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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空依然湛蓝

2016-09-01罗英豪

美文 2016年14期
关键词:老生任由教室

罗英豪

风轻轻地撩起我的发,送来一抹微凉。闷热的夏季总让人头昏脑胀,思绪就像一团被搅乱的糨糊无法思考。今天是小学“小博士竞赛”,整个校园里闹哄哄的,全没了以往假日的宁静。看着那一张张稚嫩的脸,恍惚中又回到了去年那段拼搏的日子……

二月的校园木兰花开得正旺,嫣红的花瓣像裙裾般在枝头迎风招展。同学们都说木兰花的开谢跟学期进度是一样的,花开迎新生,花谢送老生。在花开得正旺的日子里,也是我们这届同学最忙的时候。为了迎战即将到来的毕业考,所有人都聊足了劲儿一心往前。学校对我们实施的战略仅有六字“加加加,考考考”。日复一日的加课和考试让我们疲惫不堪,在高强度冲刺的时间里,友情成了支撑我一路安然走过的有效保障。无数个日夜,教室被咖啡和风油精的味道挤满,混杂着汗水散发的怪味儿让人作呕。头顶上的白炽灯照得人眼神发白,整个教室静得只能听见电扇“哐哐”转动的响声。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气氛,每次在高强度学习时都会突然“出戏”,整个人疲惫不堪精神恍惚焦躁得不知所以。这时,朋友便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最先发现我的异状——正在奋笔疾书的她会突然转过头握起一只拳头朝我的方向拱来,嘴唇做个“加油”的形状。然后继续埋头功课。朋友的鼓励总是让我很受用,就像一个在荒漠独行许久精神快崩溃的人遇见一片绿洲,整个焦躁干涸的心田突然被注入一股清流,瞬间安定下来了。

毕业考那天,我们对自己实施“放养式”,什么书都不带,只拿了笔和工具,任由自己在考前玩乐。进考场前,朋友寥寥数语却让我毕生难忘:“寒窗苦读,皆为利来;不求高升,只愿无悔。”考试开始了,我板着脸任由自己发散思维在考场上奋笔疾书。随着白花花的卷子和密密麻麻的题在手中如走马观花般流过,提起的心也一点点放下来。第三天下午英语考完后,毕业考正式宣告结束。考完本应回家休息,但那天下午,好友们不约而同地都聚集到一起。在外面吃完饭,又相约去某同学家开Parcy。那天晚上,夜空的星星比往日明亮了许多,但我却注意到,它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小房间里,大家玩得很嗨。零食饮料应有尽有,大家一边玩一边聊天,天南海北地扯话题,但所有人都没提到关于毕业志愿的事。我知道,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否则就不会拖拉到这么晚却仍不愿回去,话聊了这么多却仍滔滔不绝,腻歪了这么久却仍不愿分开。在一片哄闹声中,我抿了口橙汁,甜味在味蕾萦绕,可是在那份香甜中我却硬生生尝出了几缕苦涩——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拿录取通知书时,看到上面印着“兴宁一中”的字样,我松了口气。再看大家的,不出所料,“梅县东中”“田家炳中学”等让人眼花缭乱。虽然在兴宁一中的最多,但免不了还是要跟个别的朋友分开啊!正难过间,眼角不经意地扫到那木兰花,它已经衰竭了。花瓣呈枯萎的灰红色,再不复当时艳丽火红,这时我才惊觉:已经毕业了啊。花开迎新生,花谢送老生。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便要各自背着行囊往不同方向各自前行。我们每个人都将孤立无援,靠自己孤军奋战,成为自己的英雄。于是,我释然了,迈步前行,不再停留回首。

现今的我一人坐在远方偌大的教室里,回忆起那段真挚难忘的日子写下这篇文章,心中仍充盈着当初迈步的勇敢、欣喜与不舍。虽然一人身在远方总免不了些许的寂寥,但当抬头往窗边望去,我就会看见苍穹千里,窗外的天空依然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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