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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后的漫长时光里,你不再是我的魂牵梦萦

2016-09-07薄酒洋果子

南风 2016年19期
关键词:时光

文/薄酒 图/洋果子

在今后的漫长时光里,你不再是我的魂牵梦萦

文/薄酒 图/洋果子

前段时间编编休假去北京故地重游,背着小包踩着当年的足迹逛完了各个景点。感觉什么都没有变,只除了包子。

包子是我大学同吃同睡的室友,感情一度好到爆表,毕业分开之后却因为一件现在无法想起的小事大吵一通,随后再没联系。我想我从开始的气愤、冲动,到现在可以孤身来到这个充满回忆的城市,是因为时间的推移,让自己能够坦然接受过去。就像那句话说的,漫漫时光里我对你的爱意未曾消逝,但我的情绪不会再被你左右。

你的往日旧事里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人呢?

孟盛:

马浩钧怕冷,他说,真希望外星人早点来地球,最好吃了我们,这样手不是我的手,脚不是我的脚,我就不冷了。

他的幽默总能戳中我的笑点,因为性格活泼,小学毕业,他去了苗苗艺术团。拍广告上电视。再后来,他去韩国做练习生。我儿时唯一的伙伴就这样走了,未同我说一句告别的话。

这些年,马浩钧试图联系我,写信、邮件、短信,最近一次是用微信加我好友,他的网名是骄阳似火,一个稚气未脱的名字。我没有理睬。

直到前段时间我在一档真人秀的节目看到他。虽然他用艺名代替了原有的名字,可幽默如昨,除了细细的皱纹藏进了侧脸的褶皱里,他像是十几岁的高中生,完全看不出已有三十的经历。我克制自己的忐忑,尝试点开微信同意他的申请加好友,然而时间早已失效。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也许是童年之梦,那时的马浩钧说,等上了五年级,我做你大哥,外星人来了,我保护你,我个子高。听到这句话,我把老师给我的艺术团推荐表偷偷塞到了他的书包里。

他是,骄阳似火。我是,夜色如雪。太阳来了,雪就化了。

默默安然: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起的人只有一个,当年对彼此没有任何恶意,怀抱感情,却因为一些现实问题,不得不天各一方的恋人。两个人要是撕破脸分开,反倒干净,恨比爱好化解得多。对一个人的喜欢会随着时间淡化,但那份不得却像丝线,一直缠着。平日里没事,夜深人静防线降低,就会清晰起来。想着他现在怎样,好不好,有没有新的伴侣,想打一通电话,却又想起曾经的约定,不得不忍下来。想念是会把人美化的,睡不着的时候想起来,会觉得他怎么那么好,以后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好的人了。越想越无法入睡,因为白天忙忙碌碌没有空闲让自己胡思乱想,只有这点时间了,睡着了,就无法想了。就是这样矛盾的一夜一夜。

莫理哀: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过他,但我很清楚,他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存在。那时候年纪小,喜欢新鲜,整天在外面晃荡,随便搭一辆车就开启一段旅程。他并不指责,只是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怎么问路住宿才安全,在网上替我查当地的美食攻略。他告诉我哪个论坛好玩,图书馆第几楼正巧闲置着我会有兴趣的书,教我如何修改源代码破解别人的加密空间。在我们彼此分道扬镳的时候,我依旧是个喜欢图新鲜的不开窍的姑娘,而他已需要养家。那时我有点没心没肺,说你要是娶不到老婆就回来继续跟我玩。后来他没有找我,我也很少主动跟他联系。再后来,他在我即将毕业的时候去世。

他对我的影响很大,关于写作,关于人生。如果我对自己笔下的人物可以有任何掌控,那么一定是:除非生离死别,否则不要分开。

提拉诺:

其实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的感情生活相当单一,因为我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都只喜欢一个人而已。但是显然我跟那个人的结果并不是很好,我们是高中同学,十七岁的时候相识,到现在二十四岁已经七年过去了,我们从朋友最终变成了陌路人。

不记得在哪看到,说人到了晚上会特别脆弱。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确实会在晚上的时候,特别想他。

想知道他在做什么,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想知道他现在身边的她是谁。

在我们大学分开的最开始,我偶尔会发信息给他,他偶尔回,偶尔不回。如果没有什么话题了,我也会尽量找话题,一直聊到深夜我跟他说晚安。

他总是十一点多就去睡觉,而我总是看着我们俩的聊天记录一直到更深的夜。就像别人说“跟暗恋的人聊天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有一个回答是“最后一个说话的人永远都是自己”,现在想来,还真是这样。

直到现在,我出国,他也出国,中间隔了很长的时间没见面,每次到了夜晚,我还是会想他,打开他微信的对话框,最后又断掉对话框。

我大概已经不喜欢他了,只是还怀念过去喜欢他的那种感觉罢了。

林小木: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多半是馋的,吃点蚬子螃蟹小龙虾就好了。如果不是,那恐怕有些麻烦,大概是想到了信用卡还没还,孩子忘在幼儿园没接吧?(……够了!顶多是作业还没写!老师明早要揪耳朵!)

或者,是想到了一个什么人,一个在很久以前,被班上女生评为“最多人喜欢”的那个人,你觉得他个子一般,长相一般,学习一般,体育也一般……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会喜欢上这么一般的人。

直到调换座位,他来到了你身边。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总是在笑,无时不刻、情不自禁,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趣,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你安心,你梦见了他,从此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可这样的家伙注定是一片云,来了又去。也没什么,旁人问起,你只作一笑,唯有夜晚来临,掀开窗帘,望见天上的月亮,看到它旁边也曾飘过一片无忧无虑的云,那一刻才有些微微的心悸。

牙套菇凉:

前一段时间情绪莫名低落,和二次元基友亚亚聊天排解郁闷,忽然就提起了小C。我是这么对亚亚说的,这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我和小C相识十年,但我们的故事在第八年戛然而止。那不长不短的时光,我们分享过秘密,也曾为一点小事一次又一次冷战,看谁先低头,仿佛那样就能证明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后来,我们都不愿意当先低头的那个人,最后走得越来越远。

两年没有联系,其实已算不上冷战,而是决裂了。最初撕心裂肺的难过也越来越淡,很多时候,我都不会想起她,但和亚亚说起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对亚亚说我后悔了。

亚亚说,你去找她吧,说你想她了。

我拒绝了。我没勇气去承受,我可能在她心里早就无足轻重的事实。宁愿最后成了陌生人,也不愿意是她无数普通朋友中的一个。

而现在也挺好,至少我还有那段“她很在乎我”的回忆。将之深深放在心里,放在每个无人问津的夜梦里。

苏域:

想到某句歌词“闭上双眼你最挂念谁”。因为白天工作很忙,从而我深夜大部分时候都是沾枕头便能入眠的状态,但偶尔失眠,情绪多愁善感之际,会想到青春时代的很多人。其中一位是我高中时代的好友,一起上学一起温书,一起彻夜不眠在我家阳台上聊天,聊互相喜欢的男生,聊未来想要成为怎样的人,还说高考结束要一起去旅行,然而高考结束后她出国读书了,一开始通过QQ互诉近况,即便通过网络媒介也有说不完的话,但是渐渐地,大家都不再频繁地讲起自己生活中的事,毕竟相隔万里,关怀的话无法感同身受。后来彼此都有了新的朋友,顺其自然地彼此疏远,也偶尔聊天,但总微感尴尬。有点无可奈何,被时光推着走的我们,或许总会和一些人渐行渐远。所以呢,珍惜此刻在你身边的每个人,尽可能与他们走得更久更远些吧。

沈熊猫:

深夜有种莫名其妙的超能力,它能让你的羞愧和不甘同时爆发,或者对某个人产生极致的思念,即便在天光大亮的时候,你觉得那个人根本无法占据你的心房。

那天夜里,我被窗外的动静吵醒。辗转反侧的时候,我刷到了微信朋友圈里关于他的消息。

他是一个小我三岁的男生,我们在意大利相识。小男生长得俊秀,笑时会露出两颗虎牙。

没课的时候,我去他家串门。我开玩笑说你做菜给我吃啊。小男生点头,卷起袖子便钻进了厨房。

菜有点咸,肉有点老。他一脸忐忑:“这是我第一次下厨。”

澄澈的眼神让我动容,我默不作声,吃掉了所有的菜。

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一蔬一饭的时光,足以唤醒我心中最温柔的一角。

莫可菲:

深夜里忽然想起那个男孩,皮肤很白,眼睛很亮——当然这是他中学时代最巅峰的颜值,他也有上完八节课之后的疲惫,以及答错题讪讪的样子。但你总记得在早班车里见到的他,笑容和煦,身姿挺拔,就像一道光,照亮一个个周而复始的平淡日子——这种振奋,在你十年后上班的地铁里再也没能遇到。

那时,你们在教室的前后排聊过昨晚的TVB,在班委会上严肃讨论如何监督同学记笔记,也在午后的运动场隔着网打羽毛球,那么小那么小小到琐碎的片段,仿佛记忆河岸的鹅卵石,沉默朴实,却在你回头时,毫不费力的重新捡起。

也不是毕业之后就杳无音信,你们后来参加过同学的婚礼,再后来你看过别人分享的,他跟女朋友温馨家常的合照,跟你记忆里的样子已经大相径庭,当初的清瘦少年下巴变得圆润,皮肤不再白皙,甚至发线后退,基本就是你天天看到的路人之一。

尽管如此,当你在这样的夜里忽然想起时,依然还是他少年的样子,让你恍惚的提醒自己,明天要早起,也许能在公车上偶遇,到时跟他聊聊那道数学大题。

爱末:

奶茶每一场演唱会都会唱那首《后来》,仲夏夜里的星光里,我们都曾有过一场栀子花香的永恒。回忆有着神奇的魔力,把年少青葱的诗与远方统统抹去了不完美的痕迹。往昔里那一场惊鸿从此别过都完美如画不需要任何打磨。

十七岁那年我爱过一个少年,依稀还记得他的锅盖头和洗不白的衬衫。尽管如此,那时候的我也觉得他就是那么闪烁,人群中可以让我眼前一亮。再后来,深爱变成难堪,我终于学会不再苦苦纠缠。

失恋的伤痛永远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再回忆起,也只记得那年我蓝白相间的格子校服散发着青春里赤诚的色彩。岁月如梭,星光似梦。那些心尖划过的少年,终于在泪水里漫成一道温柔的风景。他教会我们去爱,更教会我们释怀。

后来,当我终于学会了爱与被爱,我终于放下自己所有的逞强。去相信,爱一个人,不应该计较是否在一起,是否被爱,是否会分手。而应该像爱山河,爱海川一般,怀揣着赤诚与果敢,创造生命里热泪盈眶的画卷。

栀子花一季又一季盛开,往后的时光,愿我们不要倔强,轻嗅它的芬芳。

罗赛迩:

我有失眠的长期性问题。

世间有许多基于失眠的文艺作品,但我总怀疑创作者压根从没失眠过。他们的作品里总充斥貌似深沉的哲思与哀愁,仿佛失眠者都会自动进阶苏格拉底。

才不是那样子。

深夜无眠,肉身被闲置在床铺间,廉价的时间一个钟头一个钟头地慢慢离去,灵魂只如一杯热水的亿万分子在做布朗运动,无序,无趣,无聊,伴随逐渐热闹起来的肚子饿的咕噜声。

深夜中我会想起许多人。他们的面孔像那些不肯静止的微观粒子,恍恍惚惚,无法琢磨其细节。都是些清浅而轻薄的回忆,从一张滑到另一张。有时,我会认不出曾经的自己。

我会久久地凝望那个多少有些陌生的小孩:思念着,怜悯着,厌弃着,庆幸着。

有时我会希望,她能够回望过来。

失眠的今日之我,深夜审视着昨日之我,将睡眠封印了的灵魂双眼灼灼,数着群羊,数着种种所得与失去,数着永远不可能回返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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