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

文|季艺 编辑|王晶晶

蓉姐

文|季艺 编辑|王晶晶

无条件陪伴的温暖和忠诚，嫁给娱乐圈大佬的为妻之道

王元也已经很无聊了，整整4天，这个11岁的男孩都在这个地方等着一轮一轮的采访和拍摄，到了晚上，再被精心打扮去为他参演的新电影《美好的意外》走红地毯。自从和父亲王中磊参加真人秀节目后，人们更喜欢叫他在节目中的名字，威廉弟弟。记者们离开后，他一会儿把头埋进沙发里，一会儿又满屋子地奔跑，他不吵闹也不反抗，只是用跑来跑去打发难以消磨的时间，因为他的妈妈把待在这里配合采访称作他该做的工作，他明白，如果没有妈妈的允许，他不应该离开这里。

这是上海新天地一家酒店套房的客厅，作为中国著名电影公司华谊兄弟老板之一王中磊的妻子，王晓蓉女士正在这个不到10平方米的空间展现着她女主人式的控制才能，除了儿子之外，她还要负责丈夫的行程、女儿的拍摄，以及一家人如何在晚上的发布会上亮相。摄影师和助理们依次前来有条不紊地和她汇报各个日程，不必说这个狭小的客厅，她甚至没有离开沙发，就对面前的一切运筹帷幄。王晓蓉留着整齐的短发，说话时喜欢抱住双臂，微笑着轻轻前倾身体，一条紫色披肩环绕其间。落地窗外是蒙着一层湿气的上海街道。今年6月，上海电影节再次在梅雨天气里将中国电影人召集到主会场附近各个酒店大堂的咖啡馆、会议中心和门口等待出租车的长队中。如果不是丈夫要求，王晓蓉明确表示她不想出现在这里，具体来说，她不想出现在除了家之外的任何地方。

王晓蓉偏爱从容地品尝台湾乌龙，一种只有在绝对专注和安静时才能体会到其丰富层次、再久久难忘的精品茶种。当迷恋上了这种精致的感受，相比外界的纷杂，她明白只有在安静的家里，她才容易稳定而持续地体会到它。

在家中，王晓蓉拥有多个佣人，大部分由她花费十几年时间亲自教导而成，在他们的陪伴下，王晓蓉日复一日地在家中安心地写字绘画，研习茶道，沉浸在她迷恋的世界里，她既让她的意志和品位渗透在家里的方方面面，也因此得以获得了某种社交上的独特魅力。

在北京，这栋别墅靠近首都机场，王晓蓉和很多女明星都是很好的朋友，女明星们下飞机后，经常希望“到我们家坐会儿”，她们认为她的家“风水真好”，“一待就特别踏实”，王晓蓉回忆，她们在那里得到了宁静，一种名利场里的稀缺之物。

那个下午，王晓蓉少有一次离开客厅是去卧室照看她的女儿王文也。当她离开后，她的母亲，一直在客厅里照顾王元也的老人开口了：“她比她姐姐要有远见……她姐姐脾气比她直，但是呢，处理事情没有她果断。”

和她缔造出宁静一样，在母亲的眼中，王晓蓉从小就表现出了少有的坚定。王晓蓉的爱情一开始并不如意，她和王中磊相识在1980年代，婚前认识3年，却只见过5次面，是不被父母接受的异地恋，还是典型的女追男。王晓蓉记得，因为王中磊的事业还没有起色，他刚开始甚至不敢回应自己，但王晓蓉坚信对方一定会喜欢自己，她告诉自己坚持下来。

当王中磊终于同意和她在一起时，身在重庆的王晓蓉毫不犹豫地去北京和他相见，为避开父母的阻止，她需要背叛他们，隐瞒自己的行踪。“我要去北京寻找幸福”，在留给家人的一封信里，她写道。

2015年，华谊兄弟以接近10亿的赢利在上市影视类公司赢利排名第一，当这个集合经纪、电影制作，又向互联网挺进的老牌家族企业越来越成功时，王晓蓉的家人开始跟随小女儿享受到她当初这一叛逆决定的福利，也是在这个时候，虽为小女儿的她开始真正负担起娘家家长的角色，发挥出性格中强大的一面。她把兄弟姐妹的孩子都带来北京读国际学校，“以后都要出去”。在三亚旅游时，当王中磊说起华谊将在重庆建电影院时，她替在重庆一家饭店当副总的姐姐做出辞职的决定，让姐姐去丈夫公司旗下的电影院做高管。王晓蓉的姐姐是一个事业型女性，王晓蓉则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婚姻和家庭上，当看到后者在某种意义上收获了更大的成功、把家族安顿得如此之好时，王晓蓉的母亲认为小女儿更有远见，当初反对这段婚姻的她如今不由感叹：“哇塞，我去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女儿啊？”在那个王晓蓉端坐中央指挥千军万马的客厅里，因为要照顾王元也，她也成为女儿王国里的一位成员。

在家中，王晓蓉的朋友们喜欢向她请教情感问题。与王中磊结婚二十多年，就连她自己也笑称这在娱乐圈中是奇迹。王晓蓉懂得如何在家庭空间中制造出愉悦和松弛，注入某种能与之长久共处的永恒性和粘性。

华谊兄弟起家于一家小型广告公司，在中国大陆几乎还没有太多正规影院的商业荒地上，以紧紧捆绑仅有的一位商业片导演冯小刚发展至今，经纪人王京花早年带走多个艺人险些将公司置于生死边缘，一路走来，王晓蓉说自己心疼丈夫经历过太多“尔虞我诈”。

“结婚二十几年这当中，我跟王总从来没有争吵过……我觉得他脑袋已经很累了，这个时候回到家，再因为一些话题、语言，我再去伤害他，或者再去刺伤他，我会心疼的。”王晓蓉告诉《人物》记者。

王中磊显然是受用这种心疼的。《人物》记者待在那个客厅的两个下午里，这位男主人始终是缺席的，这倒是很像传统社会，男主人在外面聊天谈事，妻子和孩子则留在家里。两个下午，王中磊共进来三次，一次是进来取一件衣服就匆匆离去，剩下两次则都是到了傍晚，他回来穿上妻子为他备好的礼服携一家四口准备走上红毯。当发现他的领带不太好系上时，他的员工和太太都主动过来帮忙，他像一个男明星一样安之若素享受这种环绕。

采访中，王中磊有两次表扬过他的儿子：一次是在5月举办的电影发布会北京某酒店休息室里，这个可爱、黝黑的男孩穿着黑色小礼服，瞪着大眼睛，在王晓蓉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贴到父亲身旁给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一瓶矿泉水，他脱口而出的是，刚才在酒店房间里看到的另一瓶依云矿泉水的标价，“它比超市贵太多了，所以我选了这瓶免费的”。这让王中磊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对数字非常敏感”，他转身对《人物》记者说。这位企业家是制片人出身，核算成本和以经验和直觉判断未来票房能不能覆盖成本是这个工种的核心素质，在这样一个实务派父亲的眼中，对数字是否敏感代表的是儿子未来有多大商业潜能。另一个则是他说起有一次下班回家，儿子突然在他进门时主动送来一双舒适的拖鞋，这个刚才还目光炯炯要和记者交流自己产品情怀的企业家一下子放下了中年才俊的样子，表情突然软了，语气充满宽慰。

这两年，王中磊变得越来越希望妻子和他一起出差，王晓蓉在她喜欢的家里待得时间渐渐变少，“比如说要去美国，你跟我一块去，我要去法国，你跟我一块去”，“以前都是他自己……因为他也知道我倒时差特别烦”，“可能老了”，王晓蓉说。

在王晓蓉眼里，“老了”的王中磊不再像年轻时喜欢一个人待着，现在他喜欢有人陪。即便不出差，晚上应酬完回到家已经两三点钟，还得继续工作一会儿，他也会把她叫醒，他不和她交流些什么，像是想要单纯享受一种无论多晚都有人无条件陪伴的温暖和忠诚，王晓蓉在旁边一个人写字，画画，他就在她的陪伴下继续安心工作。“这个时候我就知道他需要安静，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哑巴，只是陪着他。”王晓蓉说。

王晓蓉至今保持在丈夫早晨出门前亲自为他穿鞋系鞋带的习惯，会骄傲地谈起她在事业上能帮到他的地方，当冯小刚问她王中磊在她心目中排名第几时，她的回答是第五，排在两个孩子、父母甚至她自己之后。第五不是不喜欢，相反恰恰是因为太喜欢，而希望给对方留出更多时间，她怕如果把他排在第一位，会让他有压力，让他觉得是不是也要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当想到这会让他辛苦时，王晓蓉决定委屈自己的喜爱，她的一切都围绕丈夫旋转。

中年人对陪伴的需要往往意味着在变动和明白人生不可掌控后所寻找的某种能让其感到恒久和稳定的安慰，妻子无条件付出，发自内心去思考自己需要什么，无疑是中年王中磊最需要的，经由时间检验，它已是明确无误、让人有安全感和确定性的理想关系，当王晓蓉面带微笑地谈起王中磊越来越会一下子觉得很感动、情不自禁地问“你是最爱我吗？”时，一开始并没有被首选的她最终赢得胜利—她已是待在他身边最长、也最让他依赖的人。

以下是王晓蓉的口述，她将讲述她的为母之道与为妻之道。

姐姐

姐姐14岁（王中磊的大女儿王文也）刚到美国（读中学）就谈恋爱了，爸爸反对至极，我说开家长会我要去说说她，不能这样。

到了学校第二天要开家长会，前一天我住在酒店里就在想，明天我去制止她，可是我又想，我怎么制止她呢？我了解我女儿的性格，她说好，可以答应，可是我不是天天在她身边啊，我也就是有时间来看她一眼，那我没在的时候，人家该手拉手，该干嘛干嘛，不也一样？我去强行地制止她，那不就是跟她对着干么？对着干以后，她什么事都不告诉你了，这才是最危险的。

王中磊与女儿王文也

我觉得还不如站在她的角度来处理这件事情，为她考虑一些更多的东西，嘱咐她一些更多的东西，她跟你是一条心的，什么秘密都跟你说，那这件事情会更好处理一点。

第二天去了以后，我见到这个男孩，跟这个男孩聊天，还送他礼物。

这个礼物是剃须刀，意思是我把你当成男人来看，把姐姐托付给你，你们一起学习，一起长大。其实他都没有胡子，14岁、15岁男孩你说他能有什么胡子。但我当时送给他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你已经是男人了，你要照顾好妹妹。这些小朋友，你经常给他们一种责任感，他们就觉得自己很成熟了。

比如说我们到了洛杉矶的家，第一次让文文从波士顿飞过来，爸爸说要飞6个小时，我是有点担心，我说这么着吧，干脆让奥斯卡（文文当时的男友）他们俩一块飞得了，也照顾文文。爸爸说你安排。

这边我就跟奥斯卡说，这一次叔叔阿姨邀请你到我们家里来，你就跟文文一块飞过来吧。好啊，他说，我照顾文文。

奥斯卡第一次见爸爸的时候特别紧张，话都不敢说，他坐在那儿，但是我先去跟爸爸说，我说他是照顾你女儿的。跟奥斯卡也说，我说叔叔是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但他心里边，文文是第一，所以呢，你对文文要好，叔叔就会尊重你。

最后她这个男朋友跟我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三个人是个群，出现任何问题，这个男孩都会跟我沟通。这个男孩的妈妈说，哎呀，晓蓉，你知道吗，我们家儿子一直都很叛逆的，就只有在高中三年级，跟文文在一起，没有叛逆，她说都谢谢我照顾她的孩子。我说因为你把他一直当成孩子在看，你要把他当成男人来看。

文文的同学都说，你妈妈对奥斯卡太好了，我就跟同学说，那你们不觉得我对你们好了，你们不就对文文更好？文文这几年，跟同学相处得都特别好。刚开学小朋友都会哭，但是我女儿从来没哭过。

我女儿也变化了很多，变得很自信，变得很成熟，跟我越来越靠近。

弟弟

我很在意我的孩子是不是在乎别人。在我们家里，叔叔阿姨比较多，这个叔叔阿姨就是工人。

我跟阿姨开会都是说，我们家两个孩子希望你们做任何事情时，如果他们没有说“请”，没有说“谢谢”，你们可以不用回复他们。有些时候孩子吃饭的时候，说妈妈今天这个菜真好吃，我会说你现在立马就去告诉阿姨，谢谢阿姨，今天这个菜真的很好吃。

爸爸那么爱姐姐，但我记得姐姐小时候，被爸爸用书摔过一次。就是因为阿姨说:“文文，吃饭了”，文文回答了一句，“我都知道了，你就别再喊了”，爸爸一本书就给姐姐摔过去，说你怎么能对阿姨这样说话呢，你没有礼貌。我们对孩子这样的教育，阿姨他们其实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些阿姨在我们家都是十来年的。他们都觉得在我们家干得很开心。

我觉得尤其是小朋友都希望得到大家的喜欢，那第一点你们要做到的是，你们一定要尊重别人，你尊重了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才会喜欢你，你想得到的任何要求他们才会满足。如果你没有礼貌，你不尊重别人，你就想随手而得，不可能，你也是得不到。所以我女儿经常说，妈妈我去别人家做客，别人家的爸爸妈妈都很喜欢我，觉得我很有礼貌。

我有微博，但那时候关注我的人不多，因为不知道我是谁。但是自从弟弟（王中磊的儿子）上到真人秀（浙江卫视《爸爸回来了》）以后，大家就关注到我了。现在关注我们一家的人很多，其实我觉得现在有了一种责任感，如果突然有一天我要关掉微博，我觉得我对不起大家。弟弟没有微博，他有些什么消息要发出去，是通过我的微博。拍完这个真人秀以后，其实大家很喜欢他。（让他去真人秀）我们给他传递的信息是，这是你的一个工作。他也问过我，为什么我的工作就非要干这些事儿？我说因为爸爸是做娱乐行业的，我们大家都要支持爸爸的工作，你就比别的小朋友会提前一些，你一定要把它做好。他就一直认为这是他的工作。因为那时候他（在中国）上幼儿园，一个美国人开的私人的幼儿园，老师给的信息就是他们每天的学习不是学习，从8个月的小朋友，到6岁小朋友，他们每天都是在工作。

这个概念非常好，说你不是在学习，你只是在做一份工作而已，希望你们要有责任感，要把工作做好。他们都是混龄的，从8个月一直到6岁都在一个班。小的跟着大的学习，大的有责任、有义务来照顾小朋友。总共一个班也就二十来个孩子，也有好多残疾的孤儿。

因为很多残疾孤儿是没有腿的，只有上半身，他们要去室外活动，要做任何的事情，首先第一件事情就要先把这些残疾孤儿弄上，能让他们也出去，他们才一起去玩。

他从来没有直接地告诉我这些，他只是会说，今天比如做任何事情之前，我们先把他抬到轮椅上了，我们才一起出去的。他没有专门来说，妈妈，今天我们要先怎么样，就是我要先帮那个谁谁谁。他就觉得这是他理所当然的事儿了。

当时园长也告诉我，说班上会有一些残疾的孤儿，他们都来自蓝天福利院，每天都会来一起上课，希望你不要介意，因为怕那些孤儿让孩子们吓着。

我说不会介意的，如果弟弟他们可以去照顾这些孩子，不是挺好的嘛，因为他们都是接受纯英文的教育。中国人他可以收养孤儿，但是不会收养残疾的孤儿，老外就会收养残疾孤儿。每一年我们在这个幼儿园的学费蛮贵的，三分之一的学费我们都会捐赠给这个蓝天福利院，他们让这些残疾的孤儿接受治疗，又学会英文，这样美国人很快就来把他们领养走了。

王中磊与儿子参加真人秀《爸爸回来了》

王晓蓉与儿子参加活动

我觉得幼儿园那几年对他的影响特别大。那段时间每个周末，我会带一个小孩跟弟弟一起放学回来，就住在我们家，这个小孩只有那么一点点，他6岁了，没有肋骨，每一年他会去治疗，支撑一个钢筋进去，让他慢慢慢慢长起来。周末的时候，我让他跟威廉一起回来，在我们家来享受一下家庭生活。后来这个小孩慢慢治疗到8岁了，被一个美国人领养走了，所以他一直叫我是中国妈妈。

家族

（王中磊、王中军）都是军人家庭，军人情结比较重。比如说守时，我们去参加一个导演的婚礼，发的请柬是5点18分，我说嗨，咱们都那么大腕儿了，咱们晚点到不也挺好的吗？他说人家说了5点18分你就要5点18分。我说那好吧。结果我们5点17分到的，那个导演说，哎呀，王总、蓉姐，你们怎么那么早就到？我们是第一个嘉宾到的。

经常是这样，他说你这是对别人的一个尊重。我说是挺尊重，我说你现在也很大牌了，不用去那么早，而且你也知道这个演员他们都是要压轴的嘛，永远都是要最后。

我带了中军的儿子王夫也一年（记者注：2016年4月6日，华谊兄弟宣布，提名王夫也为公司第三届董事会董事候选人），因为我嫂子去美国生老二了。本来我跟我嫂子约好了，是一起去生孩子，而且还真是在同一个月中我们俩都怀上了。

结果呢，我又小产了，是因为我带着她的儿子和我表姐家的孩子去坐过山车，我不知道我怀上了。那我嫂子就自己一人就去洛杉矶了，夫也就留给我，我说我来看着。

我嫂子是那种北京女孩儿，比较大大咧咧的，说话嗓门比较大，夫也不到两岁，她就跟我哥哥去美国了，跟着我们在一起时，我可能对他说话细细的，他很喜欢我。

他是13岁还是14岁就去英国读书了，每次放暑假回来，谈恋爱什么的，第一时间都会告诉我。

我说你把女朋友（照片）给我看看，你妈知道吗？他说不跟我妈聊这个，我妈又得制止什么的。从谈恋爱这一块，小朋友跟我沟通得比较多，到现在，他自己都做两个孩子的爸爸了，也是跟我沟通比较多。

我嫂子呢，就对于王夫也照顾得没有那么多，这是他们的一种教育方式，因为他们家是两个男孩嘛，男孩放养一些没有问题。但是文文是个女孩嘛，我觉得要照顾得更多一些。还有一个，可能我的性格比较内敛一点吧，我嫂子性格更大大咧咧，她也有她的圈子，她有很多的朋友，但是我把所有心思全放在家里，全放在两个孩子和王总身上，我嫂子就可以去玩儿，经常出国，我说你不累吗，你不倒时差吗，我倒个时差费死劲了。

那次美国没去成，我嫂子说，王晓蓉，你看，本来是咱们两个人有伴儿呢，现在我一个人。我说没关系，你踏踏实实的，我这边呢，踏踏实实帮你把孩子看好。

可是我嫂子对她的孙女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去她孙女家，夫也也跟我开玩笑，说你跟我妈说一下，我老不在家，我媳妇儿在家，婆婆每天来一趟，年轻人嘛，觉得也不太合适。我说你不觉得你妈妈对你和你弟照顾都没那么多，就喜欢那么一个小孙女，你还要去制止她，再说你妈也就待一个小时、俩小时就走了，你有什么不能？

哥哥

结婚二十几年，我跟王总从来没有争吵过，每个人都觉得不太可能，这一点也真的不是有意地去做，我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可争吵的。

一方面我心比较大，因为我性格就很开朗，最重要的是我觉得爸爸每天在外面那么辛苦，尔虞我诈的太多了，我觉得他脑袋已经很累了。这个时候回到家，再因为一些话题、语言我再去伤害他，或者再去刺伤他，我会心疼的。

但我觉得他真的很照顾我。因为爸爸是个真的很体贴的一个男人，特别特别温暖。

昨天晚上在飞机上我说我要吃小龙虾，爸爸就马上安排，说，姐要吃小龙虾，赶紧去买。我说不好意思，大晚上的。但是没有想到，因为他昨天晚上到了酒店以后，他们还有一帮朋友住在我们酒店隔壁，完了呢他说我出去一下，我说好。出去回来以后又给我带一盆小龙虾回来，他说是两种味道不一样的，你再尝一下。

我叫王总“哥哥”，有一次冯小刚就问过我一次，就说晓蓉你看，两个孩子现在也那么大了，你哥在你心里边还是排第一位吗？我说不是，现在王中磊在我心里面排名第五位了。他们当时都很惊讶，你那么爱的一个男人怎么会现在在你心目当中排第五位。

王中磊一家

我说第一位是我两个孩子，我一定要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教育；第二位是我这个家庭，我这个家庭，我让它温暖了，有安全了，孩子们会茁壮成长，生理和心理都会健康，让小磊有温暖，愿意回这个家；第三位是我们双方的父母，只要他们不生病，对我们现在这个年龄来说，我觉得是最好的事儿了，父母生病了，你得放下你的孩子，放下你的家庭，你得去照顾你的父母；第四位是我自己，为什么我的家里会请那么多的人，我就是告诉他们，你们每个人都有具体的工作，你们每天把这个具体的工作事情干好了就OK，我可以画画，我可以写字，因为时间是有限的，我不愿意把时间消费在熨衣服上面，我每天的时间我都安排在精神生活上。

第五点才是王中磊，我希望给他留出更多的空间，让他自己拥有，如果我把他排在第一位的话，我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他身上，我觉得他是很累的，我也很累。我们夫妻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多好啊。就让他回来以后很放松、很舒适。

包括冯小刚他们都开玩笑说，王晓蓉，你看小磊现在跟周迅走得那么近，你不害怕吗？我说小迅是我的好朋友啊。范冰冰啊，周迅啊，我们关系都非常好，她们比如说生病了，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会立马给她们找大夫，我说姐没有挣钱的本事，但是姐拥有一大帮朋友，各行各业的朋友。姐会帮到你们一些事情，因为她们艺人嘛私密性比较强。你像赵薇，看见我的房子很喜欢，说姐，我也想买房子。我说那好，正好你去拍戏，我就帮你把房子给你装修了，这样我们在一起挺好的。

还有一个，其实这个东西啊，我是这么想的，包括我的朋友，在一起我都跟他们说，你们要表扬我的老公，表扬我的孩子，这是今天我们的主题，我会很开心。但是你们告诉我王中磊今天跟谁谁谁好了，明天跟谁谁谁好了，我排斥这个话题。我说也许是掩耳盗铃，但是我不喜欢道听途说的东西，这些东西需要我自己来发现，我没有发现，这些都是道听途说，都是假的。

我妈妈一些同事还来跟我妈妈说，就问我和王总好吗？我妈妈说挺好的啊，怎么了？就说你看又传绯闻。我就跟我妈说你不要去相信这些，等有一天我亲口告诉你了，我要跟小磊离婚了，那就是真实的。

这些媒体说他跟这个好，说跟那个好，我从来都不问他。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情干嘛要提它，越提就越真，你不提它，你不去关注它，这件事情就过了。而且如果这件事情进入了你们俩的一个话题的话，如果他真也有这个想法，他会给自己做铺垫的，我们连这个话题都不谈，你不要跟我谈铺垫的事。你想你们男人，比如说喜欢哪个女孩，有哪个绯闻了，肯定说哎，你觉得谁谁还挺好的吧？那肯定我要接下来说，对啊，你跟谁谁之间是不是有绯闻啊或者是怎么样。我不给他有这个话题的机会。

你们也可以从采访中看到，是我追求王总的，是啊，我追求得很辛苦。所以我觉得这份感情是来之不易的，我非常珍惜它。

其实当时我相信他也会喜欢我。这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这个点一定是有一个交叉的。当时他不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可能考虑很多。比如说从经济上，因为当时他跟我在一起时，他还是机电设备公司的一个职员，还没有我的工资高，那时候我是在银行工作的，金饭碗。毕竟我们俩是异地嘛，如果要结合在一起的话，他又没钱，会很多的阻力。

他就突然有一天给我打电话说咱俩结婚吧，我说啊？会有这样的事？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也自己出来做公司了，手上有点钱了，我没有工作了，他也能养活我了。但我就没有想过这些，我就觉得那个是爱情至上，我就喜欢他呗，我没有想过，没有钱我们两个结合在一起了会出现什么问题。

其实很单纯，就是我喜欢他。我觉得好像人有时候想得越简单，好像这个东西挺纯粹的，而且更容易吧。

包括现在我跟我女儿也是那么说，你要坚信这份爱，相信这份爱，你就会成功。而且女孩追男孩，就像一张纸一样，男人追女人是像一座山一样，是吧？所以我觉得把事情都往美好的方面去想，不要去想那么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