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钦在黑龙江

文/思益

欧阳钦在黑龙江

文/思益

欧阳钦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他是湖南宁乡县人，1900年8月出生。1919年赴法国勤工俭学，1924年在法国加入中国共产党。1925年去苏联学习军事，1926年同朱德等同志一起回国，参加叶挺独立团北伐。以后在江西苏区任中央局秘书长，红一方面军、红三军团政治部组织部长，红三军团六师政治部主任，并参加长征。到达陕北后，曾先后任中共陕西省委军委书记、宣传部长、省委书记，中共西北局秘书长。解放战争时期任中共冀热辽分局秘书长。解放后任旅大市委书记，1954年调任黑龙江省委第一书记、东北局第二书记。“文化大革命”中受到严重冲击。“文革”后的1978年3月，在全国政协五届全会上当选为副主席，同年5月去世，享年78岁。

欧阳钦在长期的艰苦革命斗争和繁重的社会主义建设中，经受了种种磨练和考验，始终保持了老一代共产党人的革命本色，为我国革命和建设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投身革命近60年，无论做什么工作，都勇于坚持党的原则，善于把党的要求与具体实际情况结合起来，因而能够卓有成效地完成党交给的各项工作。正如杨尚昆同志所说：“欧阳钦同志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善于运用唯物主义辩证法去全面地、历史地观察和分析问题，因而能正确处理各种复杂矛盾。”欧阳钦在黑龙江省委第一书记任上时间最长（从1954年到1965年），也最能体现他工作中的这一特点。

一、高度重视加强党的领导和思想政治工作

欧阳钦在任黑龙江省委第一书记期间，十分重视加强党的领导和思想政治工作。他多次说过，由于我们党处于执政党的地位，由于世界革命运动形势的发展变化，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责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重了，因而党的建设不是放松，而是要加强。党必须管党，使党永远保持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性质。

解放初期，随着各级政府机关的建立和各项事业的发展，党组织同行政组织的分工日益明确，在一些工商企业、学校和乡村中，有些干部出现片面强调行政权力，忽视和削弱党的领导和思想政治工作的倾向。这引起了欧阳钦的重视。党的七届四中全会后，他主持召开了一系列会议，来纠正这种偏向。1955年3月，他召开了一次有县委书记、大厂党委书记参加的全省宣传工作会议，并作了长篇讲话。他在讲话中列举大量事实，批评不重视党的领导、不重视思想政治工作的种种表现，以及给工作和生产造成的严重危害和许多不应有的损失，要求各级党委要重视思想政治工作，“必须把党的思想工作看作是自己的首要职责”。他的讲话让与会同志深受震动和教育。以后又分别召开了全省财贸工作会议、文教工作会议和全省党代会，对削弱党的领导和忽视思想政治工作的现象进行批评和纠正，使全省这类现象得到了比较明显的克服和转变。

1956年在党的八大上，欧阳钦就加强党的领导作用问题作了一个发言。他结合黑龙江省的实际，既摆出了削弱党的领导出现的问题和偏向，又实事求是地分析了产生问题的根源和危害，也提出了从根本上解决和纠正这个问题的具体办法。会议休息的时候，毛主席见到了他，称赞讲得好。他的发言，对全省各级党组织和党员干部进一步重视加强党的领导问题也起到了促进作用。

欧阳钦在加强党的领导问题上，注意面对不同时期党的不同任务，有针对性地进行论述，给人思想上以新的启发和提高。1963年前后，针对有人受苏联赫鲁晓夫“全民党”的影响，以为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党的领导作用可以削弱，性质可以改变，欧阳钦认为这是反列宁主义的，明确反对。他在干部会上指出：“无产阶级政党——共产党所以能够充任领导，是由于它是工人阶级先进的、有组织的部队的性质所决定的。这是任何别的组织都代替不了的。”他还指出，党的领导作用主要表现在政治、思想、路线、方针、政策上。党领导一切，决不是要包办一切，“如果包办行政事务和经济业务工作，势必降低党的领导水平。这同样是削弱党的领导作用的一种表现，也是必须反对的。”

对于加强党的领导问题，欧阳钦没有停留在理论和认识上，他更注重解决实际问题。他当时采取的具体办法是“五抓”：一抓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和党性教育；二抓组织整顿，纯洁组织；三抓健全领导核心工作；四抓基层组织建设；五抓对干部有计划的培训工作。他身体力行，深入实际亲自抓。为了解党的基层组织建设情况，1964年5月，他带队到肇东、青冈、安达等五县进行调查。在调查中他了解到：五县共有的6168个生产队中，740个没有党员，占12%强；2911个没有党的组织，占47%；在1963年，五个县的生产队共发展64名党员，由于各种原因退党的343名，入不抵出。经过调查，欧阳钦了解了农村生产第一线党的力量薄弱的现状，认为必须采取措施逐步解决，以适应建设和发展的需要。他及时召开有关会议，在讲话中强调：“加强生产第一线党的工作是我们目前的严重的历史任务。党的各级组织应经常关心党的农村基层组织建设，要定期进行讨论。”他要求各县委要特别注意检查农村党的发展工作，作为一项经常工作认真抓起来。要注意选拔阶级觉悟高，立场坚定，联系群众，能够贯彻执行党的政策，有一定工作能力的党员组成坚强的农村支部领导核心。在他的有力督促下，全省农村基层组织建设在较短的时间内得到了加强。

欧阳钦深知，党的思想政治工作是党的工作中十分重要的一项工作，始终抓得很紧。早在1954年三省市合并、他刚上任黑龙江省委第一书记的时候，就提出“为了加强党的领导，必须加强党的思想工作，并把思想工作作为党组织的首要职责。”他自己更是率先垂范。当时他考虑到新省委班子来自不同省市，对一些问题难免有不同想法，需要统一思想，搞好团结，才能做好工作。他放下其他工作，亲自主持起草了合并后的《黑龙江日报》第一篇社论《团结起来 奋勇前进》，发表前分别征求班子成员意见，接着又进行了讨论，得到大家的同意。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次细致的思想工作，基本统一了大家的认识，使领导班子成员很快从变动中安定下来，团结起来。

1959年11月，欧阳钦（右二）视察大庆油田钻探现场，查看岩心标本

1958年，在省委的一次扩大会议上，在讨论省委工作安排次序问题时，欧阳钦提出了“思、农、工、林及其他”的摆法，突出了思想政治工作。他的意见得到与会同志的一致赞同。

1958年以后，黑龙江省逐渐兴起一个工农群众学习哲学、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热潮，这与欧阳钦始终满腔热忱地予以支持是有关系的。欧阳钦认为，工农群众学习哲学和毛主席著作，是一件大好事，可以促使干部和广大工农群众的思想进一步解放和实现革命化，焕发社会主义积极性，有力地促进工农业生产。1960年的一天早晨，他还亲临哈尔滨道里区五金商店，参加该店职工的班前学习。他同店员们一起学习讨论，对他们予以积极鼓励。哈尔滨市委宣传部等单位为了让这个学习运动不流于形式而取得实效，认真总结了哈尔滨被服厂的经验，将该厂经验概括为“因地、因时、因人制宜、自愿参加、自选内容、自定进度、自找时间”的“三因四自”经验。欧阳钦亲自到该厂视察，了解情况，听取汇报，并接见了该厂著名学习模范张宝驹。他充分肯定了“三因四自”经验，并给予高度评价。此后，这个经验被推广到全省，收到了很好的效果。1964年，还被团中央向全国推广。他还多次出席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和经验交流会，接见学习模范和劳动模范，与他们交朋友，并长期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欧阳钦提倡和鼓励工农群众学习哲学、学习毛主席著作，十分注重实效，反对搞形式主义，把学习毛主席著作庸俗化。1964年他到哈尔滨某厂参观，看到工人交接班时背诵毛主席语录，回来在省委常委会上说：“交接班时背诵毛主席语录有多少用处，还不是搞形式主义！”省委根据他的意见发了一个指示，要求各单位注意少数单位出现的形式主义的苗头。他说：“学习这个东西就要潜移默化，是个慢功夫，急不得的。勉强地机械地套用，就是搞形而上学。”他对林彪鼓吹的学习毛主席著作要“背熟警句”“立竿见影”一套形式主义作法是一直持反对态度的。

二、顾全大局 一心为国为民

这是欧阳钦突出的优秀品质之一，如王震同志所说：“在党的事业和人民的利益遇到困难的时候，欧阳钦同志总是以大局为重，为维护党和人民的利益挺身而出，勇挑重担，替国分忧。”他在黑龙江省工作的时候，可以说表现得淋漓尽致。

1954年，我国遭受了严重的水灾，多省粮食大幅减产，国家急需粮食。黑龙江省是我国产粮大省，国家给的征购量大。当时东北局来人坐镇督促。省里许多干部担心粮食调多了会影响本省的安排，农民饿肚子，都喊粮食紧张，想少交一点。省里召开县委书记会议，讨论粮食问题，国家给省里的征购指标落实不下去。欧阳钦事先掌握了全省产粮情况，在了解了大家的想法后，为了解决干部们的思想问题，在会上作了讲话。他深入浅出地阐述了中央与地方的关系，粮食工作与思想工作的关系，讲得入情入理。他说：我省今年虽然遭灾减产了，但比起有的省来，情况还要好一些。“各县确实都有些困难，但只能叫作小困难，而国家的困难则是大困难，为了克服大困难，我们必须承担和克服小困难。”“我们要对国家负责，绝不能只看到自己而看不到整体。”他提出要“顾全大局，服从整体，厉行节约，分担困难”。这是三省市合并后的第一次县委书记会议，他作为新的省委第一书记，与会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他讲话。他站在全局高度的讲话，很有说服力。大家讨论的时候，思想都通了，有的说：“早这样讲，问题不就早解决了。”还有的说：“这个老革命可不简单，一席话，满天乌云都散了。”这年国家的粮食征购任务得到圆满的完成，既缓解了国家的困难，农民也没有挨饿。

1962年3月，周恩来总理到辽宁来召开东北三省领导干部会议，部署粮食问题。总理的意见，是要黑龙江省再调出2亿斤粮食支援外地。黑龙江前两年也遭灾严重，粮食连年减产，已调出粮食28亿斤，现存粮已突破“警戒线”，有地方已出现人吃马料的情况。主管粮食的省委书记讲了省里的困难，与总理争论起来。欧阳钦因病当时没在场，知道情况后做了这位省委书记的工作，强调要考虑全国的困难，顾全大局，我们自己的困难回去再想办法解决。最后还是完成了中央增调粮食的任务，再次分担了全国的困难。

1955年8月，时任铁道兵司令的王震到黑龙江三江平原调研后向中央建议，军队以屯垦的方式开发北大荒，得到中央的批准。从1955年到1958年，王震先后带领十万官兵赴黑龙江开荒建设，1958年去的人数最多。当时开荒条件差，困难多，也有些人不理解，但始终得到欧阳钦的大力支持。欧阳钦说，把北大荒变成北大仓，建设国家商品粮基地，这对全局很重要。他向全省各级领导干部和各部门提出，要从各个方面支援垦区建设，要物给物，要人给人。在垦区最困难的开发时期，黑龙江省及时把大批粮食、副食、日用品和建筑材料等物资送到垦区。黑龙江省本身轻工业并不很发达，但他们尽量克服困难，以保证垦区的需要。省里还派去了许多专业干部和大专毕业生，直接参加北大荒的勘查开发。在开荒过程中，有时难免会同地方产生一些具体矛盾，有人向欧阳钦反映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总是要他们多看主流，“开发北大荒是件大事，不要太计较小问题，把北大荒开发起来，我们就应给开发者立碑。”王震同志在回顾北大荒变成北大仓、对祖国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的时候，饱含深情地说：“当年开发北大荒的数十万官兵和职工，都不会忘记欧阳钦同志的宝贵支持。在北大荒的史册上，将永远镌刻着欧阳钦的名字！”

1959年9月，石油勘探队在松辽平原打出了工业油流。欧阳钦深知石油在我国经济和军事中的重要作用，听到消息十分高兴。11月上旬，他冒着严寒，亲自率队去慰问石油职工。在大同镇石油职工大会上，欧阳钦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你们的事业，是全党的事业，是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黑龙江支援石油开发责无旁贷，会全力以赴、全力支援。他特别提议，在建国十周年前夕打出第一口出油井的肇州大同区改名为“大庆”区。此后，这个油田就命名为“大庆”油田了。

随着中央决定在大庆进行石油会战，欧阳钦连续召开省委常委会，讨论支援石油会战问题，作出了“全力以赴、全力支援、统筹兼顾、全面安排”的决议，并责成省委常务书记强晓初为 “支援石油会战领导小组”组长。他还说，这个机构就是石油大会战强有力的后勤部，我来当后勤部的政委。在省委的领导下，粮食、副食品、煤炭、被服等物资的供应，机修厂、医院、学校的建立，以及电力供应、通讯线路架设、公路修建等等后勤工作都承担起来了。欧阳钦是东北协作区主任，他还通过东北协作区从辽宁、吉林抽调了压路机等急需物资，支援油田会战。会战开始时，中央批准三万转业官兵赶赴黑龙江参加会战。省委紧急动员，要求有关市县协助接收，安排住宿。当时正值三年困难时期，石油工人们以革命加拼命的精神进行工作，劳动强度高，消耗大，而每人每月只有15公斤粮食，粮食不够吃，只能以野菜补充。黑龙江省也相当困难，粮食储备已到了“危险线”，一些地方也缺粮严重。但省委研究后认为，宁可我们挨饿，也要支援会战大军。决定在粮食部门定量之外，每月再给大庆调拨7.5万公斤粮食。尽管如此，由于工人们体力消耗过大，不少人得了浮肿病。欧阳钦听到消息，寝食难安，省委在万难之中，决定给会战职工每人每月增加1.5公斤大豆。石油会战几个月后，又面临过冬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将严重影响油田的开发进度。要都盖房，缺乏木材，时间也来不及。欧阳钦提出学习东北老乡，采用“干打垒”的办法，这样既可就地取材，又可人人动手，还可节约木材，且冬暖夏凉。大庆正是用这个办法，及时解决了几万人过冬的问题。

随着油田的扩大，在黑龙江一块面积达136万亩的优质牧场地下，又发现了油流。这里是黑龙江最重要的奶牛基地，还养了大量的羊和马。开采石油，草原受污染。是保油还是保牛？欧阳钦和省委一班人研究，确定了总原则：“服从大局，‘牛’给‘油’让路。”通过做大量思想工作，最后把草原的牧场职工迁走，保证了油田的开发和发展。

讲到欧阳钦对大庆油田开发的支持，余秋里同志不无感慨地说：“他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胆略和气魄，讲大局、顾大局的高尚品质，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三、善于团结、爱护干部

正确执行党的干部政策，善于团结、爱护和使用干部，因而能够充分发挥干部的工作积极性，是欧阳钦的又一个显著优点。

欧阳钦对干部一贯坚持搞“五湖四海”，不搞亲亲疏疏、拉拉扯扯、小圈子那一套。无论是地方干部、军队干部、本地干部、外来干部，他都一视同仁，关心和团结他们，发挥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在省委班子里，他善于当好“班长”，注意发挥每个领导成员的作用，会议决定以后，就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他不过多干预。在会上大家都能畅所欲言，敢于发表不同意见。他的原则性很强，敢于和善于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他说过：“共产党人之间的关系，就是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关系。”批评的目的是让被批评者改正错误，他主张对干部要“算零账”而不要“算总账”，即发现问题及时批评，及时改正，不要等问题大了才作最后处理，这是真正的爱护干部。他有时对干部批评得很严厉，下不来台，但过后依然照常对待，该提拔的照样提拔。有个老秘书被他批评得哭了，但在一次党代会上，他说这个老秘书参加起草了许多重要文件，提议他做省委委员。省里有一位领导干部是老红军，资格老，职务高，对于他的缺点错误，欧阳钦几次在省委会上进行面对面的批评，不讲情面。了解他的人说：“老头刚中有柔，批评人气势汹汹，但是其心融融。”

欧阳钦注意历史地、全面地看干部。1955年黑龙江省召开第一次党代会，贯彻全国党代会精神，肃清高饶反党联盟的影响。当时三省市合省不久，有些同志在会上指名道姓，说这个是高岗安插的钉子，那个是高岗集团的漏网分子，要把这些同志当靶子批判，然后撤职。会场情绪相当激烈。欧阳钦顶住压力，一再强调：要历史地、全面地看问题，有的与高岗只是一般的工作关系，不能把这个都看成问题；有的作了自我批评，不能揪住不放，不能扩大打击面。有人甚至给他戴上“压制民主”的帽子，但他不为所动，从而坚定地维护了省委班子的团结与稳定。

欧阳钦要求干部讲真话，不说假话，要说到做到，不说过头话，要实事求是。“大跃进”期间，许多人头脑发热，一些人更是大话连篇，弄虚作假，他很反感，认为是欺骗中央，不可效仿。当时关内一些地方大放“卫星”，省内一些部门和地县同志坐不住了，纷纷跑去参观，有同志还要省委组织大批干部去学习，他坚决予以制止。这时上上下下议论很多，有的说省委“太右”，有的说黑龙江工作“太死”，跟不上一日千里的跃进速度。有人为了“在省委领导同志头上击一猛掌”，请徐水、安国的同志来“传经送宝”，请欧阳钦出席“经验报告会”。欧阳钦很生气，说：“什么徐水安国经验，非得听他们的？粮食生产是科学，有其自然规律，产量不是无限的，怎么能想产多少就产多少，怎么能天天放卫星？告诉他们，我不去听！”“大跃进”期间，黑龙江省粮食始终没有放“卫星”，主管粮食的同志到西安开会，受到上级批评。回来后欧阳钦安慰他，肯定他在原则问题上实事求是的精神。

1958年秋季，各地都在大炼钢铁，为完成钢铁翻番的任务而努力。这时农村劳力出现了矛盾，是继续都去大炼钢铁呢，还是抽人去抢收秋粮？干部们议论纷纷，怕完不成钢铁生产“硬”任务而挨批。欧阳钦坚定地说：“那个铁矿石留在山上，它也烂不了。粮食如果不及时抢收，一场大雪下来。全捂在地里了，你想大炼钢铁，没有饭吃怎么炼呢？”在他的坚持下，省委明确了方针，当年的粮食大丰收没有受到不应有的损失，以致1959年还能上交粮食30多亿斤，成为当年全国外调粮食最多的省，分担了国家的困难。

欧阳钦对工作勇于承担责任，在关键时刻，敢于保护干部。1962年中央召开7千人大会，在讨论时，不少基层干部对一位分管粮食的省委书记提出批评，说他征了过头粮。欧阳钦主动承担责任，说“不是他过头，而是我过头。”“文革”中，造反派找欧阳钦核对几位省委书记的“反党材料”，他义正严辞地说：“他们是党的好同志、好干部，是革命的宝贵财富……如果说是有缺点、错误，主要责任应由我负责，因为我是省委第一书记。”他被“造反派”打成“走资派”，搞专案的人要他“认罪交代”，承认是“走资派”，并说“省委其他书记已经承认了走资派，解放了，工作了，全家团聚了。”他回答说：“我不信。其他书记定走资派，我也要向中央提意见。至于说承认了可以重新工作，那么我要说，我是来革命的，不是来做官的。”他宁可自己受摧残，也拒不承认是走资派或犯了走资派错误。他认为不能不讲原则，不顾实际，迎合“造反派”的要求，自己承认走资派，而把全省数十万干部都推上错误难堪的境地。“文革”后，众多干部对他勇于坚持原则、勇于保护干部的精神，无不交口称赞，认为是他的一个崇高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