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国际化”与杭州的跨越式发展

张卫良



“城市国际化”与杭州的跨越式发展

张卫良

“城市国际化”是一个早在20多年前就已经引发广泛讨论的话题，全国先后有180多座城市提出建设“现代化国际大城市”的宏伟目标。历经最近10多年的城市化发展，现在对于“城市国际化”似乎有了比较清醒的认识，相当一部分城市放弃了“城市国际化”的追求。事实上，“城市国际化”不是简单的贸易、金融、服务、旅游或教育国际化数量的叠加，也不是一座城市有多少跨国公司总部、跨国银行、五星级宾馆、国际游客、国际医院、国际学校和国际社区等，而是指一座城市的国际化发展视野、国际化建设水准、国际化管理水平和国际化生活品质。换句话说，在当今全球化的时代，是一座城市如何去参与全球性的各种交流和交往、如何去提升自己的区域影响力和国际影响力。“城市国际化”是一座城市跨越式发展的标杆。

在最近10多年来，杭州城市建设日新月异，已经从一座传统的中等省会城市发展成为长三角南端的区域中心城市，其区域和国际影响力也在迅速扩大，G20峰会今年在杭州召开就是对杭州城市国际化发展的最好呼应。进入21世纪以后，杭州在城市建设、城市管理和城市经营等方面迈出了坚实的步伐，其中电子商务、IT产业、文创产业、休闲旅游等产业位居全国前列，杭州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也在快速提高。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2015年杭州在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的城市排名中仅仅位列第十，与国内外的一些著名国际城市相比，杭州的城市国际化仍存在较大的差距。因为各种历史原因，杭州在城市空间与布局、城市道路、轨道交通、国际航线、会展场馆、涉外医院、国际学校等方面仍存在许多的缺失，在短期内也还难以彻底解决。当然，对于杭州的城市国际化来说，一个更大的问题在于国际化的发展视野、国际化的建设水准和国际化的管理水平，或者说，杭州在城市国际化的环境氛围、建设、管理和经营理念方面仍有很多的不足。

这里以杭州新一轮城市景观亮灯工程为例，我们可以从城市国际化视野来讨论这项工作的国际化水准。最近，西湖景观亮灯工程、钱塘江两岸整体亮灯工程、运河景观亮灯工程、南山路景观亮灯工程以及西湖、西湖文化广场、武林广场的灯光音乐喷泉和灯光秀等工程相继完工，并纷纷亮相，引发广大市民的“围观”与热议。

对于一座现代化大都市来说，城市景观亮灯工程无疑是城市形象的另一种崭新建构。在传统观念中，繁华都市的街景应该是流光溢彩、招牌林立、霓虹灯闪烁；人潮如织、摩肩接踵；但随着现代科技的迅速发展，这种形象获得了进一步的演绎，国际大都市纷纷通过现代科技的光影手段，将整座城市的夜晚打扮得五光十色、魔幻多变。纽约、伦敦、巴黎、东京、香港等国际大都市无不通过景观灯光呈现美丽的夜景，其中上海黄浦江两岸建筑群的灯光秀给人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这个灯光秀不仅呈现了东方明珠塔的雄伟，浦东新区的现代，浦西外滩万国建筑群的典雅，而且魔幻般的灯光效果既时尚又新潮，令人叹服。在国际大都市，城市景观亮灯正趋于普及化。

然而，大都市的景观灯光显然不是一种简单而想当然的门面装点，而是一种具有一定原则、格调高雅的城市艺术再现。首先，城市景观灯光的设置需要经过充分的调研和论证，需要整体的规划与设计。如果不顾城市自身的环境特点和历史文化特色，简单模仿其它城市的景观灯光建设，那么，这样的景观灯光必然趋于一种简单的抄袭、拼接与雷同，甚至趋于单调而拙劣。在国际大都市，城市景观亮灯首选的设置点是地标建筑，通过景观灯光的艺术创作，使地标建筑呈现建筑之美、艺术之美。例如，“日本照明女王”石井干子以光影为画笔进行大规模的光影创作，在欧美享有盛誉。日本的东京塔、德国柏林的勃兰登堡门、匈牙利布达佩斯的伊莉莎白桥等地标性建筑或古迹都留下了她的杰作。

其次，现代国际大都市都非常注重城市景观亮灯的区域特色。城市景观亮灯工程应该深入研究自身各个区域的特点，充分考虑不同区域的环境特征，以形成不同区域的景观亮灯个性。例如，繁华的商业区以广告灯饰为主，城市公共空间以地标建筑灯光为主，而风景区则以路径照明勾勒为主。

第三，现代国际大都市都十分强调城市自然生态环境的保护，包括城市夜晚的生态环境。夜间灯光长时间照明对环境容易产生污染已经是一种共识。杭州现在有些建筑的景观灯光“亮瞎眼”，如果长时间照明，将不利于人的视觉和身心健康。同样，景观灯光的长时间照明也不利于鸟类、昆虫、鱼类和植物等的繁殖、栖居和生长。另外，许多景观灯安装在树木底部，有时景观灯装置交叉重叠或直接安装在枝桠上，既不利于树木的生长，也影响自然的生态环境。

第四，现代国际大都市都在积极探索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即使设置景观灯光，也会充分考虑能源节约、安全使用和科学管理。大量景观灯的设置无疑需要巨大的投入，目前的景观灯虽然采用了LED节能灯，但大面积的景观灯仍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除此以外，景观灯光的安全使用和有序使用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现在部分景观灯，照明时间过长，电线裸露，接头粗糙，存在安全隐患。基于这些问题，景观灯光在亮灯范围、亮灯时间和灯光调节等方面需要科学管理，以使亮灯工程可持续发展。

最后，城市国际化的最终目标是提升城市的生活品质。“以人为本”是现代国际大都市进行城市规划、城市建设、城市管理和城市经营的核心，无论怎样的城市活动都不能脱离这个核心问题。景观亮灯工程本质上就是为了丰富城市生活，提升城市的生活品质，因此要考虑到多样性、人的参与性与互动性。

“城市国际化”是一座现代城市跨越式发展的标杆，也是一座现代大都市发展升级的过程。城市国际化虽然看起来与居民的日常生活无关，但实际上一定会寓于现代城市生活之中。对于杭州来说，现在正处于城市国际化跨越式发展的一个机遇期。正如杭州市委十一届十一次全体（扩大）会议强调的，“服务保障G20峰会和承办2022年亚运会，就是我们加快城市国际化的极佳机遇和历史责任，必须以等不起、慢不得的紧迫感，以猛虎扑食、虎口夺食的精气神，抓住窗口期、找准突破口，借势顺势加快城市国际化，为早日建成世界名城夯实基础。”只有认清形势，抓住机遇，以城市国际化的战略高度来提升政府服务、城市建设、城市管理和城市经营，最终才能实现“历史文化名城、创新活力之城、东方品质之城、美丽中国样板”的宏伟目标。

（作者系杭州师范大学城市学研究所所长、教授）

专题《当好城市国际化“急先锋”》欧美市场网络广告定向投放、四大海外新媒体平台建设维护。尽快出台便利、可操作性强、科学常态化的入境旅游奖励和扶持政策，争取设立专项基金或政策，扶持修学、养生、禅修等市场培育和推广。深化“杭州旅游与航空国际营销合作机制”，共同推动新开国际航线的市场培育，进一步提升杭州口岸的服务功能。

“城市国际化”是指一座城市的国际化发展视野、国际化建设水准、国际化管理水平和国际化生活品质。换句话说，在当今全球化的时代，一座城市如何去参与全球性的各种交流和交往、如何去提升自己的区域影响力和国际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