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滩玉版及其图像内涵新论图示
2016-08-22顾万发
□顾万发
凌家滩玉版及其图像内涵新论图示
□顾万发
图一
注:
1.图一中的1与图一中的3、4、5、6的类比主要证明三点:
①凌家滩遗址神鸟身负八角形纹的中心之圆形为真太阳本身,八角形为其光芒,外围圆形应是太阳22°晕。
②凌家滩遗址神鸟占据翅膀位置的猪代表“运输”太阳22°幻日的神兽(图一中的4表示“运输”幻日的神猪之身还有圆形,并且圆形附近还有明显的由羽翅毛发组成的表示光气的弧边三角形,这与田螺山遗址出土的特殊鸟形陶盉上的猪及鹿身图案类似,两者的含义也类似。其他材料中猪也可以与真太阳及相关太阳大气光象的组合对应,像常州新岗遗址出土的崧泽文化时期周身布满图像的陶猪)。
③图一中3、4、5、6与较为全面的太阳大气光象对应,中心为真太阳或以羽翅表示的太阳柱,两侧为与鱼幻日有关的猪。其中图一中的4中心以羽翅表示的太阳柱的上端还有上切弧、上洛维茨弧等具体太阳大气光象;图一:6之鸟与良渚文化弗利尔玉璧坛台刻符一类图像(图一中的15,这类坛台造型源自太阳光柱及附属光气)中的太阳大气光象神鸟、龙山文化神人首具有鹰类、鸩类(《山海经·中山经》载“女几”之山多鸩,郭璞曰,该鸟的雄性曰“运日”,显然表明与太阳有关;屈原之《离骚》亦言鸩为媒鸟,更言其类高媒玄鸟,因此与大阳及生殖崇拜有关)特征的太阳大气光象神鸟类似,对应较为全面的太阳大气光象,其首及尾还分别与太阳22°晕的上下切弧上端或下端的帕瑞弧对应。当然这也是图一中6中心的圆形、八角形纹及八角形纹外面的圆形与具体太阳大气光象对应的重要证据。
2.图一中1与图一中2类比,主要说明:
①高庙这一特殊图像实际也与太阳大气光象对应,其中的菱形和圆形表示真太阳及其22°晕,八角形表示光芒。
②八角形外面的以羽翅表示的圆形可能代表的是太阳46°晕及附近光气。
③两侧的蚕形纹造型,实际还是羽翅形,对应太阳两侧的幻日环,在这里表示太阳的翅膀,即该图像可以视为是有翼太阳的造型。
3.图一中7、8、9、10要么是“纺轮”,要么是礼仪之器的圆形器底图案,显然都与太阳密切相关。高庙其他器物圆形器底有猿牙太阳神兽——、太阳大气光象神鸟负太阳神兽——(尾有小型猿牙神兽,代指下切弧与太阳22°晕之切点表示的小型幻日神兽)及具体太阳几何图形——的情况利于说明这一问题。这利于证明八角形纹饰是太阳纹,不是极星或其他星体火八卦之类。
4.从图二中的1看,八角形纹还可以表示幻日,从图二中的1、2、3、4对应太阳大气光象的神鸟之对比看,八角形纹与发光幻日、表示幻日的光柱、獠牙神兽对应,这更利于说明,凌家滩玉鸟之八角形纹即是真太阳。
5.我们从本讨论中证明的背对双猪与太阳22°幻日的对应看,凌家滩玉鸟之八角形纹与真太阳对应无疑。从我们的论证看,史前中国八角形纹只与真太阳或太阳22°幻日有关,与极星无关。所以,再参照图三、图四可知,凌家滩玉版之八角形纹可以肯定与太阳有关。
当然,关于玉版之八角形纹,还有其他观点,像有学者就认为该八角形纹与早期的“巫”字之形义应该相类似(李学勤:《论含山凌家滩三玉龟、玉版》,载于《中国文化》1992年第1期)。
6.从图一中的11与图一中的12、13及图一中的11各部分与图一中的18各部分的对比看,凌家滩玉版中心的八角形为真太阳,八角形外的圆形为太阳22°晕,22°晕外的圭形符号是22°晕的光芒(这类圭首似光芒表示法,高庙文化大塘遗址出土的陶器上表示太阳光柱的刻画符号,图一中的26就是这类造型,图一中的25太阳光芒的表示法也利于说明这一问题,其外的圆形应该是太阳46°晕,其外的圭形符号表示太阳的海内克弧(Helic Arc)。当然,若视凌家滩玉版图案中心的八角形纹和围绕它的圆形只是象征性地表示太阳之核心部分造型的话,则其外的八个圭状图案则应该是太阳的光芒,围绕这八个圭状图案的圆形则是22°晕。不过无论如何并不影响对于玉版性质判断。
含山凌家滩玉版图案中的海内克弧,其实测的角度与海内克弧呈现这一造型时的天文观测之角度不完全一致,有一定误差,这是由于这一图案并非准确的太阳大气光象测试图,在可以表达神性和礼仪的前提下,只不过是示意性的设计罢了,况且误差很小。
7.关于玉版的弧形,曾经有不少学者予以关注,有的认为与天有关,有的认为与神面有关,等等。至于玉版的形状,也有人认为与斗魁有关。我以为,玉版为弧形从图四的解读可以明了:
①从图四看,弧形神面或神器弧面,一方面是为了利于绑缚于圆面而为,另一方面是为了明确体现其与太阳柱密切相关而为。图四所列举案例中的弧形者至少具备后者。我们知道,对于太阳神或与之有关的器物,最为重要的体现之一就是太阳是沿着光柱升降的,这在考古中发现的中国史前和历史时期的诸多材料中都能够予以佐证。图四这些器物,要么是与太阳有关的神人、神祖或神巫、上帝,要么是与太阳有关的太阳柱等大气光象造型或两方面的组合。
②从图四中的2、3看,玉琮中心为玉环或玉璧形,玉璧与太阳有关已毋庸置疑,因此,玉琮中心柱则应与太阳光柱有关。玉琮中间空心柱和其他玉器部分的组合类似有领器。所以,玉琮不应视作是有天地的方圆组合,其外的神面有的是有棱角者,实际是一种构图方式,通过这一方式,从各个面能够更容易看到神面。圆琮及吉斯拉玉琮、金沙玉琮等器物上所刻的符号与太阳大气光象有关的案例,利于说明玉琮是不蕴含地方的方形这种含义的。
③凌家滩玉版的形状为“亚腰形”,从图四及相关材料看,这一形状正是陵阳河昆仑太阳柱玉片、良渚文化神面依托的玉版、龙山文化诸多神面的轮廓以及夏家店下层文化彩绘牌饰、二里头文化、三星堆、齐家文化铜牌饰亚腰形轮廓形状。这一形状与彩绘中的太阳光柱、凌家滩“玉签”上的近似八字形符号(实际明示“玉签”象征太阳光柱,因为太阳光柱形状常常出现这类“亚腰形”,这在考古学材料中亦有不少发现)一致。
8.“玉签”与玉龟组合非常有意义,从图三看,玉龟象征太阳,而“玉签”就相当于玉龟的中心,即光柱。从高庙、城背溪、河姆渡、大汶口等文化看光柱及其附属光气,常出现以三个一组或五个一组造型予以表现的情况,当然在高庙文化晚期也出现过少量的两个一组或一个一组的情况。凌家滩07M23之死者腰间玉龟共有三个,一个有一“玉签”,两个有两只“玉签”。从散落的一件07M23:140的圭首造型看,虽然其位置距离另一件更近,但是其仍然应与玉龟07M23:125之腹玉签(07M23:126)为一组,因为两者都是这类圭首造型。这样的话,玉龟都是有两只“玉签”的。龟若与签相组合使用的话,一龟两签有可能是凌家滩人的常用规制。
无“玉签”的玉龟,甚至没有四肢和头尾的玉龟本身也可以象征太阳,玉龟与“玉签”的组合,自然若前文所述,蕴含了太阳的造型。古人利用这一“尚太阳大气光象”而制作的玉龟和“玉签”组合器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呢?从唐启翠的《“旌铃”与“圣人振铎”神话——从文化大传统探寻“工史”如何“书世”》(《百色学院学报》,第二十五卷第4期,2012年7月)一文、相若铃铎、玉礼文献及民族学材料看,关于凌家滩玉龟功用有以下3个方面:
①振玉龟(有“玉签”所以类铎、铃)若振铎,而文献记载振铎与引起重视、发布号令、命令,传达神示等行为有关。
②由于玉龟像其他乐器或佩玉一样,可以发出铎铃声或“玉音”,所以也有可能具备古代音乐的“神力”,像引神(《楚辞·东君》中神灵在鼓乐齐鸣时“应律兮合节”地降临)、通神、常态性地自我神化(悬挂玉龟及“玉签”于腰,动则自己就会合玉龟之声,若神灵“应律兮合节”一般)。
③《礼仪·玉藻》载:“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宫羽。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周还中规,折还中矩。近则揖之,退则扬之,然后玉铿鸣也。故君子在车,则闻鸾和之声,行则闻鸣佩玉,是以非辟之心无自入也。”这是说古代君子行为举止与佩玉及“玉音”相关联。凌家滩文化时期处于中国玉文化的巫术化阶段,但是肯定具有一定理性的萌芽。从这个角度看,07M23这位巫者、酋长腰佩戴太阳形的玉龟和“玉签”组合的铎铃类器物,连同其他玉器一起,似乎可以起到类似“听玉之声,以节行止”的作用。
9.关于凌家滩玉版上的图案,诸多学者都认为其与方位或八卦、历法等有关,像陈久金、张敬国先生的《含山出土玉片图形试考》(《文物》1989年第4期)、饶宗颐的《未有文字以前表示“方位”和“数理关系”的玉版》(《文物研究》第六辑1990年10月)、李学勤先生的前述文章(他认为凌家滩玉版图案与晚期的“规矩纹”有联系)等;还有学者认为凌家滩玉版就是日晷,像李斌先生的《史前日晷初探——试释舍山出土玉片图形的天文学意义》(《东南文化》1993年第1期)、武家璧先生的《含山玉版上的天文准线》(《东南文化》2016年第2期)等;还有学者认为整个玉版及其图案与式盘有密切联系,像宋会群、张居中的《龟象与数卜——从贾湖遗址的“龟腹石子”论象数思维的源流》(载《舞阳贾湖》,科学出版社,1999年),李零的《“式”与中国古代的宇宙模式》(《中国文化》,1991年),等等。
从图一中的22—24看,22与23、24应该有区别,22的四正方向上的线条与四维方向上的线条刻绘图案不同,这在柳林溪遗址是非常明显的一种特征,23和24则在这几个方向上的线条图案一致。因此我们判断23、24这八个方向上的线条可能代表的是八条光芒,也可能是四正之光柱、幻日环一部分及海内克弧的另一种表示法。无论如何,这些案例至少说明以八个方向表示太阳光芒或其光象是较为常见的一种方式。又同时参照大塘太阳光柱及柳林溪太阳光芒的特殊表示法,可以认为凌家滩玉版中心之外的八个圭状造型也是表示光芒的。
关于凌家滩玉版是否为原始式盘,或具备了式盘的基本结构,我认为是否定的。我们知道诸多式盘、日廷图、式图等,其中心位置没有是太阳的(云南等地春秋战国以降的铜鼓中心为太阳纹,被称为“脐”,阿斯特克文化太阳石中心的太阳也有学者称之为“天脐”,山东有所谓“天齐[脐]”崇拜,这些案例中的太阳为“脐”,为“天中”,只是一种比喻的说法),而凌家滩神鸟中心的八角形纹我们又从太阳大气光象的角度证明其为太阳造型,若此,同一遗址同墓葬出土的玉版中心之八角形纹不宜于认为不是太阳而为极星或太—之类。式盘中心一般为五行之中位或曰太一、极星北斗之类,这与凌家滩玉版是明显不同的。当然式盘中的八卦方位、四维之门等的图示确实与玉版中的八圭状光芒和四维似的海内克弧很是相似,很容易被误解。另外,需提及的是,后者一类在图形设计的样式方面有可能借用过前者一类的图形。
10.凌家滩玉版上的穿孔,我同方向明先生的观点接近(方向明:《新石器时代最早的玉神面——凌家滩玉版》,《东南文化》2013年第2期),穿孔不过是用于绑缚罢了。该玉版上原来有可能系有旒疏之类的材料。当然,其用数有可能与史前的数术有关联,但是其本身的图像与河图洛书、历卦之象等应该无直接关联。
11.我们从考古及文献中发现,中国古代用龟现象较为多见。由于龟长寿和具有法太阳大气光象之象等特征,所以被视为神物,经常用于祭祀、辟邪、占卜。之所以如此,我以为,古人认为龟长寿,“阅历”千年,所以应该知万事;龟又可以认为是法太阳大气光象之象,可以照亮鸿蒙,所以透彻神人之事;神龟法阳又被认为蕴含阳气,所以也有镇厌之功。
12.凌家滩有玉版的玉龟,应该同07M23出土的玉龟类似,原来也应是用于和“玉签”组合的,但是由于玉版和表示太阳光柱的“玉签”(有一枚“玉签”刻画有“亚腰形”近似八字形符,是太阳光柱的形状)都是表现太阳的,一个表现的是蕴含太阳光柱的太阳大气光象(本身的“亚腰形”即是太阳光柱形状),一个表现的就是太阳光柱(之所以为两个,可能是受到高庙文化以来出现过以两枚羽翅表现太阳光柱或及附属光气现象的影响,也有可能是为了增加“玉音”),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是可以互换的,也即有玉版的玉龟与有“玉签”的玉龟在深层内涵方面有类似的一面。
87M4中在玉版玉龟的附近还出土有一件“玉签”,从07M23中出土的玉龟和“玉签”来看,87M4中的“玉签”应该和其中的玉龟有相组关系。07M23中每只玉龟又与两只“玉签”组合,玉龟与“玉签”、玉版同出一墓葬,玉龟与玉版又明确可以成为一种组合。当然关于87M4中的玉龟、玉版、“玉签”组合关系也有别的看法,有的学者就认为玉龟、玉版组合的出现及“玉签”的位置只是随葬时的一种随意摆放或随葬品原来的位置产生位置变动使然。
有玉版的玉龟本身原来自有“玉签”,这是没有太多疑问的。就87M4中的玉龟玉版而言,我认为应该有组合关系,不太可能是随葬时摆放或位移问题所致。至于玉版本身,应该可以独立使用。我还认为玉龟、玉版及“玉签”三者应是三合一的组合,主要的原因是,从完整的07M23的玉龟、“玉签”组合看,玉龟的“玉签”为两只,而玉版和“玉签”都可以视作是统于太阳光柱形的,所以“玉签”和玉版组合就相当于07M23的两只“玉签”。换言之,07M23的玉龟、“玉签”组合与87M4的组合在对应太阳柱的玉器数目方面是一样的。
不过古人把玉龟及“玉签”组合中的一只“玉签”替换为玉版,目的显然并不仅仅在于其能够代表“玉签”,应该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原因:
①使得太阳之龟显示出龟背与龟版中间非常明确的附以确切的太阳大气光象的太阳柱,而太阳柱是高庙文化以来古人特别关注并予以图像化的自然神化现象。
②使得太阳之龟对应的具体太阳大气光象得以清晰表达,明确地言明了太阳神帝与神圣玉龟的同一性。
③在清晰地表达具体太阳大气光象与龟的具体关联方面有玉版玉龟优越于有“玉签”的玉龟,更优越于单独的龟甲的地方。
④把玉龟及两只“玉签”的三组合中的一只“玉签”换作“玉版”,另一只保留,则相对于玉龟、两只“玉签”组合的神圣之器而言,其铎铃的功能依然能够发挥(玉龟甲两侧的穿孔,我赞同应该就是用于绑缚“玉签”和系挂于巫师酋长之腰所用)。简言之,更确切地明示玉龟与太阳大气光象的联系,这也可能是古人这样设计玉版玉龟组合的本意之一。
综上,我认为87M4出土的玉版与玉龟、“玉签”(我赞同其实际就是铎铃之舌的看法)是一组神圣器物,其主要功用之一就是祭祀礼仪中的辟邪、引神、通神了,并且更确切地说,由于龟法太阳(大气光象),所以在引神、通神方面,按照《史记·孝武帝本纪》“上既与神通,宫室被服不像神,则神物不至”的说法,应该主要是引太阳神帝的,通太阳神帝的。当然由于可以视为铎铃,所以前述铎铃的功能均应具备。
综合地看,凌家滩玉版、玉龟及“玉签”这一三组合之神圣法器,与大气光象有密切关联,具有多重的神圣功能。同时它对于我们探讨铎铃的最初造型的重要来源也具有一定的价值。尤为重要的是,通过对这一重要的神圣法器的学术探讨,也使得我们用这样一个个案清晰地说明当时的凌家滩乃至其他区域的人群组织正处于一个神权(更确切地说是太阳神权)至上的社会阶段。通过这样的讨论,也使我们知道,对于早期历法的研究,八卦及河图洛书之学的讨论也应该更为慎重!
图二
图三
注:
1.图三中的6、7是有六只足的特殊神龟,实际这两侧多出的两只足对应于太阳22°幻日,此六足龟与《红楼梦》中暹罗国进贡的六足龟无联系。
2.图三中的11明确说明蛙也可以对应较为全面的太阳大气光象。
3.图三说明龟、蛙、鸟、一类“蹲踞式”鸟首神人,有时可以视为对于太阳大气光象的摹写。
4.图三中的3、4和图三中的6、7都是雌雄神龟,是代表真太阳神和其配偶,还是代表两个太阳22°幻日神呢?从牛河梁贵族墓葬随葬的双猪龙为雌雄太阳22°幻日猪龙的情况看,理解为太阳22°幻日神为佳。不过这里应该予以说明的是,幻日神采用了对应较为全面的包括真太阳在内的神物造型。
图四
注:
1.图四之16、17是三星堆神树构件,其中16是主枝干上的太阳,表示太阳沿着神树升降,17为树枝上的神鸟和小太阳纹,是模拟太阳沿着主枝干升降的造型制作的。整个神树的含义若学术界有人提出的那样表示的是太阳十日类型的神话。这类图像也表明太阳沿着光柱升降的信仰是有自然界的太阳大气光象依据的。
2.图四之2、3 不蕴含方圆天地和四方等,只与太阳及光柱有关。图四之8 神人中心之柱,上圆下方,图四之5 意义有继承也有变化,前者只表示太阳柱,可以比拟为神树之类,后者则表示其是立于天地之间的沟通天地之柱,不过来源依然有太阳光柱的影子。
3.也有不少玉人背部是平直的或依形体的,这里没有刻意表现的原因,或是一种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