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修成法律界《史记》
2016-08-19朱妮
朱妮
《中华大典·法律典》不仅继承了中国传统法律文化精髓,也为建构现代法治图景奠定了坚实基础。
自古以来,中国就有“盛世修典”的传统,大型类书的编纂是文化建设的基础工作。基本每朝每代都有代表当时历史的大型类书存在,但随着时代发展,有近300年的中国文化古籍未被编入,许多已存在的类书或极久远或已佚失。
1988年,以巴蜀书社为代表的全国18家古籍出版单位负责人提出倡议,包括钱钟书、冯友兰、任继愈、钱学森、季羡林在内的300多位学者联名向国务院呼吁,要求用现代科学方法编纂一部新型类书——《中华大典》。这一提议得到首肯,《中华大典》于1990年由国务院正式批准启动,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具影响的文化出版工程之一。
编纂艰难,《法律典》等率先完成
作为一部中国历代汉文字古籍的新型类书,《中华大典》分为24个典,包含100多个分典,收入2万多种古籍,共8亿多字,字量是《永乐大典》的2倍多,是《古今图书集成》的4倍多,将超过中国所有古代类书字数的总和。
然而,由于编纂难度大、资料搜集难、专家力量稀缺等原因,大典出版进度很不理想。2011年,原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将《中华大典》纳入国家出版基金项目进行统一管理,解决了大典经费短缺的困难,极大地推动了大典的出版进度。
2016年,整个大典已出版一大半,九个典出齐,由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和巴蜀书社承接的《法律典》就是其中表率。
《中华大典·法律典》是最早启动的八大典之一,全书共计4200万字以上。巴蜀书社完成小部分后,2008年,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接手其中五个分典,总计3780万字的出版任务。面临困难,时任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社长周安平率领团队经过充分讨论,决心“以重大项目为龙头”,成立学术出版中心和重点项目办公室,通过重新制定编纂出版计划,主动投入上百万元资金,重组编纂团队,理顺各方关系,加强编辑力量,申请基金立项,制定管理制度等措施,逐渐探索形成了如今《法律典》“制度化、规范化、专业化、精细化、常态化”的项目推进管理模式。
经过几年艰苦的编纂出版工作,2011年,西师社首先完成了《刑法分典》930多万字的出版。同年11月,西师社被确定为全国《中华大典》出版工作试点单位,出版经费紧张的情况获得极大缓解。接下来,西师社稳步推进,每年出版一部分典,于2016年完成了《中华大典·法律典》全部出版工作。
总结历史,建构现代法治图景
《中华大典·法律典》由《法律理论分典》《刑法分典》《诉讼法分典》《民法分典》《经济法分典》《行政法分典》6部分典组成,洋洋大观22册,总字数4200万字,出版历时23年,先后得到了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中华大典办公室、国家出版基金规划管理办公室等有关部门的关心与支持。中国政法大学、西南政法大学、南开大学、上海师范大学、沈阳师范大学、西南大学的法学专家紧密团结在法律典总主编张晋藩先生的周围,形成强有力的编纂团队,由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的周安平老社长主持并直接组织,与巴蜀书社进行了联合出版。
在《中华大典》编纂通则“全面的、系统的、科学的”总的编纂要求和“经目和纬目相交织”结构模式的指导下,《法律典》“竭泽而渔”,将能搜集到的古籍材料尽可能完整地纳入现代法学学科体系框架,史料时间从尧舜到晚清,搜集范围涉及律令诏敕、典章制度、格式条例、司法判牍、事件案例、乡约族规、契约文书、思想理论、人物活动等多种形式的法律史料。
《法律典》是中国传统法制史料的宝库,相当于中国法律界的《史记》。它不仅继承了中国传统法律文化精髓,也为建构现代法治图景奠定了坚实基础。
任何一个国家法治进程的建构都离不开本国的传统与历史,《法律典》的编成,让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法治进程有了更多可循可靠又独一无二的依据,为中国在国际法学理论话语权的建立提供了有力支撑。《中华大典·法律典》的出版既是对我国优秀传统法律文化的谨守和传播,又将为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图景奠定坚实的基石,价值非凡,意义重大。