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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穷人和富人各得其所

2016-09-02谭保罗

南风窗 2016年17期
关键词:穷孩子玩伴富人

谭保罗

里约奥运会,它到底有多“尴尬”,这已经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我们应该探求比“最穷奥运”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个国家的经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在这里,必须要开门见山:这个国家经济的根本的问题是,它的国民和企业并没有被很好地组织起来从事经济活动,他们在做别的。如果再通俗易懂一点,就是这个国家的政治治理有点问题—穷人和富人都没有各得其所。

巴西导演费尔南多·梅里尔斯曾拍过一部电影《上帝之城》,有人说在这部片子里看到了希望,也有人说只看到了绝望。

出生贫民窟的黑人小孩布斯卡,胆小如鼠,拿着枪就会浑身出汗,所以没有像其他玩伴那样走上绿林好汉的道路。但他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富有艺术家气质,热爱摄影,勤劳肯干,想找个摄影方面的正经工作。

在人生道路上,他不断与童年的玩伴们分道扬镳,最终获得了报馆的工作,成了一名中产阶级。而且,他的初夜是与一位白人女性,尽管后者的年龄可以做他的妈妈。显然,这是这部电影希望的一面。

但这部电影中,负能量的一面显然更多。布斯卡的旧时玩伴很多都死于非命,整个一生匆匆来去,浑浑噩噩。其中一位作了黑社会头目的朋友,杀人如麻,但最后被一群孩子用枪打成了马蜂窝。

电影总归会“高于生活”,可能放大了一个社会的黑暗面,但一个不容否认是事实是:巴西贫民窟上演的“逆袭”故事,非常少,少得可怜(球星等会再说)。而其他大国,比如美国、中国,在国家崛起的过程中,穷人“逆袭”的故事可以写几百本书。

在20世纪上半叶,美国纽约的布鲁克林也算是贫民区,路上混混儿成群,穷人家的孩子喋血街头。但是,这里却成长出超级多的金融家、文豪乃至政治家。最近力挺希拉里、贬损川普的大富豪布隆伯格就在这里长大。他的财富是川普的8倍,而他的母亲曾做过帮人擦地板的女佣。

再看中国,郭广昌、俞敏洪、陈九霖们当年不过是“每天吃着梅干菜”或者“体育课穿着大补丁”的穷孩子。但这些农家子弟,却通过个人奋斗,成了大集团掌舵人或者行业领袖。

而在巴西,似乎很少看到以上这样的故事。当然,极为少数的穷孩子通过踢球,进入上流社会。但两个问题不容忽视:一是这条道路本身就是个不比买彩票高多少的小概率事件,甚至还低于创业成功。

二是,不少穷孩子成为球星后,都迷失了方向,招妓、淫乱、吸毒、财务崩溃等丑闻如影随形。成名后的堕落,让他们根本无法承担穷人榜样的角色。

谈了穷人,还要谈富人。对一个国家而言,穷人的故事,反映了财富的分配和阶层的流动。而富人的遭遇,则折射了这个国家治理的水平和经济的效率。

巴西新晋首富豪尔赫·雷曼是个瑞士裔的巴西人,控制着全球最大的啤酒帝国,旗下有200多个啤酒品牌。但在早年,他的子女曾遭遇过绑架和枪战式袭击,后来他只得将家人转移国外。富人被袭或绑架,香港也发生过,但这只是个案,在巴西却不是。

一些生活在巴西的华人说,这里的中产阶层都痴迷于给汽车加装防弹玻璃和双层钢板。但不要忽略,在一些后发国家,对富人的治理也存在着一个怪异的“矛盾”:一方面,政府连富人基本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但另一方面,国家却会在某些方面纵容富人,特别是代表富人利益的特殊集团。

比如,圣保罗和里约热内卢是巴西的前两大城市,两地的GDP曾一度超过全巴西的4成。但两地之间的高铁项目却迟迟无法推开,因为巴西是飞机大国,存在着一个飞机工业的利益集团,他们显然不愿意看到高铁这个飞机的“替代品”给自己带来挑战。而对于利益集团的阻挠,联邦政府束手无策。

总之,我认为,一个良好的国家治理,其标准只有一条,就是让穷人有希望感,让富人有安全感。巴西暂时还没有做到,希望奥运能有所改变。

对一个国家而言,穷人的故事,反映了财富的分配和阶层的流动。而富人的遭遇,则折射了这个国家治理的水平和经济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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