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也思世系考

王娜



兀也思世系考

王娜

土鲁番兀也思世系研究，多语焉不详。本文通过对兀也思史料梳理，结合曲先地望考证、穆斯林史料及研究成果，考证兀也思乃东察合台汗国王裔，也先不花之孙。

土鲁番；兀也思；曲先

土鲁番王世系研究，是16、17世纪土鲁番史研究重点之一，也是近人考正之疑团。中外学者对于土鲁番王统之研究，亦不绝于书。本文仅就土鲁番王统研究中的兀也思问题做一小正，以求方家指教，以补史遗。

一、兀也思之史料

田卫疆《十五世纪东察合台汗国历史探幽》文中指出：兀也思或许为兀隆各之异称，很可能是东察合台汗国的皇室国戚；［1］魏良弢《明代及清初土鲁番统治者世系——兼述察合台汗国之变迁》未作考述，只提到“世系不清”。［2］史籍对兀也思记载，除汉文史料外，国外同期未见任何史籍，对兀也思世系问题还要先从汉文史料梳理入手。

1.《明实录》记载

（1）戊戌，土鲁番兀隆各并撒马儿罕遣使臣满剌马黑麻母的等来朝贡马，赐宴并衣服彩叚等物有差，其回赐在彼头目彩表里及勑付使臣领回给与之。［3］（2）土鲁番速鲁檀兀也思王遣使臣指挥撒丁等来朝贡马驼，赐宴并衣服、彩叚等物有差，仍以勑并彩叚、表里付使臣归赐其玉。［4］（3）乙未，赐土鲁番速鲁檀兀也思王及哈密王母、孙女满堆阿哈察金织麒麟彩叚各一，从其请也。［5］（4）土鲁番兀也思太子及兀也思王等公主并哈密卫左都督罕慎毋各贡马匹方物，因求彩叚等物，赐织金紵丝并帐房彩叚绢匹药物法器等物有差。［6］（5）土鲁番兀也思王为其使臣火者马哈麻等十三人奏乞职事，兵部言：各夷原无授职勑书，又无捷报劳绩，但今甘肃方有警，请於常格赏赐外，少加彩币以慰其意，从之。［7］

2.《国榷》记载

成化二十三年九月丙寅，土鲁番兀也思太子、兀也思王等公主贡马。［8］

3.《高昌馆课》记载

（1）曲先地面兀也思王奏，今仰望天皇帝洪福，地方安稳，人民快乐，奴婢们感戴不尽，今备土产方物，专差头目罕完赴金阙下求讨衣服胸背并瓷碗磁碟等件。［9］（2）迤西地面兀也思王奏自比先年间奴婢祖父在时，曾差人往来进贡，近年因地方艰难，不曾进贡。如今仍照旧例差头目火只忽辛等进贡西马四匹，铁角皮五十条。［9］（3）曲先地面兀也思王奏，仰望天皇帝洪福，地方安稳，奴婢们感戴，今专差火只忽辛敏哈秃等进贡各样方物与同文书去了。［9］

目前所见兀也思之史料，仅存上述九则。所涉各人物有的有史可稽，有的则别无他处。但通过对现存相关人物史料稽考，还是可以从中滤出有关兀也思之大概时间及历史脉络。

二、曲先、迤西地面之地望考证

《高昌馆课》关于兀也思王提到了两个地望，一是曲先地面，再为迤西地面。此二者之地望对进一步厘清兀也思之身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曲先之地望，岑仲勉先生考证是为今之库车［10］，刘迎胜先生《元代曲先塔林考》［11］中亦持相同观点；吴丰培、邓锐龄两位学者认为明之曲先之方位当属今甘肃以西、哈密以东兼达青海地区［12］，大致相当于明曲先卫之曲先地方。但在兀也思之曲先地面当属后者，其由有四。一是，曲先地面若为明史之曲先卫，则在明代史籍之中应有关于事涉该地面之兀也思王的记述，但明人史料中未见有关曲先卫之兀也思王记载。二是，兀也思曾为曲先地面之速檀、王，此证其必为察合台诸王系之后裔。而在明曲先卫、安定卫活动的是武威西宁王和豳王家族。《明史·西域传》中记载：哈密忠顺王卒，无子。廷议安定王与之同祖，遣官择一人为其后。［13］《明实录》之中对曲先王系也有记载：曲先卫指挥沙剌杀故元安定王卜烟帖木儿。［14］由此可证，在曲先卫活动的是安定王之家支。如若“曲先地面”即明之曲先卫，则兀也思是为安定王之后，既为安定王之后，虽说同为察合台之裔，但却与东察合台汗国之王是为不同之王统，如是，则其又怎到土鲁番地面称速檀、王，且达八、九年之久？三是，从兀也思之速檀称号以及所差遣火只（哈只）而观之，概其业已是为伊斯兰教徒。而在此间伊斯兰教尚未于哈密占主导地位，且哈密王系此时亦未皈依伊斯兰教，更不用说在哈密东向之曲先卫之“曲先”。再，《明史·曲先卫》记载：“成化时，土鲁番强，（曲先）被其侵掠”［13］，在《明史·西域列传（一）·土鲁番》中也有记载，成化九年（1473年）春，土鲁番阿力“收捕曲先并亦思渴头目倒剌火只”。被土鲁番掠走之曲先部众，由土鲁番将领——曲先人牙兰率领，驻牧在哈密东南，而另一部分则“走匿乌斯藏”。［15］曲先卫印信由牙兰兄脱啼收掌并率余众迁往肃州，在此部众离散之情况下，兀也思怎么能差遣“火只”朝贡，又怎能在土鲁番地面称速檀？四是，《高昌馆课》之他正。“曲先地面马黑麻王奏，奴婢远居边方，与朝廷效力多年，至今未蒙升赏，今专差长男马哈木进贡各样方物……”。［9］《高昌馆课》之中关于“马黑麻王”的身份还有“把丹沙地面速檀马黑麻王”“高昌国主马黑麻王”“速鲁檀马黑麻王”，把丹沙地面速檀马黑麻王在实录中记载，其活动时间在1450年前后，而高昌国主马黑麻王则为1545年左右［19］，从“速檀马黑麻王专差弟马哈木等进贡狮子”一函分析，速檀马黑麻及其弟马哈木之活动是在东察合台汗国西部政权阿不都·哈林汗之后，在《喀什噶尔史》《拉失德史》中都有相关之记载，并且，在《高昌馆课》中也有相关印证“大明皇帝洪福，前速檀马黑麻王奏，如今地方安稳，夷众快乐，仰赖朝廷洪福，奴婢每皆得安生，今专差弟马哈木（东察合台汗国东部之马哈木为东部阿黑麻之兄）等进贡……”［20］，因之，从曲先地面之速檀马黑麻王、前速檀马黑麻王、长男马哈木、弟马哈木相关之关系分析，其活动之地域亦只在当时库车、阿克苏、哈什哈尔一带，此就从另一侧面佐证了曲先地面之方位。

因之，《高昌馆课》“曲先地面”乃为西域库车之地。迤西地面之地望。检诸史籍，明时西域之“迤西地面”有以下几条：（1）迤西地面都督土儿的叩奏：奴婢在边守护年久，多有功劳，至今未蒙升赏……［9］（2）赐迤西地面锁鲁檀马哈木阿民斡子伯王……［17］关于“土儿的”，《明史》记载：弘治三年春，（土鲁番）偕撒马尔罕贡狮子……阿黑麻背负天恩……况使臣满剌土儿的即罕慎外甥，忘主事仇，逆天无道。［18］迤西贡使满剌土儿的等还……阿黑麻又聚集人马欲抢肃州，见今边将奏其名，虽进贡实则诈缓兵。［19］由“土儿的”条可知，明之“迤西地面”概指哈密迤西，狭义上是指土鲁番地面，广义上包括哈密以西的西域地区。综上，由“曲先地面”“迤西地面”可知《高昌馆课》之兀也思王活动之曲先地面，应在东察合台汗国之苦叉、察力失及土鲁番之地，亦今之库车、焉耆、土鲁番周围地区。

三、兀也思活动时间考证

兀也思向明朝陈奏中提到专差使者“头目罕完”。检诸汉文文献，事关罕完之载亦在《高昌馆课》之中，其活动之年限大致在火州并入土鲁番地面前后。据《明史》所载：正统十三年后，火州、柳城贡遂绝。与此同时明史又载：后侵掠火州、柳城，皆为所并，国日强，其酋也迷力火者遂僭称王。［18］据实录所载，正统之后，土鲁番、火州地方头目一部分纷纷请求“居京自效”，另部则可能逃到了察力失、苦叉等地面。由此推知，在也密力火者占领火州后，作为火州地面的头目，罕完被迫离开火州，进入曲先地面。因此其在曲先地面活动应在正统十三年（1449年）后。此时也先不花业已进入阿克苏地区，因此才会有兀也思王专差其“赴金阙求讨”之事。其二，从火只忽辛敏哈秃之记载勾勒。由史料记载分析，火只忽辛敏哈秃、火只忽辛、敏哈秃实为一人，其活动时间在也先不花与阿黑麻时期，也在1432-1487年这一时间范围之内，其在也先不花、把丹沙地面速檀马黑麻王、兀也思、满剌阿黑麻王时期先后担任出使明朝的使臣。而这一时间段恰为兀也思在曲先地面及土鲁番地面活动时期。

忽辛敏哈秃记载中提到一个人物，把丹沙地面速檀马黑麻王，检诸实录，把丹沙速檀马黑麻王有两则：（1）哈密忠顺王倒瓦答失里、头目脱脱不花、亦力把里地面也先卜花王并妃虎都速旦、头目舍剌、土鲁番地面也密力虎者王并妃右瓦儿速擅等、头目马麻米儿咱等，察力失地面也密力虎者王姊打剌闷等、头目打剌癿儿的，脱忽麻地面卜剌孩王、赛兰地面头目革来坛、把丹沙地面头目速鲁坛马黑木。［20］（2）丁卯，敕谕哈密忠顺王倒马荅失里、撒马罕地面卜撒因王、亦力把地面也密力虎者王及王母、王妃、王弟、王姑并把丹沙等处地面头目速鲁擅马黑麻、各大小头目人等，赐织金文绮表里器物有差。［21］

把丹沙，即八答黑商之转音，其地理位置在今阿富汗与塔吉克斯坦交界东部巴达哈商地区，据实录之记载，其活动时间大致在景泰年间（1450年前后），此时东察合台正处于也先不花中后期，此时汗国的政治中心业已转移到阿克苏地区，随着汗国中心向阿克苏地区转移，火只忽辛敏哈秃在此时为把丹沙地面速檀马黑麻王专差使者来到京城。《明史》记载，天顺五年（1461年），其王马哈麻（即马黑麻）遣使来贡，明年复贡。后来随着怯伯（亦即汉文史料之克伯）速檀到察力失地区，汗国政治中心也随之北上东移。而在也先不花统治中后期，在土鲁番地面先后出现了也密力火者王、阿力速檀，因之可断忽辛敏哈秃之活动应在也先不花初期，否则不会在史料中出现土鲁番地面也先卜花王之记载，之后在阿克苏地又为把丹沙使者及“曲先地面专差使臣”，随着汗国政治中心转移，火只敏哈秃又来到曲先地面，因之，又有“曲先地面专差使臣敏哈秃进贡”记载。

对火只敏哈秃之活动地域，依时间先后顺序，大致在土鲁番地面—阿克苏地面—察力失地面。结合对罕完活动地域之分析，两者活动之共同地域大致就在土鲁番—曲先—阿克苏地面，因之，与之活动相应的兀也思王也是在这一时间段出现于同一地域范围。

四、身份考释

兀也思活动的时间大致在也先不花至阿黑麻时期，其时在这一地域先后出现了也先不花、朵思忒马黑麻、阿力、克伯、羽奴思、阿黑麻等王。兀也思与上述诸人有密切关系。

首先，东察合台汗国是在多豁剌惕家族帮助之下建立的，根据《拉失德史》之记载：在也先不花之前，异密·赛亦德·阿里的兄弟和堂兄弟统治着阿克苏、龟兹、拜城，［22］后来，赛亦德·阿里杀掉了这两位堂兄弟，光复了哈什哈尔。之后，也先不花被赛亦德·阿里迎到阿克苏，也先不花在阿克苏稳定下来之后，大批王室亲族及异密们也先后投奔到阿克苏。兀也思也就是在这一时期出现在曲先地面。

其次，从兀也思王、速檀之称号分析。当时在东察合台汗国境内能称速檀及王称号，并且得到蒙兀儿部众拥护的也只有东察合台汗国的王裔。兀也思若为察合台汗国西部之王裔，则断然难以在曲先地面生存。因之，兀也思是为东察合台汗国之王裔，其才能在也先不花至克伯时期在曲先地面称王。

五、其他情况之排除

在界定了兀也思活动的地域、时间、大致身份后，还不能完全解决其世系问题。而《高昌馆课》中的“迤西地面兀也思王奏自比先年间奴婢祖父在时，曾差人往来进贡”一句提供了解决王系之思路。

明朝初期，对于西域诸国进贡有着明确的规定，能够向明朝遣使进贡的也只有东察合台汗国后裔。作为“迤西地面（土鲁番）”向朝廷进贡的王、速檀，其进贡之体制亦应是土鲁番速檀、王的体制，其所“照旧例”亦为速檀王之例，而作为其祖父，亦应当具有速檀或王之资格，而当时符合这种身份的人存在着诸多之可能。由兀也思出生之大致时间1437年分析，理论上能成为其祖父（汗王）的，有黑的儿火者（东察合台汗国第三任继承人）、黑的儿火者之子、黑的儿火者之孙和黑的儿火者之孙之子的可能。

在黑的儿火者诸子中，成为汗王的只有沙米查干和马哈麻。马哈麻无子，而沙米查干之子纳黑失只罕亡于1417年，［23］而此时距1437年还有20年的间隔。纳黑失只罕死后，按照传统，汗位应由其兄弟或儿子继任，但从歪思（黑的儿火者之孙）与失儿马黑麻（黑的儿火者之子）争夺分析，正是无有合法的继承人，才为其他人对汗位的窥觑创造了机会。而拥有合法继承地位的兀也思此际并未出现，说明黑的儿火者没有成为兀也思祖父的可能。若为黑的儿火者诸子之孙，则难为歪思汗所容，更不可能在曲先地面称王。

也有可能就是其祖父为黑的儿火者之孙，亦即歪思与纳黑失只罕。但是，从当时的历史分析纳黑失只罕正是由于没有子嗣兄弟，方才使得从弟歪思与失儿马黑麻之间为争夺汗位展开激烈的争夺。至于歪思汗，《拉失德史》及汉文史料中均记载其只有也先不花和羽奴思两个儿子。若兀也思是羽奴思之子，则在阿克苏附近，也先不花不会让政敌的后人成为曲先地面之王、速檀。也先不花史载一子即朵思忒·马黑麻，若其为也先不花之未为史书所记载之子，其祖父时期因内乱而自顾无暇，此与“先年间奴婢祖父在时，曾差人往来进贡”不大相符。

若其为朵思忒·马黑麻之子，而《拉失德史》记载，朵思忒·马黑麻继位时只有十七岁［24］，作为曲先地面之兀也思王，其最多也不过三四岁，因此，此假设亦难成立。

排除上述诸端之后，剩下的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兀也思是为也先不花之未为史书所载之子的儿子，是为克伯速檀从弟，而在朵思忒·马黑麻至克伯时期，东察合台汗国一直未能照旧例与明朝进贡，直到兀也思成为“迤西地面”速檀之后，方才恢复旧例，因之其在奏表中称照“祖父”旧例，惟有如此方能与其出现之时间、地点、政治环境以及身份相吻合。

六、与东察合台汗国统治者世系补遗

综上，兀也思是为也先不花之孙，其先是随也先不花到阿克苏，然后在曲先地面称王，在朵思忒·马黑麻与克伯期间，兀也思派遣使者向明朝进贡，朵思忒·马黑麻死后，汗国大乱，克伯被挟持到察力失、土鲁番地面，而在哈什哈尔的异密马黑麻·海答儿·米尔咱也投靠了羽奴思，1480年羽奴思进入阿克苏，征服了朵思忒·马黑麻汗的臣民，兀也思在曲先地面受到羽奴思挤压被迫北上东移。同年，克伯为属下所弑，土鲁番速檀阿力故，在这种情况之下，兀也思随之进入土鲁番地面，合理合法地成为了土鲁番速檀，直至1487年为羽奴思之子阿黑麻速檀所灭。

表1　东察合台汗国统治者世系表（秃黑鲁帖木儿至兀也思部分）

［1］田卫疆.十五世纪东察合台汗国历史探幽［J］.民族研究，1988（5）:89-96.

［2］魏良弢.明代及清初土鲁番统治者世系—兼述东察合台汗国之变迁［J］.历史研究，1986（6）: 145-160.

［3］明宪宗实录（卷209）［C］.成化十六年十一月.

［4］明宪宗实录（卷221）［C］.成化十七年十一月.

［5］明宪宗实录（卷21）［C］.成化十七年十一月.

［6］明孝宗实录（卷355）［C］.成化二十三年九月.

［7］明孝宗实录（卷7）［C］.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下.

［8］谈迁.国榷（卷41）［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58.

［9］北京图书馆古籍出版编辑组.高昌馆课［C］.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0:122，142，295，309，321.

［10］岑仲勉.明初曲先阿端安定罕东四卫考［J］.金陵学报，1936，7（2）.

［11］刘迎胜.元代曲先塔林考［C］.中亚学刊.北京:中华书局，1983:243.

［12］吴丰培.明代罕东安定曲先阿端四卫所在地域初探［J］.尹达等.纪念顾颉刚学术论文集（上）［C］.成都:巴蜀书社，1990:633-637.

［13］张廷玉，等.明史（卷330）西域列传（二）［M］.北京:中华书局，1974:8552，8555.

［14］明太祖实录（卷110）［C］.洪武十年正月至四月.

［15］查继佐.罪惟录（卷36）外国列传［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6:2860.

［16］田卫疆.明《高昌馆课》诸函文年代考释［J］.西北史地，1984（4）:73-81.

［17］明孝宗实录（卷14）［C］.弘治元年五月.

［18］张廷玉等.明史（卷329）西域列传（一）［M］.北京:中华书局，1974:8529，8531.

［19］明孝宗实录（卷44）［C］.弘治三年十月庚申.

［20］明英宗实录（卷224）［C］.废帝郕戾王附录第四十二.

［21］明英宗实录（卷267）［C］.废帝郕戾王附录第八十五.

［22］米尔咱·马黑麻·海答儿，著.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译.王治来，校.拉失德史［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3:263.

［23］明太宗实录（卷197）［C］.永乐十六年二月.

［24］米尔咱·马黑麻·海答儿，著.新疆社科院民族研究所，译.王治来，校.拉失德史［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3:263.

（作者单位：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10.16653/j.cnki.32-1034/f.2016.11.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