胁俄利益。[45]

另一方面，俄政府开始对以工作为目的的外国劳务进行语言、法律、历史知识的考试，在俄中国公民应以此为契机，自觉提高俄语水平，增强知法守法意识。由于中国商人或劳务在俄主要从事的是小商品贸易类、建筑类、农业种植类工作，对俄语水平要求不高。加之2015年以前，俄罗斯并未对外国公民在俄工作提出语言方面的要求，因此在俄务工的中国公民俄语水平普遍不高，而且对当地法律法规不关注、不了解，知法守法意识薄弱。2015年开始执行的考试制度应成为在俄中国公民普遍提高语言能力的一种有效督促。中国公民也应按照相关移民新政规定，主动提高语言水平，主动提高生存能力，主动提高融入意识，在保护自我、提升自我的基础上，塑造整个族群在海外的良好形象。

[注释]

[1]高际香：《俄罗斯外来移民与移民政策选择》，《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12年第5期。

[2]邓兰华、张红：《俄罗斯华侨华人与俄联邦的移民政策》，《华侨华人历史研究》2005年第2期。

[3]强晓云、马春海：《当代俄罗斯移民政策透析》，《俄罗斯研究》2005年第2期。

[4]戴桂菊：《俄罗斯的人口问题和外来移民政策》，《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04年第3期。

[5]周建英：《浅析俄罗斯移民政策及其对中国移民的影响》，《西伯利亚研究》2012年第2期。

[6]赵隆：《转型期俄罗斯移民政策及其影响——以中俄民间贸易为例》，《西伯利亚研究》2011年第3期。

[7]谢尔盖·梁赞采夫、王祎：《俄罗斯外国劳务移民及中国移民研究：现状与建议》，《华侨华人历史研究》2015年第1期。

[8]以上数据均来自中国驻俄大使馆经商参处，http://ru.mofcom.gov.cn/，2015年1—12月新闻报道。

[9]参考消息：“俄媒：中国进军俄能源产业 谋求获得巨头控股权”，2015年12月22日，http://www.cankaoxiaoxi.com/finance/20151222/1033397.shtml。

[10]中俄资讯网：“京东商城正式宣布进入俄罗斯市场 网站俄语版即将上线”，2015年6月17日，http://www.chinaru.info/zhongejmyw/zhongemaoyi/34768.shtml。

[11] 赢商网：“京东商城进军俄罗斯市场 国内电商加快‘走出去’”，2015年7月14日，http://yn.winshang.com/news-501824.html。

[12]中国新闻网：“中国首个中俄跨境电子商务监管中心启动”，2015年11月17日，http://www.chinanews.com/cj/2015/11-17/7628126.shtml。

[13]俄塔斯社：“Мигранты в России: что изменилось с 1 января 2015 года”，2015年1月12日，http://tass.ru/obschestvo/1648164。

[14]俄罗斯新闻网：“Трутнев предлагает перенести экзамен по русскому для мигрантов”，2015年2月16日，http://ria.ru/society/20150216/1047933237.html。

[15]中国驻俄大使馆经商参处：“从即日起俄罗斯对格鲁吉亚实行简化签证制度”，2015年12月24日，http://ru.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512/20151201217751.shtml。

[16]俄法律信息官网：“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от 29.06.2015 № 199—ФЗ ”О внесении изменений в статьи 18.10 и 18.15 Кодекс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об административных правонарушениях и Федеральный закон ‘О правовом положении иностранных граждан в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2015年12月30日，http://publication.pravo.gov.ru/Document/View/0001201506300090?index=0&rangeSize=1。

[17]俄国家机动车检验部门：“Водителям с иностранными правами дали срок до 1 июня 2015 года”， 2014年4月29日，http://gai.ru/art/zakon/art29160-voditelyam-s-inostrannyimi-pravami-dali-srok-do-1-iyunya-2015-goda/。

[18]中国驻俄大使馆经商参处：“俄移民局将禁止100万逾期滞留者入境”，2015年1月13日，http://ru.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501/20150100864377.shtml。

[19]中国驻俄大使馆经商参处：“俄总理批准雇佣外国劳务政府令”，2015年3月26日，http://ru.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503/20150300924091.shtml。

[20]俄罗斯劳动与社会保障部网站：“Приказ Минтруда России №446н от 13 июля 2015 г.”，2015年8月3日，http://www.rosmintrud.ru/docs/mintrud/orders/410。

[21]俄罗斯之声：“俄罗斯将为更多外国人简化入籍手续”，2014年3月13日，http://sputniknews.cn/radiovr.com.cn/2014_03_03/267880858/。

[22]中国驻俄大使馆经商参处：“俄罗斯大幅削减外国人暂住许可配额”，2015年11月4日，http://ru.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511/20151101154505.shtml。

[23]中俄法律网：“俄罗斯确定2016年雇用外国工人许可比例”，2015年11月11日，http://www.chinaruslaw.com/CN/InvestRu/RuEmigration/20151111152849_740383.htm。

[24]中国驻俄大使馆：“中国驻俄大使馆举行第二期旅俄中国公民普法讲座”，2015年4月24日，http://ru.china—embassy.org/chn/sghd/t1258271.htm。

[25]俄罗斯国家旅游局官网统计资料，http://www.russiatourism.ru/contents/statistika/，2015年12月28日浏览。

[26]参考消息：“中国人到莫斯科抢廉价房 俄媒:好处不多义务不少”，2015年7月16日，http://www.cankaoxiaoxi.com/finance/20150716/852599.shtml。

[27]俄罗斯旅游中文网：“东宁人赴俄罗斯安营扎寨开发农田经营农业”，2015年4月24日，http://www.russia—online.cn/news/000_6_0_27339.shtml。

[28]俄罗斯国家旅游局官网统计资料，http://www.russia tourism.ru/contents/statistika/statisticheskie-pokazateli-vzaimnykh，2015年12月28日浏览。

[29]俄罗斯旅游中文网：“友好中国：莫斯科欢迎中国游客”，2015年11月30日，http://www.russia—online.cn/News/000_3_1_28965.shtml。

[30]中国驻俄大使馆：“中国驻俄大使馆举行第二期旅俄中国公民普法讲座”，2015年4月24日，http://ru.china—embassy.org/chn/sghd/t1258271.htm。

[31]中国驻俄大使馆教育处：“中国留俄博士生俄罗斯导师招待会及2014年度国家优秀自费生奖学金颁奖仪式在教育处举行”，2015年12月21日，http://www.eduru.org/publish/portal103/tab4884/info118943.htm。

[32]人民网：“‘在俄优秀中国毕业生扶持计划’启动 13人首获国家奖学金支持”，2015年1月8日，http://world.people.com.cn/n/2015/0108/c1002—26352488.html。

[33]中国驻俄大使馆教育处：“首届中国留俄学生俄语实用技能大赛在教育处成功举办”，2015年12月1日，http://www.eduru.org/publish/portal103/tab4884/info118744.htm。

[34]中国驻俄大使馆教育处新闻报道， http://www.eduru.org/publish/portal103/tab4883/module11650/more.htm， 2015年12月28日浏览。

[35]新浪军事：“毛泽东女儿李敏等32中国人获俄卫国战争纪念奖章”，2015年4月16日，http://mil.news.sina.com.cn/2015—04—16/1032828040.html。

[36]凤凰资讯：“毛泽东之女李敏等4人被俄政府邀请参加红场阅兵”，2015年4月15日，http://news.ifeng.com/a/20150415/43559468_0.shtml。

[37]环球网：“‘俄罗斯族母亲团’赴俄寻根 与俄各界友好人士举行茶话会”，2015年8月7日，http://world.huanqiu.com/article/2015—08/7222527.html。

[38]俄罗斯旅游中文网：“俄中两国老人在阿穆尔河岸跳起友谊华尔兹”，2015年7月23日，http://www.russia—online.cn/News/000_6_27879.shtml。

[39]俄罗斯旅游中文网：“中国公民在后贝加尔火车站吸烟被罚3000”，2015年2月12日，http://www.russia—online.cn/News/000_3_4_26907.shtml。

[40]中国驻俄大使馆：“第二期旅俄中国公民普法讲座有关问题详解”，2015年5月11日，http://ru.china—embassy.org/chn/fwzn/lsfws/lsbh/flfg/t1262916.htm。

[41]俄罗斯新闻网：“В Казани задержаны четверо китайцев, подозреваемых в похищении и убийстве соотечественника”，2015年3月31日，http://www.newsru.com/arch/crime/31mar2015/4knrnapknrcmrstat.html。

[42]俄罗斯旅游中文网：“中国公民因在俄走私木材及逃税被判3.5年徒刑”，2015年7月16日，http://www.russia—online.cn/News/000_6_27858.shtml。

[43]俄新社：“Гражданин Китая приговорен к 16 годам за торговлю наркотиками в России”，2015年12月7日，http://ria.ru/incidents/20151207/1337450048.html。

[44]参考消息网：“俄媒:中国企业租俄土地后置之不理 遭罚40万卢布”，2015年7月24日，http://www.cankaoxiaoxi.com/world/20150724/864056.shtml。

[45]环球网国际新闻：“77%的俄罗斯人认为中国是俄的友好国家”，2015年5月7日，http://world.huanqiu.com/exclusive/2015—05/6366337.html。

[责任编辑：密素敏]

An Overview on Chinese in Russia in 2015

WANG Yi

(Chinese Institute for Overseas Chinese History Studies, Beijing 100007, China)

Russia; immigration studies; immigration policy; economic cooperation; Sino-Russian relations

Using statistical data from the official websites of Russian Federal State Statistics Service, Russian Federal Migration Service, the Chinese Embassy in Russia, and the information from important media such as People’s Daily online and RUSNEWS, this paper primarily examines the Chinese in Russia. It discusses basic economic and social situation in Russia in 2015, the progress of economic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the new changes in Russia’s immigration policy, and the working, living, and studying conditions of the Chinese in Russia. In conclusion, in 2015, Chinese in Russia have several characteristics: the breakthrough of Chinese investment, the rapid growth of tourists, the activ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students’ communities, China and Russia’s joint celebration of the 70th anniversary of the victory of the anti-fascist war. In addition, this paper brings our attention about the problems about the Chinese’s frequent misconducts that violates the local law in Russia.

2015-11-15；

2015-12-30

王祎(1981—)，女，俄罗斯人民友谊大学经济学博士，中国华侨华人历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俄罗斯华侨华人、国际移民政策。

D634.351.2

A

1002-5162(2016)01-0019-10

*本文系2015—2017年度中国侨联课题项目“移民对俄罗斯国际贸易的效应分析——基于俄罗斯的统计数据”(课题编号：15DZQK215)之阶段性研究成果。感谢评审专家与《华侨华人历史研究》编辑部对本文提出的宝贵修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